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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總你喜歡賀風哥啊？”夏瀚星暫時不想跟賀風撕破臉皮。

賀風眼珠子一轉盯住林禹安，林禹安幾乎是想也沒想，就敷衍點了頭。

賀風移開眼，林禹安真的是滿口謊話。

這時夏瀚星身後聚集了練習生們，他們都是回來練舞的，想利用好這最後的四十分鐘。

賀風本想離開舞室，但現在看來也沒必要了，他走到剛才坐的地方，把水瓶拿起來喝水。

一位開朗的練習生聽見自己會跳的歌沖進來開跳，他的積極感染了其他人，以夏瀚星為首列隊跳了起來。

站在門口還沒進來的許淵一眼就看見了林禹安，他不想礙到林禹安的眼，畢竟人可是資本，所以就拿出手機看，裝作在跟誰聯系的樣子，于是他幹脆就給賀風發了個微信。

他問：[林總怎麽來了？]

其實許淵也有些懷疑，賀風是不是跟林禹安有什麽不正當關系。

賀風收到許淵的消息，有些不理解地擡眼看去：“你幹嘛不進來？”

許淵笑笑不說話。

這首歌的舞快跳完，夏瀚星跑到林禹安那邊去切歌，問：“林總你喜歡什麽樣的歌？“

林禹安笑着說：“都行。”

夏瀚星點擊播放，《姐姐真漂亮》的前奏再次放出來。

“大家都來跳啊！”夏瀚星有意在林禹安面前展現自己的青春活力，他也是自信的，就算跟賀風在同個舞臺，他也能确保別人會注意到他。

賀風不知怎麽，就是不想去跳，陰着眉眼很不開心的樣子，許淵沖他說：“來啊賀風哥。”

“來來來。”夏瀚星扭頭對賀風招手，笑得明媚。

賀風起了身。

整個隊形還是以夏瀚星為中心的，他還非要面向林禹安跳，搞得其他人為了和諧，都面向了林禹安。

林禹安看手機呢，聽見有誰跺腳的聲音擡眼看去，站在最右邊的賀風牢牢吸住他視線。

賀風身形太好了，衣架子一樣，就算穿最普通的黑色短袖，也能惹人注目，皮膚又是冷白，健康紅潤的唇緊抿着一言不發，偶爾投來的眼光就顯得十分抓人。

他把帽檐壓得很低，劉海松針似的覆蓋眉眼，那漆黑的眼珠子投出深幽的光，因為林禹安正看着他，他在觸及林禹安視線時陡然就轉開。

像吊人胃口似的，冷臉跳這種甜而歡快的舞蹈，給林禹安十足的反差感。

舞蹈結束了，賀風轉身面向鏡子重新戴好棒球帽，餘光瞟去林禹安那邊，夏瀚星跑去跟林禹安搭話了。

林禹安輕而易舉捕捉他的目光，直直朝他看着，嘴裏在跟夏瀚星講話。

賀風看向了別處。

林禹安擱在桌上的手機響了，他接聽，跟那邊的人說了幾句話就要走。

夏瀚星說：“我送送你。”

“不用，你練舞吧。”林禹安看見賀風靠牆站着，在跟許淵講話。

夏瀚星笑笑：“那你記得多來，我跳舞給你看。”

林禹安頭也沒回“嗯”了聲。

賀風跟許淵說着說着，看見林禹安朝自己徑直走來，神色變了。

許淵心想，賀風這态度倒也不像是跟林禹安有什麽特殊關系的，他問：“你跟林總有什麽矛盾嗎？因為劉錦？”

這時林禹安停在賀風面前，賀風有些不耐煩地眯起眼看着他，低問：“幹什麽？”

林禹安揚起手，大拇指點亮屏幕，淡笑道：“你掃我吧。”

賀風嗤笑一聲，拿出手機點開自己的微信名片，再把屏幕豎到林禹安眼前。

許淵覺得他們之間的氣氛很微妙，想走開，但什麽也不說直接走掉的話也不太好，他剛想說話，見林禹安擡眼把賀風看了一看。

賀風倚靠牆壁，一膝微屈，還是比林禹安高出很多，他偏過頭，眼神略含倨傲，“掃吧。”

剛才林禹安看賀風的眼神可不善意，許淵還以為林禹安不會掃，但林禹安卻笑了，還掃了賀風的碼點了添加。

而賀風就更過分了，他看也不看直接把手機裝回了褲兜裏，許淵都替他覺得不禮貌。

林禹安走時眼光落在許淵臉上，許淵沒由來地挺直了脊梁。

林禹安的眼神涼飕飕的，語氣卻又很友好：“鞋子很襯你。”

許淵的心不知為何提起來，這鞋還是林禹安送的呢，他擺出微笑：“是林總的眼光好。”

林禹安便笑着離開了。

“這鞋他送你的嗎？”賀風立即問許淵，“什麽時候的事？”

見賀風滿目警惕，許淵撒謊說：“之前林總來公司的時候，問我衛生間在哪裏，我給他指路，然後加上了微信，又因為林總也喜歡這牌子，所以就送了我一雙。”

“最好還了人情給他。”賀風猜測着說：“這就相當于你在他手中的把柄。”

許淵笑笑：“我對林總來說有什麽價值啊？雖然林總有時讓人看不透，但是我相信每個人都是有最原始的善意的。”

賀風低聲嘲道：“林禹安可不一定有。”

這種嘲諷的話幾乎是條件反射地說了出來，賀風很快陷入回憶，在他與林禹安的那些相處片段裏，找着林禹安真正微笑的臉。

只找到一個畫面，在頤養院裏，林禹安對奶奶的微笑，看起來像是真正的笑容，但是後來，林禹安卻又利用了奶奶。

賀風心中生氣，這時許淵說：“你還沒同意林總的好友申請呢，還是同意一下吧，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先晾會兒。”賀風說。

結果這一晾，就晾到了晚上十一點半。

賀風十一點離開公司，回到家之後先是洗了澡，然後簡單給自己煮了個西紅柿雞蛋面，解決完後，他點開微信，看見林禹安的頭像是一只貓。

賀風皺皺眉，這是什麽貓，怎麽好像不太常見？

土黃色的毛發，大耳朵大眼睛，像個精靈，他順手截圖去搜索，是阿比西尼亞貓。

賀風端了碗去廚房，一路上看了好幾張貓的照片。

洗碗時門鈴響了，賀風狐疑皺眉，這個點了，還能有誰親自找上門來，他放好碗擦手，查看手機，沒有未接來電。

難道是劉錦？之前劉錦喝得爛醉，來敲過一次他的門，然後趴在門口沖他說了一堆關于“身不由己”的話題。

賀風來看貓眼，結果是林禹安。

他拉開門，沒好氣地：“你來幹什麽？”

林禹安沖他眯眼笑：“找你玩呀。”

“笑得像變态殺人魔。”賀風要關門，嗅到林禹安身上的酒氣。

一個黑影蹿過來，拳頭重重砸在門上，制止了賀風關門。

賀風瞪去，周漾收回手甩了甩：“我們林總對你就是太柔軟了，賀夜明，你要是再不乖乖聽我們林總的話，信不信我——”

賀風關門，隔絕了周漾的話。

“嘿這小子。”周漾看向林禹安，後者臉上帶笑，似乎一點也不介意賀風的行為。

周漾撞了一下門，隔壁阿姨推門說：“都幾點了，能不能小聲點？”

周漾：“不好意思，我們朋友逗我們玩非是不開——”

沒等他說完，阿姨把門關上了。

周漾的臉色很差，掏出手機要給賀風打電話，這時林禹安閑閑往門上一靠。

周漾說：“林總，今天非要找賀風玩嗎？你喝酒了，小心他對你——”

這話又沒說完，賀風拉開了門，一瞬間，林禹安向後靠去，賀風往旁邊挪了一步，林禹安正好撞上他的胳膊。

一股酒氣從下往上蔓延，賀風皺眉俯眼：“找我到底什麽事？別擾民。”

周漾拉了林禹安一把，又把手機揣回兜裏，“林總想找你玩玩，你乖乖配合就行。”

“又是什麽惡趣味？”賀風嫌惡道。

林禹安輕笑一聲，轉頭看向賀風：“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真是倒了八輩子黴。”賀風手裏的手機還在震動，是房東讓他晚上的時候不要太吵。

周漾猛然盯了賀風一眼，“林總，我就在樓下等你。”他說着把門關上了。

賀風簡直想不通，林禹安到底來他家幹嘛的？真是醉得不清吧？

林禹安沒往裏走，他雙手插兜一動不動，眼睛很靈活，環視着屋裏。

賀風後退半步，一手豎到他眼前晃了晃：“別在我這兒發酒瘋。”

“我沒醉。”林禹安看他一眼，“我能進去嗎？”

現在倒是又假惺惺的客氣上了，賀風翻個白眼往沙發走：“我能拒絕嗎？”

“你還沒同意我的好友申請，所以我直接來找你。”林禹安跟在他身後，眼中攀上冷意，“賀風，你太不聽話了。”

“什麽？”賀風回頭。

林禹安這話說得就好像要懲罰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