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寡婦
寡婦
賴明軒挺着笑臉迎上去好言相問, 卻被男人劈頭蓋臉一頓呵斥,心裏雖有不舒服,但畢竟是開門做生意的, 所以還是忍着這口氣, 準備開口詢問男人有什麽事。
還沒來得及開口問話, 就見男人的目光鎖定在了櫃臺後的李長寧, 他看着李長寧嗤笑一聲:“原來你真的在這。”
李長寧的臉色瞧上去并不怎麽好, 甚至還有種形容不出的厭惡和畏懼之色, 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男人不說話。
“長寧姐, 他是誰啊。”賴明軒一臉不解地試探着問道。
“長安表哥。”姜語棠此刻已經走到了賴明軒邊上,對面前這個許久不見的男人行禮道:“好久不見。”
李長安只斜眼瞧了一下姜語棠,并沒有打算搭理她,畢竟從前在家裏的時候,他就瞧不上姜語棠。他繞過姜語棠轉而繼續朝前走了幾步到櫃臺邊上, 一只胳膊撐着櫃臺道:“怎麽?一個便宜妹妹還不夠?如今這又上趕着讨個......”說着, 李長安斜着眼上下打量了賴明軒一番後, 才道:“啧,讨個窮酸弟弟。”
“你!”這明顯瞧不起人的架勢,讓賴明軒的忍耐已經快到極限,他的拳頭攥得手指關節都泛白了, 要不是姜語棠悄悄拉着他的袖子, 賴明軒極有可能忍不住揮拳出擊。
這一切都被李長安看在眼裏,可他依舊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毫不在意, 只撇了一眼姜語棠二人便又繼續準備和李長寧搭話了。
“你來做什麽?”李長寧眉頭都快擰到一起了, 她眼睛死死看着李長安問道。
大約是見李長寧開口和他說話了,雖然所問非所答, 但李長安面兒上明顯比剛才看上去好了很多,至少沒那麽欠打了。
他正了正身子,一邊四下環顧着這個店,一邊答着李長寧的問話:“沒什麽,就是聽爹說你來這投奔姜語棠了,我就順道過來看看,你們這店......”李長安伸出手在店裏擦的很幹淨的桌面上摸了一把,又一臉嫌棄地說道:“啧啧啧,這店也不怎麽樣啊。”
說着,李長安又回到了櫃臺跟前,對着李長寧說道:“看來你在這兒待的還挺适應,聽說這店是接手別人的?罷了罷了,這店、你、還有她。”李長安說着擡手指了指姜語棠:“你們都一樣,都是不值錢的二手貨。”
“你說什麽呢?!放什麽狗屁?!不會說話就把嘴閉上!”賴明軒忍無可忍了,直接掙脫了被姜語棠拽着的那只手,跳起來将李長安一把推了個趔趄。
“明軒,明軒,算了。”姜語棠知道李長安的脾氣,原來在家的時候,舅舅便十分慣着他,李長安想的要的就沒有他得不到的,李長安看不順眼的讨厭的,也都不會長存于他的視線。
并且,他的無所畏懼和心狠手硬姜語棠是見過的,那會兒她才剛被接去舅舅家不久,就遇見李長安帶着小厮在院子裏爬樹,那小厮是剛被買回來的,并不熟悉李長安的脾氣。由于小厮的身板過于瘦弱,在給李長安當墊腳石的時候,一個沒趴穩導致李長安從他背上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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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長安當時一臉掃興的說自己崴到腳了,小厮趴在地上不敢起來一直道歉認錯,李長安見狀神色一轉竟笑眯眯地伸手扶起了小厮,就在那小厮以為自家小少爺是個體恤下人的菩薩心腸,才準備作揖致謝時,卻突然感覺自己飛出去了,随即胸口下一陣劇痛。
小厮捂着胸腔滿臉驚恐地看向李長安,卻見此刻的李長安,竟然正彎着腰正哈哈大笑,嘴裏還念叨着廢物,沒用的東西之類的話。
後來姜語棠再見那小厮的時候,他是被一圈草席拖着出去的,據說是那日被李長安踢斷了幾根肋骨,骨頭紮進了身體裏的器官,沒多久就死了。
而之後,李長安依舊還是會帶着新的小厮或仆從在那棵樹下玩耍,仿佛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般。
因此,多年不見,姜語棠深知李長安的脾氣秉性大概率是不會改的,眼下她拽着賴明軒,一來是怕把李長安惹急了他又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傷害賴明軒,二來是眼下店裏還有客人,要是直接在店裏打起來了也不好看,萬一再砸爛了東西,吃虧的還是她自己t。
“長寧姐,幫幫我。”姜語棠喊着李長寧一起來拉架,同時也盡可能的放好語氣對着李長安說軟話:“表哥,小夥計不懂事,您就別跟他計較了。”
可李長安是什麽性子,他一點虧都不想吃,見李長寧和姜語棠一同拉着往前撲的賴明軒,直接準備伸手抄起凳子往賴明軒的腦袋上砸。
“今天不叫你腦袋開花,你就不知道爺爺我是誰!”
“你是誰?!我他娘看你是我孫子!”
大堂裏激烈的争吵,吓跑了一部分食客,也終于驚到了後廚裏兢兢業業擇菜的宴秋。
眼看着兩人愈吵愈烈,李長安手裏的凳子脫手飛了出去後,他整個人都晃了一下,可見扔凳子砸人的這股勁兒使得有多大。
就在姜語棠三人閉眼慌張擡手護頭躲凳子的時,卻久久不見凳子落地的聲響。随之而來的卻是宴秋一聲語氣平淡的問候:“沒事吧?”
姜語棠看着身前單手抓住凳子的高大身影,一股安心的感覺油然而生,她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淺淺一笑回應着宴秋的問話。
“宴秋哥,還好有你!這有個孫子在店裏找茬鬧事!”賴明軒瞪着眼向宴秋告狀。
李長安一聽這話,又一臉嘲諷地掃視了一眼李長寧和姜語棠,才準備再次上前動手開口辱罵,卻正好撞見宴秋轉過身看他,不覺舌根一緊,被宴秋盯得後背莫名升起一股涼意。
大約是宴秋的氣場太多強大,又或許是他臉上沒有表情的時候确實讓人覺得不好惹,于是只見李長安後退了兩步,目光掃視着宴秋和賴明軒,扯了扯嘴角臉上浮現出一個十分難看的笑:“呵,這又是哥又是弟的,原來不止一個小白臉?”
“呸!”李長安說着朝地上啐了一口:“你們可好生伺候這倆寡婦姐姐,好好接盤當王八!千萬別被榨幹了!”
李長安仗着家裏條件不錯,因此并沒有讀過幾天書,所以嘴裏也說不出什麽好話。他一邊口出髒言一邊悄悄往門邊上挪動,準備羞辱完幾人之後,便伺機開溜。
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宴秋不僅是看上去那麽不好相處,而是真的不太好惹。李長安嘴裏一連串的髒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被面色沉沉的宴秋一把上前掐住了脖子。
“咳咳咳,你,你,你放開我!”
宴秋單手卡着李長安的脖子,把他壓在門板上。李長安雙腳離地在空中亂蹬,眨眼的功夫,他的臉就從憋的通紅慢慢朝慘白轉換,撲騰的幅度也漸漸變小,一副馬上要死的樣子。
“放,放開......”
宴秋的臉上并沒有什麽表情,但眼神裏卻透着冰冷,仿佛真的是要對李長安下死手。
“讓他走吧。”沉默良久的李長寧此刻的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她說完見宴秋并沒有松手的意思,最終還是沒忍住撲了上去,掰着宴秋的手指紅着眼祈求:“放他走,放他走,求你了!”
姜語棠此刻雖然也是滿腹疑問,但看着李長寧紅着眼和李長安馬上要死的樣子,也于心不忍,上前一邊安撫李長寧一邊看着宴秋道:“算了吧。”
撲通一聲,李長安整個人摔落在地,他翻着白眼大口大口地喘氣。
“滾。”宴秋居高臨下地看着他,李長安整個人身上都透露着懼怕的氣息,他連滾帶爬地跑出了食百味,逃走時還不死心的說你們給我等着!
此刻,店裏店外已經有一群膽子大又愛看熱鬧的食客在圍觀了,經過這一番鬧騰,姜語棠今日也沒有再繼續經營的興致,她給店裏剩下的幾位食客免了單,送走人後早早便關門打烊了。
李長安來找茬的時候,蔥餅婆婆正好在樓上哄着煦兒睡覺,因此不知道大堂發生了什麽。
待她下樓來的時候,只見李長寧整個人看上去都精神恍惚萎靡不振,加上店裏的氛圍有些沉悶,便也沒有多問。
姜語棠給李長寧做了碗她最愛喝的甜湯,李長寧才稍稍緩過神來。面無血色地環視店裏的衆人,最終淡淡開口道:“你們都聽見了?”
眼下除了蔥餅婆婆,其他人都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也知道李長寧在問什麽,但都十分默契地沒有應聲。畢竟寡婦兩個字那麽刺眼,李長安嘴裏的話又那麽污穢不堪。
見衆人不做聲,李長寧眼裏的淚順着臉頰滑落,她重重嘆了口氣,若無其事地擡手拂去臉上的淚痕,苦笑道:“我嫁過人了,但是他死了。”
李長寧短短的兩句話,如一聲悶雷砸在衆人的耳朵裏。
說着,她滿腹的委屈似乎在這一刻才徹底爆發,李長寧低着頭也不管周圍坐的是誰,聽不聽得懂,只自顧自地講着自己的事情:“人是他們選的,覺得能用我去攀龍附鳳從而給家裏幫襯,誰曾想這龍還沒攀上卻突然給死了!哈哈哈哈哈,報應,都是報應,報應不爽啊!”
李長寧說話間的神色五味雜陳,似哭似笑,有恨有悔又透着不甘心。
自從在店裏落腳之後,李長寧前前後後忙碌的都是和生意有關的事情,每日一副聰明能幹又積極向上的樣子。任誰都沒想過,她經歷過這些。
近乎相似的經歷,讓姜語棠更能共情李長寧了,她緊緊握着李長寧發抖的手,紅着眼一聲聲安撫:“沒事,都過去了,都過去了。”猶如跨越時空安撫曾經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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