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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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媽媽電話接通的時候,墨淺舞感覺自己的心被一根魚線硬生生吊至嗓子眼。一把抓住閨蜜張文萱的手,緊張得手心都在冒汗。
電話接通,深吸一口氣後墨淺舞開始撒謊:“媽媽,這個周末我想去張文萱家補課,可以嗎?我可以去嗎?媽媽?”
電話那端,母親的聲音嚴厲,細細拷問。
“媽媽,就是、就是、你知道張文萱有個省狀元姐姐、嗯、嗯、嗯,好的,我一定加油當省狀元……就是,媽媽,張文萱請那個姐姐幫她補課。明年就高三了,我也想要好好沖刺,所以我可不可以去……好的,謝謝媽媽,我去了就把手機交給張叔叔,保證這幾天不玩手機。媽媽再見。”
挂了電話,墨淺舞感覺自己熱出了一身冷汗。
作為家人眼中的好孩子,外人口中“別人家的孩子”,老師們的好學生,同學們的好班長,墨淺舞撒謊撒得十分痛苦,胡言亂語的同時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年少時總要做一些離經叛道的事情。
所幸“省狀元”三個字如雷貫耳。
墨淺舞立刻取出手機卡安在才買的二手手機上,将沒有退微信的手機塞給張文萱,千叮咛萬囑咐。
張文萱笑嘻嘻:“原來品學兼優的好孩子在幹壞事時也會緊張呀。這次沒考好,我媽肯定要沒收我手機、這兩天就不聯系了。錄好的報平安的視頻到家我就發給你媽媽。”
順手一巴掌拍在墨淺舞屁股上。
“去吧,寶子,張開你的小翅膀飛吧。嗯,寶子,你屁股拍起來不錯,讓我再——”
張文萱忽然感覺一道冷冰冰的目光看向自己,渾身一激靈,乖乖收手。順着目光的方向看去,副班長王瑾冷着一張臉帶上墨鏡。
張文萱:“瞪我幹什麽?不知道該說他高冷還是有毛病,陰雨天戴什麽墨鏡……寶子,加油!”
墨淺舞握緊雙拳,加油!
難得少年時,做點兒出格的事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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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去M市的最後一班高鐵六點半發車,從學校到車站需要25分鐘,還剩50分鐘。
墨淺舞背着書包快速跑進公共廁所換裝,脫下校服疊好塞進書包,換上媽媽不允許她穿的jk。松了馬尾辮,換成媽媽不允許的披發造型。戴上媽媽不允許的發飾和小手鏈。戴上口罩。
提前換裝是因為她媽媽在高鐵站上班,而媽媽特別留意一中的學生。墨淺舞害怕媽媽認出自己。
正逢周五下班,道路比往日更加擁堵。
四處張望等網約車時墨淺舞忽然意識到那個每次放學都會準時出現在校門外,四季都戴着帽子和口罩,東西做得好吃,永遠不和她說話卻永遠會多給她做一些的小商販今天沒有來。
真難得。
差不多兩年時間,這是那個小商販第一次缺席。
轟鳴聲中,一輛白色超跑停靠在路邊。
墨淺舞愣了三秒,對對車牌號,最後三位886,再對對之前沒有太關注的車輛信息。
天啦!
她打網約車打到了超跑?!
車已經來了。幹過的最大錯事是對媽媽撒謊的墨淺舞不敢不上車。
何況她一直覺得開這種車的人都不好惹,如果逃單肯定會挨罵的。但開這種車的人應該不會搶劫她這種窮學生吧?
上車後她一定要坐第二排——車門朝上打開,像飛起了一只小翅膀,沒有二排,只有副駕。
抱着行李墨淺舞咬牙準備上車。
戴着墨鏡帽子和口罩,穿着打扮走在時尚最前線的網約車司機指了指車後。
原來超跑也有後備箱。
在轟鳴聲中超跑以每小時六十公裏的最低車速混入車流。一番陣勢猛如虎,跑了不過二千五。
墨淺舞很緊張,始終埋着頭看手機,只怕不能準時趕上車。
超跑跑得慢。
但貴在車貴。
其他車下意識給超跑留出足夠的空間。
17點42分,交通忽然停滞,前方騰起煙塵。
墨淺舞習慣性開口:“怎麽了?”
網約車司機下車,上車:“好像是廣告牌落下來了。希望沒人受傷。”
網約車司機的聲音聽起來很耳熟。
看側臉,更熟悉。
網約車司機也下意識看了過來。
兩聲尖叫。
王瑾手指在方向盤輕敲,視線往前,不偏移分毫。“我還是第一次看班長穿校服之外的衣服。你穿裙子、咳,班長,你要去高鐵站、你要去找媽媽嗎?”
“不是。”
“走親戚?”
“不是。”墨淺舞轉移話題:“你有駕照?”
王瑾切了一聲。
墨淺舞松了一口氣,這态度,這語氣,一定是有駕照的。
“班長,我是未成年人。未成年人是不能考駕照的。”
“……我要下車!”
車門鎖了。
王瑾:“班長你聽我狡辯、不,解釋。雖然我沒有駕照,但我的駕駛技術你不用擔心。班長。”
啊,不是!
用這種理所應當的口氣說出違規行為真的好嗎?!
“你沒駕照你是怎麽申請網約車的?”
“我用的我哥哥的身份證。遭了、交警……”王瑾聲音低啞,緊握方向盤的手指不安跳動。
看着朝自己走來的亮黃色的身影,墨淺舞知道自己完蛋了,交警會通知學校,學校會通知班主任餘可音老師,餘老師會通知她媽媽,媽媽會知道她今天撒謊的事——她和王瑾是同班同學,沒人會相信她真的只是偶然坐上了同學的網約車。
怎麽辦?
真的要報警抓同學嗎?
猶豫片刻,捏住王瑾一點點衣服,墨淺舞目光堅定:“沒關系,我們兩個一起面對。”
王瑾一把握緊方向盤。“嗯。”
交警越走越近。
卻又像是發現了什麽,靠近的瞬間一路小跑去別處。
松懈後墨淺舞忍不住吐槽:“抛開未成年違規駕駛機動車上路的事實不談。王瑾同學,你開着一千萬的車子出來跑滴滴?你這是劫貧濟富?”
話出口她感覺自己越了界。
除開班內的工作,王瑾幾乎不和她說話。他倆作為同學這兩年說過的話加起來都沒有今天多。
可她卻感覺自己聽見王瑾笑了聲。
她看向他時,他忙不疊戴上口罩。
“班長你根本不知道我的宏偉藍圖。”
“洗耳恭聽。”
三天前,王瑾打出租被拒,出租車師傅嫌距離太短。
“憑什麽因為路短就拒載?根本沒有行業道德!所以我要攪亂、不,整頓市場!我要讓那些拒載的出租車師傅感受社會的毒打!”
“聽起來很理智。我就提一點:市場監委會是做什麽的?”
王瑾目視前方:“班長,你看那裏的花開得真好。”
“別轉移話題!”
“班長……少年是需要夢想的。譬如開着自己的跑車載着暗戀的女孩以最快速度狂奔在無人的高速公路上。”他又将口罩向上提了提。
墨淺舞:“喔。加油。看好你喔。”
“我仿佛聽見你在嘲笑我。”
“是。”墨淺舞說,“但少年需要夢想,也會生出偷偷幹點兒壞事的小心思。”
就像她。
抿唇,想着她即将去的地方,即将做的事,墨淺舞抑制不住滿溢的歡喜,歡喜時她那雙漂亮的瑞鳳眼便會彎成兩道月牙兒,那月牙兒裏漏出星光。
王瑾目視前方,小聲安慰:“別擔心,如果沒趕上高鐵就坐飛機吧。實在不行就包機。我請客。別忙着拒絕,這是我作為一名永遠不拒載的司機的職業道德。”
還真是財大氣粗。
墨淺舞她想到了那張網上常見的“有錢就是可以為所欲為”的出名網圖。
“那就提前謝謝王瑾同學、不,少爺。”
王瑾耳根微紅,又朝上提了提口罩。
18點整。
前方車輛開始緩緩挪動。
墨淺舞松了一口氣,一切都還來得及。
超跑卻轉了彎,偏離了預定路線。
“班長,我沒駕照,心裏沒底。但為了準時将你送到我決定采用非常規辦法。”
像老司機一樣,繞路。
——
周五下午17點42分,位于J城交通樞紐處的一個廣告牌轟然落下。所幸只有兩人受了輕傷。廣告牌的倒塌造成了短暫的交通中斷。似乎除了倒黴的店家和更倒黴的路人,一切與往日沒有任何區別。
交通恢複後,車外殼被磨損得一塌糊塗的面包車不斷被後面的車超過。
“老大,我們好像跟丢了。”開車的烏魚小心翼翼開口。
坐在後排的老大鄧雄破口大罵:“他奶奶的!一群蠢驢!這都能跟丢?”
真晦氣!
打開車窗鄧雄朝外吐了口濃痰。
如果不是廣告牌掉落引起短暫交通擁堵,如果烏魚沒有邊開車邊接電話,面包車就不會追尾一個路怒族的車,就不會招來交警,他們也不會跟丢。
太可惜了。
畢竟買家只要那人的命,那人只要死了車子就歸他了!那輛超跑市裏只有一輛!全國不到十輛,走黑路賣半價都可以賣五百萬!
“老大!他掉頭了!”盯梢的草魚指着反向車道大喊!
一輛白色的超跑慢悠悠行駛。
開這麽慢的超跑只有一輛。
“跟上去。”鄧雄舔了舔舌頭。
車,賣掉。
車上的女人,賣掉。
那個男人,也可以賣掉。
做生意,要學會吃得幹幹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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