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天意不可違
第068章 天意不可違
殷郊、殷誦十分順利地逃出了王府。
從王府北面一角跳到大街上,殷郊立即施展風遁之術,帶着殷誦抵達南城門下的軍營。
此時,西岐這邊剛好與城外的張桂芳大軍休戰,哪吒一衆将領紛紛從城頭上下來。
說是“休戰”其實不準确。姜子牙離開之際,就給徒弟武吉下了命令,令武吉将“免戰牌”懸挂在城頭上。
姜子牙特意吩咐,若是張桂芳上門叫戰,西岐這邊的将領一概不得應戰。一切都要等姜子牙回來,再做主張。
因此,張桂芳休整了兩日,領兵繼續堵在岐城南城門外,西岐這邊只是仗着牆高,沒有打開城門放出一兵一将。
真刀真槍沒有打着,但是兩邊将領都不願忍這一口火氣,滅了自家威風。因此雙方隔空對罵了一整天。
哪吒不期然看到殷誦,連忙走過來。
哪吒心中略有些疑惑,殷誦尋常是不會跑來軍營的。
殷誦卻是向殷洪那邊看過去。當哪吒走近時,殷誦立即好奇地向他求問:“叔叔怎麽一臉喪氣的模樣?”
哪吒向看了一眼身後跟上來的殷洪。哪吒一時沒有忍住,“噗嗤”笑出來。
哪吒回頭,笑眯眯地望着表弟,當着衆人的面笑話殷洪道:“你不曉得,那張桂芳的嘴是馬蜂針變的,毒得很。你叔叔被蟄了一口,現在正疼着呢。”
殷誦立即聽明白了,是殷洪在與張桂芳的對罵中被對方戳中了痛點,輸了陣仗。
罵人罵輸了,确實叫人喪氣。
殷洪聽到哪吒嘲笑他,還是當真侄子殷誦的面。殷洪的臉色又黑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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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反唇相譏:“可比不得你厲害,一聽‘陳塘關’、‘李靖’立刻就要跳下去跟人搏命。”
“若不是我跟黃家兩個小子拼命攔着,只怕丞相回來,你少不了一頓軍棍伺候!”
正嬉笑得歡的哪吒,聽到“李靖”二字,當場虎下臉,與殷洪罵了一句:“哪壺不開提哪壺,莫非也要我戳你心窩子?”
殷洪當即閉了嘴。從認識那天起,他就沒有吵嘴贏過哪吒。
殷洪走到殷誦面前,伸手就要把自家侄子拽走。殷誦連忙将兩只手都背到身後,一步跨到哪吒身後躲開了殷洪。
殷誦在哪吒背後露出一張臉,伸出一只手沖殷洪扮了個鬼臉:“你與表哥吵嘴,不要牽扯我。”
哪吒雙手叉腰,大大咧咧地将殷誦整個擋住,不叫殷洪有機會拉走殷誦。
殷郊瞧了一眼殷誦。他伸手拉扯殷洪到自己身邊,給了一個眼神。
二殿下心領神會,跟着太子走到一邊去。
哪吒瞧見殷郊、殷洪神神秘秘地走去人少的角落,不知道在偷偷摸摸說什麽。
哪吒挑了挑眉。都是熟人,哪吒不好去探究。他轉身,詢問殷誦怎麽想到跑來南城門。
殷誦回道:“我是來找天祥,問他一些事情的。”殷誦往四周尋找了一番,沒有見到黃天祥的人影。
哪吒向西面指去,為殷誦解惑:“他被武成王叫去校場,演練他們黃家的槍法去了。我帶你去校場。”
殷誦點了下頭,乖巧地跟在哪吒身後,從衆位将領身邊穿過。
殷郊這邊将殷洪帶到角落。殷郊将姬發已經得知當年同在山洞中的人是他這件事告訴了殷洪。
“我與誦兒已經商量好,今日就啓程離開西岐,前往東魯。”殷郊說道。雖然按照殷誦的主意,要将殷洪一起帶上,殷郊卻不同意這麽做。
殷洪一聽兄長要違背師命,叛出西岐,當即就想到事情絕對不是殷郊說得這般簡單。
知兄莫若弟。殷洪十分确信,一定有更嚴重的緣由,逼得殷郊不得不離開西岐。
殷洪心有疑問,卻沒有當場揭穿,而是将這份疑惑按捺在心頭。
自來了西岐,在軍中任職,殷洪應侄子殷誦的請求,這兩個月隔三差五找上武成王,詢問他殷商的軍事布局。
殷洪從武成王這裏得到答案,回家後複述一遍講與殷誦、殷郊聽。這一聽一講,讓他對大商設置在各處關隘的軍事力量無比清晰。
大商如今的軍事格局,都是殷商歷代先王一代上承一代布置下來的。到了殷洪祖父帝乙時,已可稱作“固若金湯”。
殷洪對這些越是了解,越是敬慕歷代先祖。近來殷洪總是忍不住扪心自問,兄長與自己輔佐旁人奪取自家天下,這般作為可愧對殷氏先祖,愧對歷代先王?
殷洪早對西岐有了異心。如今身為大商太子的殷郊主動提出離開西岐,殷洪根本不願意錯過這個機會!
殷洪只想着先讓殷郊離開西岐,而後再來探究殷郊叛出西岐的背後原因。
殷洪不樂意地反對道:“我要跟你們一起走。”
殷郊白了殷洪一眼,提醒他:“你莫忘了你在師叔面前發下的毒誓!”
灰飛煙滅有沒有?殷郊都不明白,殷洪怎麽狠得下心發這樣惡毒、兇險的誓言。
殷洪目光微微往旁邊瞥去,對這誓言頗為忌諱。
他咳嗽了一聲,語氣弱了兩分地回應道:“這有什麽的呢?我當日只是發誓‘襄助武王伐纣’。我們前往東魯,難道不是要投靠舅舅,借助他的勢力讨伐纣王?”
“只要能伐纣,又何須我留在西岐做事才算襄助了這件事?”殷洪頭頭是道地偷換概念。
說起來,這套狡辯的說辭,還是他那個侄兒輸入給他的。
殷郊眉頭緊皺,将信将疑地看着弟弟。他總覺得這話哪裏古怪,但是又好像沒有哪裏不對。
殷洪再接再厲:“你便讓我一起去吧。你們是我至親,卻叛出了西岐,把我一個留在這裏。這是想讓我天天聽人冷嘲熱諷,在背後戳脊梁骨麽?”
“若只是罵兩聲還能忍受,只怕我是不能被姜師叔他們信任和重用了。”殷洪說着說着賣起慘來,“也罷。哪日兄長在東魯收到我戰死沙場的消息,務必在母後墓邊為弟弟立一座衣冠冢。”
當年,殷郊下山送兒子去東魯。路過朝歌時,殷郊一并将亡母姜王後的屍骨收拾帶走,送去東魯安葬、
殷洪左手伸到背後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硬生生擠出兩滴眼淚。他偏還不讓殷郊把這兩滴眼淚看齊全,故意半轉過身,用右手在眼睛下面抹了抹。
殷郊被殷洪這一番話吓了個不輕。聽到殷洪會因為他們父子的叛逃,被陷害死在戰場上,殷郊半片魂都要吓沒了。
殷洪是殷郊唯一的弟弟。殷郊生下殷誦之前,殷洪更是他唯一的骨血至親。兩兄弟自母後被陷害慘死後,這十幾年來道一句“相依為命”都不為過。
殷郊不自覺握緊了拳頭。他轉身望了望城頭上高高飛揚的西岐旗幟。
殷郊垂下眼,松了口:“我是真的很怕別人誤解了你。萬一因此叫你應了誓言……”
殷洪哪裏聽不出殷郊已經讓步?他立即笑道:“我心赤誠,上天必不會出錯,誤罰了我。”
他臉上在笑,然則心裏想的是:若是能保得先祖留下的基業,叫兄長登基為王,我這個做弟弟的當真化作飛灰亦是得償所願,絕不怨天尤人。
黃天祥前幾日借着他父親的便利,進入西岐軍營,當天他就高興地給自己剃了個光頭。
此時西邊校場,黃天祥正以一己之力,将兩位叔叔黃飛彪、黃飛豹以及二哥黃天祿三人壓制得沒有還手之力。
黃天祥本就是天生神力。這些年他跟在殷誦身邊,少不得學習太祖長拳這些武功招式。
如今,黃天祥已經将黃家槍法,與他學到的各種武學招式融會貫通。黃飛彪三人以一家之長,與海納百川的黃天祥比鬥,哪怕是以三對一都被黃天祥狠狠地壓制了。
武成王黃飛虎坐在狐皮大椅上,一邊摸着下巴,一邊觀賞校場中的比試。年過五十的黃飛虎,望着幼子超出預期的成長,不住地點頭,臉上堆滿欣慰的笑意。
黃天祥擡眼看到哪吒、殷誦向校場走來。黃天祥當即沒了與叔叔、兄長“玩耍”的心思。他一個大力橫掃,将黃飛彪三人統統掃落倒地。
黃天祥收起心愛的長槍,轉身一蹦一跳向殷誦跑去:“誦兒,你怎麽過來了?”
殷誦朝黃天祥招了招手:“我來找你有事呢,你跟我來。
小光頭立刻跟着大外甥走去了一旁,私聊起來。
殷誦朝哪吒做了一個手勢,不讓他跟上來。
正要跟過去順一耳朵聽聽的哪吒當即停下了腳步。
哪吒微微偏頭,看着殷誦和黃天祥的背影,心頭緩緩升起一個問號。
這時,黃飛彪與黃飛豹從地上爬起來,各自拿着一把長槍向哪吒這邊走來。兩人似沒有被揍夠,竟然意猶未盡地擡手,沖黃天祥呼喊起來,不滿這小子丢開他們直接跑了。
哪吒聽他們兩個一口一個“打得不過瘾”,擔心殷誦與黃天祥說話,被黃飛彪、黃飛豹打擾。哪吒幹脆走到兵器架上,抽出一把細杆尖槍。
哪吒将尖槍拿在手裏,揮舞了兩下,試了一下手感。然後,他對黃飛彪三人說道:“我使的也是槍法。說起來還不曾與你黃家的人切磋過。”
黃飛彪兄弟兩人一聽哪吒要替代黃天祥,與他們比試,雙雙來了精神。
一直瞧着校場情況的黃明,也忍不住走過來。黃明一把将想要偷偷溜下場的黃天祿扔了回去,同時自己也挑了長槍入了校場。
黃明振振有詞:“你是仙家,只讓他們三個應付,是不給你面子。加我一個。”
說罷,黃明一個回馬槍便向哪吒進攻過來。
殷誦招呼黃天祥走到邊邊上的角落。他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哪吒正代替黃天祥,與黃家的人打鬥在一起。
殷誦一點不擔心哪吒會吃虧。他轉頭對黃天祥說道:“我與父親準備離開西岐,前往東魯。你要一起去嗎?”
雖然,當年黃飛虎将最小的兒子送到他身邊。自那時起,他就是黃天祥的主上。但是殷誦還是想給小光頭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
畢竟,他與父親即将走上的道路,注定十分的坎坷和危險。父親若要登基為王,他若要從父親手上接過王位,只怕不僅要與人争,還要與代表“天意”的仙家鬥。
這亦是他不願意牽連上哪吒的原因。他并不想這個世界上對自己最好的人,落得衆叛親離的下場。哪吒與他的父親、叔叔不同,大可不必為成湯的天下犧牲這麽大。
殷誦再次向校場那邊,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而後,他回頭吐出一口濁氣:希望日後在戰場上相見,哥哥不要太生氣。
黃天祥順着殷誦的視線,跟着向校場上以一敵四,游刃有餘、盡占上風的哪吒看去。黃天祥不清楚哪吒的真實實力如何,卻知道此時哪吒只怕三成的本事都沒有拿出來。
黃天祥收回視線,并沒有多考慮就回答道:“我跟你們一起走。誦兒去哪裏,我就去哪裏。”他牢牢記得自己發過的誓呢。他才不要半途放棄,回去被大哥他們恥笑。
殷誦抿了抿嘴,眉頭微皺,沒有為黃天祥依舊要追随自己的話而高興。
殷誦不禁進一步向黃天祥說清楚道:“我們可是要叛離西岐。一旦你跟我們走了,日後你的父兄可就是你的敵人了。”
“我知道。”黃天祥撓撓光光的頭頂。他想了想,決定開口安慰殷誦一句,免得他為這件事心懷愧疚:“堂叔說,我們黃家的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筐裏。”
“日後,誦兒要做的事情成功了,一定會幫天祥保住親人的,對嗎?”黃天祥認真地問道。
殷誦笑了。他輕輕地點了一下頭:“這是自然。你父親對我家有恩,就算你不留在我身邊,我若得勢,亦要重用他和黃家的人。”
殷郊和殷誦定下離開的時間,然後兩人走到校場邊。
此時黃飛彪四人已經被哪吒戲耍得氣喘籲籲。尤其是黃天祿,整個人都趴在了地上,面紅耳赤。哪吒翹着二郎腿坐在他的腰背上,将那杆細長尖槍擱在大腿上,抵在兩條胳膊的手肘下。
哪吒看到殷誦與黃天祥來到校場邊,當即起身,一把抓起尖槍扔回了兵器架上。
哪吒臉不紅氣不喘地走到殷誦兩人面前,神情惬意,和他身後忍不住“咿唔”呻吟出聲,晃悠悠從地上爬起來的黃天祿四人形成鮮明對比。
哪吒向表弟臉上看去:“你們把話說完了?”
殷誦點了下頭。
哪吒見殷誦沒有透露他們兩人的談話,心下讪然。
哪吒沒有主動開口詢問,只是目光帶着一絲深意在殷誦和黃天祥的臉上打轉了一圈。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沒有在意心底忽然冒出來的一絲絲酸氣。
哪吒對殷誦說道:“今日我與人換崗,夜裏要在這邊守營,防備張桂芳夜襲。晚食我就在這邊用了。你們不必等我。”
殷誦眨了下眼睛,“哦”了一聲應下。
黃天祥在旁邊聽到哪吒說今夜要守營。他不由得想到剛剛殷誦與他定的離開西岐的時間,就是今夜子時。黃天祥不由得在心裏大呼“冤孽”,暗想是哪個怨種偏要在今日與哪吒換班。回頭哪吒發現他們都跑了,就剩他一個在西岐,不知道要怎麽恨呢!
黃天祥仔細地回憶了一下:哦,跟哪吒換班的人,原來是自家怨種二哥啊……
黃天祥眼角向二哥所在的位置瞥了一下,而後迅速收回視線,一萬個不敢在哪吒面前暴露了。
當天夜裏,月正當空,殷郊環着兒子,殷洪抱住黃天祥,四人悄咪咪地離開了西岐。
他們從守備最弱的西門逃出去,繞了一大圈,繞過岐山,經過燕山,一路向東而去。
這一走就是兩天半。四人本以為後面會有西岐的追兵,卻是一直沒有見着。
就在四人渡過黃河,從朝歌上方掠過,覺得已經安全而放松下來的時候,他們的頭頂上忽然傳來一聲嘹亮的爆喝:“孽徒,還不迷途知返?”
這一聲喝,猶如晴天雷霆,炸得趕路的四個人耳鼓震動、頭皮發麻。
殷郊、殷洪立刻聽出這聲喝罵是殷洪的師父,太華山雲霄洞洞主赤精子的聲音。
兩位殿下連忙止住腳步,分別将殷誦和黃天祥護在身後。
他們剛剛停住,就見頭頂雲端上徐徐落下兩道被霞光籠罩的身影。
殷郊、殷洪定睛一看,正是兩人的師父。兩位殿下心頭大驚,到底心虛,慌忙上前拜見自家師父。
兩位真人落到地上,一人一雙仙家眉眼冷冷地瞅着跪在地上行禮的徒弟。
原來,殷誦四人前腳叛出西岐,姜子牙後腳就回了相府,得到了殷商太子叛逃的消息。
姜子牙這一次離開西岐,是因為他見到張桂芳、風林之流,身負邪術,對付起來十分棘手。
姜子牙擔心日後,這般的旁門左道之材會越來越多,叫西岐獨木難支。所以他連夜爬上昆侖山,向教主尋求援助,最好是天尊老爺能将闡教三代弟子都交到他手上,供他指使才好呢。
結果是姜子牙一個師侄都沒撈着,只從教主天尊那裏得了一卷“封神榜”,并接了一個新任務,要他在岐山建封神臺,将“封神榜”好生供奉起來。
按照天尊老爺所說,一旦封神臺建造完畢,日後商周大戰,但凡有因此喪命的,魂魄都會被吸入封神臺,被封神榜所攏。
待伐纣大業完成,周室代商,姜子牙即可登上封神臺,依照封神榜敕封天庭各處神位。
姜子牙從南極仙翁手中捧來封神榜,雖然好奇,到底不好在掌教天尊面前打開這卷封神榜。
老道兒還想憑着一張厚臉皮,祈求師父随意叫來一二個金仙師兄,不計較遣幾個三代弟子給他。結果姜子牙被元始天尊沖了一臉,告訴他,就是哪吒、殷郊、殷誦都是不該這麽早就派去西岐襄助他的,只是機緣之下,叫他得了這些便宜。
掌教天尊叫姜子牙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盡快拿了封神榜去搭建封神臺,不可誤了昊天上帝籌建天庭的大事。
姜子牙沒能撈到半點好處,反而給自己和西岐得了一個大工程,頓時期期艾艾起來。可惜天尊老爺執意打發他,他只得畢恭畢敬地捧着封神榜下了昆侖山。
沒想到屋漏偏逢連夜雨!姜子牙這邊沒有在昆侖山要來一個幫手,剛到家門就被告知,殷商太子一家三口帶一個武成王的兒子跑了!
姜子牙緊緊抱着封神榜,突如其來的噩耗差點把他氣得厥過去!
姜子牙氣得差點一把把封神榜砸了。雖然沒有砸出手,倒是讓他展開了這卷關系到天庭成立的寶物。
然後姜子牙就看到封神榜上密密麻麻地寫了無數人名。有活的有死的。活的人在榜上的名諱是晦暗的黑色;死的人的名諱則是鮮豔顯眼的紅色。
活的人名裏,姜子牙頭一個瞧見的就是黃天化。姜子牙聽說過,是武成王黃飛虎的長子,正在昆侖青峰山道德真君座下做煉氣士。
死的人名裏,姜子牙頭一個瞧見的是亞相比幹。姜子牙對亞相大人自然十分熟悉。
姜子牙不由得定睛往封神榜上看去,就看到一個個或熟悉或陌生的名諱一一列在榜單上。
待看到最後一個人名,姜子牙已經後背上冷汗淋淋。老道士根本不敢細想,連忙卷起封神榜,好好地收藏起來。
老道士捏起袖口,擦了擦額頭,輕輕地籲了一口氣。
姜子牙暗道:原來封神是這麽個封神!
他不再去想這件事,轉而去關注殷郊、殷洪、殷誦、黃天祥四人叛逃這件事。
姜子牙連忙詢問禀報的人:“可有派人去追拿?”
對方立刻回道:“剛剛才發現就報與了王府。武王的意思是叫先鋒官哪吒去追拿。旁人肉體凡胎,怕是拿不住兩位殿下。”
姜子牙一聽說武王要叫哪吒去追拿殷郊四人,立即想到哪吒與殷誦的親密。
姜子牙急忙打斷禀報的人:“絕不能指派哪吒做這件事!”他怕哪吒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跟着殷誦跑了!
姜子牙立刻施法,叫來自己當年在朝歌收的五個弟子——五通神,叫他們趕緊去阻攔哪吒,不能讓他見到殷誦。
五通神本是在姜子牙好友宋異人宅中作祟的鬼物,被姜子牙收服後拜了他做師父,算來也是哪吒、殷郊等人的師弟。
五通神立即領了師父的命令,潛入地下,追趕哪吒去了。
姜子牙在書房來來回回走動,暗叫這樁事不好辦。武王将哪吒派出去追拿殷郊四人,實在已是無奈之舉。
整個西岐,除了哪吒又有哪個得用,能追得上會仙術的殷郊、殷洪,還能将他們抓回來,或者當場打死?
姜子牙一雙老眉緊緊皺起,幾乎夾到了一起。他不知道殷郊叛逃出自武王的手筆,只當殷郊、殷洪身為殷商天潢貴胄,到底抵不過世俗名利的誘惑,違背了師命,背叛了西岐!
姜子牙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将殷郊、殷洪兩人就這麽放跑的!
且不說這兩位殿下在昆侖修行仙術,已有小成,且身懷桃源洞、雲霄洞兩處洞府的法寶。尤其是殷洪手中的陰陽鏡,更是至寶中的至寶,只怕麒麟崖上被殷誦毀掉的七寶玲珑塔都未必比得上它的厲害。
只說姜王後當年雖然被纣王廢除了後位,但是大商的忠臣良将心中,唯有姜王後生育的一雙殿下才是王位正統的繼承人。
若是讓殷郊跑去東魯,借着東伯侯姜文煥的勢力起事,必然一呼百應,成為西岐東進,周室代商最大的絆腳石!
姜子牙當年抱着一顆“得過且過”的心态,寧可違背教主法旨,也要留在大商不肯就西岐。
纣王卻給了他無數個“嘴巴子”,叫他一次次失望。當年亞相比幹被逼死,成了壓到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失望透頂的姜子牙立刻收拾行囊,離開了朝歌。
在朝歌的挫敗經歷,教會了姜子牙何謂“天意不可違”。
如今,他來到西岐,就是為了順應天命,推翻纣王的恐怖統治,還這人間一個乾坤明朗!
姜子牙思來想去,覺得這件事肯定少不得殷誦這位王孫的手筆。姜子牙一直知道,他這個不記名的學生,看似天真爛漫,其實野心極大,心思更是邪乎得很。
姜子牙緊緊皺着眉頭,決定去一趟王府,與武王攤牌。他不管姬家暗地裏在打什麽算盤,現在武王都必須和殷誦相認——殷誦現在做的事情已經嚴重妨礙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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