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無心良夜
第28章 無心良夜
【今天在格林圖書館, 不知不覺看完了一本書,借用書裏的話:我的生命,是一塊葬滿希望的墓地。
是否我過分悲觀, 難以共情有誰的軀殼躺在墳墓裏,靈魂還能倚着墓碑種玫瑰。
直到我想到了你。
想到了那間院子裏枯萎四年的羅德斯。
——周楚今】
-
許織夏在被窩裏昏昏沉沉睡着。
在斯坦福的這幾年,她常在課餘去聽心理輔導講座, 暈頭暈腦間, 她想起有一回講的是關于如何控制情緒的話題。
講師說, 控制情緒并非戴上虛假的面具,僞裝喜悅, 僞裝冷靜, 穩定情緒不是不允許情緒的存在,而是接納情緒。
四年了,她依舊不是個情緒穩定的成年人。
否則也不會在回到最初地點的當晚,選擇用酒精回避自己的情緒。
“你是自己過來, 還是想讓我過去?”
“你那位未來男朋友, 需要我親自請他離開麽?”
“小尾巴……”
男人久違的低沉嗓音在耳畔回旋,時而朦胧,時而清晰,記憶裏雨夜電話亭的畫面不具真實性。
腦袋神經一陣陣抽疼,關節肌肉也在隐隐泛着痛,分明已入春, 她卻止不住寒戰。
掌心壓到額上, 果然溫度很高。
冷暖自知的四年, 她對自己的身體情況了如指掌, 不用想就知道異樣的原因是發燒。
許織夏拖着乏力的身子,吞了顆退燒藥, 再躺回被窩裏緊緊閉着眼,難受深蹙着眉。
再度昏睡過去前,她想,這回燒得正是時候。
燒糊塗了,就不用去想了。
斷斷續續落了一宿的雨,薄扶林道被洗淨塵埃,天空重現湛藍的本色。
晴光探窗,落到眼皮。
許織夏慢慢轉醒,松垮着肩背坐起身,被褥褶在腰間,身子團在裏面,臉朝向明亮的落地窗外堅尼地城的海景,惺忪的雙眼掀一只眯一只。
昨晚一不小心被頹喪沖昏頭,報複性放縱情緒,喝了酒,還把自己折騰到發燒。
現在腦子懵得很。
許織夏放空地坐了會兒,默默下床,什麽都不去想,任由自己的思緒處在混亂的狀态。
“呼氣,下犬,吸氣,邁右腳向前,左腳後跟踩下,打開你的髋關節……”
卧室門一開,就聽見客廳裏傳來阿斯湯加跟練視頻舒緩柔和的指導語音。
芙妮四肢撐在瑜伽墊,倒懸着頭。
循聲她側過臉,調侃道:“你居然也有晚起的時候,親愛的。”
許織夏走向客廳,幹涸一夜的嗓子很澀,腦子恍恍的,下意識問:“我昨晚怎麽回來的?”
芙妮跟着視頻擡腿變換姿勢,語氣茫然無知:“你昨晚出門了?”
許織夏倒水的動作頓住。
她垂着眼,喃喃自語:“可能……”
這時響起叩門聲。
許織夏心不在焉過去開門。
門口的裏斯一見到她,眸光本能一亮,随後湧上千絲萬縷的探究和疑惑,又不知從何問起。
在他開口前,芙妮先喊了聲:“裏斯和野犬禁止入內,謝謝配合!”
裏斯注意力被帶過去,聳聳肩回屋裏的人:“別這麽記仇,我不過是昨晚講了實話。”
芙妮蹬着拖鞋三兩步上前,瞪住裏斯:“哪句?沒有男人會對我有想法?去你高貴的實話!”
裏斯無辜:“難道你還想着搭讪他?”
“不可以嗎?”
“勸你忘了他吧。”
芙妮哼笑:“我的座右銘就是不聽勸。”
“但是那臺黑武士已經開走了,而且他也許……”裏斯欲言又止,瞄了眼許織夏,眼神含着絲不可言喻的諱莫,似是而非地說完後半句。
“不是單身。”
許織夏心重重一抽。
“有姑娘坐上他的副駕了?”芙妮驚怪,呼了聲“無聊透頂”,抱着頭,大失所望地疾步回了卧室。
門口只有裏斯和許織夏。
彼此間異常的安靜令許織夏有些不安,正要問他還有沒有事,裏斯猝不及防出聲。
“昨晚是他送你回宿舍的。”
許織夏倏地屏息斂氣。
她不讓自己清醒,免于回想,原本是要将昨夜因醉酒發燒而沒有秩序的記憶,混淆成一段夢,不了了之。
就當她懦弱好了,再給她一個四年,她也不會想要面對那個人現在的身份。
她生命的那塊墓地裏,躺着她的軀殼,連帶着那兩個已經不存在的名字,以及十三年的所有回憶,不抱希望。
但裏斯的親眼目睹,逼得她不得不直面眼前的情況。
許織夏低着眉眼裝糊塗:“誰?”
“那個男人。”裏斯看破不說破,略作沉吟,斟酌着措辭問:“你和他……”
“不認識。”許織夏脫口而出。
裏斯怔住,目光凝視過去,觀察她表情。
腦海中浮現出昨晚那一幕的畫面。
地面雨水潮濕,在路燈下反着粼粼水光,花瓣飛落着,像在下一場胭脂色的雪。
男人壓着左膝蹲下,握右手的黑傘為面前的女孩子遮住了雨,在她的手指去夠他的鼻骨時,他自覺矮下頭顱。
分明是一匹不受馴化的狼,卻在那一刻表現出了唯一的服從性。
裏斯無法想象,他們的關系能有多清白。
但昨晚畫面裏的女孩子,此刻當面給了他一個不假思索的答案。
不認識。
許織夏知道他還是疑心,也知道自己不擅長說謊,于是偏過臉,回避了眼神交流。
“我想我認錯了,他……”支支吾吾顯得很假,怕裏斯再追問,許織夏用力一掐手心,一口氣講完:“他同我朋友的哥哥,模樣有幾分相似。”
始料未及的回答。
裏斯愣了十餘秒之久,将信将疑地冒出個有可能性的念頭:“就是那個你放不下,但又不可能愛你的人?所以昨晚,你是想這個哥哥了?”
“那他是……見色起意?”
許織夏心跳着,不作聲。
多說多錯。
裏斯看着眼前的女孩子。
黑發濃密,皮膚雪白,清透的眼瞳介于黑與褐之間,幹淨又抓人,眉眼間沒有風情萬種的柔媚,只有不可亵玩的清冷。
他總能想起中文裏那個詞,般般入畫。
男人的劣根就是如此,得不到的越想得到,比起左擁右抱的香豔,畫中的人顯然更能讓男人浮想聯翩。
這麽一想,一切似乎都很合理。
裏斯眉目陡然皺起,痛苦呻.吟:“我應該阻止,我以為他是你男友。”
他抓了幾下頭發,懊惱自己犯蠢,怎麽會覺得她這種溫順的乖女孩,會和開上億超跑的男人有牽扯。
那人顯然是個縱情聲色的浪蕩公子哥,喜歡玩弄青澀的女大學生。
只有可能是對方起了色心。
他被昨晚男人那個警告的眼神唬住了,也被他們之間的暗流湧動蒙蔽了雙眼。
“他抱你回宿舍,用你的鑰匙開了門,還進了你的卧室……”裏斯細思恐極,懷揣着內疚向她悔過:“ My fault.(我的錯。)”
許織夏捏住的手指微微在顫。
她現在知道自己昨晚靠在那人肩上昏睡過去後,是怎麽回到床上的了。
同時許織夏也暗自舒了口氣。
裏斯這樣誤會,好過讓她解釋他們的關系,解釋她曾經不堪的、不為人知的心思。
何況她不是她了,他也早已不是他。
如今他們只是雲泥之別的兩個不相幹的人。
許織夏輕輕搖頭:“他什麽都沒做,或許只是出于好意。”
後半句難說,但前半句裏斯深信不疑,因為他看到男人送她回房間後,沒幾分鐘就帶上門離開了。
那時他們都忽略了某個重要的信息點。
既然是陌生男人,為何會對她的門牌號如此清楚。
裏斯不再提這件可能令女孩子難堪的事。
他用笑帶過:“一起出去吃午飯嗎?”
許織夏牽出一點笑容:“我有些累,想回去再睡一覺。”
“沒問題。”裏斯走出兩步又回身,真誠望住她:“昨晚我說要追你的話,不是開玩笑。”
許織夏回視,對上帥氣的意大利男生,那雙自帶浪漫和深情的眼。
表達完他笑着擡手,示意她關門進屋。
許織夏沒心沒緒,不知該如何回應,便順勢合上門。回到房間,周清梧的電話剛好打過來。
她一只手握手機到耳邊,一只掌心探了探額頭,還是有些溫度。
“寶寶,昨天到宿舍是不是很晚了?”電話裏周清梧的聲音一如既往溫柔。
許織夏坐到書桌前,聞言低頭翻了下手機,這才看到那幾通未接來電。
“對不起小姨,我睡着了。”
周清梧笑笑說:“平安就好,港區最近晴雨無常,出門要随身備件小外套,小心感冒,還得在那邊待一個月呢,學業再忙,三餐也不要忘了按時吃啊。”
周清梧和明廷,是這幾年許織夏在國內唯一有聯絡的人。
雖然這四年在美國,許織夏把自己熨燙得每天都很平整,像一池永遠不起波瀾的湖水,沒有再應激過,但蘇杭那個地方于她而言,始終如一片沼澤。
或許她的心理從未病愈,平靜只是因為遠離了應激源。
周清梧有自己的教學工作,具備條件但卻不是坐家裏享福的富太太,明廷更不用說。
但一到斯坦福的假期,只要有空,他們都會到美國陪她幾天,再忙碌每年也會來那麽兩回。
許織夏常常感到愧疚,以及不孝順。
她享受着他們作為父母的愛,卻連一聲爸爸媽媽都回報不了。
還燒着,頭腦沉沉的,許織夏乖乖應話:“嗯,好。”
她不報憂,發燒的事只字不提。
那個半夜肚子不舒服,會攀着兄長胳膊搖晃,哭腔委屈的小孩兒,在她身上再不見蹤影了。
“你的研究生學分,是不是這學期就修完了?”
“是,六月份畢業典禮。”
斯坦福是學分制,許織夏提前一年修完了本科學分,又提前一年修完了研究生學分,等在港大的交流項目結束,回到斯坦福,她基本就完成碩士階段的學業了。
完成學業,也就意味着,她在美國最多再停留兩個月,就得回國。
除非繼續申請博士課程。
周清梧盡量松着語氣問:“之後呢?”
有片刻的沉默,許織夏低聲回答:“我還沒有想好,小姨……”
“沒事,小姨只是問問。”周清梧反倒安慰起她:“而且你都未滿二十三歲,女孩子也有追逐夢想的自由。”
許織夏阖着眼,臉龐沐浴在窗外照進的陽光裏,靜靜聽着周清梧的話。
“你陸玺哥昨天還來電話了,問你過得怎麽樣,他老想去看你,又怕你見到他不高興。”
“喬翊也是,他最近就在港區出差……”
許織夏懂周清梧的意思。
她可以遠去國外,一門心思放在學業四年,但不能因為那個人不在了,就心灰意冷地将全部有瓜葛的關系一刀切。
可真實原因哪有這麽簡單。
她不只是難以接受那人的離開,不能接受的,還有附庸在禁忌裏,又假裝想開的自己。
這些許織夏都不敢向周清梧坦白。
一刀切的逃避很幼稚,但有用。
她也明白,四年已是逃避的極限,她再不敢回憶過去,都無法改變,那裏有很多她也在想念的人。
許織夏緩緩睜開眼睛,睫毛半斂着,話到嘴邊,目光忽而留意到,桌面有張紙條。
用一支筆壓住,白紙上映着一道光影。
許織夏屏住呼吸,把紙拿到眼前。
第一行是串手機號碼。
第二行寫着字,是熟悉的字跡。
【好好吃飯,不許再喝酒】
過往的感受淹沒性地反射進情緒裏。
短短幾個字,許織夏心緒翻騰。
-
那天許織夏都在宿舍。
港區是她幼年的陰霾地,樓下那兩排垂絲海棠又會使她百感交集,她不想出門,緣由都理所當然地歸結于發燒。
第二日清晨,他們去港大報道。
經過那條路時,許織夏盡可能讓自己無視那片海棠,和電話亭前,那晚他們蹲過的路邊。
他們一行五人,除了許織夏、裏斯和芙妮,還有那對情侶關系合法的堂兄妹,桑德和曼迪。
外國人似乎普遍外向,至少許織夏身邊這四個是,他們湊到一起能談天論地,上至心理學界幾個著名的道德難題,下至幾盎司巧克力能致死一只狗,人一生能脫落多少磅的皮膚……
從宿舍步行到港大十幾分鐘的路程,每分鐘都不無聊,或者說,沒有一分鐘的安靜。
“你們聽說了嗎,紀家那位爺前天晚上在中環的私人會所花天酒地到天亮,昨日又在賽馬會下注兩個億賭馬,據說今日剛離港。”桑德酷愛上流階層的秘辛。
裏斯見怪不怪:“他是倫敦M1NT俱樂部的常客。”
“紀家老二?”曼迪對這個話題有着另一方面的興趣:“傳聞他長了張讓女人兩條杠的臉。”
“……”桑德投過去醋意的眼神。
曼迪笑吟吟挽上他的胳膊:“網上搜不到他的一張照片,我都不知道他的模樣。”
裏斯哈哈笑了兩聲,扭頭戲谑芙妮:“你們女孩兒識別帥哥,都是憑感覺的嗎?”
芙妮冷笑:“你們男生是不是對old money(繼承祖業的有錢人)有天生的敵意?”
“我可沒有。”
“自從他接管紀氏旗下的高技術制造業,同比四年前經濟增速達到了百分之五十,用中國的話說,這叫名士風流。”芙妮肩膀輕頂了下許織夏:“我說的對嗎,親愛的?”
許織夏勉強彎了下唇:“我不了解。”
這種時候,她只想當自己是空氣。
曼迪探出臉望過去:“芙妮你得換個人問,夏對學術以外的事情都不關心。”
裏斯說:“你們這些小姑娘只需要記住我提醒的,他有病态情趣。”
“哼,”芙妮抱臂:“我也不關心……”
許織夏半耷着眼皮,思緒不能自已。
他們口中的他,與她印象裏的判若兩人。
時間在走,人也在變,怎麽變都變不回從前。
那晚後,他再沒有出現過。
許織夏真的快要以為,重逢只是她的夢。
如此平靜地過了好些天。
這幾天并無特別的事情發生,只近兩日聽他們閑聊起,港區某球會為支持培養人文社科科研人才,資助港大七千萬港元成立心理學新研究所。
那日,許織夏如往常到港大進行科研項目的課程學習。
走在本部紅磚樓的拱門廊道裏,去往課室的路上,裏斯他們照舊高談闊論。
許織夏一貫文靜。
她抱書走着,聽見身後有人講了句粵語。
“非常感謝您對我校社會科學學院的支持,紀先生請進來坐……”
許織夏呼吸一窒,驀然回首。
廊道裏來來往往的學生仿佛在眼前長曝光,只有拐角處的畫面清晰,可人已拐過彎,只有地上半個影子。
她發着愣,一不留神落了單,即刻就被芙妮拉上繼續往前走。
許織夏回過神來。
或許是她理解有誤,畢竟她的粵語聽力堪堪耳濡于陳家宿,也或許此非彼。
許織夏不喜歡成為焦點,那天上課,她依舊坐在課室靠窗的位置。
他們在港大心理學科研項目交流的課題是,探讨當代社會倫理觀念與道德的困境及出路。
那堂課的內容是,從感性與理性角度,解釋道德認知,為何部分人對部分道德行為會産生強烈反對,比如男女平權,同性婚姻,禁忌關系等。
于許織夏,這是高度敏感的話題,也是她選擇心理學專業的意義所在。
課堂讨論的氛圍濃厚。
許織夏右手握着筆,左手托着下巴,全神貫注在聽。
有位同學借用心理動力論中,弗洛伊德提出的精神世界三大方面的理論,探讨了超我與自我于道德認知中的存在。
教授欣賞地問他在本我方面的觀點。
同桌的裏斯饑腸辘辘,嘀咕着耍了句嘴皮:“本我是真餓了。”
許織夏垂眸,輕輕一聲被他逗笑。*
她笑起來鹿眼亮亮的,裏斯看過去,不由走了神。
再擡眼,目光游離到窗外。
蔚藍的天際浮着白雲,像天空的小翅膀,校園裏的紅磚牆極有古韻,草坪和綠植一片翠綠。
毫無征兆地望見一個人。
許織夏心跳猛顫,唇角笑意僵住,氣息一下子全亂了。
男人雙手揣在褲袋裏,古巴領休閑襯衣,鼻梁上架着副漸灰色細框墨鏡。
旁邊的樹折下搖曳的光影,他立在紅磚牆前,身形松弛,古舊的獸面耳骨夾佩戴在他身上都顯得格外昂貴。
他在聽身邊的人講話,面朝着課室的方向。
許織夏摸不準墨鏡下那雙眼睛,是不是在同她對視。
那個瞬間,她是清醒的,卻感覺太陽的光圈一重又一重,眼前的情境在晃,她的神思也在晃。
十餘年浮光掠影,恍如時空交錯。
曾在聖約羅兒童院的那段孤獨的日子裏。
有一天,她趴在窗前失神,課室的一裏一外,她和少年遙遙相望,那時,他的身後也是一面紅磚牆。
她和當時一樣木讷。
那天她沒有牛奶,而他給了她一杯朱古力。
那天,他是來接她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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