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全文完
全文完
仿佛一轉眼, 就已經是秋天了。
新婚的夫妻兩人過了婚後第一個中秋,阮榮安得了興致,親手做月餅, 結果做出來後一看,公冶皓做的比她的更好。
這人,腦子聰明, 做什麽都比別人來的容易,也做的好。
阮榮安有點羨慕, 但不多,自家的相公,只有驕傲的份。
院中桂花香氣浮動的時候, 秋意也變得明顯。
康王府引起的動亂被按下, 但亂局已起,康王府的落幕也意味着最後平靜的結束,天下各處亂勢頻起。
京中繁華依舊, 但阮榮安知道,終究不同了。
之前在康王府的事發之時, 阮榮安只覺時間過得飛快,可等到入了秋,朝中的事一波接一波沒完沒了, 她還沒什麽感覺,竟然已經進了臘月, 新年在望了。
這小半年的時間,朝中種種可謂是天翻地覆。
自從行宮回京,天子已經遭遇了五六次刺殺, 直白的是舞姬當面刺殺,隐晦的有暗中下毒, 若非公冶皓和永樂長公主早有防備,只怕這會兒都該考慮新帝人選了。
而在無人知道的時候,公冶皓也頻頻遇刺,比起來比皇帝還多。借着這個原因,公冶皓和永樂長公主聯手,一并清理了朝中一批勢力。
原本搖搖欲墜,仿佛随之都會四散飄零的王朝,竟好似又煥發了些許生機。
但他們知道,這只是一時之功罷了。
眼看着年關近在眼前,兩封帖子遞到了丞相府。
一封是安國公府嫁女,一封是廣平侯府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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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送走了人,阮榮安瞥了眼仍在桌上的帖子,起身道,“收起來吧。”
二十二畢朝,之前這些天是最忙的時候,朝中上下都不得閑,要趕在這之前安排好過年的事物。
公冶皓這段時間每日都要趕在午膳前才将将回來。
阮榮安最近也忙,年節将至,府中也是要好好籌備的。
好在這些事她前幾年都是做慣了的,而且丞相府就她跟公冶皓兩個主子,少了許多人情往來,自然也少了許多麻煩。
阮榮安習慣性把事情早做完,所以到現在年貨都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她不過是在查漏補缺,都是些瑣碎的小事。
忙活一上午,公冶皓可謂是歸心似箭。
“夫人在做什麽?”回府後,見管家迎上來,他随手整理衣袖,便笑着問道。
管家立即回禀。
公冶皓每日回府,第一件事定然是問起夫人,日複一日,他都習慣了,也早有準備。
一一聽着自己走後阮榮安的種種,公冶皓面上原本平靜的笑越來越柔和,最後垂眸勾起嘴角。
他直接往正院而去,一進門熱意撲面而來,他擡眼,就瞧見阮榮安掀了內間的簾子出來,看見他後眉眼一彎,笑了起來。
“夫君,你回來啦。今日朝上忙嗎?”
成婚日久,阮榮安原本習慣的稱呼也從先生變成了夫君。
公冶皓随手解開披風,一旁候着的丫鬟忙小心翼翼接過。
“不忙。”他笑道。
說話間兩人牽起了手,大半年的時間,公冶皓的身體已經修養到初步正常的地步,雖然比起正常人來說還顯得有些清瘦,但氣色精神已經相差不多了。
“左右不過是那些事,老生常談。”公冶皓道,徐徐道來。
最近各地紛亂疊起,但是公冶皓顯然早有準備,布置的人手将亂局按下大半,但總有顧忌不到的地方。
最近朝上就是在為那些事情忙亂。
怎麽布置人手,成功了如何,失敗了又如何。
雖然狼子野心的人有,但更多的還是希望能天下安定,好好過日子的。
關于這些朝上的事,阮榮安一向聽得認真。
她其實沒什麽興趣,但活在這個世道,她不能活的萬事不知,有些事該了解的還是要了解。
兩人說說笑笑,丫鬟們在一旁伺候洗漱,然後用膳。
午膳過後,正是午後小憩的時候,加之風雪将至,天氣昏暗,更讓人添了些睡意。
一覺睡醒,不知時辰,阮榮安懶洋洋的趴在公冶皓的懷裏,說起了今日收到的那兩封帖子。
“就任由他們兩家聯姻?”她聲音懶散,尚還未從剛才一場小t睡中的滿足中回過味,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玩着公冶皓的頭發。
公冶皓輕輕環住她的腰,聞言嗯了一聲,眸色略暗。
哪怕明知阮榮安提起宋遂辰并無他意,可他還是不由多想。
大抵是人類的通病。
他按下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微微笑起,低聲說了起來——
關于自己的算計和想法,便如朝事一般,公冶皓極少會瞞阮榮安。
阮榮安遂認真的聽着。
下人們侍候在門外沒什麽動靜,屋內十分安靜。昏昏一片的屋內,公冶皓的聲音低沉柔和,娓娓道來,不急不緩。
阮榮安先是思索,随着時間推移眼睛漸漸睜大,最後豁然坐起身。
“這太危險了!”顧忌着外面候着的下人,她的驚呼下意識壓低。
她沒想到公冶皓竟然會定下這樣危險的謀劃——
逼人起事,而且還不是小事,要那種能席卷半個天下的事。
阮榮安相信公冶皓的智謀,但她也知道,世間從無什麽事能真正萬全,萬一呢?
而且一旦起事,那些百姓又如何能得以幸存?
公冶皓立即解釋起來,他何嘗不知如此是兵行險招,可如今天下積弊已久,各處勢力盤根錯節,即便是他也難以一一根除,可若這時能有一場戰亂——
那些早就蠢蠢欲動的人自然會按捺不住露出頭尾來,屆時再想要清除,就簡單多了。
阮榮安漸漸冷靜下來。
但她還是不贊同。
“夫君,你說的我都懂。”她抓住公冶皓的手,認真注視着他的雙眼,說,“可百姓何辜?”
她的容貌華美依舊,卻少了飛揚,眉眼沉靜,在說起這句話時,帶着些許悲憫。
這一刻,公冶皓忽然有些走神。
多可笑,那些口口聲聲心懷天下的人從未想起過百姓,包括他,可阮榮安,這個嬌生慣養,素好享樂,在外人看來奢靡驕縱的世家貴女,卻在他提起這個決定時,想起了百姓。
她是認真的。
“如意……”公冶皓緩緩道,略有沉吟。
百姓自然無辜,可此舉,功在百年。
若放任那些人存世,之後但凡有所松懈疏忽,便又會掀起動亂,屆時,百姓仍會受苦。
一時之痛,總好過一世之痛。
阮榮安深深呼吸,腦中一時亂糟糟的。
她分辨不出什麽更好,可她不願。
她認真的思考,最後慢吞吞的,一邊想一邊說,“我說不通那些大道理,可,他們都是百姓。”
公冶皓不語,只是柔柔的看着阮榮安,忽的一笑。
阮榮安說的簡單,但他懂她的意思。
他擡手緩緩拂過阮榮安的臉,笑着嘆了口氣,說,“你啊,這麽心軟可怎麽辦。”
他的溫柔很好的緩解的阮榮安低落的心情,她擡手捂住臉頰上的手,對公冶皓笑了笑。
“夫君,我們慢慢來吧,好嗎?”她道。
“你的身體已經恢複了,還能活很久,我們一點一點來,十年,二十年,夫君你這樣聰明,總能在壽數盡前,還天下一個清明安定。”
只是太過複雜,也要更加困難罷了,但阮榮安相信公冶皓,他這樣聰明,只要想,總能做到。
公冶皓失笑。
他一直都知道阮榮安對他懷有莫大的信任,但從未像此刻這樣清晰。
“夫君?”他只是笑,沒說話,似在思索,阮榮安沒得到回複,忙又柔聲喚了句。
公冶皓握緊了她的手,緩緩的笑了笑,說,“好。”
無比認真,鄭重。
“那如意可要陪着我。”他道。
阮榮安應得幹脆。
“那當然啊。”得了滿意的回複,她笑的燦爛,說話間直接撲進了公冶皓的懷裏,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我陪着你,你也陪着我,我們要長長久久的在一起。”她低低嬌嗔道,卻又十分認真。
“嗯。”公冶皓只覺心中一顫,随之軟成了一汪水,綿綿密密,溫柔的将他包裹其中,帶來的是無比的快活滋味。
“如意,”他低喃,心神湧動中,俯首噙住她的唇。
蕭瑟冬日中,溫暖的室內,一件件衣裳落了地。
外面一月側耳,和高程對視一眼,全都退遠了些,二月見狀眼神微動,吩咐下去讓人将地龍燒的更熱些。
時間漸漸推移,片片白色飛花落地。
“下雪了?”
阮榮安穿好衣服,便循着簌簌聲推開了窗戶,寒風撲面而來,外面一片雪意,檐角上都裹着白。
“嗯?小心點,別吹着了。”公冶皓過來看了眼,伸手越過她要關上窗戶。
“那我們一會兒去暖閣賞雪。”阮榮安就着他的手,一同關上窗。
公冶皓自無不應。
不管外界風雨滔天,在這丞相府,兩人依舊自顧自過着安安生生的日子。
沒人知道這個下午,因為阮榮安一席話,公冶皓做下了何樣決定。
直到幾百年後,後世之人打開了大曜丞相公冶皓與其妻的合葬墓,從中看到這位在青史留名的丞相手書,才窺得一二。
阮氏女榮安,心懷天下,悲憫衆生。
-
雖然公冶皓改了主意,但廣平侯府與安國公府的婚事依然如期進行。
阮榮安還去了趟國公府做客。
這個年過的還算平穩。
可自過了年,開朝之後,一場由公冶皓引起的風暴,就開始了——
沒人知道這個早些年一直病恹恹,人人都覺得其活不過三十歲的人是在什麽時候留下了這麽多的人手,也沒人知道他怎麽忽然就啓用了這些人手。
他以一種野火燎原的姿态開始肅清朝野,讓這個已經走向混亂的皇朝從灰燼中汲取了生機,再次煥發。
之後整整三年,朝野動蕩。
朝堂,吏治,地方官員,一一被清算替換。
那些心懷叵測的人手下的勢力被拆分大半,不得不再次蟄伏下來。安國公府和廣平侯府在這些年間,關系非但未能更進一步,反而徹底鬧翻。
兩家你争我奪,試圖将對方拆吃下肚,反遭漁翁得利,又是一批新的勳貴崛起,廣平侯府雖有宋遂辰力挽狂瀾,但有公冶皓刻意打壓,依舊不可避免的走向沉寂——
宋遂辰滿腔壯志落了空,只餘下滿腔憤恨,卻也只能憤恨。
之後,阮榮安很少再聽到關于他的消息了。
到這個地步,公冶皓才再次放緩腳步,開始緩而治之。
也是這一年,當今立太子。
這也是公冶皓第一次與永樂長公主王瑞君發生沖突,兩人在朝上争執的不可開交,至于原因,則是儲位人選。
當今至今有九子,長子剛剛及冠,幼子年方三歲。諸子性格不同,出挑者也有那麽幾位。
長公主相中了素有慧心巧思之名的四皇子,而公冶皓卻屬意柔善溫吞的六皇子。
“如意,你我都知道,當今天下,更需要一位明主,四皇子是最合适的人選。”又是一個春日,王瑞君邀阮榮安赴宴,因為連日的争執,讓她有些心浮氣躁,在面對阮榮安時,都有些沒能遮掩住微揚的語氣。
春日裏正是百花盛開的時候,可這個小院裏卻不見多少花草,唯有青青草木,袅袅茶香中,阮榮安噙着笑,比起往日更加柔和。
她小腹微凸,已有四月的身孕,這段時間因為有孕的原因,她尤其聞不得花草等濃郁的香氣,倒是尤其喜歡茶香。
“芝姨莫急,先喝杯茶。”阮榮安笑道。
“你這性子,瞧着越來越像公冶皓了,不急不緩的,瞧着讓人着急。”王瑞君無奈,倒是真喝了杯茶,緩了緩胸中的急躁。
阮榮安微微笑起,只嗅了嗅茶香,倒是未曾入口。
“芝姨的擔憂,我心裏知道。”她慢慢道。
王瑞君看向她。
“四皇子的确是個極其賢能的皇子,可,”阮榮安放下茶杯,對上王瑞君凝住的眸,“他太有主意了。”
王瑞君微微皺眉,不懂她的意思。
“夫君如今改革吏治,肅清天下,而這種事,不是短短幾年就能做到的,之後要耗費十幾年,幾十年之功。”
王瑞君神情微動,若有所思。
“他需要的是一個可以全權支持他的皇帝,而不是——”
一個太有主意,關鍵時刻會成為阻撓的皇帝。
阮榮安沒有說下去,但她想,她的意思,王瑞君定然明白。
王瑞君的确明白,可她也有她的顧慮。
公冶皓勢大,越是這個時候,越需要一個能立得住的皇帝,而不是一個事事聽從公冶皓的應聲蟲。
她很擔心,再這麽下去,這個皇朝,到底姓王,還是姓公冶。
可這些話是不能對阮榮安說的。
“你也說了,四皇子賢達,他會明白公冶丞相的苦心,進而配合的。t”王瑞君說。
阮榮安只是笑着看她,忽的說了句與這件事無關的話。
“芝姨,我有孕了,你說,是姑娘還是小子?”
“都好,你和公冶皓還年輕,不管兒女,之後再要一個,總歸能湊夠一個好字。”王瑞君目光落在她的小腹,目光柔和下來。
“是啊,我和夫君會有兒女子孫。”阮榮安說。
王瑞君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道阮榮安剛才的話另有意味。
“四皇子當然會聽,可時日長久,他心中會作何想法,我們誰也不知道。”阮榮安慢慢說,“芝姨,我與夫君在時,自然無礙,可我們去之後呢?”
“芝姨心憂家國,我知道,可我與夫君,也要為兒女多多籌謀。”
王瑞君這才恍然大悟。
六皇子仁善,素來憐憫弱小,體察他人,便是身邊的人犯了錯,也不會過多苛責。而四皇子……
素來嚴于待己,更嚴于待人。
所以公冶皓挑中了六皇子。
“芝姨,世間的好,能占一樣就已經是得天之幸。”阮榮安注視着王瑞君,緩慢但堅定的問,“您覺得呢?”
若能得一個容得下權相的明君固然極好,可人心難測,誰又能真的看清一個人的性情呢。
還是那句話,她和公冶皓都能保全自身,可誰知後代是賢是愚,他們總要多為後代考慮,免得如從前那些記載般,他們一去,後代就被清算。
王瑞君默然開口,道,“自然。”
之後的氣氛不可避免的有些沉凝,阮榮安也沒有多留,開口告辭了。
一直等到她走,王瑞君才慢慢皺起眉,嘆了口氣。
她始終都擔心公冶皓會反,哪怕這幾年他一心為朝,這個擔憂也一直如附骨之疽般萦繞在她心中。
不止是她,朝中不知多少人這樣想,不同的是他們也只是冷眼旁觀罷了。
或許,對有些人來說,更想要公冶皓上位也不一定。
她都這樣想,更何況要登上皇位的人。
所以,這是個無法解開的死結。
王瑞君到底不能同公冶皓對抗,最終,六皇子被立為太子。
然而,出乎預料的是,當今皇帝竟安安穩穩的當了一輩子的皇帝,并且是難得的長壽,愣是熬過了兩任太子。
公冶皓一直是丞相,從未生過二心。
幾十載的光陰,在公冶皓的整頓下,朝野清明,皇朝再次煥發生機,只要繼任的帝王不亂來,天下繁盛,還能再維持幾十年。
造化弄人,當初生産時,阮榮安熬了半日,受盡苦楚,才誕下一女,之後每每想起那日,公冶皓都不由心悸,更不忍心讓阮榮安受苦,便配了劑藥喝了。
阮榮安攔都沒攔住,哭他傻,又笑他傻。
獨獨一個的寶貝女兒,夫妻倆寵的不行,好好教養,硬是留到了十八歲,才在閨女的中意下,将她嫁給了一個書香門第出身的兒郎。
夫妻二人成婚至今,後宅清靜,真正做到了舉案齊眉,夫妻恩愛。
只這麽個女兒,嫁的夫君也不慕名利,兩人整日游山玩水,之前的顧慮落了空,反倒得個松快。
到年歲後,公冶皓便幹脆利落的致了仕,任龍椅上那位如何阻攔都沒有留下,帶着阮榮安回了南州,擇一園子,就此終老。
清雅院,滿樹花盛開,二人攜手言笑緩緩行過,一如當年新婚燕爾時。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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