41 打趣
打趣
兩人之間的沉默, 顯得夏日夜晚草叢中蛐蛐的叫聲更為刺耳,姜語棠心裏一萬個難以置信,宴秋會是為了她嗎?應該不會吧。
她翻了個身, 躺平看着屋頂不敢再多一點遐想。
可身旁躺着的李長寧卻悄悄發出了一聲輕笑, 往姜語棠這邊挪了挪, 整個人俯在她身側, 帶着調侃的語氣輕輕說道:“你覺得自己想錯了嗎?”
“肯定不會是的。”姜語棠的臉莫名的開始發燙, 她想着還好屋子裏黑着, 不然被李長寧看見她現在的臉就更說不清了。
“為什麽不會呢?”李長寧挪了回去, 輕輕呼了口氣,道:“你漂亮能幹,脾氣好手藝棒,如今是個男人都會為這樣的賢惠女人神魂颠倒吧,我不信他只是單純報恩, 除非他不是個正常男人。”
這話一出, 姜語棠并沒有覺得那些東西是她的優點, 畢竟之前就是因為這些外在的條件,才讓她常常被鎮上的男人們隔三差五的騷擾。
“長寧姐,你莫要亂說了。”姜語棠回道。
“什麽叫亂說,我哪句話說的不是你?”
姜語棠聽後竟無法反駁, 沉默半晌, 她仿佛終于想到了一個反駁的點子,輕聲嘟囔了一句:“可我是嫁過人的, 而且如今已經是個寡婦, 宴秋看着比我年紀都小, 咱倆之間玩笑歸玩笑,可切莫叫旁人聽去, 誤了人家的前程。”
這話說的聲音極小,尤其是到最後幾句,姜語棠幾乎都是壓着嗓子眼說出來。
可不知這話中的哪個詞或是哪句話,像是紮到了李長寧似的,只見她一下子掀開身上蓋這的薄被,直接從床上坐起,道:“嫁過人怎麽了?那麽多人休妻再娶,和離再嫁,這有什麽呀?難道嫁過人就等于一輩子賣給一個男人了嗎?男人死了不許女人再找,那憑什麽女人死了男人就可以續弦?什麽歪門邪理?我偏不信這個!”
說着說着,李長寧的情緒逐漸有些激動,音量也直接提高了幾個度。
吓得姜語棠趕緊從床上爬起來,捂住她的嘴,悄聲道:“我的好姐姐,你這是突然怎麽了?低聲些,讓人聽見了這些話,可得被指着脊梁骨罵的。”說着,她順帶朝門外看了一眼。
她勸誡李長寧的那些話說是真心的,同時也怕這個點了吵醒廂房裏睡着的人。
李長寧聽後深呼一口氣,她并不是把姜語棠的話聽進去了,而是覺得自己的聲音确實有點大了,也怕到醒了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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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撥開姜語棠正拍着自己後背的手道:“傻妹妹,別看輕自己。”接着語氣也變的正常了許多,緩緩t躺下道:“我瞧着那宴秋幫你開店,在你這不走,多半呀,是喜歡你呢!”
“哎呀,長寧姐,你又不正經了!”姜語棠佯裝氣惱。
“你要不喜歡,那給我得了。”李長寧打趣道。
“長寧姐,你一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不害臊啊。”
語畢,兩人便壓低聲音在床上像幼年時那般嬉鬧,只是這屋子裏實在太暗,姜語棠說這話的時候只覺得李長寧伸手咯吱她的動作微微停滞了一秒,便沒有多想,只覺得大約是李長寧不小心撞到床圍了。
經過了一夜的說笑談心,姐妹倆之間的感情更近一步。
李長寧不習慣睡懶覺,因此又起了個大早,拿着頭發絲逗還在酣睡的姜語棠:“你要再不起,我可自己去店裏了?給你的客人掌勺,人都吓跑了你可別怪我。”
姜語棠閉眼翻了個身,迷迷糊糊嘟囔道:“不會,長寧姐你的手藝沒那麽吓人。”
李長寧搖着頭寵溺一笑,輕輕跨過睡得長長的姜語棠,自己先起床收拾了。
洗漱的時候,她便時不時往小院裏瞧,整理好之後,一拉開房門,正瞧見院子裏的宴秋手裏拿着根樹枝比劃,大約是聽見有人出來,宴秋便直接做了個收尾的動作,假裝無事開始逗狗。
“宴公子,早。”李長寧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打招呼。
宴秋回身,見是李長寧,愣了一秒後随即輕輕點頭淺笑示意。
“那個,語棠還沒起來,你要餓了,我這會兒就先去給咱們弄飯。”李長寧笑着上前一步。
誰知宴秋見狀反倒往邊上走去,而後淡淡道:“我還好,等她一起用飯也無妨。”說着,便有擡腳往廂房走的架勢。
“那個,宴公子,昨天早晨的事情,是我冒犯公子了。”李長寧上前一步攔住宴秋的去路,謙卑恭敬的行了個禮,道:“給公子賠罪。”
語畢,擡眸之際,她并未從宴秋的臉上瞧見任何情緒,既沒有對她這番行為的排斥,也沒有對她這番行為的接納,仿佛昨日兩人之間的沖突與他無關似的。
“無礙。”宴秋只撂下兩個字,便徑直回了廂房。
李長寧獨自在院子裏站着,看着廂房的門若有所思,不久之後像是想通了什麽,只見她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笑道:“果然,哪怕穿着打扮再樸素,言語神态也難掩蓋富家公子骨子裏的那份傲氣。”
待姜語棠從床上驚醒,慌亂地收拾整理好拉開房門的時候,正瞧見李長寧圍着圍裙端着盤子從廚房出來。
“睡夠了?”李長寧道。
姜語棠有些不好意思,佯裝氣惱:“還不是賴你,早上起那麽早擾我。”說着又打了個哈欠。
“這還賴上我了?”李長寧放下盤子,站在石桌前外雙手抱臂,歪着頭道:“哎呀,行,那以後某人要是夜裏再睡不着,可別拉着我說話了,我一概聽-不-見。”說罷,轉身朝着廚房走去。
“哎~別呀,好姐姐,我說錯了。”姜語棠屁颠屁颠跟在李長寧後面追進了廚房。
過後,姜語棠、宴秋、李長寧三人第一次一同吃完了早飯,一道往飯館去。
蔥餅婆婆像昨日一樣,早早的就在門口賣起了蔥餅,她做蔥餅本身就有幾十年的手藝,如今搬來城北口了,人流量更大了,每日做的也就更多了。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相處,飯館裏的人也磨合的差不多了,基本上每個人都找到了自己的定位。
姜語棠依舊在後廚掌勺,宴秋話不多,也表現的不太願意和客人打交道的樣子,于是就徹底待在後廚幫姜語棠打下手。賴明軒依舊是幹着老本行,負責跑堂招呼客人。李長寧因從小就在自家的小餐館學過幾日生意經,加上她伶牙俐齒也樂于和客人打交道,就充當起了賬房。蔥餅婆婆則日常在門外做餅子,偶爾客人太多的時候,她也進來飯館幫忙。
不得不說,當初決定用劉嫂家的蔥時,姜語棠說實話心中是有些犯怵的,畢竟劉嫂的男人那個二百五架勢,她也很怕再找上門來鬧。不過好在虛驚一場,劉嫂家種的蔥,品質确實可以,她日日不等飯店開門就送來了,因此店裏其他人也不再說什麽。
飯館裏偶爾也有人少的時候,李長寧也經常跑去後廚找姜語棠,說是探讨學習廚藝,不過每次李長寧一進去,宴秋便出來大堂逗煦兒,把後廚留個兩姐妹。姜語棠本以為她只是嘴上說說學廚藝,畢竟在相處的這段日子裏,她感覺李長寧好像對算賬更加游刃有餘。
可出乎姜語棠的意料,這隔三差五的探讨廚藝,竟然讓李長寧的手藝比剛開始長進了不少。
姜家爹從前在世的時候總說,做菜就如做人,每個人做菜都有自己的習慣和分寸,同樣一件事不同人做出來是不同的效果,做菜也一樣,同樣的食材做同一個菜品,不同的人根據用料、火候、手法的不同,做出來的菜也各有千秋。
李長寧的進步已經到了讓姜語棠驚訝的地步,她不僅能把有些菜品的賣相做的與姜語棠做的相差無異,甚至連味道上都能做到相似。
姜語棠為此還常常打趣道:“以後咱們飯館做大了,就讓長寧姐直接替我在後廚掌勺吧。”
李長寧一笑:“我掌勺,那你幹什麽?”
這時候姜語棠便會走到煦兒邊上,跟她排排坐說道:“當然是,躲懶偷閑,和我們煦兒一樣無憂無慮地玩啦。”
衆人看的樂呵,只羨慕這姐妹兩人的情誼。至于那晚倆姐妹夜談,李長寧依舊偶爾用這話打趣姜語棠,姜語棠知道是玩笑話,久而久之也跟着鬧了,甚至說不過李長寧的時候,還會倒打一耙反駁:你要喜歡給你好了。李長寧也會“大言不慚”的直接應下,不過這些話也都僅限于她們姐妹之間的閨中私語,從不在外面說。
這日,送走了最後一桌客人,姜語棠解着圍裙和頭上的帕子從後廚出來,一邊捶着自己的腰一邊說道:“這一天,可真是把我忙的不停歇。”
“下個月初五就是端陽節了,按照習俗,各家都有親戚互相走動,因此客人會多點,過了這陣兒就好了。”賴明軒一邊收拾着桌上的殘羹一邊說道。
姜語棠直起腰杆在桌上給自己倒了口茶水:“瞧我,把這日子都忘了,到那天估計我們各個都要忙的腳不沾地了。”
“那是自然。”蔥餅婆婆也應聲道:“咱們這生意越來越好了,要是過兩天有客人提前定席面,咱可得好好準備準備。”
“婆婆說的是。”姜語沉思了半晌之後,端着茶水一飲而盡,呼了口氣道:“估計那天我們自己就沒時間慶賀了,要不這樣,我們趁着今日大家都在,後廚還有些現成的食材,做上一桌菜,我們自己先慶祝一下。”
賴明軒一聽這話第一個贊成,興奮地把手中的抹布一扔,抱起一旁玩耍的煦兒轉了個圈。
蔥餅婆婆也樂得連連點頭,她一輩子兒女早夭,老頭子走了以後就更不怎麽慶祝節日。眼下有這些年輕的孩子們在,她也有了興致。宴秋的表情雖然沒有賴明軒那麽誇張,但也做到了認識以來最大程度的表情。
姜語棠沒見過這樣的宴秋,一時間看着他的神情,竟被莫名戳中了笑點。
于是趕緊轉頭對着櫃臺邊上一直沒說話的李長寧道:“長寧姐,正巧你來了這麽久了,大家也沒一起吃過一頓好飯,今日也當是給你接風洗塵了。”
只見李長寧低頭撥弄着算盤,一字不答。
姜語棠一臉不解地走上前,又試探着叫了一聲:“長寧姐?”
李長寧依舊低頭不語,并且擡起一只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另一只手繼續噼裏啪啦把算盤打的一通響。
姜語棠見狀也不敢多嘴,只靜靜地等着,大廳裏的衆人也逐漸息了聲。一盞茶的功夫過後,只見李長寧單手利落的将算牌歸整,眉頭緊皺面色陰沉的看向姜語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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