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這回陪的對象不一樣
這回陪的對象不一樣
燕京,傳說中的不夜城,無數年輕人夢想的搖籃,也是殘酷現實的大熔爐。
走出車站的那一刻,原本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的江遲,依舊被眼前無數座摩天大樓鋒利的輪廓給震驚到了。
它們反射着太陽的光輝,矗立在空中閃閃發光,巨大的環形雕塑,宛如璀璨寶石懸挂在天空。
這裏被譽為全球經濟的心髒,據說金錢流動的速度比血液循環還要迅速。
江遲上大學的地方,是個比較偏遠的省會城市,跟這裏比起來,差距簡直有十萬八千裏!
就連身邊的皮皮,都好奇地撫摸着路邊的燈柱。
衛哲在電話裏要了定位,說派了人過來接他。
就在江遲站在樹下,留意來往的豪車時,一輛精致小巧的車悄悄來到了他身邊。
“上車!”一個身體健壯的帥哥探出手臂跟他打招呼。
江遲震驚地看着那輛車,又看看那位帥哥。
“你怎麽自己過來了?”他有點受寵若驚。
“閑着沒事兒,出來轉轉呗。”衛哲随意道。
這輛車還有個儲物鬥,剛好塞下行李箱。
衛哲把座位前移,江遲和皮皮勉強擠坐進去。
小小的一輛車,被三個人擠得滿滿當當,江遲看着衛哲高大的身軀衣着光鮮,卻被迫縮成一團,心裏面別扭到不行。
“老板,你開這個車不難受嗎?”
“還行,阿姨的買菜車,我趁她不在開出來玩玩。”
……他這是要破産了,所以才這麽閑嗎?江遲默默在心裏吐槽。
衛哲娴熟地起步轉彎,帶着兩人慢悠悠地行駛在道路上。
等紅綠燈的時候,他偷偷瞄了兩眼後視鏡裏的皮皮。
看上去五六歲的樣子,皮膚白淨如瓷,沒有半分瑕疵,長着跟江遲一模一樣的單眼皮,眼睛略微下垂,給人感覺乖巧又可愛。
衛哲看皮皮的時候,皮皮也趴在夾縫裏明目張膽地注視他。
“爸爸,這個叔叔長得有點像我。”他說。
“是你像我好吧?!”衛哲不樂意了。
“別人都說我長得像我爸爸,你也像他嗎?”皮皮問。
“……”衛哲覺得自己被莫名羞辱了。
江遲覺得氣氛有些不對,連忙轉移話題。
“老板,我到這邊負責做什麽事呢?”他問。
“不急,等一下吃了飯我再給你慢慢說。還有,以後直接叫我名字吧,老板聽着太土氣了。”衛哲說。
土氣?江遲想了想,确實不如CEO、總裁、董事長之類的洋氣。
“等下先讓孩子回家吧,讓阿姨做點飯給他吃,等下我們聊的話題可能不适合小朋友聽。”衛哲又說。
因為他這句話,江遲腦海中瞬間冒出無數不雅的想法。
“那個,出賣身體的事我可不幹。”他連忙警惕道。
“想得美,你願賣我還不想買呢!”衛哲白了他一眼。
“違法犯罪的事也不行。”江遲說。
“你渾身上下也沒幾斤肉,能做什麽違法犯罪的事?再說,我是那種人嗎?”衛哲冷笑。
不違法也不賣身,那他還有什麽事用得着自己呢?江遲着實想不出來。
車子駛進一座市中心的中式宅院中,衛哲讓阿姨把皮皮帶進去照顧。
然後他又換了輛保時捷,跟江遲并排坐後面。
“你兒子真是撿來的?”他好奇道。
“對啊。”江遲點頭。
“什麽時候?在哪兒撿的?”衛哲又問。
江遲把經過跟他大致說了一遍,他頭回坐豪車,小心翼翼不讓自己露怯。
衛哲聽完,眼神古怪地盯着他。
“所以,你是在傍晚祭祖的時候,在墳地裏撿個小孩?”
“對啊,怎麽了?”
衛哲看他一臉懵懂的樣子,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雖然事情很奇怪,但畢竟沒什麽證據,貿然質疑的話,不太禮貌。
到了飯店後,兩人訂了個包間。
江遲心裏還惦記着工作的事,總覺得不踏實。
“你到底想要我做什麽?”他問。
“……我家老太爺,你還記得吧?”衛哲猶豫着開口。
“記得。”這才幾天,他還沒健忘到那種程度。
“他又同意來燕京了。”衛哲說。
“啊這,他之前不是堅決不來嗎?”江遲錯愕。
“咱們不是把他住的那塊地給搞臭了嘛,沒人願意跟他來往,他閑得發悶就逐漸動搖了。”衛哲說。
“所以呢?你們再回仙渡遷墳?”他問。
“這回倒不用那麽麻煩,我爸請大師出了個主意,說在燕京墓院設個衣冠冢,裏面随便埋點老爺子生前用過的東西,然後大師負責把他請過來住段時間。老爺子要是不喜歡,以後還可以再送回去。”衛哲解釋。
敢情有錢人都這麽玩,死了也照樣異地購房,随住随走。
而他,如今除了空蕩蕩的老家,連個窩都沒有,江遲心情複雜。
靜默了會兒,江遲才緩過來。
“不過這事跟我有什麽關系?”他困惑道。
“老太爺在這裏鬼生地不熟的,未免有些寂寞。他老人家喜歡你,托夢指名想讓你當地陪……”衛哲語氣和善道。
好家夥!敢情不是讓他陪人,而是讓他陪鬼。
江遲屁股上被針紮了似的,瞬間從椅子上彈跳起來。
“他喜歡我,我就得陪着啊?你們這是人幹的事嗎?”他又氣又惱。
“錢好說。”衛哲起身。
“這不是錢的t事!”江遲郁悶。
“吃住全包,孩子我也會讓人專門照看,不論他想去讀哪家幼兒園都可以……這樣,我名下還有套老房子,離這兒不遠,雖然只有不到十平米沒法住人,但是屬于正兒八經的學區房,你要把老太爺陪高興了就轉給你,怎麽樣?”衛哲一如既往的豪爽大氣。
“老太爺什麽時候過來?”江遲心情突然明朗起來。
什麽人啊鬼啊的,老啊少啊,有什麽區別?他又不是沒見過!老頭兒雖說脾氣不太好,可依然保留了人樣,并不算十分恐怖。
再說老人都是戀舊的,他到這邊也不過是圖個新鮮,最多住上一段時間,就會主動提出回去。
而那時候,自己不僅拿到了錢,還在燕京有了房子,皮皮也有書讀,他這輩子還有比這更好的翻身機會嗎?
看他表了态,衛哲也跟着松口氣。
“大師說,明晚就是黃道吉日,适合在墓園開法壇招魂,那邊有房子,生活用品你都準備好了,你到時候需要什麽盡管提。”他說。
“沒問題,我這兩天好好休息,保證用最好的精神狀态來迎接老爺子!”江遲認真道。
衛哲說到做到,下午就讓人聯系了幼兒園,皮皮起先并不情願,但在江遲的勸說下也最終同意了。
“小朋友就應該跟小朋友在一起玩耍,咱們現在的年齡入園已經算是晚的了,錯過這個機會恐怕會耽誤一輩子!到時候要乖一些,聽老師的話。如果有人敢欺負你,一定要當場還擊回去!哪怕打不過他,也要讓對方知道招惹你要付出代價,這樣他下次就不敢了知道嗎?”江遲像個老父親一樣叮囑。
在他眼裏皮皮聽話又早熟,是罕見的好孩子,但對于小朋友而言,未必是件好事。
隔天送皮皮的時候,透過栅欄看到他泫然欲泣的臉,江遲竟也眼眶一熱。
“去上個幼兒園而已,晚上就接回來了,你難過什麽?”衛哲在旁邊調侃說。
“你沒孩子,不會懂的。”江遲嘆氣。
同吃同住那麽久,現在猛然間分開,竟跟鈍刀子割肉似的。
“有孩子了不起啊,說的跟我不會生一樣!”衛哲冷笑。
“那你生呗,也沒人攔着。”江遲怼他。
他這會兒跟兒子分開心情不爽,誰嗆他都不慣着!
衛哲不服氣地哼哼,大概是顧忌老太爺的事,終歸也沒有同他再講難聽話。
下午,江遲早早接回了皮皮,得知他适應良好方才卸下心頭大石。
“從今天起,爸爸要開始上夜班了,你晚上可以聽會兒故事,但絕不能再玩到三更半夜,別以為我看不到哦,有遠程監控的。”江遲指着攝像頭交待。
“嗯嗯,那我想你的時候,可以用電話手表跟你聊天嗎?”皮皮問。
“如果不忙的話,大概可以。”江遲想了想說。
傍晚飯局上,江遲見到了那位被時下頂流、富商追捧的精神明燈——秦大師。
五十多歲,頭發微禿,稀疏地紮成了發髻,穿着樸素的道袍,乍看上去果然有幾分不同尋常的仙氣。
“我每年只幫人做九場法事,衛老太爺這場趕巧了,剛好是第六場,必定順順利利馬到成功!”秦大師說。
“那就辛苦您了。”衛哲微笑。
江遲發現,這個看似不靠譜的家夥,在正式交際時竟出奇地穩重。
這大概要仰仗所謂的精英教育吧,真是命好到讓人嫉妒啊!
晚上,一行人來到衛家墓園。
衣冠冢和法壇都布置好了,長案上擺放着古老的銅爐和燭臺,還有鈴铛、手鼓和桃木劍。
秦大師的道袍在夜色中随風飄揚,燭臺跳動着閃起微光,現場氣氛凝重而肅穆。
緊張之餘,江遲還有點小悲哀。他好歹也是正規院校畢業的大學生,如今竟淪落到守墓陪鬼……
不過想到衛哲的承諾,心頭那點委屈便瞬間煙消雲散。
江遲看看旁邊的衛哲,那家夥神情嚴肅地兩手揣在西褲裏,一副拽到二五八萬的模樣。
“把手拿出來,恭迎老太爺呢,你這像什麽樣子!”他低聲提醒。
然後,在衛哲的注視下,江遲把兩手端放在身前做迎賓狀。
因為皮膚白所以在人群中很是醒目,低眉順眼的模樣也格外溫和俊俏。
衛哲不禁有點恍神,竟懷疑起老爺子執意選他接待,是不是別有邪惡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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