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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部隊今天挺熱鬧, 有人被下放了，有人被要求寫檢讨書，文工團的還打起來了。

宋修文看着文佳佳那張花臉道：“小小年紀咋還打上架了。”

文佳佳委屈道：“我沒想打架, 是他們，他們污蔑人。”

那幾個女孩兒見文佳佳找到靠山了也不敢大聲說話，但眼神裏全是不服, 最慘的是唐蕭跟顧玉, 起初只是鐘盼娣跟人打起來了，唐蕭湊熱鬧被卷了進去，顧玉被卷了進去。

每個人都受了點傷, 但是顧玉不一樣, 她臉被抓了三道印子, 血淋淋的, 看樣子是要留疤了。

如花似的臉蛋兒被抓了, 顧玉眼淚滴滴答答的流。

宋修文瞧了一眼道：“小同志, 你這臉挺嚴重的, 先去看看吧。”

顧玉難過的嗯了一聲，起身先去看醫生。

等顧玉走了，唐蕭才說宋修文：“宋同志，我知道你跟文佳佳他們關系好, 那也不用貓哭耗子假慈悲, 要不是因為文佳佳，顧玉的臉能花嗎？你知不知道女孩子的臉多重要，她這樣以後還怎麽嫁出去。”

一旁的鐘盼娣道：“你別血口噴人, 誰知道是不是你嫉妒, 趁亂抓了她一把，我看你指甲還是紅的。”

唐蕭蹭的一下站起來, “你這個罪魁禍首還挑事兒。”

宋修文趕緊攔在倆人中間勸架道：“別吵了，趕緊檢查完，一會兒都去文工團，全都要挨批評寫檢查！”

唐蕭憤憤的哼了聲，扭頭坐下。

鐘盼娣也不服輸，她同宋修文道：“這事兒跟佳佳沒關系，我一人做事一人當。”

宋修文看着被抓成雞窩頭的鐘盼娣道：“小同志，你別跟我說，我只是路過看看，一會兒見了你們團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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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着，顧玉臉上貼着個大紗布走了出來，她眼睛紅彤彤的，淚光還沒退去，唐蕭上前去安慰，顧玉哽咽道：“醫生說可能會留疤，蕭蕭，我這輩子是完蛋了。”

唐蕭道：“別胡說，你的臉肯定會好的。”

倆人哭哭啼啼的走了。

其他人挨個去檢查。

檢查完都回文工團挨批評，每個人還都寫了報告，鐘盼娣覺得對不起文佳佳，便道：“你的報告我替你寫吧。”

文佳佳道：“別，我自己來，給人挑出毛病來以後又是麻煩。”

鐘盼娣嗯了一聲，又道：“佳佳，你相信我嗎？那個地裏的人不是我。”

文佳佳道：“信，我肯定信你。”

鐘盼娣松了口氣，“你信我就好，最後幾個月了我就要走了，我不想在走之前再鬧出這麽難看的事兒來。”

文佳佳道：“你別難過，是他們胡說八道，別在意啊。”

鐘盼娣提了一口氣，努力擠出來個微笑道：“對，身正不怕影子歪，走吧，先去吃午飯，吃飽了才有力氣寫檢查。”

兩個姑娘高高興興的去了食堂，晚上回到宿舍，沒想到被褥上被潑了兩盆冷水，現在天氣冷的人發抖，被褥全被淋濕了，根本沒辦法睡。

鐘盼娣一怒之下走到走廊大喊了聲：“哪個不要臉的給我潑的水！”

沒人應，但是唐蕭出來道：“你安靜點兒行不，要不是因為你，大家能寫檢讨嘛，現在還嚷嚷不讓睡，吵吧吵吧，把所有人吵醒了，最好把領導都吵來，到時候大家都別睡。”

鐘盼娣無所謂道：“你以為我不敢啊，做錯事兒的又不是我，，領導來了也是說你們。”

唐蕭冷笑道：“大家快來看看什麽叫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眼前這就是現成的，文佳佳沾了夏婉禾的光，連鐘盼娣都叫喚起來了。”

鐘盼娣道：“別以為搬出團長我就害怕，你是什麽好東西。”她上前，照着唐蕭的臉啪就是一巴掌。

唐蕭要回，她擡起了胳膊，卻被鐘盼娣緊緊握住了手腕，唐蕭掙紮不了，氣的都哭了。其他人從沒見過鐘盼娣這個樣子，一下子都吓傻了，都站在原地誰也不敢動。

鐘盼娣不甘示弱，帶着文佳佳回了宿舍，換了褥子，這才睡下。

——

夏婉禾因為例假的事兒整個人萎靡不振，部隊發生的事兒一概不知。

還是宋修文告訴她陸寧被下放了，原因是偷了家裏的東西。

這讓夏婉禾震驚不已，“偷了我家的？”

宋修文道：“可不，還舉報你是間諜。”

夏婉禾看向林清川，“你怎麽沒告訴我？”

林清川道：“你身體不舒服，我怕你擔心，而且是一些不重要的圖紙，并沒影響。”

宋修文道：“是啊，咱們軍區治安很好的，只是沒想到出了這樣的敗類，下放也好，讓她好好去反省反省。”

雖然這麽說，夏婉禾還是要注意，抽空了要給家裏弄個安保系統，以防萬一，畢竟家裏還有些珍貴的資料，而且更重要的是現在不少間諜，萬一真的丢了什麽損失慘重。

“禾禾，你知道不，文佳佳還打架呢。”

夏婉禾道：“兔子急了也咬人。”

宋修文道：“我只是覺得她那麽小，平時還不愛說話，想不到。”

林清川道：“人家只是長得小，有個性的很。”

宋修文道：“是個人就有個性，就我沒脾氣。”

林清川道：“拉倒吧你，就你還沒脾氣。”

說曹操，曹操到，文佳佳跟鐘盼娣一起過來的，說是路過來打個招呼。

林清川邀請他們一起吃飯，文佳佳說不用，鐘盼娣很快要走了，走之前到處轉轉。

宋修文道：“要退伍回家了？”

鐘盼娣嗯了聲。

宋修文道：“回家種地？”

文佳佳瞪他，“你老問人家幹嘛。”

宋修文指着她的鼻子玩笑，“小丫頭脾氣越來越大了，問問話都不行。”

鐘盼娣道：“我家在農村，就是回去種地。”

宋修文道：“那怎麽不繼續留在島上，來了一批機器，到時候紡織廠缺人手。”他看向夏婉禾，“是不是禾禾？”

夏婉禾應下道：“是，有機器之後操作不一樣，需要更有文化的人，不過我不清楚你們專業的流程。”

鐘盼娣聽此，眼睛忽然亮了，“要是紡織廠招人，我願意去，我有文化，會學的很快。”

夏婉禾道：“這要等一段時間，你來得及嗎？”

鐘盼娣道：“要是有機會的話，我願意等。”

文佳佳聽鐘盼娣能留下來，高興道：“要是盼娣姐能留在島上，說不定還能跟辛同志再續前緣呢。”

鐘盼娣被說的臉頰發紅，她羞的低下頭，小聲反駁道：“佳佳，你又亂說話。”

文佳佳道：“才沒有，要不是上回出了差池。你倆說不定都結婚了。”

“哎呀，你再說我就走了！”鐘盼娣激動的跳腳。

宋修文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沒什麽不好意思的。”

這回鐘盼娣終于忍不住了，轉身就跑。

“盼娣姐。”文佳佳喊了幾聲都沒喊住，她轉頭開始怨宋修文：“都怪你，把人家說跑了。”說完她便追了出去。

宋修文無辜的張了張嘴，他又看向夏婉禾兩口子，“這事兒能怨我？”

林清川道：“怎麽能不怨你，就怪你嘴碎。”

夏婉禾也附和道：“就是，怪你。”

宋修文提了口氣，“那就怪我吧，我去賠禮道歉。”他說完起身，“我現在就去。”

林清川笑笑，又同夏婉禾道：“你肚子好點兒沒？”

夏婉禾道：“沒，還疼的很，人類的女人可真苦。”星際的人已經進化的不痛經了。

林清川道：“幸苦你了，去休息吧，我去弄點碳把屋裏的火加一加，熱了會好一點。”

夏婉禾靠着爐子道：“我現在不困，烤會兒火。”

林清川出門去撿了一兜子炭，掀開門簾，帶進來一股冷風，他掀開爐子把炭倒進去，又說：“想不想是紅薯，這個火烤紅薯最好。”

夏婉禾道：“我不想吃紅薯，想吃土豆。”

林清川去廚房拿了兩個土豆放在爐子裏，又說：“今年的新土豆，一會兒就熟了。”

夏婉禾點點頭，兩條大辮子垂在肩上，鼻尖兒也紅紅的，她道：“這天也沒見韓嫂子。”

林清川道：“去醫院看病去了。”

“生孩子的病？”

“嗯。”

“這麽大年紀了還張羅生孩子，算高齡産婦了吧。”

“這是他們的追求。”

夏婉禾贊同的點了點頭，只是覺得韓嫂子過于幸苦，大雪天的還去看病。

林清川又說：“邵曉敏，就是跟你抱錯的周曉敏被批評了，現在停職在家反省。”

“怎麽回事兒？”

林清川道：“她教唆陸寧來咱們家偷東西舉報你，領導念在她懷孕了才沒罰她，就讓她寫了報告，停職反省。這個周曉敏，以前在京城就造謠你，現在到了島上還不消停，已經沒交集了她還找事兒。”

夏婉禾道：“人的惡意總是莫名其妙。”

“她也太莫名其妙了，本來你倆也沒有任何交集，況且沒有你家她也嫁不了這麽好，她應該感恩，欺負我媳婦兒可不行。”

“可惜她不會這麽想。”

林清川道：“要不我申請一下，把邵安調走吧，在另一座島上，免得以後那麽多矛盾，你也輕松一些。”

夏婉禾道：“這行嗎？”

林清川道：“不算降級也不算處罰，就是調遣，名正言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