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握手
握手
琬貞沒再多想,否管他是何用意,既然歹人已死光了,大皇姐她們肯定無恙。
再往裏走,山洞盡頭有個洞裏洞,一群人被捆縛着鎖在一起,正是被擄走的人質,許是舫上吸入毒煙緣故,人都還昏着。
琬貞心喜,快走幾步,目光掠過一張張沉睡中的臉,她看見了栗亭等人,也看到大皇姐府上的侍從,可偏偏就是沒有大皇姐本人。
她剛松快了不少的心登時沉到谷底,“為何不見大皇姐。”
柳奕也挺意外,扭頭看向怪人。
怪人沉聲道:“&……”
琬貞一臉迷茫,他語速很快,落在她耳裏,叽裏咕嚕跟魚吐泡泡一樣。
毫不誇張,如聞天書,一個字都聽不懂。
話畢,怪人将一物遞給柳奕,那是一枚……琬貞蹙起眉頭,扳指?
扳指質地瑩潤,如上好脂膏,打眼便知價值連城,柳奕捏起扳指,剛在指尖轉了半圈,琬貞驀地伸手奪了過去——白玉內側有幾滴刺目猩紅。
血?誰的血?這又是誰的東西
她看看扳指,又看看柳奕,他面上沒什麽表情,教人瞧不出端倪。
她急忙問他:“這人說了什麽?”
“有條漏網之魚,帶走了大公主。”柳奕言簡意赅。
琬貞心涼了半截,被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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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頭暈目眩,眼前仿佛疊着一片一片的重影,吵歸吵,氣歸氣,她壓根兒無法想象人真的出事了,她該怎麽辦。
別急,別急,她這樣向自己說到。
這可能真有點用,她忽發現有點不對勁,這些人質中,除了大皇姐外,還少了一個人——元旭不久前招攬入府的新歡,蘇卿。
她猛地看向柳奕:“你當時也在游舫上,記得坐在大皇姐身邊那人嗎?”
“不記得。”柳奕很誠實,“我一心垂釣,魚不咬鈎,沒有心思注意旁的。”
琬貞蹙起眉頭,“那人也不見了,他叫蘇卿,是大皇姐身邊的……呃……”
“面首?”
琬貞:“……”
行吧,他如此直白,她也不用粉飾了,“不錯。你替我問問你這位朋友,除了大皇姐,可有注意到此人是何時失蹤?”
她隐約覺得這會是條線索。
柳奕若有所思,“公主何不猜擄走大公主的正是此人呢?”
琬貞一愣,“你是說?”
柳奕指了指她手中扳指,“這等品相,如何會流落民間,為劫船者所用?想來是大公主賞的。”
琬貞腦中歘地閃過亮光,是她先入為主,覺得蘇卿是大皇姐身邊的人,也是人質;跳出這固有印象,她迅速反應過來,為何不能是此人同劫匪裏應外合,共同策劃劫案呢?
見自己人被毒酒放倒,他走投無路,于是帶走價值最高的人質,逃之夭夭。
琬貞焦慮不安,“糟了!”
柳奕倒還是很鎮定,“他也t飲過毒酒,雖及時逼出體內劇毒,但兩個時辰裏行動無力,逃不遠的。”
琬貞一喜:“那就是還在附近?!”
她捏着扳指,遞到小黑鼻下:“小黑,聞聞它,幫我找到壞人在哪裏。”
小黑左右嗅嗅,很快抖了抖耳尖,晃着爪子示意她把自己放下。
一着地,它就匆匆往前走,琬貞快步跟上,一人一狗交流和諧默契,完全把狗主人忘在原地。
柳奕刻意放慢步子,看向欲言又止的鬥笠人,“方才就見你吞吞吐吐的,是有什麽話想說?”
白發怪人猶豫片刻,低聲問道:“公子,這些事是否瞞着她更好?”
柳奕:“不用。”
他有些急:“可……這事關……”
“羽纓。”柳奕靜靜看向他。
羽纓張了張口,呼吸窒在喉中,這雙眼平和得像深潭湖面,沒有一絲波瀾,底下卻潛藏着龐然怪物。
他遽然垂首,不敢多言。
琬貞奇怪地回頭,“你兩又在叽裏咕嚕說什麽呢?”
柳奕問她:“公主對蘇卿知道多少?”
蘇卿?琬貞果然很快被轉移注意,她會與元旭起争執,正是因為這個蘇卿。
那日元旭興沖沖邀來琬貞,說新得了個漂亮男人,讓她也來瞧瞧。
琬貞原還有幾分好奇,見到人後便興致缺缺,蘇卿面若好女,身形纖薄,若是女子如此,那是我見猶憐,換男子這般氣弱,琬貞只覺欣賞不來。
元旭倒也不勉強,人各有好,她挑剔也不是一日兩日了。
這事兒本是簡簡單單就能揭過篇,可偏偏蘇卿不知哪根筋搭錯,席中插話,說自己對相面之術略有心得,觀四公主眼尾胭紅,唇色淺淡,是命犯桃花煞,近期會情路不順,亦有血光之災。
琬貞素來不信命數之說,什麽眼紅唇淡的,近期京中就流行這種妝容,怎麽就能同情路不順,血光之災聯系在一起?
見她不高興,元旭不僅沒向着她,幫她呵斥這危言聳聽的蘇卿,反關切問道可有解法?俨然是對這歪理邪說深信不疑。
琬貞冷哼一聲,全不當回事,元旭便勸,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琬貞不大高興,将蘇卿尖利貶損了一頓,這下元旭也不樂意了,兩人由是大吵一架,冷戰至今。
早知這蘇卿居心不良,她當時就該罵得更兇一點。
說話間,小黑已經帶着他們出了破廟。
此時太陽已完全落下,昏黃暮色籠罩四野,少了日頭修飾,樹影就顯得有幾分猙獰,連一塊石,一口井,在這樣荒涼死寂的黃昏裏,都像潛伏暗中、伺機傷人的惡獸。
琬貞有些心悸,悄悄伸手,想牽住身邊人的袖子,這樣能讓她更安心些,可他穿的不是文人們愛穿的那種寬袍大袖,袖口“吝啬”地藏在護腕裏。
她想了想,又縮回了手,要是被他發現她害怕,那可有些丢人。
手臂剛回落,忽被身旁人握住,他的手掌隔着衣袖捏在她腕上。若說重吧,又不讓她痛,說輕,那沉甸甸的存在感又讓人無法忽視。
琬貞掙了掙手,壓低聲警惕道:“喂,你做什麽?”她主動牽別人可以,別人不問自來握她的手那就是大不敬了。
“公主小心,”他溫聲提醒,“當心踩到小黑尾巴。”
琬貞:“……”嗯?她步伐微頓,垂眸看地,足前黑漆漆一小團,還真是小黑,可小家夥尾巴翹得老高,她得高擡腿前進才能踩到。
他這提醒簡直像沒事找事,琬貞剜他一眼,但也沒點破,而是一聲不吭反手纏了上去,牽得緊緊的。
送上來壓驚的,哪有拿回去的。
柳奕眸中含笑,什麽都沒說。
琬貞很滿意,入夜微涼,無論是瑟瑟晚風,還是這荒村裏看不見摸不着的森森陰氣,都被身邊人擋了個嚴實。
狗鼻子靈敏,那扳指上又有血這種味道濃烈的東西,尋對路對小黑而言并非難事。
它垂着腦袋一路尋蹤,四條腿邁得飛快,走了一段後,柳奕突然将它撈了起來。
小黑嗚嗚兩聲,濕潤潤的大眼睛不解地盯着主人。
琬貞也糊塗了,怎麽走了半截停下?
正欲開口,柳奕示意她噤聲。
她疑惑地看他矮下身子,指尖似乎撫過什麽東西。
眯眼瞧仔細了,她才發覺那是一絲極細的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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