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強求與改變
強求與改變
她不禁目光一驚, 後又看向他氣憤質問道,“我的玉呢?!陛下給我的玉佩,你把我的玉佩藏哪裏去了?”
見她那麽寶貝高湛送給她的玉佩, 就連這種時候都不忘它, 他不禁感到憤怒, 更嫉妒。
此刻再提起有關高湛的一切,對他而言無異于是一種火上澆油的侮辱。
于是他不禁也冷了臉色, 起身朝她橫眉大怒道, “早就已經扔了!死人的東西還留在身上,膈應誰呢?晦氣!”
他恨不得将t有關高湛的一切都燒個幹淨!他不過就是自己的一個替身罷了,憑什麽都死了還能在她的心裏占據一席之地?
他就是個偷他女人的小偷,趁绾绾失憶時趁虛而入的卑鄙小人!
“你才晦氣呢!你憑什麽替我做主, 擅自處理我的東西?”
兔子急了也咬人,聽他這麽理直氣壯地決定自己的一切, 她簡直是恨極了他的專制霸道,不禁也跳起來指着他的鼻子,怒罵他道。
“江景寒,你根本就不尊重我, 就憑你這種人也配談愛, 你根本就不懂愛,我恨你, 永遠都不可能再愛你!”
他心口刺痛, 連額頭上的青筋都微微跳起, 腦中渾噩一片, 耳邊卻淨是她說恨自己的話音, 萦繞不絕的魔音,他也不禁失去理性, 如同入了魔。
控制不住自己的腳,自己的手,他朝她又撲了過去,緊緊将她壓在細軟上,按緊她,撕她的衣服。
剝開後,入目的雪白嫩膚更是刺激了他的眼,連血液都在沸騰。
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失控過。
此刻他沉着臉色,紅着眼盯着她,模樣十分駭人。
她頓時就慌了,更怕極了,于是伸手不停地拍打他,想要推開他,不停掙紮扭動着軀體,更流出了傷心的淚,然而卻還是無法撼動身上那如山一樣的他,沉重到近乎令人絕望。
“你這樣做我永遠都不可能再原諒你!”
掙紮無果下,她流着淚,不禁傷心恐懼地哭喊道,妄圖喚醒他的理智與良知,然而卻是于事無補。
“原諒嗎?”
他自嘲般地輕笑一聲,看着她眸裏亦染了決絕濃烈的絕望,“你不是早已經恨透了我,那我還怕什麽?反正你也已經不愛我了,既然如此,那便恨吧!至少你還能記得我,永遠不會再忘記我。”
比起恨,他更受不了她的漠視。
他知道自己永遠都不可能再成為她心中那個高潔理想的男人了。
被黑色浸染,隔着國仇家恨,原來的他們,都已經死了,再也不可能回到曾經了!
他們都變了。
但要離開自己,想都別想!
他不禁又欺身而上,掌中的,是他日夜夢魇的軟玉溫香。
如今,真的肌膚相親,徹底屬于自己。
令人瘋狂,堕落,但他甘之若饴。
她就像甜美的毒藥,令人醉生夢死。
如何放手?怎麽能夠放手?
舍不得……永遠都不可能再對她放手了。
他早就已經入了魔,為了她,已經回不了頭了。
沒有退路,只能沉淪。
……暢快!從來都沒有這樣舒服過,這一刻,真是死在她身上都願意。
他覺得能和她死在一起,也不失為一種幸福。
盡管這幸福憂傷到令人無望。
他也依然愛她。
喘聲壓抑着哭聲,行進的馬車室內,一片淩亂旖旎。
……時光飛逝,轉眼間,他們已經回到京城,再一瞬,新帝都登基了。
而這陣子她卻安靜了許多,反抗了一陣子,明白掙紮無望後,她的心态也改變了不少。
現在,她已經不再反抗江景寒,他願意對自己做什麽,都忍受着。
直到後來的某個清晨,她發現在她的枕下,那據說被他扔了的高湛留給她的玉佩,又突然出現在她眼前。
而她現在卻是遠沒有了那日激烈的心情。
心裏只是不禁冷笑一聲。
呵,可能他怕自己真的會尋死吧?
她乖順了,他反倒怕了,真是奇怪,也着實可笑。
這難道不是一種諷刺與懲罰嗎?
折磨她,更折磨他自己。
反正他愛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吧,她已經累了,不想再因為那些前塵往事去折磨自己。
她現在更不想去尋死,死了就什麽都沒有了,更何況,還有什麽比她現在這樣活着還可怕呢?
她連他都不怕了,死對她來說,已經失去了憧憬的價值。
她不但要活着,更要好好活着。
這也是高湛期盼能夠看到的她最好的模樣。
活着時有緣無分,辜負了他,她不想在他死後,還令他為了自己,不得安寧。
所以,她乖了,她順了,變得更加知情識趣。
而他,大抵是喜歡她這改變的吧?
绾绾靜靜坐在窗前想着,閑來無事,突然就又想起了自己的私房錢。
她不禁又從抽屜中,取出妝奁盒,小巧精致的繡花鑲金盒子裏,全都是江景寒送給她的首飾,最近他春風得意,打了勝仗,扶持了新傀儡,光是官員們為了巴結讨好他,送的奇珍異寶就堆滿了庫房,各種稀奇古怪的珍玩,寶貝,他也沒少拿到她的眼前展示,更不停送她首飾,華服,大概除了彰顯實力外,更是做賊心虛,有些想要讨好她吧?
當然,他從來都不敢給她銀票,大概心裏還是防備她的。
而她皆是笑臉相迎,全部收下。
首飾好,方便攜帶,必要時候可以換成錢,走哪都可以兌換成當地碎銀,不像銀票一樣,容易暴露身份,留下線索。
她把玩觀賞着手上一件件金玉寶石,珠釵環佩,看着它們或瑩潤或璀璨的光芒,心情不禁也變得好了許多,難怪人說貴氣養人,珠寶确實可以讓人心情寧靜,修身養性。
對了,還有一樣。
她手伸向桌案更裏面,不禁又抱出另一個盒子。
小心打開,只見是一個通體散發幽光的夜明珠,足有拳頭大小。
有時候到了晚上,江景寒偶爾被國事拖住,留宿宮內不能回她這裏的時候,她便取出這顆夜明珠,看着它如夢似幻的光芒,發呆許久。
有時一坐便直到天亮。
那時候,她會想起許多事情,曾經發生過的,已經憧憬的,那時候她會有許多看似不切實際的幻想,但卻很快樂,內心感到很滿足。
如同飲鸩止渴般,那時候她會暫時忘卻自己是一只被困在籠子裏的鳥。
不得不說,這夜明珠可真是一件價值連城的好寶貝,大晚上拿出它來,可比點燈方便多了,而且光芒也更加明亮。
江景寒舍得給她,倒也是更方便了她。
但她并不對他這大方舉動,內心産生感動或者波瀾。
她需要錢,但卻無欲無求。
即便聽着這很矛盾,但她現在就是這麽想的。
若這夜明珠并不是一件值錢的寶貝,那在她眼裏與一盞照明的燈無異。
她不會感謝他對自己這看似寵愛的施舍。
反而這只會令她更想起自己是只不得自由的籠中鳥。
望着眼前夜明珠幽潤的光芒,她的眸不禁也染了溫柔的憂傷。
這真是件好寶貝,即便在白天,也能散發美麗的光華,像是在竭盡全力燃燒着自己,如此絢麗耀眼。
她喜歡這種熱烈的光芒。
唇角不禁又露出一抹淺淺笑意。
果然,財寶使人心變得更有底氣,不再焦慮。
這光芒更能令她暫時忘卻心裏的傷痛。
就是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才會對自己膩味。
她期盼着那一天,卻又彷徨那一天該以怎樣的形式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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