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三人會晤
三人會晤
琬貞随手往嘴裏送了顆葡萄,“讓府裏太醫給他瞧瞧便是了,我現在誰都不想見。”
桑臺遲疑着問:“那祁王殿下呢?也不見麽?”
楚桓?琬貞眼皮猛跳,牙關一緊,葡萄汁水在舌尖迸開,酸得她渾身一激靈。
這家夥怎麽也來了?按他那性子,見前驸馬突然來她這兒,想必隔日宮裏就會有流言說她琬貞吃回頭草,與前夫再續前緣。
她忙起身匆匆往外走,不行,得将謠言堵死在楚桓嘴裏。
楚桓不愧是楚桓,半點兒沒有辜負她的“期望”,還沒見到人呢,就聽到他打探,“是你來求見皇姐,還是她想見你?”
宋衡殊溫文有禮道:“臣有事禀告。”
楚桓賤兮兮拉長聲音:“哦……明白了。”
明白什麽了你!琬貞眼一黑,忙加快了腳步,說什麽來着,楚桓就是這副煩人德行,不提防不行。
她急匆匆繞過假山,勢要敢在楚桓說出更多胡話前用淩厲目光制止他。
假山前的樹蔭下立着兩人,離她近、背對着她的這個是楚桓,被他身形擋去大半的,自然是宋衡殊。
她原還挺慶幸,有楚桓在中間擋着,不用跟他直接對上,可他高出楚桓一截,聽到動靜擡眼看來,目光便越過中間無數,與她視線交彙。
琬貞心頭突了一下,故作不經意錯開眼,瞪着楚桓背影,似乎要在他的錦袍上灼出個洞來。
這家夥反應倒快,見宋衡殊沒說話就猜到背後來人,忙轉過身,笑迎皇姐黑臉。
“昨日回得晚,都沒來得及問候t皇姐身體有無不适,今日特來關心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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琬貞沒好氣道:“有這空閑不如幹點正事。”
“關心皇姐難道不是正事?”楚桓理直氣壯上前幾步,繞着琬貞轉了個圈,煞有介事,“面色紅潤,行走帶風,不錯不錯,看着是體健如……嗷!”
他捂住被琬貞一拳搗中的小腹,小聲嘀咕,“連拳頭都這麽有力,上山打虎不成問題。”
琬貞:“……”
她飛快瞄了眼他後頭,那人唇角眉梢藏不住笑意,靜靜看着他兩。
她不由更尴尬,楚桓這家夥到底來幹嘛的?
眼看她面色愈發不善,楚桓輕咳兩聲,“皇姐莫要以為我只會插科打诨,我今日來,其實……”
他話到一半,目光忽中染上驚恐——琬貞腿邊蹿出一道小黑旋風,直沖這兒來,那是只陌生的黑犬。
她何時養的狗?
楚桓額角挂上冷汗,他自小怕狗,無論大的小的,只要近他三尺以內,那都一概歸為修羅夜叉,奪他小命來了。
他反應很快,大步往旁跳躲,落地時卻沒踩穩,腳踝一扭,扯到麻筋,好在眼疾手快,扒拉上旁邊的大樹,才勉強站穩。
他難以置信盯着琬貞:“皇姐為了折騰我,特意抱了只狗回來?”
琬貞也愣了一瞬,小黑個頭小,跟在人身邊沒什麽存在感,她都沒注意這小東西竟随着她從殿裏出來了,更料不到它會沖出去,像股風似的,攔也攔不住。
聽楚桓這胡話,她毫不客氣朝他抛了個白眼,“自作多情,人家是向着你去的麽?”
楚桓聞言扭頭一瞧,嘿,那條“惡犬”還真不是沖來咬他的,人家目的是他後頭的宋衡殊。
琬貞真把一顆心提起來了,柳奕說小黑會咬人,她原是不信,可它那樣蹿出去……不會真要見血吧?
可它卻只是繞在人腿邊打轉,尾巴一甩一甩的,分明很友好。
她于是又想,小黑是不是太親人了,見誰都這麽熱情?
但再瞧瞧樹邊冷汗津津的楚桓,若只是親人,同樣是人,怎麽它對這小子就愛搭不理,權當沒瞧見似的呢?
琬貞默不作聲盯着那一人一狗,緩緩擰起眉頭,總覺得哪兒怪怪的。
宋衡殊垂眸看着小黑,面上驚訝不似作僞,“這是公主的新寵?”
他将手中提籃換了個方向,小黑于是也跟着繞到他左手邊。
琬貞這才發現他手裏提了東西,她之前一直避免看他,竟完全沒注意到。
犬吠聲起,籃子裏聞聲探出個黑漆漆的貓頭。
小黑于是叫喚得更歡了。
琬貞恍然大悟,吸引它的原不是人,而是籃子裏的貓。
別說,這貓長得還怪熟悉的,通身烏黑,耳尖與爪子雪白,和她的弄雪簡直一個模子……等等,那不就是弄雪嗎?!
她眉頭一跳,難怪自昨夜回來後,它那貓舍就靜得很,她還以為是早早睡了,今晨沒瞧見,又道是和平常一樣出去“鬼混”,到點了自己就會回來,不成想是在他那兒。
往日這樣的事兒還真不算少,弄雪淘氣好動,隔三差五就愛往外跑,早在宮裏的時候便是如此。
也不是沒想過将它拘在屋裏,但這家夥精得很,關它兩回,竟自己學會開窗,從窗縫裏逃走,人都找瘋了,才銜着鼠蟲,帶着一身草,回來向她邀功。
如今離了皇宮,搬進公主府,便更加無拘無束,它喜歡隔壁宋府那株參天大樹,賴在樹上不下來是常态,肚子餓了卻不敢下樹時,就拉長聲叫喚,回回都是宋衡殊給她送回來。
一來二去,他與貓關系愈發融洽,也不知他是用什麽手段迷惑了它,弄雪串門更加頻繁,昨日想必也是趁她不在,跑去他那兒玩了。
這樣可不行,琬貞心中暗道,待會兒一定要把它按在書桌前講道理:你可要認清了,他現在已不是我們的人了,少同他走那麽近。
但弄雪素來不會聽話的,見了主人,它也從來不會心虛。
它施施然躍出籃子,如猛虎下山,巡視領地。
院中這位跟它撞色的不速之客俨然觸了它逆鱗,弄雪兇狠哈氣,小黑可憐巴巴,眼看它要挨打,琬貞快步上前,搶在弄雪動爪前一把撈起它。
“弄雪!”她輕喝一聲。
弄雪眨巴眼睛看着主人,大抵是發現她不大高興,它轉而喵喵兩聲,叫聲又輕又嬌,看這它無辜澄澈的大眼睛,琬貞是一點兒脾氣都沒了。
小黑亦步亦趨,也跟着貓繞到她身邊,原想靠近的楚桓默默縮回樹旁。
琬貞滿面嫌棄:“這麽小的狗你也怕?”
楚桓欲言又止,他知道丢人,可他控制不住啊!都說越小的狗越兇。
琬貞順了把貓毛,睨他一眼:“行了行了,有事說事,說完快走,免得‘喪命犬腹’。”
她加重了最後四個字,嘲諷意味滿滿。
楚桓:“……”
他已習慣她的嘴毒,也過了跟她頂嘴的年紀,聞言只笑問:“皇姐,昨日你把那嫌犯扣下,可有從她嘴裏問出什麽?”
琬貞沒點頭也沒搖頭,“她知道得不多,不過她另有個同夥,他清楚的應該不少。”
楚桓一喜:“同夥?可問出下落了?”
琬貞眼皮一掀,“沒有。”
楚桓無奈垮下臉:“父皇勒令我一個月內結案,若是皇姐得了什麽線索,千萬記得知會我一聲。”
琬貞敷衍颔首,楚桓又問:“那,人我能不能帶走?”
琬貞搖頭:“七日,七日後還你。”
她素來說一不二,沒有讨價還價餘地,楚桓只能抱憾告辭。
人一走,院裏只剩她與宋衡殊,琬貞再沒借口把人晾一邊了。
她望向幾步外的青年,方才與楚桓交談時,他一直未出聲,不曾插話打擾。
她知道他是這樣的脾性,不愠不急,溫和過分,從不彰顯自己的存在,安靜平和。
雖覺他無趣,她又不得不承認他的确沒有做錯的地方,她沒法像對楚桓那樣毫無顧忌,用詞毒辣。
尤其是對上他溫潤目光,就像撲在棉花裏,雖綿軟熨貼,卻容易喘不過氣,這些時日避他,也部分出于此因。
琬貞心中暗怨壞事的楚桓,要不是這家夥無事登門,她就不會迎出來,不會看見他,不會這樣不自在。
可人是她喊來的,還送了她的貓回來,不能直接讓他走;一院子的下人又都瞧着,她不想說話聲被他們聽了去。
于是她抱着貓轉身往殿裏走,見宋衡殊杵着沒動,又回頭看他,“愣着作甚,不跟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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