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十六章

等蘭娘把醒酒湯給他拿上來喝完，酒醒之後，他感覺到悶熱感減去不少，就喊人把卷宗給他拿上來。

這邊知州被拒絕後臉色不好，自己兒子在這麽正直的人手下，一旦真正證據确鑿，真的再無翻身之日了。但是權錢自己有的不夠去賄賂，色也沒用，難道自己真的要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魂不守舍的回家，連自己夫人都沒理睬，而他夫人看見他這樣，也知道今天的事算是沒有辦成，她也只能默默哭着。

“大人，聽說今日知州單獨請了少卿，這案恐怕？”知令的師爺擔憂。

“诶，我也算是清廉了一輩子了，馬上也快退休，臨到頭遇到這案子，诶，我已經盡力了，如若少卿要袒護，那我也沒有辦法了。”知令嘆氣道。

謝霁在整理一些思路之後，發現少關鍵性的證據，但是除了這條證據不完整外，其他沒有任何可能了。

謝霁當即派人重新去找新線索，然後就喬裝打扮進了不歸樓，剛來是仗着沒人認識，這會宣城都知道了，便不能馬虎。

“公子，請。”不歸樓一個小厮從後門把他引到廂房，裏面坐着上次來見到的女子，還有旁邊一個抱着琵琶的。

“公子。”兩個都站起來福禮。

“她是？”謝霁警惕道。

“這是紅娘，是和我是一同接管這裏的，也可以彈着琵琶，掩護一下。”湛娘說到。

“掩護？”謝霁聽見這兩次覺得疑惑，上次似乎也沒有這樣，出什麽事了？

“最近不太平，很多眼線在這不歸樓，這也是為公子安全着想。”湛娘解釋道。

“什麽時候開始的？”謝霁詢問。

“我們在搜尋資料就發覺有人盯着了。”湛娘如實說到，一旁被叫紅娘的已經開始撥着琵琶。

Advertisement

“這件事看來果然有問題，直接說我點名的那個秦素，越詳細越好。”

随後聽到的訊息基本上都是資料上有的。

“她沒有特別的相好？”

“沒有，說想贖她的很多，但是我們都知道她并未賣身給樓裏，只是因着那只玉牌才留下。”

“也就是說她當初失蹤之後就再也沒有聯系了？”

“對，問過當時交好的一些女孩，她們說她想去江南，說過好幾次，說江南風景好。”

“江南？”謝霁聽見沉思，這跟北境直接遠隔千裏，是要逃離嗎？

随後兩人再次對過細節便了事。

“聽說公子最近在查案子？可否需要幫助？”湛娘說到。

謝霁猶豫一下說到：“付知州之子你們知道多少”

“之前是挺多閨秀都中意他呢，但是因着這殺妻之事名聲便不行了？”

“那他平時交友呢，譬如他的同窗，還有表哥什麽的？”

“這其中幾個還算知道的，都是大戶人家的嫡子，畢竟他是知州之子啊。”

“對啊，不過他和他表哥關系應該不錯吧。”一旁彈完一曲正要換曲的紅娘說到。

“表哥？關系好怎麽說？”謝霁沉聲說到。

“我只是上回回家還在越仙居看見他們二人了。”紅娘見他語氣變化不由得交代幹淨。

“越仙居見着，何時？”謝霁一聽見，目光如炬盯着詢問。

紅娘這會有些發怵，看了眼湛娘，湛娘笑到：“公子莫急，紅娘上個月下水行去看妹妹，這些天才回來，讓她好好想想。”然後轉頭看着紅娘，示意她實話說。

“應當是二十三那日，我在城外越仙居等小葵幫我回來拿東西，然後覺得無趣便在越仙居二樓彈琵琶，但是還沒開始，覺得悶熱就開了窗戶，沒成想，看見他們二人在廊下好像在說話，我聽見付公子叫他表哥，開始并不知道是付公子，是有小厮喊他，付公子便走了，沒多久那位公子便也離開了。”紅娘便回憶着。

“确定是二十三，确定那兩人是付言和楊程？”謝霁再次确認。

“我确定的，那一日就是我回去的日子，媽媽也是知道的。二樓離廊下不遠，也是能看清的。”紅娘肯定到。

謝霁臉上是撥開烏雲的豁然開朗，站起身說到：

“多謝，我到時候判案，希望能來一趟作為證人，期間保證安全。”

“是，那公子先回？”

“嗯。”

謝霁回去之後直接叫人通知知縣，說第二天要公審，讓他叫好各方證人。

“大人，你這真準備好了？”知令一早就接到謝霁來了的消息，這會趕緊來詢問，而外面除了知州還有一些百姓也都來看了。

“準備好了，還有一些人我的人帶來了，由知令的人一起看管吧。”謝霁說道

“還有一些人？證人還有罪犯不都已經？”知縣疑惑到。

但是謝霁沒有解釋，擺擺手直接去了前廳。

“少卿大人，昨日派人來通知之後，我們就等了一宿，難道是查明真相了？那我兒必然也是可以釋放了吧？”知州一看見謝霁就開腔道。

“真相自然會公布，至于令郎有無罪數，還是請知州自己見分曉！”謝霁沒有正面回答。

“帶上來！”

衙役直接帶着付言上臺，知州和他夫人看見他腳帶鐐铐，臉上痛苦之色顯露，想上去扶他，被衙役攔住。

“把那兩個下人也帶上來。”謝霁對着衙役說。

很快人上來了，謝霁看着堂下的人，手裏拿起供詞敘述，随後擡頭問

“這些你們可認？”

還沒等付言說話，一旁的知州夫人忍不住哭道：“言兒肯定不是這樣的人啊！冤枉啊！”連門外觀望的百姓都竊竊私語着什麽。

“若是要影響我辦案，那便出去，衙門不歡迎。”謝霁冷聲說道。

再次詢問後付言和兩個下人都肯定道。

“吳三，把付公子在告知你們要去城外前幾天的發生的事說說，能想起什麽說什麽，見過什麽人，說過什麽話，發生過什麽事，都行。”謝霁翻越前一天就問過的話。

“十七日少爺出門去說要去買糕點，但是當天挺晚回來的。

十九日是，是出門跟同窗喝酒，都有李家公子，還有表少爺，秦小公子等人。

等到二十公子突然提到要去城外。”

謝霁聽完點點頭，又問道

“付公子，你說十九日是晚上你與付李氏在房中說到二十三要去城外，是也不是？”

付言回到“是！”

但是謝霁擡頭看了他一眼，“你們到了越仙居躲雨，争執之後你去了哪裏？”

付言明顯一愣，回憶一般，好一會才說話，“應該是在越仙居的池塘廊下調整了一下。”

“是嗎？”謝霁沒去看他，看了眼旁邊的衙役，衙役喊了一句，進來一個女子，正是紅娘。

“這不是不歸樓的紅娘嗎？”

“什麽，來這做什麽？”

下面的百姓又談論起來，謝霁直接一拍鎮紙

“肅靜。”一排衙役出聲道。

“民女紅娘，見過大人。”紅娘福身說到。

“你旁邊這位公子，仔細看清楚，在哪見過。”謝霁看着他們說。

紅娘也不扭捏，轉頭去看了付言一眼，便開口：“這位公子最近一次是在越仙居。”

“姑娘是記錯了吧，我與姑娘從未見過。”付言一聽就直接否認。

“民女當時是在越仙居的天字號廂房的窗戶看見公子的，所以公子确實未見到我。”紅娘也不惱，對着他解釋道。

“他當時在做什麽？”謝霁直擊重點。

“與一位公子在說話。”紅娘說完一旁的付言，手指收緊，匆忙開口。

“只是越仙居的陌客而已。”

付言開始安安靜靜只等發落，這會卻感覺在極力掩飾什麽。

謝霁聽完沒說話，只是招了招手，衙役帶上來四個人，四個人上來都帶着頭套，，等站定才摘下。而付言看見其中一個人後，眼神睜大，呼吸稍微急促了些，這些都落在了謝霁眼裏。

“是他。”紅娘看見四個人被帶上來就知道了謝霁的意圖，直接指認了其中一個，指認的人正是付言看向的人。

下面的知州和知州夫人開始未仔細看，這會看見指認的人，一看竟然認識，正是自己遠房親戚的兒子，和自己兒子見過幾次面。

“你們二人說說吧，當時在廊下說什麽呢，又為什麽會在那裏見面？”

“偶然遇見而已。”付言開口說到。

“是嗎，我已經問過店家，這位楊公子是在前一天定下的房間，而且早早進去居住了。那這位楊公子是去那裏做什麽？你們二人見面說了什麽？”謝霁說道。

下面長相硬朗的楊程開口說，但是眼裏的心虛無所遁形，“大人我只是聽說城外風景不錯才去一游，和表弟遇上也是偶然。我們二人也就是寒暄了幾句。”

“風景好？”謝霁看着他說到，楊程無形感到壓力，“那你們二人說完話離開之後，你去了哪裏？”

“我，我雨停之後去了城外杏花苑。”

“有證據嗎？”

“當時我是一人出游，并沒有人證明。”

“是嗎，可是我有證據證明你沒有去過杏花村，而是，在付公子城外莊子上啊。”謝霁不緊不慢說着，手裏翻看着什麽。

“不可能。”付言矢口否認，“你可以問吳三還有小雨他們，他們…”

“付言，只要你做了，就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不是一張嘴就可以否認掉的。”謝霁直接打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