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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好，那我好好想想。”

林知钰把心緒壓下，點點頭。

但陳聞洲的視線還停留在他身上，似乎不相信他，他倔強地瞪陳聞洲，最後失敗先移開了視線，收拾臺面上的書，轉移話題。

“我們下午幾點去玩？”

在放假的時候，兩個人已經約好跟着朋友去聚餐。

“午睡後再去。”

陳聞洲起身，收拾臺面上的書。

林知钰也跟着收拾作業本，偷偷地看陳聞洲，冷峻的面容看不出任何情緒，但他知道陳聞洲沒有任何生氣。

他松了一口氣。

收拾完作業進背包去，林知钰跟陳聞洲說再見。

他走地匆匆，陳聞洲的父母要留他下來吃午被他拒絕。

二樓的窗戶邊，陳聞洲透過樹葉，看向林知钰回家的經過的小巷子。

林知钰從他家遠門走出，單肩跨着書包，白色的襯衫被風吹起，匆匆忙忙地趕回家，似在躲避些什麽。

林知钰經過午睡過後，心間升起的異樣消散了一大半。

滴滴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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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陳聞洲騎着小電動車來找他了。

林知钰推開窗戶，看到陳聞洲停在他家大門，正準備屈手敲門。

“哥。”

陳聞洲翻回頭看他。

“我現在下去。”

他抓起單肩包，背上從樓梯走下往着大門去，開門就看到陳聞洲戴着頭盔轉過來。

他跨上車坐在陳聞洲的後面。

“我好了。”

車慢慢地啓動開離巷子彙入車流進入大道，有風吹過林知钰鬓角的發。

很快他們到達約定的地方。

他們先去把停好車，出來就看到馬路對面一個男生朝他們揮手。

他的身邊站還站着林知钰的前桌以及另外一個女孩。

林知钰跟陳聞洲走過馬路對面，跟他們彙合才發現，前桌身邊站着另一個女生，是跟陳聞洲表白的那個女生。

林知钰內心咯噔了一下，他不知道為何想到了今天早上陳聞洲說的“不能時時在一起”。

如果陳聞洲答應了女生，跟女生交往，他确實不能再時時跟陳聞洲一起。

心間有說不上來的酸澀。

女生朝他身旁看一眼，然後再看向他腼腆地一笑，露出兩個小酒窩。

跟他們打招呼：“你們好。”

“你好。”林知钰自然地回應她。

“你好。”陳聞洲依舊是沒有太大的波動。

站在女生身邊的前桌走上來，跟女生介紹他們。

“這是我們的班數學課代表陳聞洲，這個是我們班長，人都很好。”

她又跟林知钰介紹道：“這是我好朋友梅年霞。”

互相認識後。

他們就一起往約定好的電玩城玩去玩游戲。

女生去抓娃娃。

林知钰有點好奇推幣機拉着陳聞洲跟女生分開。

在推幣機上推了幾次，林知钰得了幾個小禮物後就沒有繼續。

往回走，看到前桌跟她的朋友正在抓娃娃，探了個頭去看。

梅年霞正在操控柄，她按下按鈕，爪子下去牢牢地卡住娃娃，跟随着爪子在出口掉了下來。

“你好厲害。”看到娃娃掉出來，林知钰由衷地誇道。

梅年霞撿起娃娃，臉泛紅，低着頭說：“沒有啦。”

“是真的很厲害，我從來沒有夾出來過。”

她的臉更紅了，飛快地看他一眼，卻不經意地看到他身後走過來的陳聞洲正在看林知钰，又飛快的低下頭。

她很小聲的道謝：“謝謝。”

在電玩城玩完後，他們一起去火鍋。

火鍋的騰騰的熱氣往上冒，林知钰從鍋裏夾起肉遞給坐在裏面的陳聞洲。

女生靠在一起朝着林知钰那邊看，一起很輕地笑了一聲。

前桌看向梅年霞，試探問：“你笑什麽？”

梅年霞臉紅輕輕地看一眼對面兩個互相夾菜的人。

前桌一看，露出笑，說：“我懂，是不是覺得…”

她的笑意更明顯了：“有點cp感。”

梅年霞點點頭。

林知钰注意到了兩個女生，又看向他們，臉上一直挂着笑。

他疑惑了一下，把燙好青菜給陳聞洲。

又默默地低下頭繼續吃，假裝看不見女生怪異的笑。

一頓飯很快結束。

結完賬，前桌拉着他們，說在店前合影一張。

林知钰答應，站到前桌的旁邊，陳聞洲很自然地靠了過去。

結果跟另一個靠過來的男生撞上，林知钰正要讓男生站，結果男生對陳聞洲說道。

“陳哥來，我往另一邊站。”

林知钰又看到前桌眉上怪異的笑，旁邊的梅年霞也跟着笑。

拍完照，他們到了分別的時候。

“拜拜啦。”

前桌跟他和陳聞洲揮手，臉上還帶着剛才的笑意。

梅年霞也跟他們揮手，看了一眼陳聞洲又看林知钰，小聲地跟他們說：“再見。”

林知钰注意到了她們的目光，但是不懂其中的意思。

他跟她們揮手，說：“再見。”

跟朋友分開後，林知钰牽着陳聞洲離開。

此刻已經到了太陽落山的時候，街邊已經升起燈光，他們走在人行道路上。

溫和的晚霞，五彩斑斓的色彩，人來人往的街道，兩個人靠得極近的距離。

林知钰敘說着今天的心情。

陳聞洲仍舊是當一個耐心的傾聽者。

說到前桌帶來的女孩，林知钰微妙的停頓了一下。

他的心口像此刻的有風吹過的街道熱鬧卻又覺得空虛。又想到了陳聞洲如果以後有女朋友會怎麽樣。

林知钰沉默了。

偶爾人多了，林知钰會不自覺地撞上陳聞洲的肩膀，距離變得及近。他鼻尖聞到混雜着火鍋的氣味和他常能聞到的獨屬于陳聞洲身上的一種冷峻的味道。

“哥，你噴香水了？”

他沒頭沒腦的來一句話。

陳聞洲很輕地笑了。

“沒有。”

林知钰覺得陳聞洲在笑他。

陳聞洲靠了過來，問：“知钰，你在想什麽？”

“沒有。”

陳聞洲搖搖頭，表示不相信。

“你已經撞了我很多下了。”

“我覺得今天女生們看我們很奇怪。”

“嗯，是有點。”

陳聞洲知道她們在看什麽，女生們比林知钰敏感多，大概看出他喜歡林知钰了。

到了他們停車的地方，陳聞洲跟林知钰說。

“我過去把車開過來。”

林知钰點頭。

“好，我在這等你。”

陳聞洲走過去了。

林知钰停在原地還在思考陳聞洲以後有女朋友怎麽辦，糾結中陳聞洲把車開了過來，停在他的面前。

林知钰接過陳聞洲遞來的頭盔，戴上扣好扣子，跨腿坐上車子。

小電動車緩慢地啓動，保持勻速地行駛在路上，旁邊的車一輛又一輛地從他們身邊經過，往風吹着他們的衣角。

陳聞洲在前面突然問道：“知钰，你還在想啥？”

“我在想哥交女朋友之後。”

“我交什麽女朋友？”

“不知道，反正你就是會交，然後不理我。”

“我不會。”

他也不會交女朋友。

陳聞洲心想。

“真的？我們會是一輩子好朋友嗎？”

“嗯。”

“那可以上同一所大學嗎？”

“嗯。”

“可以同一個專業嗎？”

“不可以。”

“那你還是會交女朋友。”

“知钰，這是謬論。”

“就是會，然後你就不理我。”

林知钰靠上陳聞洲背，陳聞洲身體一僵。

“知钰，你累了？”

陳聞洲聲音從前面傳來。

“沒有。”

看來是生氣了，陳聞洲看到路邊賣着糖葫蘆，車開到攤販前停了下來。

“哥，你要買冰糖葫蘆？”

“嗯。”

“阿姨，兩根草莓冰糖。”

陳聞洲跟賣冰糖葫蘆的阿姨說，阿姨拿了兩根草莓出來。

“遞給他。”

林知钰伸手接過。

“阿姨，錢已經付了。”

陳聞洲擰動車把，車子又啓動上路。

“哥，這是給我的？”

“哄鬧別扭的小朋友開心。”

林知钰哼了一下，咬一口草莓，表面糖漿碎掉了，他很有骨氣地說道。

“我只要一根。”

“嗯。”

坐在後面的林知钰啃着草莓想。

算了，爸爸暫時不計較兒子。

他想即使以後要分開，如果他盡力地去拉進他們彼此的關系，他們應該不會走太遠。

如果陳聞洲真的交女朋友，他天天送冰糖草莓給陳聞洲的女朋友。

冰糖草莓這麽香甜，到時候他女朋友肯定會喜歡的。

這樣他可以小小地祈求她一會，讓他加入他們一起玩。

如果還是不願意，他會退到旁邊遠遠地看着陳聞洲，在他需要他的時候，他會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