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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移動靶？

在場的人都覺得夏婉禾是瘋了，一個因為好運氣打出十環的新手還想移動靶，真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誇你胖你還喘上了，顧玉在心裏狠狠的鄙夷了夏婉禾一番，主動上前到：“嫂子真的好槍法，移動靶屈才了，秦隊長，要不給嫂子打你的狙擊槍吧。”

早先秦向文在戰場上得了一把外國人的狙擊槍，光槍杆子就十來斤重，還配有微光瞄準鏡，消聲器，遠超部隊裏的步槍，他跟寶貝似的，每次來靶場都要試試槍。

秦向文趕緊擺手道：“那不行，槍太重了，後坐力大，會傷眼睛。”

狙擊槍？

夏婉禾倒是有些好奇，星際的狙擊槍已經發展到自動瞄準全消音的階段了，不知道現在的狙擊槍是什麽樣的，不過她學習槍法主要是為了防身，而狙擊槍大多是星際刺客用來獵殺的，夏婉禾只上手過兩次，并不熟練。

現在有人提起，她倒是來了興趣，多接觸實物更自己的知識融合，到時候還能改進槍支。

“好。”夏婉禾答應的爽快。

林清川故意問道：“你會嗎？”

她能知道移動靶，還敢挑戰，那她射擊水平可能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厲害。

夏婉禾看向他，臉不紅心不跳道：“不會。”

“那我教你。”

“好。”

劉隊長道：“你真要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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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川看着夏婉禾虎口處确實通紅，手腕好像也有些腫，估計是槍震的，她現在高興感覺不到，回去有的疼。林清川道：“今天文工團還要練打靶，這個場地不夠，改天再教。”

夏婉禾覺得也行。

顧玉見不得夏婉禾輕松逃過，便道：“嫂子是認輸了嗎？”

她旁邊的一個小姑娘道：“嫂子手腕已經受傷了，不适合再打槍。”

那小姑娘臉巴掌大，戴着軍帽，留着齊劉海，目光卻十分膽怯，瞧着也是孩子樣。

夏婉禾看了眼自己的手腕，确實有點腫，她同那小姑娘道：“謝謝。”

既然不比了，劉隊長便同顧玉道：“別沒事兒找事兒，趕緊入列。”

顧玉吃了癟，她瞪了那小姑娘一眼轉頭進了隊伍。

訓練繼續。

夏婉禾同林清川道：“我要回去了。”

林清川道：“你不等等我？我馬上要下班了。”

“你一個人不敢回家？”

“對。”

夏婉禾看着林清川沉默了數秒，便去休息處等着。

訓練沒一會兒就結束了，林清川喊了夏婉禾走，順手給她戴了個草帽。

不遠處，文工團的隊伍在大太陽下踢着正步離開，到了操場，解散。

顧玉終于松了口氣，“真是熱死了，這太陽真要把人曬脫皮。”

唐蕭道：“我已經曬脫皮了。”

倆人相伴到水房的水龍頭下洗臉，冷水撲面，燥熱跟汗水沖走，別提多舒服了，唐蕭深深的吸了口氣道：“剛才在靶場，你那麽針對嫂子，也不怕別人說閑話。”

顧玉擦着臉不以為然，“她算哪門嫂子。”

“說真的，你還喜歡林副團啊。”

“切，我對有婦之夫可不感興趣。”

唐蕭盯着她的臉看，“你的表情出賣了你哦！”

顧玉雙手托着水池邊，擡頭道：“我就是不甘心，我是誰，文工團的一枝花，我哥是科研所的一把手，我媽是軍醫我爸是旅長，我配林清川那是綽綽有餘，要是他找個好的，我可能還沒那麽氣呢。”想起夏婉禾那瘦弱的模樣，她啧嘴道：“就林清川那品味，浪費我的喜歡。”

唐蕭道：“你想開就好，我還擔心你傷心的吃不下飯呢。”

“那不可能。”

兩人說說笑笑，有人端着盆來打水。

顧玉一看，是剛剛在靶場提醒夏婉禾受傷的文佳佳。她挽着胳膊，一臉不屑，“臭老九的女兒來了。”

唐蕭笑道：“快走，誰碰上誰倒黴。”

文佳佳的父母是都是大學老師，兩人被扣了帽子下放，都進了牛棚，為了保住文佳佳，已經登報斷絕關系了。但是文工團的人都知道文佳佳父母成分不好，也沒人跟她玩兒。

顧玉不走，還把文佳佳堵在牆角道：“說，是不是你藏了禁書，連累了我們整個團。”

“不是我。”文佳佳聲音小小的。

“不是你是誰，咱們團裏就你最喜歡看書。”唐蕭咄咄逼人道。

文佳佳哭道：“說話要講證據，你們說是我，我還說是你們呢。”

“又哭又哭，我勸你主動承認錯誤，早點住牛棚去，文工團不适合你。”顧玉拽着唐蕭道：“我們走。”

“哼！”唐蕭狠狠的瞪了文佳佳一眼。

等人走了，文佳佳才擦了淚水去洗臉。

——

林清川在部隊食堂打了米飯，紅燒魚，小炒肉還有清炒土豆絲。

夏婉禾今天餓了，吃飯也大口大口的。

林清川拿着筷子給她夾了塊肉，“慢點吃，別噎着。”

“嗯。”

“你今天說話變利索了。”

夏婉禾放下筷子道：“你教我，慢慢說，連成一句話。”

看來是自己教導有功了？那就當是吧。林清川道：“挺好的，以後多說說話，說話有助于康複病情，咱們一步步來。”

“好。”

林清川目光落在她手腕上，“疼嗎？”

夏婉禾看了眼自己手腕，“有點。”雖然自己盡量發力正确，還是受傷了。

林清川道：“想要練好射擊，就要增加自己的體能，既然你喜歡射擊，那我以後帶你鍛煉身體。”

“好。”鍛煉身體也不錯，雖然她對射擊的興趣也一般。

“吃完飯我們去診所看看手腕，以後要量力而行，島上的醫療條件比不上城裏，很多藥沒有，有時候生病了只能硬抗，所以要注意身體。”

“那有長高的藥嗎？”自己現在實在是太矮了，只有一米五五，什麽東西都夠不到。

“沒有。”林清川又給她夾了一筷子肉，“你還小，多吃飯肯定能長高。”

吃過飯，林清川便帶着夏婉禾去了醫院，沒什麽大礙，醫生開了點消腫止痛的膏藥，拿了藥出來的時候，夏婉禾又碰到了靶場的小女孩兒。

文佳佳不認生，自然的招呼道：“領導，嫂子好。”

林清川給夏婉禾介紹道：“上午你見過，文工團的文佳佳。”

“你好。”夏婉禾回應。

文佳佳看着夏婉禾的手腕道：“嫂子來看手傷嗎？”

林清川道：“已經看過了，開了膏藥。”

文佳佳道：“下午訓練結束我給嫂子送點草藥，消腫很好用。”

林清川道：“謝謝。”

“那我走了。”

“嗯。”

林清川跟夏婉禾往回走，嘴裏又道：“她父母是醫科大學教授，被扣了帽子下放了，她自己懂一些藥理，也認草藥，有時候大家也找她看病。”

夏婉禾不驚訝文佳佳會醫，反而驚訝林清川竟然對她這麽了解。

男人對女人過于了解，如果不是上下屬，那就是另一層意思了。

這段時間她也明白了兩個的婚姻不過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幌子，雖然沒有男女的感情，但夏婉禾是感謝林清川的，在這麽特殊的環境下能挺身而出為一個陌生人遮風避雨，感謝之餘，夏婉禾也沒想一直拖累他。

人類的壽命不過短短幾十年，而林清川已經走了快三分之一，她沒想占用這個男人更多的時間。

“你為什麽娶我？”夏婉禾忽然問道。

林清川被這個沒頭沒腦的問題問懵了，他一下也沒回上來，便道：“誰跟你說了什麽？”

夏婉禾道：“沒有，就是問問。”

“責任。”林清川給了兩個字。

“如果有一天，你覺得累了，也可以放下這份責任。”

林清川看着夏婉禾稚嫩的臉盤，沒想到她前段時間還結結巴巴，現在都能語意連貫的打暗語了，再想到周海逸曾經跟自己說過夏婉禾在火車上抓小偷的事，結合今天她射擊的成績，天才跟傻子對她來說似乎只是一條虛線，還是可随意跨過的虛線。

他開始相信周海逸沒有誇張了。

見林清川不說話，夏婉禾也沒再多說。

回到家，林清川給她貼好膏藥，又囑咐她午睡。

夏婉禾睡不着，她道：“我想看書。”

林清川道：“我書房有，你去看吧，照顧好自己，別亂跑。”

“嗯。”

——

貼了膏藥後，夏婉禾的手反而腫的更厲害了，直接成了個大饅頭，右手拿東西也不方便，她只能在書房看書，林清川的書房裏全是些軍事類書籍還有領導人語錄，以及一些地圖。

後半下午的時候，文佳佳急匆匆的趕來，她擦着汗道：“嫂子讓你久等了，我早就過來的，路上又碰到肖嫂子跳井了去幫忙。”

“肖玲？”

文佳佳點點頭，她拿出草藥在藥罐子裏杵，“她昨晚跟丈夫吵架，今天在井邊兒洗衣服，想不開，一下就跳進去了，差點就沒命了。”

夏婉禾雖然不喜歡肖玲，但是多大的事兒要跳井自殺，她也太輕視生命了。

文佳佳把草藥搗好，揭開夏婉禾手腕上的膏藥，再在腫脹處敷上草藥，“我加了三七，連翹還有蒲公英，都是止痛消腫的，這個手腕別出力，很快就能好。”說着她用紗布把草藥裹好，又撕了一小條紮好，動作娴熟。

夏婉禾瞧着文佳佳的小臉兒，看着跟個孩子似的，林清川喜歡這樣的？

她好奇，便問了出來，“你跟林清川兩情相悅？”

文佳佳驚訝的啊了一聲，又手足無措的站了起來，忙解釋道：“嫂子你誤會了，我就是關心你的傷，而且我才十五，還沒成年，我跟林副團什麽都沒有。”

這回輪到夏婉禾尴尬了，她趕緊道：“你聽錯了，我是想問你有長高的草藥嗎？”

文佳佳捏着手指尴尬的笑笑，“要是有我也想長高。”

夏婉禾看了眼文佳佳，好吧，她還沒自己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