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chapter2
chapter2
時間:18點27分。
再過三分鐘高鐵發車。
墨淺舞卻依舊坐在號稱最快時速400公裏每小時、實際速度60公裏一小時的超級跑車裏等待王瑾“通過繞遠路的方式避開滾滾車流以保證在規定時間內到達目的地”。
降下跑車車窗墨淺舞朝外張望。
雨後的潮濕尚未退去,道路兩旁的民房跟随主人的心意穿上絢麗的衣衫,偶有一兩只鴨子撲棱着翅膀。房梁上的小貓看見了地上的小老鼠,蓄勢待發。
一草一木,一花一葉皆是文章。
年輕人大都居住在生活更方便的城中,所以留在這裏的大都是舍不得土地的老人家。
地廣人稀,農田生機勃勃,着實是不錯的體驗。
除了高鐵站在J城城北。
而這裏是城南的郊區。
縮回頭,墨淺舞問盯着導航的王瑾:“王瑾同學、你是不是根本沒坐過高鐵?所以不知道高鐵站在哪裏?”
“……嗯。”
“你家日常出行全是坐飛機?”
“家裏有車有司機。我哥有很多跑車。”
“可為什麽導航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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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應該用汽車導航,但我看的是步行導航……”
王瑾一只耳戴着耳機,導航的語音只有他聽得見。
墨淺舞認定導航不會有錯,只當是“為了準時到達的繞路”。
嘆氣,墨淺舞輕拍額頭,咬了咬唇,她該坐地鐵的。
但放學時地鐵裏有很多同學、也有很多家長。她穿JK這種在媽媽口中“大逆不道”的事情如果被人告訴了媽媽,她就完了。
碰巧張文萱給她發了個“平安”的表情。
墨淺舞平安騙過媽媽,卻沒能平安上車。
沒有在地鐵裏完蛋,卻在超跑上完蛋。
摸出手機,王瑾說:“我會負責的。”
“幹嘛?”
“包機。”
“……”
“這是我的第一單生意。我不能言而無信。一點小錢。”
“不用。”墨淺舞勉強笑笑,手掌輕拍一下,笑得一雙眼睛彎彎。“你要是覺得愧疚就賠我車費和延時費吧。”
王瑾許久不吭聲,小聲問:“你怎麽辦?”
“回家。就說張文萱的省狀元姐姐因為要幫老師做實驗沒能來。”墨淺舞有些得意,這可是她為了今天有退路籌備了很久的謊言。
“你很乖。”
“嗯。張文萱也時常這樣罵我,她說‘老實’、‘聽話’在現代社會是貶義詞。難得想要離經叛道一次,現實卻告訴我,離經叛道會遭報應。”
“對不起……”跑車起步。
“王瑾同學,今天過後再也不能無證駕駛了喔。”
“嗯。好。我聽話。”
夢想破滅,但生活不一定沒有驚喜。
她不回家媽媽一定不會做飯,那她忽然回家就能吃一頓方便面了。單是想想墨淺舞都覺得好開心。雲層逐漸輕薄,明天應該會天晴吧。墨淺舞想。
猛一個剎車。
王瑾滿頭大汗緊握着方向盤,“我撞人了?!”
跑車前倒着一個看起來最多初中的少女。
少女只穿着貼身的小背心和一條小短褲,唇角有傷,身上新傷疊着舊傷,顫着聲一把抱住王瑾的腿:“哥哥,哥哥,快幫我報警。”
王瑾摸手機。
墨淺舞去後備箱拿自己的校服,她因為少女的事義憤填膺,死死咬着唇眼中帶着淚。拉開書包拉鏈的瞬間她聽見前方一陣悶哼,一個帶着奧特曼面具的壯漢手中拿着一根木棍。
她呼救,又一雙手從後伸出,一只手捂住她的嘴,一只禁锢她的身體。力氣很大,她拼盡全力也掙脫不開分毫,分明是囚禁,動作卻又溫柔。
墨淺舞眼睜睜看着昏迷過去的王瑾被五花大綁,看着那個倒在地上求助的少女蹦蹦跳跳拿來膠帶朝後捆住她的手,又扯下一條封住她的口。
戴奧特曼面具的大個子扛起王瑾,另一只手拽着墨淺舞的一條手臂将他們二人拖進民房。
掙紮不脫,墨淺舞倉皇四顧,四周全是農田,路邊兩棟相鄰民房,都只有一層,房屋樣式老舊。沒有監控,沒有車流,沒有人經過。
回頭看,少女将超跑車鑰匙交給綁架她的人。那人又高又瘦,黑T恤黑長褲,皮膚黝黑,露出的手臂健壯有力。戴着孫悟空面具。
拿着麻布袋子追來,少女朝墨淺舞頭上一蓋。
視線一片漆黑。
墨淺舞被“奧特曼”拽着,跌跌撞撞,身體與沿路的家具、門框不斷撞擊,她聽見超跑發動的聲音,聽見開門關門的聲音。她被“奧特曼”松開,少女的手挽住她的胳膊。
下樓聲?
上樓聲?
她被人扛起,被抗進一個陰冷的地方,味道有些酸臭。而後被重重一推,撞入人懷。
頭上的袋子被取下。
她撞在王瑾身上,王瑾前額有血,血不多,應該只是暈了過去。擔心壓傷他,墨淺舞努力站起,坐下後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
這裏沒窗,一條樓梯往上是一個正方形的空洞。
應該就是地下室。
大約十五平方米,“奧特曼”應該比王瑾高,站在這裏頭頂還差兩拳到天花板,推斷地下室高兩米多一點。
正中懸着白熾燈,瓦數不高。角落堆着臺式電視機和一些舊家電,搭在上面遮擋灰塵的布早就滑落成一團,蜘蛛在上面結網。
一條黑影“嗖”的穿了過去,像是老鼠。
“奧特曼”背對着她,從壓在電視下的破爛電視櫃裏摸出一把槍別在後腰。轉身,沖她比了個剪刀手,上樓,在牆面上摁了下,白熾燈滅了。
“奧特曼”鑽了出去,蓋上蓋子。
墨淺舞聽見上鎖的聲音。
地下室一片漆黑。
角落處一雙亮晶晶的小眼睛似乎盯着她。
感覺毛骨悚然的墨淺舞她努力移向王瑾的位置,輕輕靠在他身上,人的體溫給了她一點點抗擊未來的勇氣。
眼淚滑落卻又哭不出聲。
排山倒海的悔意更是将她團團圍困。如果她不是想要來一場“青春的記憶”,不是想着“出格”一次,她現在應該在窗明幾淨的家裏吃着媽媽做的飯。
老師常說不要違反交通規則,不要違反交通規則,她明知道王瑾未成年違規駕駛機動車卻出于同學情誼和僥幸心理沒有報警阻止——這報應是她應得的。
委屈。
不安。
疑惑。
她家普普通通,要綁架也是綁架王瑾,可他和王瑾沒計劃來這裏啊!
難道不是綁架?
而是劫車。
思索時,一只毛茸茸的東西從她裸.露的腿邊擦過然後爬上她的身體,尖尖的腦袋在她身上嗅了嗅,又很快竄去了別的地方。
墨淺舞腳趾抓緊,靠王瑾更近,數着自己的心跳聲,在似乎漫無止境的黑暗中等待不知何時才會出現的光明。
似乎過了一個世紀,又似乎不過十幾分鐘。
門開了。
燈亮了。
“孫悟空”一手拿着水瓢,一手拿着礦泉水,腋下夾着她的校服、毛毯,還有一張油布下樓。
“啪!”一瓢水潑在王瑾臉上。
見他迷迷糊糊發出聲音後“孫悟空”便不再搭理他。将東西丢在王瑾身上,他雙手抱起驚慌失措的墨淺舞又小心讓她站起。
墨淺舞想跑,穿好衣服的少女卻在樓梯的位置冷冰冰瞪着她、手中提着一把菜刀。
而“孫悟空”已經在地上鋪好油紙,拉墨淺舞坐在油紙上,在她肩上搭上校服,分外貼心的将校服袖子打了個結,又将毛毯蓋在她的腿上。
撕下墨淺舞嘴上的膠帶,“孫悟空”打開礦泉水喂她。她不喝,他微微掀開面具自己喝了一口。
墨淺舞喝了。
焦灼的幹渴得到緩解。
“我同學他受傷了,他需要醫療救助。”她小心翼翼,試探這幾人的底線。
“孫悟空”沒出聲。
那少女大罵:“這種程度的傷我一年要受幾十次,也需要去醫院?死不了!哥,走了。”
墨淺舞不依不饒:“那至少把他嘴上的膠帶撕下來不要影響呼吸。不管你們想做什麽,你們是為了錢吧。他死了你們一分錢拿不到!”
少女遲疑。
“孫悟空”已經扯下王瑾嘴上的膠帶。
他将水瓢中剩下的一口水喂給王瑾,又喂了墨淺舞一次礦泉水後轉身離開,這一次他沒有關白熾燈。
有了燈光,地下室似乎不再那麽恐怖。
墨淺舞輕聲喚着王瑾,她很害怕他再也不會醒來。她也拼盡全力思考那三個人的身份。
兩男一女。
男的看不出年紀。
打暈王瑾的那個應該有190公分還多,有槍。
女孩似乎是初中生,嚣張跋扈。
至于“孫悟空”……
墨淺舞總覺得他的眼睛有些眼熟。
輕哼聲,王瑾醒了。
——
草魚在廢棄的工廠外放哨。
廠子裏,鄧雄朝地上重重啐了一口濃痰,用力将煙頭扔在地上踩平壓扁:“他媽的居然又跟丢了!你知不知道我這一單生意值多少錢?五百萬,那車走黑市至少五百萬!”重新點煙,他長長吸了一口,煙頭紅亮,燒得熠熠生輝。
他面前是一個五花大綁在爛椅子上并被堵住口的中年男人。
鄧雄将燒得紅亮的煙頭重重摁在男人眉心。燒灼帶來的劇烈疼痛讓男人拼命掙紮,“哐啷”一聲連着椅子倒在地上,眼淚鼻水流滿一張臉,被封住的口嗚嗚咽咽,似乎在求饒。
鄧雄哈哈大笑,吸入,噴出,複又将紅亮的煙頭摁在男人臉上。
邊笑邊罵:“求饒?你他媽不是很牛逼嗎?老子的小弟是廢物,開個車都能和你追尾,一點小事,你他媽就把死交警給老子招來害得老子跟丢了人!老子賠了錢,不和你計較,你他媽不依不饒又來堵老子!不是你這個死逼老子也不會丢了五百萬!賠我。不賠,老子把你內髒全賣了!沒人買就切了喂狗!”
重重一腳踹在男人小腹上,又一腳,又一腳。男人掙紮越來越厲害,臉色發青,眼睛越瞪越大。
不解氣,又重重踹了男人一腳。
在一旁的烏魚害怕弄出人命,小跑過來給揉肩捶腿:“老大,您大人大量,別和這種蠢貨糾纏。問題是那車……買家那邊要求今晚出貨,怎麽辦?”
“今天跟丢了明天繼續跟。殺人越貨哪有一次性就做到位的!讓他等!預付款都只給了兩萬還敢瞎逼逼——”
手機立刻收到了轉賬短信。
ATM轉賬:一萬。
這是說好的抓了人之後的預付款。
鄧雄盯着手機,聽着被抓中年男人的掙紮聲長長吸了口煙,噴出。
現在是晚上八點整。
買家X是個體面人。不會和他們這些人做過多的糾纏。約定好鄧雄只管綁人,結果不用告訴X。八點整X會給被綁架者打電話,如果打不通便會通過ATM無卡存款存入他賬戶表示誠意。
買家X發來短信:【剩下的錢,我要見到屍體。】
買家X的确不要結果。
買家要的是屍體。
從買家的行為上推斷——
“老大、老大,死了……他死了!”烏魚坐在地上,指着一動不動的中年男人發抖。
鄧雄撕開男人嘴上的膠帶,嘔吐物湧出。他剛才那兩腳踹在了男人的胃部,胃部食物倒流,男人被膠帶封口吐不出,食物進入氣管造成窒息。
鄧雄一腳踢在屍體鼓出的眼睛上:“瑪德,真他媽不經打!死了就死了。這裏有個旱廁,捆上石頭丢進去。可惜不是娘們。這死人的小手指長得挺精致,切一只,送給買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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