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我希望下一個就是你
我希望下一個就是你
周瑾和陳啓明兩人向盛道遠家走去。
盛道遠家的這棟別墅整體采用經典的歐式建築風格,精致的線條和華麗的裝飾讓其顯得莊重又不失華美。
寬大的庭院中,翠綠的草坪如同絨毯般鋪展,各種精美的雕塑和噴泉點綴其間,增添了幾分藝術氣息。
陳啓明從兜裏掏出一串鑰匙,搖搖頭,自嘲地說:“哈哈,我借這串鑰匙還得打借條,你能想象嗎?我可是刑警隊長啊。”他無奈地笑了笑,“我把整串鑰匙全拿來了,因為我不知道哪把是車庫的鑰匙。盛道遠那家夥的鑰匙可真不少,比監獄牢房那串鑰匙還要多。”
陳啓明在車庫門上試了幾把鑰匙,每一次嘗試都失敗了。不知道試到第幾把,終于,他找到了那把正确的鑰匙,将鎖打開,然後向上猛提門柄。
随着一陣咔咔聲,車庫門緩緩升了起來,露出了車庫內部的景象。
周瑾跟在陳啓明身後,不禁感嘆:“雖然幹的是同行,可盛道遠的這個車庫和于昊在碧水的那個倉庫相比,真是天壤之別。”
盛道遠的車庫被整理得井然有序,整個空間充滿了秩序與條理,堪比精心分類的倉庫。
毛料被按大小分類堆放在車庫的一角,翡翠成品和半成品都按類別整齊排列在靠牆的架子上,每一件都詳細地标明了尺寸、産地和加工日期。
屋角的書架上,書籍依照字母按順序排列。
工作臺後方的牆上,一塊工具板詳細地展示了每一件工具的位置,只有錘子的位置空着,顯得格外突兀。
環顧四周,周瑾繼續說,“相比于昊那個亂七八糟的倉庫,盛道遠的車庫給人的感覺更像一個陣列室。”
“真是一個幹淨利索的人。”陳道明說。
“是啊,這說明盛道遠是一個有條理的人,他将自己的生活和工作都安排得井井有條。”周瑾附合道。
“那他怎麽會把自己的指紋留得到處都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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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啓明打開儲物櫃,只見裏面整整齊齊地放着各種文件和票據:“看看這些記錄,每一項交易都記得清清楚楚。看得出,主人是一個很細心,也很謹慎的人。”
儲物櫃旁邊,一張防塵布蓋着一個棱角分明的東西。陳啓明好奇地伸手揭起了防塵布的一角。
一摞油畫顯露出來,最上面的一幅特別顯眼,顯然是蘭欣的手筆。然而,畫的內容卻有些驚人——畫中描繪的是一個高大的男人同一個衣着暴露的嬌小女人熱吻的場景。
它的下面是一幅還沒有裝裱過的臨摹作品,是臨摹法國畫家讓·奧古斯特·多米尼克·安格爾的名作《大宮女》,手法看起來十分拙劣。
再往下是一幅海上日出和一幅森林小屋的畫作。這些畫雖然技法粗糙,但除了第一幅,顯然都不是蘭欣的作品。
周瑾和陳啓明面面相觑。
“你說這幅畫上的兩個人象不象盛道遠和夏依然?”周瑾指着第一幅畫問。
她的注意力被第一幅畫的細節吸引,她注意到畫中男子手上的戒指,這戒指上的圖案……似乎,在哪裏見過。
陳啓明靠近了一些,仔細端詳:“不太象。”
“也許這是盛道遠買給夏依然的。”周瑾說。
陳啓明搖了搖頭,繼續觀察:“這幅畫不像任何人,”他說,“只是一個男人親吻一個女人的畫而已。而且,你看這些作品,風格和技巧與蘭欣的畫都大相徑庭。”
陳啓明将防塵布重新蓋回那摞油畫上,和周瑾一同步出車庫,來到後院。
後院整齊地堆放着一堆毛料,與車庫內的景象一樣井然有序。毛料被按照大小細致地分類後整齊地堆放在一旁,上邊用馬克筆标着規格和重量。陳啓明不禁感嘆:“看看這些毛料,堆放得如此整齊,連間距都幾乎一致。”
靠近西邊的牆根處并排擺着五盆開得正豔的粉色海棠,旁邊有一把柒成了白色的長椅和兩個小椅子,後院的小門旁邊擺着一個白色洗手盆。
周瑾的目光落在了一個小巧的園藝工具箱上,她打開工具箱,發現裏面工具齊全,每一件都擦得閃閃發光,“這些工具也保養得很好,看來盛道遠真是一個對工作和生活都很認真的人。”
陳啓明點了點頭:“人有時候還真是奇怪,那麽五大三粗的一個男人,做起事來似乎比女人還心細。就像有些人,明明看起來很肥胖,但是蹿上跳下,腿腳卻利落得很。”他邊說邊指向牆根處的那堆毛料,“這麽小的院子,所有的東西都歸在恰當的地方,你不得不承認他這人心細得很。”
“有人也這樣告訴我。”
“誰?”
“他的一個朋友,蘭欣的前夫。”
“他怎麽說?”
“他說盛道遠在徒步途中遇到那些在路邊賣菜的老人,他總是特別慷慨,從來不問價,也不管自己還要走多遠,他都要買一些回去,而且每次都要多給錢。有一次,他發現一位老人腳破了,還細心地幫他包紮,一點兒都不嫌髒。”
陳啓明認真地聽着,輕輕點頭表示認同:“根據這些描述,盛道遠似乎不太可能是那種會家暴妻子,甚至不惜用殘忍手段致她于死地的人,對吧?他看起來沒有這種暴力傾向,更下不去手把別人的腦袋敲碎。”
“你改變了對盛道遠的看法?”周瑾看着陳啓明說。
“我只是想把事情弄清楚,”陳啓明平心靜氣地說,“在沒有确鑿證據之前,我不會對任何人有成見。”
“你還想看什麽?這兒的事完了嗎?”陳啓明又問。
“還有一件事,”周瑾說。
陳啓明轉過身,面向周瑾:“還有什麽事?”
“備用鑰匙。請你派人在房子外面找找那把備用鑰匙。”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明早就安排。”陳啓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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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點四十分,一輛警車準時停在了事務所門口,周瑾迅速登上車,直奔雲城電視臺。她心中有些忐忑,但也有些期待。
電視臺的新聞組節目主持人在後臺迎接周瑾,并告訴她,上場前需要化妝。
“我認為我完全沒有必要化妝,我補點兒口紅就行了。”周瑾堅持自己的看法。
主持人耐心地解釋:“周律師,你要是不化妝,對比之下,其他參加節目的人就顯出是化了妝的。我們需要保持屏幕形象的一致性。”
周瑾實在想不出他這番話的邏輯在哪裏,但出于尊重,她沒有再争辯。
她跟随主持人進入化妝間,看到一位身穿藍大褂的瘦小女人正在給一位短發女士打理頭發。周瑾認出,這位女士正是電視臺的天氣預報主持人。
“你就是那位周律師嗎?他們已經通知過我了。”女化妝師注意到周瑾走進來。
“是的,”周瑾答道。
女化妝師打量了周瑾一番,說:“你的皮膚很好,但你的頭發和黑眼圈得加工一下。”
周瑾早晨出門的時候化了一個淡妝,現在已經一整天了。她往鏡子中看了看,發現自己看起來有些疲憊。
“好了,親愛的,”女化妝師對短發女士說。
短發女士起身,優雅地靠近化妝鏡,用中指輕輕觸碰了一下臉頰,似乎在确認妝容是否完美。
轉身時,她的目光與周瑾相遇,短發女士露出了一個自信的微笑,點點頭,姿态從容地走出了屋子。
周瑾在她騰出的椅子中坐下。
女化妝師開始為周瑾整理發型,并輕聲說:“因為你是律師,所以我給你化個淡妝就行了,節目完了就給你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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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女氣象員以她那标志性的微笑結束了對明天晴朗天氣的播報,時鐘的指針剛好指向七點整,電視開始播出雲城新聞。
周瑾的講話,緊跟新聞結束後播出。
“接下來,我們有幸邀請到了雲城有名的律師周瑾女士,她将就最近備受矚目的盛道遠殺人案發表講話。”節目主持人用他那富有磁性的聲音向觀衆介紹周瑾。
鏡頭切換到周瑾,她直視着攝像機,說:“盛道遠先生,我是周瑾。如果此刻你恰好在什麽地方看電視,我希望你仔細聽我說。”周瑾的聲音清晰而有力。
“我相信你是無辜的。”周瑾繼續說道,她的目光沒有絲毫閃爍,“一旦開庭,我将盡全力向陪審團證明這一點。”她停頓了一下,然後更加堅定地說:“希望你給我打電話,盛先生。”
周瑾拿起一張名片,展示在鏡頭前:“你可以通過114查號臺查到我事務所的座機和工作手機號碼。我必須和你談談,盛先生,這很重要。”她再次強調,“請給我打電話,謝謝。”
節目主持人在周瑾結束呼籲後,接過了話茬:“我們真誠地希望盛道遠先生能夠收聽到周瑾律師的這番誠摯的話語。若事實真如周律師所堅信的那樣,這無疑将為揭露案件真相邁出關鍵性的一步。”他頓了頓,繼續說道:“觀衆朋友們,如果您有任何關于盛道遠先生的線索,也請與我們或警方聯系。正義的實現需要我們每個人的參與和努力。”
節目結束,周瑾離開了主播臺,她心情有點兒複雜。
在後臺,周瑾遇到了一位年輕的助理,助理走上前來,帶着幾分敬意說:“周律師,我相信盛道遠聽到你的講話後,一定會與你聯系的。”
周瑾微微一笑,但內心卻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在出洋相的小醜,她輕聲回應:“希望這能有所幫助,我們只能走着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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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處理妥當,将近晚上九點鐘了,周瑾才精疲力竭地回到家。
她幾乎是拖着腳步走向沙發,身體一軟便坐了下去。她剛想享受片刻的寧靜,手機的鈴聲突然打破了夜的寂靜。
是趙銘威打來的。
他說:“周瑾,我實在搞不懂你為什麽要在電視上公開為盛道遠講話,宣稱他是無辜的。你的行為會帶來什麽樣的後果,難道你沒有考慮過嗎?你能确保在那麽多觀衆中,不會有陪審團的成員嗎?我真心希望檢察官在聽到你那番激動人心的話後,不會改變審判地點。周瑾,你的做法非常不理智,好好反省一下吧。”他的聲音裏滿是失望和憤怒,說完,便直接挂了電話。
緊接着,手機再次響起,一個又一個的電話接踵而至。這些電話來自不同的人,不是瘋子就是狂人。
第一個電話,那人聲音沙啞,帶着明顯的敵意:“周瑾,我正好在電視上看到你的講話。你是閑着沒事幹嘛?你竟然為一個殺人犯辯護!如果盛道遠被槍斃,那是他活該,罪有應得。而你,你幫他辯護,你也該被槍斃!”
周瑾挂斷電話還沒放下手機,另一個電話又打進來,是個女的,聲音尖銳:“我知道盛道遠在哪兒,周律師。他就躲在酒吧,躲在KTV,他還會去殺更多的人。你應該感到羞愧,為他辯護!”
緊接着是嘟的一聲,手機顯示有另一個電話,周瑾忙轉接過來,一個男人輕浮的聲音說: “寶貝,我在電視上看到了你,你真漂亮,你什麽時候想找個情人,就打電話……”周瑾毫不猶豫地挂斷了電話。
手機鈴聲再次響起,周瑾猶豫了一下,還是按下了接聽鍵。手機那端傳來了一個男聲,語氣陰沉:“周律師,提供犯罪嫌疑人線索有獎勵嗎?我希望盛道遠聯系你,因為我會将車停在你家外邊等着,一旦他出現,我會用我的匕首一刀結束他的狗命。你最好告訴他,不要靠近你的房子,周律師。晚安,別睡得太死。”
下一個電話也是個男人的聲音,充滿了憤怒的詛咒:“周律師,你的行為将遭到天譴。老天爺會用雷劈死你,因為你和那個罪犯站在一起。”
接下去的電話是一個女人打進來的,只說了一句簡短而充滿惡意的話:“周瑾,你這種是非不分的女人,就該先把你槍斃。”
手機嘟的一聲。
又是一個女人打進來的:“周瑾,你還是不是一個女人?你為什麽要為盛道遠辯護?你應該将他送上刑場,而不是為他辯護!他已經連殺兩個女人了,我希望下一個就是你!”
周瑾聽着這些充滿仇恨的話語,心中真不是滋味。
手機鈴聲再次響起,這次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帶着諷刺和挑釁:“周律師,看來你接了一個大案子,是不是?如果你真的打贏了這場官司,那麽所有的罪犯都會跑到你的事務所,希望你能幫他們逃脫法律的制裁。無論是謀殺、搶劫還是□□,你都将成為他們的救星。恭喜你,周律師,你将成為雲城的頭號大人物。”
接下來,仍然是一連串毫無意義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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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點多了,周瑾心有餘悸地走進卧室,她的心跳仍然因為那些惡意的電話而加速。
過去,她一直以為那些關于重大案件律師收到公衆的古怪電話和威脅的故事只是報刊上的誇大其詞,然而現在她親身經歷了這一切。看來,以前不接刑事案的決定是正确的。
周瑾躺在床上,思緒紛亂。她考慮着是否應該給陳啓明打個電話,告訴他有人威脅要在她家外面守候。她猶豫着是否要求警方提供保護,是否應該搬出去住幾天,或是……
這時,手機鈴聲又再次響起。
周瑾盯着手機屏幕,內心掙紮着是否要接聽,她再也不想同那些肆意侮辱她或威脅她的人交談了。
手機鈴聲結束後,又再一次固執地響起。
“喂?”周瑾最終還是拿起了手機。
“周律師嗎?”電話那頭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是的。”
“我是雷麗娜。”女人自報家門。
“啊,雷小姐。”周瑾感到十分意外。
“這麽晚了還打擾你,真不好意思。不過有些事情,我想現在就和你當面談談。”
周瑾坐起身,她沒想到雷麗娜會在這個時候聯系她。
“什麽事,雷小姐?”周瑾問道。
“在電話上談不方便。我住在環城東路五百二十一號,過了環島就是,就在紫金大廈旁邊。我知道現在很晚了,但我還是希望你能來一趟。”
周瑾看了看手表,時間顯示為十一點三十五分。她猶豫了一下,但直覺告訴她,她應該去。
“我二十分鐘後到。”周瑾迅速做出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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