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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虛幻的白色宮殿內,光球們正在交換信息。而你看着一衆平行我分享的精彩生活,陷入了沉思。
樂衷于馴狗欺貓的平行你,注意到你的不開心:“怎麽了,這位妹妹不開心嗎?要不要跟姐姐談談呢?”
“別拿你對付情人的那套來對付我。”你無精打采的應了一句。
開局就14的平行你樂道:“想狩獵了就去啊,有什麽好糾結的?”
“就是就是,沒什麽好糾結的,你會成為一個厲害的收藏家。”靠姐姐養的平行八道。
你嘆了口氣:“唉,不是單純的想要死物收藏,而是那種想要某一瞬間的成就記錄。”
是展開滅世計劃的終結者,她語調緩慢而又懶散:“那就去體驗啊,雖然是有點難度系數的樣子,但也不是做不到吧?”
你:“嗯,我真這樣去做的話,陰羅丸會殺了我的,而我還不想這麽快結束。”
滅世平行你表示無語,她給出了解決方案:“那就去開幾個小號呗,現階段的你有這個能力吧。”
在隐藏線探索的平行你,反駁了終結者給出的解決方案:“這不就撞了?有一個滅世線開馬甲就夠了吧。而且,沒必要為了那些無聊的事物開馬甲。”
開局14的平行你有與陰羅丸接觸:“不會的,陰羅丸是不會選擇殺掉你的。”
“怎麽說?那個陰羅丸看起來就是會這樣選擇的樣子。小心點吧,陰羅丸可是會為了阻止地球毀滅”滅世者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你打斷道,語氣中帶上了幾分驚訝:“你是打算連地球都一起炸了?”
滅世者:“不止是地球,我是想要讓宇宙重開的。”
“這,不可能吧?還是說,只要咒力能源存儲足夠,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沒等滅世者給予回複,樂衷于馴狗欺貓的平行你參與了讨論:“欲望方面的事,大大方方的去面對就好。就算是一不小心失敗了,不,對我們而言沒有失敗一說,只能說是留下了一丁點兒遺憾。”
“沒那麽完美的體驗其實也不錯。”
真的要留下遺憾嗎?你帶着這個問題醒來,卻沒按慣例見着索見陰雀與索見英羅的兩張大臉。
*
小巷內,夏油傑的再次從昏迷中醒來時,耳邊傳來了鳴笛聲,他也再次見到了你。
血腥味遍布了夏油傑的喉腔,他全身上下失血失重,看起來十分狼狽。幸而天空不知何時下起了雨,雨水會清洗掉血污的。
雨聲與鳴笛聲混淆,不遠處傳來了少年有些失真的聲音:“做為被我拯救的第一百零八位,我幫你叫了這輛救護車,就當是見面禮好了∽”
你撐着明黃色的小雨傘,就這麽看着夏油傑淋雨。你當然沒有為對方撐傘擋雨的義務與想法。
拜托,這傘可是溫視勝野送你的生日禮物,好歹是人家手工做出來的高端貨,當初可是都霸榜時尚雜志好幾天了。用它給男人擋雨的話……太掉價了,就是說,你肯定會因此沾染上晦氣倒大黴的。
別看了,傘是不可能給你的,我自己還要用呢。你拿着傘,默默遠離了夏油傑幾步。
夏油傑看着你手上那把小黃傘,他只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見過。好像是哪個雜志封面上的?看上去很貴氣的樣子。
被打前天,夏油傑在上午課間休息中,被一個人叫出來過。
“她會解救你出困境,在不久的将來。而你要努力去搏得她的歡心,争取讓她愛上你,切不可讓別人占了先機。”對方看起來是中二病發了,神神叨叨地說了一通。然後就向夏油傑推銷了一系列的戀愛神策。
夏油傑只是用了一種不失禮貌的說辭給回絕了:“聽上去很不錯,但我現在沒有早戀的打算,建議你把這些書籍推銷給一些,年齡上更适合談戀愛的人。再見。”
應該只是碰巧吧,絕對的。倒不如說是他想太多了。被幾輛男性社會人暴揍應該也不算是什麽困境吧?又不會致死,只是有點不平常而已。
就這樣,夏油傑帶着一種微妙的心情別過頭去,讓人看不清他現在的神情。哪怕他是能看到尋常人看不到的東西,但這并不代表他會去相信所謂的命運。
等救護車下來的急救人員,把夏油傑安置在了擔架上時,他才嘴裏含糊的吐出:“真是奇怪的見面禮,我要給你回禮嗎?”
你看向了遠處的天空,漫不經心的敷衍他道:“嗯,回禮的話,你去幫助別人好了。去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弱者,去拯救對你來說的弱者吧!”
雨夜朦胧,夏油傑覺得自己看到了人間溫暖,他已在心中給你勾勒出一個正義少年的形象。而你只覺得自己虧大了,雖然叫救護車的錢肯定不是你溫視家出,但你的确是用了溫視帝新的名義——給夏油傑叫了這輛救護車。
半小時前,索見英羅的拳頭切實砸到了夏油傑身上,他被其暴虐的咒力轟得不成人形,大概率是沒救了。
老家內的咒靈看來是吃不到這頓好的了,唉,可惜了。你對夏油傑的逝去感到了惋惜,并希望等天道退散後,還能從他身上回收點咒力能源吧。
天雷更是沒有達到預期效果,打了一下響了幾聲就沒了。
看來之前的架勢都是虛的。你有些失望地收回疆魔獄方,對于天道的退縮很是不屑。
搞白了就是天道在裝腔作勢……純純恐吓你呢!你要真就那麽慫了就是沒腦子,這個殘缺世界要是真能這麽輕易就開天罰的話,肯定老早把你劈死了。
【清洗碎片:你怎麽可以,怎麽可以,你個下賤表子!你就等着單身一輩子吧,沒人要的爛貨,拜金母】
你沒有挨罵的癖好,即時屏蔽了清洗碎片。乖乖,再聽下去,你耳朵會髒的。
面對這種易碎品破防後的惡毒發言,與其對罵是完全沒必要的。笑話,無論清洗碎片多麽憤怒,就像是蝼蟻在跳舞。對你造成不了任何實際上的傷害與威脅,甚至是使盡渾身解數,都無法都得你的任何關注與回應。
天上飄下幾片金光,細碎如紙屑般不起眼。金光伴着雨聲就這麽飄進夏油傑的屍體上。
“什麽玩意兒?”索見英羅困感地歪了歪頭,她試圖抓住一片金光,金光卻徑直穿過了她的手心。
沒有攻擊性的樣子,天道派下來偵察情況的嗎?你給自己戴上手套,還沒抓,就有一片金光飄進了你的身體中。
【時間規則送你,你保碎片宿主(夏油傑)一命?】
天道發出了和談,看來它是真怕了。南寶螞爹們的命根子與底線,自然得是它們心愛的南寶了,周邊空間也如你當初想得那樣——沒有破碎。
你面上淡淡,完全沒有為時間規則所打動的樣子。
“你就這麽喜歡淋雨嗎?”你為自己撐起了小黃傘。溫視勝野送你的東西不算多,但每一樣都是用了心思的,比如這把傘,就是她和好友一起做出來的。
索見英羅是沒有學過舞蹈的,但她的身體協調性與身體平衡性是遠超常人的好,所以她的舞姿淩厲,帶着股綿綿不絕的殺意,比起尋常舞蹈的優美性,她會更像是在練武。
轉個圈圈,使使拳踢踢腳,再來幾個小跳步,索見英羅完全就是在簡單的随心而動,沒什麽章法,人看着還挺歡樂的。
索見英羅剛一跳步過去,她轉頭對你笑笑,明亮的眼眸滿是她對此的喜愛與自豪,像是工匠後看自己最得意的作品一樣,她言簡意赅:“你不懂。”
“如果有傻女,呃,南寶螞爹為了求你饒它們南寶一命,并願意給出很好、很有價值的東西,你會答應嗎?”你思量着語言組織。
索見英羅:“不能直接把好東西搶過來嗎?”
你:“硬搶的話,有點困難。”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更何況是天道。
索見英羅一拳掃出,直接掃開一片雨水,攻勢直沖而來:“那就多要點,畢竟是它們心心念念的南寶啊!”
外加一次大清洗的所有權,不然沒得商量。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個時間有多難掌握——完全就是在送硬骨頭給我啃啊,天道!
【清洗碎片:外加送宿主(夏油傑)三件禮物,不然也沒得商量。】
哇哦,真大方。一次大清洗的所有權就相當于是清洗規則了,畢竟,這個世界只夠發動一次大清洗來着。
大清洗的作用是來篩選出合格品的,它是一個清理垃圾的機制。
如果所有人被大清洗認定為垃圾,那麽所有人就都得死了,大清洗是不會被人力所糊弄的。總之,大清洗對于垃圾的判斷标準是不會改變的。
垃圾就是垃圾,不過關就要被清理,大清洗不會對任何一個生靈手下留情的。它是殘酷無情的死神,平等的收割所有垃圾的生命。
順帶一提,大清洗對你沒用,它清除不了你,因為你不是它判斷審核下的垃圾。
一件,至多一件。之前你罵我罵得那麽髒,屎都要濺到我身上,你還想就這麽過了?天道還用天雷吓我跟弱小無助的好妹妹……怎麽還不快交出适宜能量,來彌補你們對我們造成的心理損傷啊!
要知道,我們現在只是兩個不到十歲的孩子啊!你開始跟天道它們砍價。
【清洗碎片:你根本就是在強詞奪理,你剛剛明明就,屏蔽了我罵你的那段,怎麽可能給你造成什麽心理損傷!】
那夏油傑呢?他當時可是在昏迷,再說了,你跟索見英羅可沒罵他。
你是不在意蝼蟻在跳舞式的辱罵,但如果涉及利益,那就是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
賣慘也好,威脅也罷。先把利益點心搶到了再說,優雅體面什麽的根本不重要,只有野心勃勃地把蛋糕占盡才是正常!
【清洗碎片:你,你……你這個該死的黃毛丫頭,小小年紀就這麽伶牙俐齒,果然是沒人要的下賤胚子!】
物件或者寵物才需要有人要吧?清洗碎片是在自述麽,自述——它是個以有沒有人要為第一判斷标準的存在。
說起來,罵溫視勝野最多的,也是這個沒人要來着。因為事業上無懈可擊,所以只能從私生活方面攻擊挑刺了。
如果溫視勝野換個性別,肯定是傻女倒貼,迷妹一大堆的男主人設了吧?不婚,力量不錯,長得也不差的樣子,為人處世更是罕見的率真幽默,領導力與行動力都是滿分。總而言之,她是個有趣的工作狂。
還會抽空出自傳小說,如果不去當企業家的話,她會成為一位很棒的作家吧。但那時,她應該會更想把想寫的寫出來,遲早會被批判反人類極端,搞不好還要被輕易地被物理封殺的,感覺不是什麽很光明的未來呢?
你真的覺得溫視勝野,已經是很堅定的溫和派了。
面對外界那麽巨大的惡意都沒出現什麽扭曲,不止是輿論方面的在瘋狂攻擊她的私生活,什麽你是哪來的?這個女人是不是變态,成就什麽的都是靠出賣自己得來的跌屁造謠。
生活方面的偷窺者不斷,那種來自陰暗角落的視線是很讨厭的。雖然可以給老家內的寶寶們加餐,但偷窺是真的太髒了。索見英羅都說,總是食用這些垃圾,她看着都要反胃的。
就比如簡單帶你逛個街,惡心的騷擾犯都會接踵而至。一上來就問下不下海與一夜多少錢的惡臭男大叔,生存環境太糟糕了,無可辯駁的糟糕透頂。
還有不固定頻率的刺殺,哪怕你清楚的知道溫視勝野能應付,但就,是不是有誰在惡意針對她,或者說,惡意針對她這種成功人士?
天道?不至于這麽惡心堕落吧?不過,殘缺的天道太廢了,沒這個能量啊。仇家?她好像跟一個大家少爺交往過,那少爺最後還自殺了來着。
要不還是抽空問問溫視勝野吧?看看你能不能幫上忙。可能是有點擔心她的情況,不是能放任不管的感覺。
溫視勝野能一直維持着自己的本性,而不遭受什麽扭曲,這點你真的服。換你肯定就會開啓一場滅世大屠殺,任何讓你不爽的存在都要消失了。
啊啊,這樣的話,孩怨女近會來搞破壞的。
等等,你為什麽會這麽覺得?是因為夢裏的那段嗎?成為滅世者的蟲王,開了不知道多少個的小號分身,刺探敵情并肆無忌憚的玩弄敵方,轟炸世界……
【清洗碎片:不說話?被我說中了吧,你個下賤爛貨,全世界最肮髒,最無可救藥的不可回收廢物!】
蝼蟻在跳舞,它擱這兒學男人呢?越貶低越說明你的價值有多大,它渴望以此能攻擊到你。讓你壓抑自我,以為自己真的是有多麽不堪與下賤,然後交出自己的掌控權,變成一個任它拿捏的物件。
當然,單純的辱罵你的可能性也有,只是這樣就太無趣了。更何況,它那些詞彙的确是在照搬男人就是了。
你給出了它們最不想要的反應:嗯嗯嗯,要我現在去殺掉五條悟嘛,好心急啊,英羅會很開心的把他撕碎吧?還有,碎片宿主也是可以回收再利用的,把他的靈吃掉,應該就能順帶給你解脫。
哇,我真的是宇宙無敵大好人呢~帶着這樣的想法,你抓住了夏油傑的靈。靈如果沒了話,那就是真沒了,連轉世的可能性都要徹底消失了。
索見英羅那一拳着實是厲害,把他的靈都打散了。幸好那些金光又幫他的靈聚集了。可惜,在這聚集好的靈裏找不出清洗碎片,要吃掉嗎?
【天道:你倒是把令母的風範學個十成十。】
溫視勝野?你有學她嗎?只是本質上有點相似吧。都是不會犯賤的女人什麽的。
【十四歲之前,你們不能再對夏油傑下手,用高純度能量換怎麽樣?】
你看了眼夏油傑,感覺他再怎麽成長——也無法對你造成什麽威脅的樣子。索見英羅今天可以用一成力讓把夏油傑砸成渣,那麽明天她依舊能用一成力把他砸成渣。
論成長速度,他個人類男性是絕對不可能比過索見英羅的。對此,你擁有的是絕對自信。
不算咒力,索見英羅的手臂力量就能達到百噸級別,而在一年前,她這個手臂力量數值還只是五噸。至于下肢,那就更恐怖了,一蹦就能跳到十幾層樓上算什麽?有本事讓大地顫抖啊!
總而言之,夏油傑是不可能比過索見英羅的,他身為人類男性,本身極限就已經限制在那兒了。而索見英羅,她就是個能無限成長下去的怪物。索見陰雀同理。
等等,如果我在十四歲之前,使用清洗……而夏油傑碰巧就這樣被清理掉了怎麽辦?你向天道抛出了自己的疑問,一副很有求知欲的樣子。
【清洗碎片:不用擔心,我們是本源能量,不會去玩什麽文字游戲的。答案是可行的,只要不是你們直接對宿主(夏油傑)下手。在你十四歲之前,開啓大清洗意外将宿主(夏油傑)清理掉,是可行的。】
雖然掌控絕大數人類的生命是很爽,但大清洗一開,人都死光了還有什麽樂趣?因此,在十四歲之前,你沒有開啓大清洗的打算。
你放了夏油傑的靈,靈——還是不吃為好。有些新事物不能去嘗試,跟賭博一樣。你直覺這樣是對的。
你向清洗碎片提出問題:用我不在十四歲之前,開啓大清洗的束縛,換你怎麽樣?
【清洗碎片:你別想得太美
天道打斷了清洗碎片的信息:可以。
清洗碎片:你賣我?!!】
清洗碎片明顯沒有同意天道的決定,可它也明顯不是天道的對手。在清洗碎片沒有對天道表露出絕對順從,即讓天道對其不爽時——它就會直接被天道直接抹除自我——送你了。
原本還想等到手後,玩玩它的說。
失去自我意識的清洗碎片,變為了純粹的高濃度能量。若你想要順利開啓大清洗的話,足夠的能量是必不可少的。這樣一來,再加上天道之前答應的高純度能量,能量夠格了。
【清洗碎片回收開始,已回收1%……99%,回收完畢】
【已接收時間,規則進度1%,進度加載2%……進收完成】
【已獲得大清洗權限,可随機觸發】
修改,時間,清洗,這三樣加起來的話,那離因果什麽的也不遠了。你暗中竊喜,與此同時,天道束縛跟着來了。高純度能量則是要等到十四歲之後。
因此,你現在就要去保夏油傑一命;并在他活着的時候,送其三件禮物;以及在十四歲之前,不再對其下手就行了。
索見英羅只看到你像是突然變了性一樣,給夏油傑修複身體框架,還給他叫了救護車。她當場腦子就轉不過彎了。
停下舞蹈,她身體僵直地站在雨中:“不是,你救他幹什麽?”索見英羅的氣息已然不穩,她盡量使自己冷靜下來。
你:“天道用規則換了他一命。”
索見英羅感覺自己遭受到了背叛:“然後你就妥協了?還有,你要規則幹什麽,你是想成為下一個天道嗎?!”
可那是大清洗加時間啊!再說就是,要個規則而己。只要你不想成為天道,那你就不可能成為天道了。這就跟你絕不選擇下賤鄙視看輕自己,那你也就不可能去犯賤了一樣。
再說了,要妥協也是天道妥協了才對。象征着天道絕對權威的規則,為了南寶說換就換的。這跟世界政//府為了你手上的幾塊糖,給了核//彈等大規模危害性武器的所有權是一樣的。做夢也無法做這麽美吧?
它為南寶如此付出的樣子,真是多下賤就有多下賤的,但南寶螞什麽的不就是這副德行的嗎?
正當你想跟索見英羅解釋時,她卻早已不見了身影:“不是,那可是時間規則外加清洗”再也不用受制于天道,雖然原本也沒受到什麽來自天道方面限制,但現在已經是,完全可以把天道當屁無視的狀态了。
*
單論外形,溫視勝野就是那種很符合大衆對于弱小女性想象的初始模板。為什麽是初始呢?因為她只有在幼年時——才會偏向那種柔弱無力的形态。
當溫視勝野察覺出自己的原生家庭——并不能給予她想要的東西時,她就開始瘋狂增重與健身——不再讓自己的身體去符合母父雙親的預想了。
家裏,溫視勝野又一次拒絕了家裏安排的相親。
“為什麽,為什麽你要變成這樣……難道你還真打算一輩子不結昏嗎?”母親怔怔地看着溫視勝野,已經是遠遠超出她為其規劃的未來,就連身材都不知何時——變得健康壯實起來,再不符合人們關于弱小女性的想象了,“一點都不美麗,沒有男人會願意給這樣的你買單!”
母親是最盡職的貨物管理員,她在管理一種名為女兒的貨物。可現在,女兒有了明确的自我意識,脫離了母親的掌控範圍。
溫視勝野原名溫視默多子,能給她取名為默多子的母親不會愛她,這是溫視勝野早已知曉的事實。
可知曉與感受終歸是不同的,就算思想上已經接受,但真正去面對時,她也依舊是會感到一些失落在的。
溫視勝野嘴角浮出幾分嘲諷,她冷笑着開了口:“呵,那你就繼續伺候……願意給母親買單的父親吧。”
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已經沒必要在這個家呆了,溫視勝野沒有半分猶豫,就此轉身。她朝着家門方向走了。
“默多子,你太讓我跟你母親失望了。”父親死死盯着溫視勝野離去的背影,他對此感到了背叛。
溫視勝野打開了生活多年的溫視家門,外邊陽光明媚。
外邊的陽光正照在溫視勝野的頭上,溫暖的光芒模糊了她的臉。她看向了母父,與過去做出了最後的告別:“不是默多子,是勝野,溫視勝野。請記住這個名字,她曾經是你們的女兒。”
現在的溫視勝野就只是溫視勝野了。
所有的東西,我都得自己去争取,主動競争而不是被動給予。為了自身利益,沒有什麽是我不能去做的,哪怕那會是永無止境的殺戮。這是溫視勝野做出的覺悟。
溫視勝野沒有放棄溫視家的繼承權,她可還姓着溫視呢。此處的繼承權不僅是指遺産,而是指母父雙方所有的人脈與資源。
有的人就像海棉,不逼一下,你都不知道她們有多大的潛力。
溫視母父是只有溫視勝野這一個孩子,但這不代表她們沒有旁系親屬。
“你表弟真是很有天賦,默多子去輔佐他吧!”溫視母父向溫視勝野傳遞這樣一種訊息,在她們看來,不去結昏的女人就只有去輔佐男性親屬這一條路了。正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溫視勝野再怎麽也不能給外男當下屬小妹的。
對此,溫視勝野扯出了個彌天大謊。她先順應着她們的态度給出回應,表示可以去輔佐表弟。但要求媽爹給資源。
然後順藤摸瓜,讓溫視表弟家也認為她是真心在給她們打江山。
溫視表弟家是開美容院的,有錢得很,而溫視表弟自己則是要搞壯陽藥的,立志為做出一款三秒變金槍的男性天藥。
既然是藥物,那能做的手腳就多了。另外,美容院什麽的也不可能幹淨。
壯陽藥吃死人是很常見的事,誰讓你管不住自己嘴的?
死了老公、男兒的家奴——傻女找上門來怎麽辦?鼓動她們千萬不要和解,不然你男人就白死了。把事情鬧大,鬧得越大越好。
女人的力量是很強的,尤其是當她們又蠢又壞,為男人奮鬥抗戰的時候,這種盲目的熱誠與破壞力真的很吓人。再加上女人對信息收集的渴望,這種事傳出去後,只會越描越黑。
哪個傻女家裏沒有,或者不想有個熱乎乎的男人了?想就快點動手,不然男人就得吃壯陽藥死光了,加油,發揮出你們傻的那股勁來!
忽悠完傻女,那就得去忽悠男人了。溫視勝野推自家表弟成為呂權男,讓他在受害者家屬上花下巨款,努力以錢解決問題。平常再多宣傳一下呂權言論,稿子她都幫他整理出來了。
總之,在經歷一系列的陽謀陰謀推波助瀾後,溫視勝野成功榨幹了她們身上所有的價值。意外也就這麽跟着來了,一場車禍,一場火災帶走了她們的命。
在溫視母父的葬禮上,高橋首山曾趣味性十足的——向溫視勝野開了一個玩笑。
“幸好勝野醬沒有生在什麽豪門大家族,不然我倆現在可能就要跑路了。”高橋用了極其輕松的語氣。
溫視母父的葬禮辦得很草率,只有溫視勝野與高橋首山參與了,因為小鐵松鳥對葬禮什麽的不感興趣。
溫視勝野神色堅定,她眸色微暗,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不會的,無論是什麽樣的大家族,最後的贏家都一定會是我。”
“嗯,勝野醬是那個能笑到最後的人。”
東京大學宿舍內,溫視勝野坐在床上,發洩情緒似的朝寫着溫視母父名字的紙片人不斷砸去:“啧,她們真是有夠自信的,竟然想讓我去輔佐那頭肥豬!要個我本就該有的東西都得靠這種方式……”
“沒辦法啊,雖然勝野醬的玩具很受歡迎,但沒有基礎資金搞流水線的話,就會很慢很慢的。”高橋首山向溫視勝野遞出了一盒便當,“要不要嘗嘗這個?”
“果凍?”溫視勝野打開了便當,發現是一盒滿當當的q彈果凍,她立刻品嘗了起來,“橘子味的,做得一般,不适合去開店。”
高橋首山:“喜歡嗎?”
“很喜歡,高橋以後多做點給我,這是你身為同伴的義務。”溫視勝野瞧高橋首山那兒看去,她很快就吃完了一整盒的橘子味果凍。
高橋首山故作嘆息,她扶額道:“唉,黑心老板又赤裸裸的壓榨員工了,別以為用個同伴的名義就可以掩蓋罪惡了……再怎麽說也要有個限度吧?”
“哼,你就說做不做吧。”溫視勝野扭頭,學作那些幼稚的孩童啍道。
“我會做到你再也不想吃橘子味果凍為止,我的王。”高橋首山接話,她俯下身子,朝溫視勝野做了個帥氣标準的騎士禮。
見高橋首山一本正經的姿态來說不那種不太正經的話,成功讓溫視勝野笑出了聲:“噗,這樣好嘔哦……橘子味果凍這種吃太多就會膩的,偶爾吃點就行了。”
*
夏油傑死了,死在你十三歲生日的那天。
他的雙親由于承擔不起高價住院費,所以雙雙跳樓自/殺。
而你,在送了集體醫患兩次禮物後,就再沒去看過夏油傑,因為沒必要。
他的同學老師早已放棄了其,而他也不知是由于什麽原因,在你十二歲時就成了看不到詛咒的普通人。
咒術天賦也因此再無發揮可能。
他的社交也早已随着你的目光不再有所關注他時而消失。
簡而言之,夏油傑他就是個被所有人放棄的無用之人。
而他也由于再得不到任何關注而變得自暴自棄,認為自己是要瘋了。
“什麽都沒有的我,就該死在這個苦夏。”
據其的主治醫師所稱,這是夏油傑生前最後說過的話。随後便自覺從醫院消失。
夏油傑死了,死在了與你初遇時的偏僻小巷。
被發現時,他的身體正在被野狗啃食,他穿着髒兮兮的病服。
就那麽靜靜地躺在牆角,臉上挂着一抹微笑,多麽平靜祥和的一個笑容。
雖然被發現時,他的臉便被野狗啃食掉一角,但這個笑容卻奇跡般地保存了下來。
不然,沒有人會發現他是笑着死的。
夏油傑死了,他早該死的。只是被殘缺天道拿規則續了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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