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你我當以兄弟相稱
第058章 你我當以兄弟相稱
哪吒、殷誦一行人抵達西岐城下,沒有受到多少為難就通過了檢查,進入西岐。連入城費都沒有繳納。
找路人确認了文王的陵墓方向,五個人去祭拜了這位長者一番。
從姬氏的祖墳出來,幾人商量起了接下來的行程。
哪吒說道:“我們先去師叔那裏,與他先通氣,再去和雷震子彙合。”
殷郊和殷洪不認得姜子牙,但是偶爾聽廣成子、赤精子提到這位要在人間謀富貴的師叔。知道日後西岐舉事,他們為陣前先鋒,這位姜師叔才是“現管”。見周王姬發,不如見姜子牙。
兩位殿下覺得哪吒的建議極好。如今姜子牙作為闡教在人間的代表,在西岐官拜丞相,與大商的聞太師一般。他們身為闡教弟子,的确該由姜子牙引入西岐。
殷誦微微苦惱道:“可是我想先去置辦一處房産。萬一師叔叫我們住在他府上,怎麽辦?”
“雖然不能說是寄人籬下,總歸在別人家裏,要注意主人的規矩和忌諱。哪裏有自己的地方住着舒服?”
最重要的是,姜子牙不論情由如何,都是大商的叛臣。他的父親日後是要成為商王的男人,還是要注意一點史書的記載的。
哪吒最不耐煩“規矩”兩個字。他細想師叔确實是個在許多事情上毛躁的人,而且睚眦必報,并不是一個以“仁義”待人的人。
哪吒思索:人與人從來都是遠的香近的臭,我們幾個日後都要在這位師叔帳下聽令,還是不要因為這種锱铢小事讨了他的嫌好。
哪吒十分幹脆地同意了殷誦的打算:“也不差這一點時間,就聽你的。”
殷郊也在一旁縱容道:“禮數不可廢。我們一路風塵,應該好好洗漱一番,再去見姜師叔。”
幾個人正準備打聽去哪裏能夠購買屋宅。沒想到剛剛走出去兩條街,他們就迎面撞上了雷震子。
雷震子這幾天都被他的三哥姬鮮帶着,在西岐城內到處亂蹿。今天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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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郊幾人撞上他的時候,他正手裏拎着兩個荷葉包,一個勁地好奇詢問姬鮮西岐的百姓怎麽這麽熱愛唱歌。
姬鮮雖然行事頗混,也知道這位弟弟是在昆侖山修仙的,可不敢正經解釋出來,擾他的道心。姬鮮一路上支支吾吾,最後實在惱了,發火地大聲叫雷震子閉嘴。
雷震子不明白姬鮮做什麽生氣。他幹脆閉嘴,心想三哥不告訴我,我回頭去問大哥他們好了。
這時,雷震子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哪吒一行人。
雷震子立刻抛掉剛剛的不愉快,拉着姬鮮快步跑到哪吒五人面前。
“可把你們等來了。你們再不來我就要往朝歌去找你們了!”
雷震子歡喜地給兩邊的人做介紹。
姬鮮連忙向殷郊和殷洪行禮。輪到殷誦的時候,姬鮮微微頓了一下。
姬鮮一直記着當年那箱差點砸了武王的箱子上寫的一行字。他對自家二哥的事情一直十分在意,每聽到一樁都要反複仔細地琢磨,就怕哪天犯了武王的忌諱被他責罰。
姬鮮一直懷疑,這位王孫誦其實是二哥姬發秘密藏起來的兒子。
姬鮮不由自主地将眼前少年細細打量了一眼。沒打量出殷誦與二哥相似的地方,反而在殷誦臉上看到了最讨厭的弟弟姬旦同款的眼睛。
說到姬旦這雙眼睛,姬鮮就來氣。他們父親在世的時候,時常說姬旦的眼睛像他們祖母年輕的時候。姬鮮一直都在懷疑,父親那麽寵愛姬旦,就是因為這雙眼睛。
明明他姬鮮有着跟祖母一模一樣的雙下巴,父親為什麽不偏寵他?
姬鮮微微皺眉,不禁暗暗發狠:姬小四最好不要做對不起二哥的事情,不然看不看他廢了姬小四吧!
姬鮮一邊心裏發狠,一邊向殷誦行禮。行完禮,姬鮮大大方方地觀察起殷誦,誓要找到少年是自己大侄子的證據。
雷震子半點沒覺察到姬鮮的千絲百繞。他開口便想邀請哪吒等人跟他一起去王府,見他二哥。
哪吒搖搖頭,說出他們的打算。
姬鮮聽到這行人要在西岐買房,不禁出聲道:“租房還可以,想要買房,只怕不可能辦到。”
殷誦聞言,大感興趣,問道:“怎麽呢?”
姬鮮見殷誦主動搭話,立刻細致地說道:“我們西岐不比別的地方,百姓富庶,民風淳樸,再怎麽樣都淪落不到賣掉房産糊口的窘境。”
殷誦眨巴了下眼睛:“可我聽說,西岐正在開發西蠻荒地。不止是外來的移民,就是岐城本地的百姓,也多有跑去開荒的。”人嘛,從來都是吃的多就生的多,生的多就需要更多的土地來供養。不然,就會鬧饑荒。
領導者也不樂意這麽多勞動力閑置下來。
人一閑就會犯懶,驕奢淫逸接踵而來。
西岐如今不向外擴張,為百姓争取越來越多的土地,充分消耗勞動力,必然會由盛轉衰。
當然,還有另一種方式消耗多出來的勞動力,而且一勞永逸。
那就是戰争。
姬鮮伸出一根手指,朝殷誦晃了晃:“如今城裏寸土寸金。跑去開荒的人又不缺錢花,哪裏舍得把祖産賣掉?”
“我勸你換個思路,租房算了。就是想租上一百年,我也能為你找到願意的房東。”姬鮮說道。就憑他武王嫡親弟弟的身份,這點事還是能辦到的。
姬鮮掂量過了,這是為大商太子、王孫租房子,他就是動用一點手段,二哥也會原諒他的。
“這都不願意,那你們只能去西荒自己開地建房了。”
姬鮮雖然這般說着,但是他一點不覺得出身朝歌的殷郊三人,吃得了西荒的苦。
殷誦不怕吃苦,但是他的确沒準備去開荒種地。他們商人向來擅長經商不擅長種地。
殷誦當即說道:“我若用五塊金餅來買,也沒人賣嗎?”西岐不能富裕到這程度吧?
姬鮮剛想說“買不到”,忽然想起八年前那箱差點亮瞎他眼睛的純金。
西岐三王子立即改口,兩眼泛着狡猾的光芒,說道:“五塊金餅的話,還是可以考慮考慮的。”
殷誦聽出弦外之音,豪邁地說道:“我拿十塊金餅來買,但是有一些要求。”
當年姜子牙造鹿臺,轉給他的十幾箱金子一直堆在哪吒的豹皮囊裏。殷誦有了儲物袋後,哪吒立刻将這些金子還給了殷誦。
殷誦一直嫌這筆金子占地方,扔掉又覺得可惜,當真成了雞肋一般的存在。
殷誦不禁感嘆,可讓他找到花掉金子的機會了。
姬鮮一直以為朝歌用的金子都是當年差點砸中武王的那一箱純金。此刻姬鮮聽到殷誦竟然要用十塊這樣的金餅買房,一雙眼睛都瞪直了。
姬鮮陡然熱切起來,連忙詢問殷誦有什麽要求,他幫忙篩選篩選。
殷誦幹脆地說出要求:“我們人多,房子首先要大,至少是二進的宅子。”
“我準備開門做生意,所以最好有個門面,就在鬧市中。”
姬鮮眼珠子轉了轉,在自己幾處房産挑出了一套符合要求的:“巧了,我這邊正好有這樣一個宅子,一直閑置着。我現在就帶你們去看看。”
雷震子聽到三哥手上就有符合殷誦要求的住處,沒想太多,高興地幫兄長游說同門。
哪吒幾人微微挑眉,沒說什麽,全看殷誦的決定。
殷誦聽說姬鮮名下不僅有閑置的宅子,還是在鬧區中,不由得多看了這位兄臺一眼。
殷誦至今記得老師姬昌做過的菜餅,畢竟當年他差點被這東西噎死。
沒想到節儉的文王,兒子竟然這麽……“富有”。
果然,老師這些兒子都是白養的。
殷誦在心裏甩了姬鮮一個白眼。
有現成的宅子可以相看,殷誦當然不會拒絕。
在姬鮮的帶領下,幾個人迅速地來到位于城西的鬧市。
這邊位置頗為講究,往東一點就是貴族區域的邊緣。一行人聽雷震子說,往東走兩條街就到了師叔姜子牙的府邸。
殷郊和殷洪聞言,頓時覺得姬鮮介紹的宅子位置不錯,日後他們前往相府聽令上陣,也便利一些。
姬鮮這處宅子說是閑置的,前面的店面卻開着,有兩個夥計正在忙碌着賣麻布。
姬鮮揮開迎上來的夥計,引着一行人走進店面。
“怎麽樣,我這店夠大夠亮堂吧?做什麽生意都不會吃虧。”姬鮮順嘴吹噓起來。
殷誦點點頭,這間店面确實不錯。他沒想做大生意,這間二十坪的店面足夠了。
他詢問了一句:“院子夠大嗎?”
“很大。”姬鮮說道。他這個店鋪賣的是麻布。遇上多雨的季節,少不得要趁着有太陽的時候将布匹晾出來暴曬。院子不大,怎麽行?
從店面進去,衆人才發現這處宅子別有洞天。外面瞧着樸素無華,內裏卻頗為奢華,與西岐當地質樸的風氣極為不符。
但是再奢華又怎麽比得上朝歌王宮?殷郊和殷洪只表現出微微的驚訝,沒有多大驚小怪。在他們看來,貴族生活奢侈一點十分正常。
哪吒的眉頭皺得幾乎聳起,對西岐的好印象忽然就降了下來,仿佛去了一層美好的濾鏡,真實的西岐暴露在他眼前。
哪吒不自覺晃了晃腦袋,暗道還是多看看才能下判斷。
殷誦眯了眯眼睛,他對這棟三進小二層的宅子十分的“滿意”。他知道,生活奢靡的人遠比窮人更容易被金錢打動。
殷誦直接抛出了一整箱金子,與姬鮮做交易:“我是爽快人。既然滿意了,就不與你多磨嘴皮子講價了。”
“你這宅子只用十塊金餅來換,我于心不安。你是老師的兒子,等同我的兄長,我不好意思占你這個便宜。”
姬鮮聞言,臉上不禁發燒起來。他伸手将箱蓋打開一點,然後失望地發現裏面的金餅成色與西岐這邊用的金子一般無二,根本不是他想的那種金子。
即便如此,這一箱金餅少說百來塊,用來購買他這處宅子綽綽有餘。
姬鮮挑眉看向買房的少年王孫。
殷誦兩眼笑得彎彎的,對他說道:“外鄉人生存不易,何況還是做生意。希望兄長幫忙打點一些。”
姬鮮心道你們一個大商太子,一個大商王子,剩下一個疑似西岐之主的兒子,哪裏需要什麽打點?只怕這多出來的大半箱金子是用來打點我的吧?
姬鮮厚着臉皮接受了殷誦的“賄賂”,權當這是“大侄子”的“孝敬”。
他也不怕雷震子告發。他和這個弟弟相處了幾日,很清楚雷震子對錢財沒有絲毫概念。一棟宅子價值多少金子,雷震子根本沒數。
即便雷震子說漏了嘴,姬鮮也不怕。自從他二哥當了王,就很少直接動粗了,多是關他禁閉讓他思過,或者罰他抄寫祖訓。
和黃橙橙、沉甸甸的金子相比,這些小委屈算什麽?
殷誦和姬鮮一拍即合,愉快地完成了彼此心知肚明的交易。
從此以後,他們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酒肉兄弟/叔侄。
姬鮮将兩個夥計一并送給殷誦後,樂滋滋地抱着一箱金子,離開了剛剛脫手的宅子。
雷震子有話要與同門說,沒有跟着姬鮮離開。
姬鮮一路往回趕。他剛到家,将金子放下,歇了口氣,就接到将軍辛甲遞來的條子。武王宣他進王府相見。
武王此時尚且不知道姬鮮從殷誦那裏拿了一箱金子,所以問過話後,輕易地把他放過了。
然後武王安排姬鮮明日去王府庫房,将當年那一箱金子帶出來,同他一起拜訪大商太子。武王準備将這箱金子還給它的主人。
姬鮮有點不樂意,覺得沒必要上杆子做這件事,完全可以等殷誦自己想起來,上門讨要再歸還他。
在姬鮮看來,姬誦完全是個不缺金子的主。只要他們不提,殷誦絕對不會想起這挂。
但是姬鮮話沒出口,就被武王瞪了一眼。姬鮮立刻縮了回去,應下差事。
姬鮮離開後,姬旦向武王問道:“需要帶上臣子們,一起去拜見三位殿下嗎?”對方畢竟是一國儲君,去拜見應該隆重一點的。
姬發略作思索,搖頭道:“先不了。”一旦帶上下面的臣子,等于叫他們見證了大商太子投靠西岐這樁事。傳揚出去,周地反商就成了鐵板釘釘的事了。
武王還想掙紮一下,能拖一時是一時。興許他能找到辦法,将大商太子打發去東魯呢?
太子與二王子參與東魯叛亂不叫叛商,那叫為母報仇,天經地義。
雷震子告訴哪吒等人,他已經前去見過了師叔姜子牙:“我将你們的情況先同師叔說過了。師叔已經為你們做好了打點。”
雷震子不無羨慕地說道:“只等你們去見他,封官拜将的文書立刻就能給你們。”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能夠正式下山,為二哥上戰場殺敵。
他又對殷誦說道:“我把兩根法杖送給了大哥和二哥。他們都說要親自向你道謝呢。”
殷誦眼皮子微動,生疏道:“我只送了伯邑考,武王就不必來道謝了。”這種事還是分清楚的好。
第二天一早,哪吒、殷郊、殷洪在熱心腸的雷震子領路下,前往相府拜見姜子牙。
殷誦和黃天祥站在門口,目送哪吒四人離開。黃天祥擡頭,詢問殷誦今天有什麽計劃。
殷誦說道:“我們去市集裏逛逛,看看能夠做什麽生意。”
姬鮮雖然送了他兩個賣貨的夥計,但是儲存在宅子裏的麻布他今天就會派人來全部取走,可舍不得留給殷誦。
“我們年輕人要懂得未雨綢缪,不能坐吃山空的。”殷誦一本正經地教導道。
黃天祥深以為然,誦兒總是能講出大道理來的。
他們出門左拐,一腦袋砸進鬧區市場。兩人逛了半天,了解了當地的物産,最後在一家米糧小鋪蹲點了半個時辰。
殷誦起身,對黃天祥說道:“我想到做什麽生意了。這個生意在西岐一定一本萬利,祖孫三代不愁吃喝。”
黃天祥好奇地問了一句:“什麽生意?”
殷誦賣了個關子:“先去買兩頭毛驢。”
兩個人前往出售牲畜的欄子走去,挑了兩頭毛色鮮亮、結實耐糙的毛驢。
兩人一人騎了一頭,溜溜達達走過半個鬧區,在護城河邊找了一家采石場,買了兩大塊花崗岩。
殷誦收起花崗岩。兩人又騎着毛驢溜溜達達往回走。
回到鬧區,殷誦看到哪吒和殷郊兩兄弟圍在一個賣木雕的手藝師傅的推車前。
殷誦和黃天祥立刻催着毛驢,溜達到了他們身邊。
哪吒、殷郊、殷洪齊齊看過來。瞧見殷誦和黃天祥把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毛驢騎在身下,三人不約而同挑了下眉。
不過想到大掌教太上老君就愛騎毛驢,三個玉虛宮出來的年輕修士齊齊閉上嘴,不做置評。
等到殷誦走近,從驢背上跳下來,哪吒連忙伸手接過缰繩,順便在驢頭腦袋上摸了一把。嫌棄是一碼事,新鮮是另一碼事。
哪吒問殷誦道:“剛剛你們去哪兒了?我回去都沒找見你們。”
殷誦一邊往手藝師傅手裏瞧,一邊回答了哪吒。
手藝師傅是個中年男人,此時正一心一意地雕刻着一個柳木面具。
師傅手上的面具已經成型大半,造型十分誇張,整個就是一個妖魔的形象。雷震子的樣貌都能被這張面具襯托成眉清目秀。
殷誦扭頭,看到他叔叔殷洪已經拿了一個這樣的面具。殷洪察覺他的視線,十分幹脆地将半個時辰前做好的面具抛給了侄子。
殷誦接過鬼面面具往臉上一戴,回頭沖黃天祥“嗚哇”一聲發出鬼叫。
黃天祥沒有被吓唬到,反而覺得十分滑稽。黃天祥抱住毛驢的脖子,哈哈大笑起來。
殷誦摘下面具,白了黃天祥一眼。
他低頭端詳面具,聽着他爹殷郊在耳邊說着他們三個預備戴着這些恐怖的面具上戰場。
“我們拜見了姜師叔。果然如雷震子所說,師叔拿出了文書給我們。你叔叔和哪吒如今是西岐的先鋒官,為父則是做了督糧官。”
殷郊口氣中略有一些不滿。比起在後方做押糧的支援官,他更期望到前線去。
殷誦和殷郊想法不一樣,他覺得這樣安排挺好的。他老子越少機會出現在戰場上,越好。
他就是奇怪,以他對姜子牙的了解,這老道肯定巴不得殷郊沖到戰場最前線,拿殷郊的身份做文章,大滅商軍的氣勢。
殷誦搖搖頭,暗道多年不見,這位老師行事越來越詭谲難懂了。日後與他為敵,可得萬分小心。
殷誦哪裏曉得,姜子牙确實如他所想,得知殷郊要來投靠西岐,就一門心思要把他安排到前線打頭陣去。奈何武王他不肯啊。
君臣兩人為了這件事,來來回回拉鋸了七八回。僵持到最後,姜子牙不得已只好選擇退讓。不然連殷洪都得押在後方做火頭軍。
但是姜子牙沒有就此放棄,而是暗地裏盤算殷郊年輕氣盛,稍作運作就能把他送到前線去。
到時候米已成炊,武王想找他這個幹爹麻煩都無濟于事。
殷誦安撫殷郊道:“兩軍對壘,糧草最重。身為主帥最先要做的就是護好己方糧草,再籌謀搗毀敵方糧倉。師叔這樣安排,是重視父親,覺得父親本領高強,不論敵軍如何詭計多端,父親都能為西岐守好糧草呢。”
殷郊一聽這話,心裏舒坦了不少:“師叔官拜丞相,眼光還是不錯的。”
哪吒斜着眼,瞥了殷郊一眼。他忽然問殷誦:“這麽說,先鋒官反而不重要了?”
殷誦急忙補充:“怎會不重要!沒有先鋒官,如何沖鋒陷陣、攻城奪地?不管是前線還是後勤都是十分重要,哪一個都疏忽不得的。”
哪吒挑挑眉,還是覺得不太滿意。他挑了挑眉,看着殷誦微微發紅的臉龐,決定饒這小子一回。
殷誦轉移話題。他摸着凹凸不平的面具表面,支持哪吒三人道:“‘不戰而屈人之兵’乃是兵法上策。我去弄一點顏料,塗抹在上面,把它弄得更恐怖一點。”
手藝師傅聞言,眼睛緊緊盯着刻刀,嘴裏說道:“顏料不好找,能塗抹木料的顏料更不好找。”
殷誦沒有回答。實在不行,他就從商城兌換一點油漆。雖然貴得一批,能讓兩位長輩和表哥高興,還是很值得的。
三張面具都拿到後,一行人回到剛剛買到的新居。
殷誦說到做到,在市集逛了一圈沒有找到合适的顏料原材料,幹脆從商城買了一套油畫顏料。
哪吒拿了一支畫筆做主筆,殷誦和黃天祥一邊一個坐在他身邊。三個少年聚在一起,嘀嘀咕咕給哪吒的面具上顏料。
殷郊和殷洪則是坐在桌子對面,各自拿了筆,蘸上顏料在自己的面具上塗抹。
殷誦自覺在繪畫上十分有天賦,連昆侖山的仙人都誇贊有靈性。所以哪吒的面具做好拿去晾曬後,他就挪到了殷郊和殷洪中間,時不時出聲指點兩句。
殷洪被他挑了兩回刺,嫌他太煩,發了一頓小火,讓他煩他自己老子去。
殷誦當即扭頭向殷郊告狀:“父親,叔叔好粗魯!”
殷郊頭也不擡,秉公處理:“你是挺煩的。”
殷誦傷心了,爬起來就跑去院子找表哥抱屈:“哥哥,叔叔把面具畫得醜死了,像個小醜。他不讓我說,還罵我。”
哪吒一聽這話,不爽了起來:“別理他,就讓他到戰場上讓敵方将領笑話去。”
殷誦剛要說“這多不好,這可是我爹的手足兄弟”,姬鮮留下的兩個夥計中的一個跑了進來。
這名夥計個頭高一些,名叫柳謂,另一位矮瘦的夥計名叫錢子。
柳謂跑進來,臉上潮紅地對殷誦結結巴巴地喊話:“主人家,快,武王帶着三公子、四公子來見,正等在前邊店裏呢。”
雖說柳謂以前是三公子姬鮮手下的夥計,但是姬鮮根本不敢把這處宅子暴露在武王眼前,就是四公子都不敢讓知道,柳謂哪裏正面見過武王啊?
要不是舊主姬鮮畢恭畢敬地站在武王身後,又給他們使了眼色,柳謂都不敢确定今個兒進了小店鋪的人是他們西岐的主人。
柳謂可真要激動死了。他一定要說服新主人家在店鋪裏懸上牌子,就寫四個大字——“武王親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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