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無心良夜

第31章 無心良夜

【我不想再需要你。

愛情虛無缥缈, 只是一種想象。

——周楚今】

-

領巾的真絲面料涼意親肌,而他的手指體溫明顯,一涼一溫在她後頸的皮膚, 擦過來,又蹭過去。

心顫悠悠的,頸椎泛起酥麻感。

但她沒有表現出異樣, 只是稀松平常地站着。

自小他們就有着身高和體型的差距, 便是如今她長到了一米六五, 在一米八八的男人面前,依舊很小一只。

她的臉, 正面着他的喉骨, 領巾此刻綁在了她的發上,他冷白脖頸間那道尚未消退的血痕,近在眼前。

在風月場來來去去的貴族少爺,浮花浪蕊, 夜夜笙歌, 卻薄情,欠下千萬樁風流債。

他在外的名聲聽得多了,心裏能猜想到是因為打架,但又克制不住去聯想,那是和女孩子瘋狂過的抓痕。

許織夏半垂下眼簾,語焉不詳。

“……如果哥哥談戀愛了, 我會開心的。”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聲音很輕, 散在風裏。

領巾綁住她濃密的黑發, 在他指間纏出一個蝴蝶結,長長的巾尾垂下去, 夜風一吹,往前揚起,落在她的鎖骨。

紀淮周看着她瓷白的臉,和那雙自帶濕氣的鹿眼。

忽而想起那天陳家宿在電話裏問他,你不會真不知道自己妹妹有多漂亮吧?

那時他說,一般吧。

他養大的小姑娘怎麽會不漂亮呢。

“不是想和哥哥住一輩子,誰都不走麽,”紀淮周清楚記住了她說過的每句話:“自己講過的話,忘了?”

許織夏緩緩眨着眼睛。

她當然記得,當初那個夜晚,她以為棠裏鎮要沒了,攥着他手指,巴巴望着他說,想和哥哥在這裏住一輩子,他們誰都不要走。

她說,住在這裏,她特別開心。

但棠裏鎮終究還是沒了。

或許還在,只是不再是他們的家了。

“沒忘,”許織夏仰起臉,眼底的情緒藏匿住了,只有笑意:“我還是會陪着哥哥的。”

“妹妹陪哥哥,天經地義,不是嗎?”

她眼睛彎彎的,套用他曾經的話,沖着他笑容燦爛。

紀淮周面無表情。

他講不出自己此刻是何種心情,可能是有不爽,好像有人沒經過他的允許,就要搶走他的骨頭。

可是他的骨頭也有自由的權利。

不過* 能清醒感覺到的是,無形中有只回旋镖紮到了他自己身上。

從少年起,他就是個被命運磨去了痛感的人,後來他的血肉都是為她而長的。

所以只有她能輕而易舉紮痛他。

中環私人會所,雞尾酒吧的燈光調到了暧昧的暗度,光影團團,仿佛浸在五光十色的液體裏。

會所會員制,只為上流階層服務,能進到會所裏的都是非富即貴,這裏是權貴富賈的銷金窟,酒櫃上随便一瓶酒,都是天文數字。

陳家宿倚在吧臺,身子跟着音樂的節奏慢慢搖晃,舞曲躁動,他卻越來越覺得沒勁。

缺了那幾個人,不痛快。

一杯龍舌蘭拎到唇邊,抿了口,肩頭突然落下一條胳膊。

陳家宿看向對他搭肩勾背的人。

“家宿老弟,我到港區都三天了,就沒見二哥露過面,是故意晾着我……”紀蘭濯往他旁邊的高腳凳一坐,耐人尋味拖着腔:“還是在幹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呢?”

陳家宿瞅他一眼。

中短發波浪卷,洛可可風金絲刺繡長禮服,內搭宮廷蓬領上衣,半截及膝緊身褲是拿破侖最愛的克尤羅特,一雙長靴都要鑲上幾條貂皮。

去哪兒都穿得跟中世紀公爵似的,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紀家少爺裏最風騷的那位。

陳家宿不易察覺地扯唇,回眸抿了口酒。

他見妹妹都得夾縫裏偷時間,鬼才有空同你這傻仔周旋。

“你知道他的,女人和牌局,一樣都戒不掉啊,小四爺。”陳家宿佯裝出無可奈何的表情:“這不最近又有心頭好了,顧着哄人呢,別說你,我都見不着他。”

紀蘭濯不以為然:“他還會哄人?”

陳家宿似真似假一笑:“小心肝,可不得哄着。”

紀蘭濯眼神狐疑,陷入思量。

那就是個能心平氣和把刀子插進你喉管裏,再要笑不笑地說手滑了的瘋子。

他能哄人?

紀蘭濯嗤笑,胳膊肘搭上吧臺,人斜斜倚着,尖酸地說:“別是傳聞中,他私下養的幼女吧?眼看着就要掌權了,家宿你也勸着點,這龌龊事要傳出去,紀伯可沒第二個兒子了。”

紀氏掌握着歐洲財團的命脈,家族歷史很深,百年前因國內軍閥混戰而舉家遷至英國,血脈都是華裔。

家族人員基本不出現于公衆,不接受任何社會采訪,因而在外界眼裏,這是一個神秘而古老的隐性家族。

只有四年前那回,因太子爺下落不明,家族內部争權,鬧得人盡皆知。

紀氏現任的家主,就是曾被英國王室授予爵士頭銜的紀世遠。

雖然無人知曉紀淮崇的存在,但紀世遠确實也沒第二個兒子了。

紀淮周是唯一的繼承人。

事實上紀蘭濯這話很微妙,大姐三姐是嫁出去的,只要紀淮周倒下,紀家有繼承資格的第一個就是他。

不過這種話,紀蘭濯是不敢在紀淮周面前說的。

陳家宿剛想好言相勸一番,視線越過紀蘭濯的肩,看到了慢慢悠悠走近的紀淮周。

他今晚從港大回來得倒早。

陳家宿有短瞬的詫異,發覺他一臉陰郁,難不成被他猜中了,今寶不樂意見他?

陳家宿目光不動聲色掠回到紀蘭濯臉上,滿眼真誠地看着他:“小四爺,他這人呢,心情好可以陪你玩玩,心情要是差了,你千萬別上臉,有多遠躲多遠,邵家那位的教訓還不夠嗎,別怪兄弟沒提醒過你。”

紀蘭濯哼笑,無知無畏:“他不是和小姑娘玩得正歡嗎?能把我怎麽樣?”

“诶家宿老弟,他幾時回?”紀蘭濯說到來勁:“我倒要替紀伯問問他,他的小心肝養在哪兒了。”

陳家宿抿出笑弧,閉上眼,同情地拍拍他肩。

紀蘭濯還沒理解他意思,猝不及防被一個強勁的力道抓住後領,連衣服帶人拽離凳面,猛地甩出去。

一聲驚呼,紀蘭濯滾到地上,揉着磕疼的額角,正要咒罵,一擡頭,和紀淮周淩厲無比的目光相撞。

他驀地打了個哆嗦。

“要替老東西問什麽?”紀淮周眼底浸着冰水般,沒低頭,只眸子下沉着,眸光居高臨下割着他的眼睛。

“問。”

他吐出一個字,紀蘭濯都瞬間頭皮發麻,坐在地上都沒膽子站起來。

腦子慢半拍回想起了邵家那位。

那是四年前的事了,當時紀淮周剛回國,紀世遠在老宅莊園辦了場盛大的接風宴,昭告家族所有支脈,太子爺的存在。

邵家公子有個毛病,喝大了就出言不遜,宴席上直罵紀淮周文弱書生一個,心慈手軟難成大事的窩囊廢,不配繼承。

他其實罵的不是紀淮周,而是以紀淮周身份活過的紀淮崇,但當時坐在那裏的,早已不是紀淮崇那頭溫和的大象。

邵家公子不知道對面的人內裏已是一匹惡狼,嚣張地要同他賭酒。

結果紀淮周漫不經心說:“喝酒算什麽賭。”

衆人因他的反常目光驚異。

只見紀淮周放下長腿起身,不緊不慢地走過去,雙手撐到桌邊,俯身盯住邵家公子,那是他們都未曾見過的陰寒眼神。

他唇邊勾着詭谲的笑,幽邃的嗓音緩緩說出了那句,讓邵家公子後半生都無法擺脫驚恐的話。

“帶你去住停屍間啊?”

停屍間一夜,邵家那位精神失常至今。

衆人眼中的紀淮周脫胎換骨。

再不是曾經誰都能捏一下的軟柿子,此後無人敢去招惹他。

想到這裏,紀蘭濯臉已慘白。

他驚得一時失聲,就見男人指關節叩了兩下吧臺,幾個保镖立刻出現,挾住紀蘭濯的胳膊把人壓起。

“二、二哥……”

紀淮周懶得聽他求饒:“想去陪水族缸裏的二十條雙髻鯊,還是現在給我滾回英國,自己選。”

他語氣和表情都很淡,紀蘭濯卻毛骨悚然,仿佛掉進了陰森可怖的地獄。

陳家宿唱起了正直的紅臉,在紀蘭濯耳旁心疼嘆息:“告訴你別惹他了,怎麽就不長記性呢。”

他手肘撞撞紀蘭濯,示意他趕緊走。

紀蘭濯不吃眼前虧,也沒骨氣吃,沒兩秒就跑得沒影了。

看着他落荒而逃,半路還狼狽地跌了一跤,陳家宿終于忍不住捧腹大笑。

“你早來,我就不用陪他演這麽多天了!”

陳家宿回頭,就見某人靠在吧臺,脖頸一仰,滿滿一杯龍舌蘭一飲而盡。

天價的烈性酒,當白開水喝。

陳家宿若有所悟,伏到旁邊,帶着點震驚似笑非笑:“二哥你這是……喝悶酒?”

水晶酒瓶斜倒,液體咕嚕咕嚕,雕花玻璃杯重新滿上,紀淮周頭一仰,又是一整杯。

高度的辛辣刺激喉嚨,他皺着眉咽下,用力沉出一口郁氣。

喝得猛了,他低垂的視線落在空酒杯裏,眼前恍惚浮現出小姑娘眉眼蕩漾笑意的臉,略顯狡黠望着他。

——妹妹陪哥哥,天經地義,不是嗎?

還天經地義。

紀淮周一聲冷笑,咬牙切齒:“小兔崽子。”

“怎麽回事?”陳家宿裝模作樣故意問:“今寶同男同學拍拖了?”

紀淮周涼涼地掃過去一眼。

陳家宿懷揣着不拆穿的笑:“今寶不是小孩兒了,有鐘意的男孩子很正常,你不能再同小時候那樣牽牽抱抱她了。”

說着,陳家宿手背輕打了他的胸膛。

“當哥哥的,要懂得避嫌。”

紀淮周握酒杯的指骨收緊,手背突顯青筋脈絡。

陳家宿坐在高腳凳上悠閑輕晃,狀似随口一問:“那二哥,這幾日,港大你還要去嗎?”

“不去。”他臉色難看。

陳家宿壓住上揚的嘴角,俨乎其然:“真不去了?”

紀淮周冷眼盯着他,砰得重重擱下酒杯。

“避嫌。”

陳家宿脊椎繃緊,以為自己要挨揍,紀淮周酒杯一丢,什麽都沒再講,徑直離開。

後幾日,紀淮周确實沒再去港大。

他回了英國,應付紀家形形色色的所謂長輩。

日常是在紀世遠的書房,他們斥責他日夜荒淫,不成樣子,但他接管的部分家業近幾年都風生水起,又把他們的嘴堵得水洩不通。

紀淮周永遠一副傲慢的樣子,仰靠在沙發裏,挑唇叼着雪茄,翹着腿,胳膊敞開搭在沙發背上,也不知道有沒有在聽。

總之他們恨他妒他,卻又始終奈何不了他。

不止紀蘭濯,他在那個位置,就如在城牆之上,底下衆人都繃緊弓弦,只等着将他萬箭穿心的時刻。

這四年,其實他死過很多回了。

但他不再是曾經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享受死亡的劊子手,因為這回,他有想要再見的人。

周圍的人都帶着虛僞的假面,虛情假意,各懷鬼胎,恢弘如古堡的紀家老宅簡直是一座巨大的監獄。

時常夜深人靜,他會躺在天臺,望着黢黑的天,回想過去在棠裏鎮的日子。

一到清晨,院子的青瓦上總有鳥雀啁啾,遠處茶館有唱曲聲,陽光流淌進青磚黛瓦的街巷,綠水上海棠花瓣似雪紛飛,落向搖曳而過搖橹船。

堪堪到他腰骨高的小孩兒,每天都扯着他衣角,跟着他走過巷子,去鎮子口的早茶鋪。

她要牛奶,不要豆漿。

經常夢醒時分,他都錯覺此刻還是四年前的自己,他要起床,帶她去吃早飯,不能讓她餓肚子。

但一睜開眼,是一萬多公裏外的倫敦。

這四年他自己就這樣過。

但每每想到她一個人在美國,當晚他都能抽出一地的煙頭。

從英國再回到港區,是在一周後。

紀淮周直接開車去了港大。

那夜下雨了,港區的雨沒有江南水鄉的細細綿綿,一落下來,像鴉黑色的天在痛哭。

他車子停在去宿舍的彎道路口,後頸枕在椅背,雨刮器一左一右,擋風玻璃一秒清晰,一秒模糊。

可能是在幾個鐘頭後,也可能只過了十幾分鐘,他暫時失去了時間概念。

終于女孩子出現在了視野裏。

她今天穿着很淑女的短袖連衣裙,法式方領,淺藍色的油畫紋理,長發編着魚骨辮。

她和那晚的學長在一起。

他們躲在同一把傘下,從他的車窗前奔過,她一只手扯住托特包帶,一只手遮在額前,而男生左手握着傘,傘面傾向她,右胳膊以一個保護的姿勢,虛虛環過她後背。

那盞供電不足的路燈徹底壞了。

雨天,前面又是一路漆黑。

紀淮周在反感又擔心她滑倒的複雜心情下,胳膊一擡,打亮了遠光燈。

兩束暖燙的光穿透雨幕,照映在他們身後,像舊時棠裏鎮的老式放映機,投出銀河流動般的光束,打在泛黃的幕布上。

他倒是成了看電影的人。

她在門口笑着和那位學長揮手告別,往這邊望了兩秒,大抵雨幕朦胧,并不能看清。

紀淮周看着她走進宿舍,身影消失在可見範圍,才關掉了遠光燈。

他沒下車去。

當哥哥的,确實應該要避嫌。

他耷下眼皮,不知在想什麽,在車裏再坐了幾分鐘,雙手扶上方向盤,準備離開。

這時女孩子又奔出了宿舍。

她撐着把傘,一只盒子壓在身前,看上去是有東西忘了給那位學長。

一臺車子開上路口,她走得急沒留神,迎面撞上,淅淅瀝瀝的雨裏一聲刺耳的急剎。

她忙不疊退開,颔首幾下向車主賠不是。

剎車聲響的同一秒,紀淮周就凜了眸,倏地推開車門,大步邁過去,一把捉住她胳膊,将人扯到面前。

許織夏被他拽得略一踉跄,又因他臂力站穩。

他愠怒的訓斥聲當即砸下來。

“為了個男人命都不要了?”

許織夏在他兇巴巴的語氣裏呆愣住,昂起臉,對上他壓抑怒氣的目光。

他陰沉嚴厲地盯住她,胸腔一下又一下重重起伏着,似乎還心有餘悸。

雨勢漸大,他有幾縷碎發被雨打濕在額前,頭發和衣褲上濕漉漉的水痕越來越明顯。

情緒混在氤氲的雨霧裏。

許織夏一眨一眨,依順地望着他,胳膊慢慢擡上去,把傘舉高到他的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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