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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辛等人在接到金燦燦的消息後, 就立馬出發去找小巷了。

宋鶴之自然也要跟着。

考慮到他一旦使用靈力的話,會導致他維持人形的時間變短,目前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所以暫時還沒有化形。

他騎在草草的頭上, 指揮着他們快速前進。

草草氣的要死。

奈何在知道他的身份後, 也不敢有什麽怨言。

輩份真是一座大山,壓得她不得不從。

一行人匆忙趕路, 宋鶴之是最先察覺到金燦燦情緒的。

她現在很緊張。

估計遇到了危險。

“快一些。”宋鶴之撲騰着翅膀繼續催促。

很快他們抵達了小竹園。

這裏安靜異常, 看不出有什麽變化。

陸辛查探了一圈, 說道:“小巷家我來過很多次,這裏一覽無餘的, 根本沒有藏人的地方。”

宋鶴之沒說話,從草草頭上跳下來, 直接進了屋。

小巷似乎還在熟睡,聽到他們進來了也沒什麽反應。

宋鶴之跳到床板上, 看了看小巷, 開口:“他昏過去了。”

“難道是小師妹幹的?”姜升疑問道, “她都動手了,那她人呢?”

扶輕:“也許離開了?”

宋鶴之在屋子裏東敲敲西看看,篤定道:“她還在這附近。”

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麽, 但就是那麽感覺的。

草草:“可這裏沒有打鬥過的痕跡啊。”

陸辛看向卧房的桌子, “不, 有。我記得這桌子白天的時候,在靠床的位置, 現在靠窗了。”

他蹲下來去看地上的痕跡, 上面有一道明顯的挪痕。

小巷家每天都是固定的樣式,今天這顯然是被處理過了。

宋鶴之:“這裏應該還有別的人。”

宋鶴之跳出屋內去外面查探。

金燦燦行事謹慎, 一定會留有線索的。

宋鶴之在園子裏查看,地上一朵花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花混雜在泥土裏,像是被單獨插進去的。

如果是正常掉落,沒理由半截都插到土裏,更何況,這花還與周圍的這些明顯不同。

花園裏有一部分看上去收拾的挺好,有一部分卻顯得極為淩亂。

宋鶴之去淩亂的那部分踩了踩,随後沖衆人喊話,“把這挖開。”

聽風當即用術法把這裏的土給刨走,很快,他們就看到了土下面掩藏着的木板。

原來在這裏。

宋鶴之:“進去看看……”

*

這一邊,孫祿仰起頭看向通道裏的金燦燦,咧開嘴笑了起來,猶如惡鬼低吟,“……呵呵……找到你了。”

說着,他伸出手就要來抓金燦燦。

金燦燦試圖往通道上走,但奈何實在沒什麽力氣了,手上的汗越多,她的手也就越滑。

本來外面人有點多,金燦燦是不想明顯地暴露自己的。

但是,孫祿咄咄相逼,抓不到金燦燦他就找來了一根棍子往裏捅她的胳膊,胳膊上被戳到,她的手就撐不住四周往下滑了一些。

孫祿正好拽住了她的腳。

金燦燦被迫下墜,無法掙脫,看來也只能動手了。

被他拽着沿着通道落下的時刻,她一道靈力就打了過去。

孫祿猝不及防,被這道靈力擊中,嘴角沁出血來,他興奮起來,“修士?好好好,我倒是小看你了。”

孫祿也沒客氣,手上凝起術法,一道幽藍的水霧化身如蛇,朝着她咬了過來。

金燦燦迅速躲避,孫祿的修為讓人猜不透,他這術法甚至不是修真界常見的那種。

金燦燦用靈力抵消掉蛇以後,那蛇落地成水,很快又會重新聚集起來。

水霧裏帶着極強的腐蝕性,攻擊到的地方都會燃燒起來,被侵蝕出一個坑。

金燦燦左躲右閃,那蛇也就随着到處亂竄。

修士之間的打鬥,普通人素來容易被誤傷。

因為是密閉空間,金燦燦盡可能沒有用術法,畢竟很容易誤傷裏面那些無辜的女子。

但他卻毫不顧忌。

籠子裏的人不小心被水霧濺到,當即就發出痛苦的叫聲。

金燦燦看到有人的手開始冒煙腐爛。

“你就不怕傷到她們?”金燦燦憤然開口。

孫祿态度嚣張又滿不在乎,“大不了再換,有什麽好怕的?”

他把他人的生命當做什麽了?

他有什麽資格如此踐踏別人的人生!

金燦燦生氣了,看了一眼天花板上那密密麻麻一模一樣的臉,罵道:“你有本事去找原配,傷害別人,她也不會回來!”

孫祿被她的話刺激到,幾乎是在怒吼,“不,她永遠不會離開我的!永遠不會!”

說着,他又發起另一道攻擊。

金燦燦好歹現在也結丹了,不會任由他這樣持續攻擊自己,她拿出釘耙。

特地拔出了有土靈參的那四根,将它們交疊在一起為圓點,形成一道防護屏,護在籠子外。

然後,單手抓住釘耙朝着他揮舞過去。

釘耙上的火屬性咬住他的水霧就将其逼退。

其餘每一根所散發出來的不同五行之力同時發出,它們化形成鈎鎖朝着孫祿而去。

孫祿避開一個,又被另一根圍追堵截,幾番交手,他的體力明顯不支,就連凝訣的術法都變弱了。

金燦燦瞅準時機,釘耙鋒利的鈎子朝着他的胸口直接打了過去。

四根透明的鈎子同時穿透他的四肢關節,孫祿大叫一聲,跪到地上,渾身顫抖着再無力戰鬥。

此時,通道裏傳來喊聲,“小師妹?小師妹!”

“我在。”金燦燦應了一聲。

一只大鵝率先跑了進來。

宋鶴之看到她沒事,明顯松了口氣。

随後是陸辛等人。

他們看到地上跪着不起的孫祿,都有些意外。

尤其是籠子裏那些一模一樣的臉。

金燦燦大概解釋了一下,然後一腳踹在孫祿身上,“把這裏的禁制解了。”

孫祿極不情願,金燦燦釘耙上又飛出兩根紅色的鈎子,再次穿過他的關節。

孫祿痛得大喊大叫,“我解……我解……”

金燦燦抽回他身體裏的鈎子,将他提了起來。

他這才去到弧形的三個角處,劃開掌心,用血朝着相反的方向開始念動咒語。

虛空中出現一道三角形矩陣。

如轟然倒塌的房屋,矩陣落下的同時,也如灰塵般散開了。

“好了。”孫祿回頭道。

金燦燦看向陸辛,指了指籠子裏的人,“師兄,先把她們送出去吧?”

陸辛點了點頭,安排扶輕多姿多鬧一起去了。

籠子裏那些女子,雖然看到此時孫祿被制服,但還是有點不确定,猶豫着沒敢走。

孫祿還在旁邊陰恻恻地繼續道:“她們不會走的。”

姜升一腳把他踹翻在地,“你閉嘴。”

女子們顯然被他恐吓太久,他的話對她們來說威懾力更足。

多鬧一臉柔和地沖她們說道:“放心,我們是來救你們的,不會對你們做什麽……他再也不會有機會靠近你們了……”

大家還在猶豫。

反倒是之前逃跑的那個,急不可待地跑了出來,沖她們喊話,“還不走嗎?孫祿這個畜生已經完蛋了!你們不走,我走了。”

她臨走之前,還特地來到孫祿面前,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孫祿憤怒地想要做點什麽,但下一刻,金燦燦釘耙裏的鈎子穿過他的骨節,把他強行按在原地。

被穿透的地方鮮血直流,孫祿痛的滿頭大汗,根本做不出任何回擊。

女子看到他這樣,更是連扇他好幾個巴掌,他的臉都腫了,這才停手。

她看向金燦燦,對她說了一聲:“謝謝。”随後,轉身朝着通道外走了出去。

看着她順利走出通道,有人動搖了,開始嘗試往外走。

接着一個,又一個……

女孩子們原本麻木的臉上終于有了別的表情,但除了剛才那個,其餘人根本不敢多看他一眼,都埋頭匆匆往前走。

有幾個可能關押太久,精神已經失常,無法辨別清楚此時的情形。

聽到可以走,還非常茫然,聲音顫抖地說自己今天打扮的很好,很聽話,不要打她之類的。

聽的人心疼不已。

難以想象她們在這裏都遭遇了什麽。

多鬧和多姿也只能耐心地進去引導,把她們帶了出去。

沒一會兒,籠子裏的人全部走了。

三人先把她們帶去安置。

其他人則留在這裏跟孫祿重新算賬。

陸辛速度極快地拿出法器去探測了他的魂魄,發現魂魄健全,看來他并不是趙并的分身。

既然不是,傷害了那麽多無辜女孩,他們不會就此放過他的。

那就讓他先嘗嘗苦頭吧。

金燦燦準備動手。

小巷不知何時醒來,匆忙跑了進來,大喊:“刀下留人!”

金燦燦回頭,“你醒了?”

小巷:“我們是兄弟,他遭受痛苦的時候,我能感知到。”

小巷在看到地上的孫祿後,又看了看房間裏的衆人。

不隐藏修為時,修士身上都會自帶一股無形的浩然之氣,修為越高,這氣息就越明顯,能與凡人瞬間拉開距離。

小巷無比意外地問金燦燦,“你……也是修士?”

“不錯。”金燦燦答。

“你們是沖我弟來的?”

“不是。”

金燦燦開門見山道:“我們只知道你是唯一從幽冥海回來的人。”

“原來是沖幽冥海來的。”知道他們是修士後,聽到這句話,小巷反而不意外了,他主動坦白道:“我沒有去過幽冥海,是我弟去的。”

“之前不知道你們是雙胞胎啊?”陸辛随口問了一句。

小巷:“我娘是未婚生下的我們,她把我們養到六歲,後來有一天将我們倆丢在萬古閣就走了。我們從小是被萬古閣那的修士養大的,但後來入門選拔,我資質太差沒有選上,我弟選上了。我記得娘親提起過,她的家鄉在清風堡。于是我就來了這裏,我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孫祿了,所以也就沒跟人提起過我還有個弟弟的事情。”

金燦燦看了看孫祿,“可他修習的并非正統術法。”

“我知道。”小巷嘆了口氣,“能讓我,跟我弟弟說兩句話嗎?”

金燦燦注意到小巷胳膊上還有淡淡的魚鱗殘留,退後幾步,給他們二人讓開了空間。

小巷看着四肢都在流血的弟弟,對他語重心長道:“孫祿,放下吧。她不會回來了……”

孫祿無法把自己的不滿發洩到金燦燦等人身上,只能發洩到自己的親人上,聽到小巷的話,他怒道:“你這個懦夫!哥,當時要不是你攔着我,她已經死了!”

“孫祿,你醒醒吧,我不攔着你,你也傷不了她的。他們是修士啊!”

孫祿:“那又如何?最該死的就是這些修士,你忘記當初我們怎麽被欺負的了嗎?”

小巷:“可欺負我們的不是他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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