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吃醋

吃醋

蘭烽慢慢松開手:“其實讓我去太子身邊,不僅僅是你的意思。”

福嘉意外道:“不是我?那是誰。”

蘭烽抿了抿唇:“是陛下。”

福嘉不明白:“那天阿耶也只是順嘴……”

蘭烽搖頭:“你是給陛下省事兒了,但是即便你不安排,後面他也自會安排。”

福嘉心中疑慮萬分,對蘭烽的判斷還是有七八分信任的。蘭烽卻不容質疑地道:“這件事我還沒調查清楚,等脈絡清楚了,再告訴你。”

他想了想又道:“太子的事,你既然交給我,就要信任我。我受傷的事,你暫時不必問。”

他神色冷清,語氣也和緩,福嘉卻聽出一絲霸道,她不自覺就點了頭:“那我幫你上藥。”

蘭烽想起剛才福嘉被吓得臉色發白,覺得再給她看簡直是自找麻煩。

他不讓福嘉亂動,随手按住她纖細的手腕,她就動彈不得。

他好像沒用多大的力氣,福嘉發現自己竟然無法掙紮。這感受很新鮮,即便被軟禁的時候,她也沒嘗過被人肌膚相觸,用蠻力壓制的滋味。

她眨着眼,歪頭看他,蘭烽也望着她,眼神沒什麽商量的餘地。

福嘉有些心軟,他難得這樣反客為主,她還挺珍惜的。這也算一種關系和緩的證明吧。

“行了,不鬧了,那你自己小心點,不方便就讓人幫忙。”

福嘉做了讓步,那雙手也松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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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府上歇了幾日,圍獵眼看着要結束,蘭烽腿傷結痂,他便收拾好又回去了。

蘭烽走後,福嘉也打算出門。圍獵結束那日,會在附近的行宮辦一場宴席。規格不算很大,帝後不會到場,僅僅是皇子們拿着圍獵的戰果較勁。白日裏有騎射助興,晚上還有宣徽院安排教坊的伶人排演劇目。

福嘉特別愛看傀儡戲,就專程跑了一趟孔平章家裏,用探望太子的由頭,把有同樣喜好的孔夫人也一并捎上了。

孔夫人是孔平章續弦的,三十來歲,溫柔賢淑,這段時日福嘉常與她走動。

前世她一直有些看不上油滑的孔平章,兼帶着,對他這位,年紀能當他女兒的嬌妻輕視。沒想到太子剛登基,是他竭力輔佐,力排衆議,曹皇後要謀害皇族,那些谏官各個腳軟時,是他站出來死谏。

孔夫人見福嘉走神,先是撥着車簾看一眼外面:“咱們來的,是不是有點早。”

白禾先行過來,在行宮外候着有一會兒了。她迎上來道:“不早不早,馬場那邊熱鬧的不行,宮女和小黃門都跑過去了瞧了。”

福嘉也把臉湊過去:“皇子們那邊,現在有什麽好玩兒的嗎?”

白禾道:“幾個皇子和随侍們在馬場上賽馬。孔家五郎君也在。”

福嘉看着孔夫人:“這熱鬧我們湊嗎?”

孔夫人道:“要不不看了吧,都是揚塵,怪難受的。”

孔五郎是個文官,在賽馬場上想必難有什麽精彩的表現,孔夫人不愛看也是正常。

福嘉合掌:“那我們先去後殿,吃些點心果子,教坊新來了個幾個小鬟,讓她們唱個小曲兒聽聽。”

兩人喝茶聽曲兒,說着家長裏短,悠閑地過了個把時辰。白禾小步跑來:“殿下,娘子,那邊皇子在比試射箭了。”

福嘉道:“姐姐,這個要不去看看吧,沒有揚塵,也好看得懂。”

孔夫人點頭應允。

射場上,禁軍和随侍已經備好弓箭,等着皇子們過來大展身手。

太子和蘭烽一行約四五個人往靶場走去。

因為方才賽馬時對方娴熟的表現,太子越發對蘭烽不忍直視,好在賽馬這東西,不是純粹比試技術,馬匹良劣,賽道熟悉與否,都對勝負影響很大,他也沒有輸的很明顯吧?

太子正在沉思,忽然看見雕花連廊對面,走來一群人。為首的正是大皇子。

他身邊也站着三個來伴射的男子,其中一個名叫曹暄亭,是當朝樞密使的嫡長孫,也是大皇子的表哥。

太子看曹家的人,比看這個搶了他姐姐的男人還要不順眼,他從鼻孔裏哼了一聲,嘴上卻是禮貌的:“大哥,曹哥哥,你們來了啊。”

大皇子近來風頭正盛,曹家在環慶路與東胡人對上,得了幾場勝,曹皇後很是得意。連帶着朝中有些流言蜚語,說太子遲早被廢。

大皇子春風得意,慈愛地看着弟弟:“四郎也來了,待會兒可要大展身手了。”

太子推辭道:“弟弟騎射向來不行,是來同大哥多學着的。”

兩人虛與委蛇,一群伴射便在一旁附和,一時間氣氛還有些熱鬧。

曹暄亭的眼睛,一直盯着太子身側的蘭烽。

蘭烽被看着,朝他微一颔首。曹暄亭也反應過來自己眼神稍顯不禮貌,溫和地道:“閣下莫非就是蘭知州的長子。”

蘭烽沒想着多搭理他,簡短地道:“嗯。”

曹暄亭道:“令堂大名久聞了。”

大皇子本在和太子打太極,聽見他們說話,也插嘴道:“喲,這不是蘭驸馬嗎?這位是曹暄鶴的哥哥,你們可以敘敘。”

蘭烽在袖中的手慢慢握住,他面無表情。曹暄亭聽了,也尴尬的退到一旁。

太子卻有些坐不住,主動岔開話題:“提他做什麽,人都去慶州了。大哥,那我們先過去準備了。”

走前,蘭烽回頭看了曹暄亭一眼,兩人隔着不遠的距離。

曹暄亭不愧是世家嫡長孫,衆人之中,顯得氣度溫和,貴氣逼人,比大皇子更招眼。一身玄色長衫,外面卻又套着件不曉得什麽材質的灰色薄紗,腰間系着軟革帶,上面還墜着一塊水色極佳的白玉禁步,的确是風流倜傥的五陵少年。

蘭烽很快轉過臉,心中泛着酸。哥哥如此,弟弟想必也不會差。他想起家裏那個涎皮賴臉的皮猴子,忽然慶幸。

有表妹這個幌子也是好事,免得日後曹暄鶴回來,他連個臺階都沒有。

福嘉陪着孔夫人和一幹世家女眷,在二樓的珠簾後面吃茶閑談。雖說不遠處的射場中,不乏自家兄弟小輩。不過這次射箭,沒有皇帝重臣觀看,自然沒必要争個高下,都是意思着圖個熱鬧。

福嘉身份尊貴,坐的位置最好,眼看着太子同蘭烽、孔五郎等人過來,便拉着孔夫人道:“你家五郎來了。”

福嘉撥開珠簾,見孔五郎沖樓上打招呼:“三公主,大娘子!”

有女眷吃吃笑道:“這不是蘭驸馬麽。”

蘭烽也停下來,看到了珠簾後面的福嘉。

自他們成婚以來,福嘉一向打扮随性,還是頭一回見她裝扮的如此……明豔動人。一衆官娘子中,福嘉頭戴珠釵,眉心還畫着一枚朱砂色的花钿。

孔夫人在一旁吃瓜:“驸馬當真是俊朗人才,我瞧着他看你的眼神,你們二人平日裏,一定蜜裏調油。”

面對貴婦人們的調侃,福嘉也不解釋,大大方方沖蘭烽嫣然一笑。

蘭烽喉中苦澀,步子随着太子往前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射場上時間過得慢,女眷們看了片刻,嫌枯燥,又喊了兩個伶人說書,聽的津津有味。婢女們三不五時地上來彙報戰況,說是太子那邊略勝一籌,但勝的也不多。

結束的時候,白禾來說,蘭驸馬中的最多,曹暄亭次之,兩人差了十來箭。

福嘉在府中早就見識過蘭烽射箭,幾乎是百發百中,且百米開外,看不清的東西,他也能憑感覺射中。

而曹暄亭是個文官,至多是個花架子。顯然蘭烽拿捏着分寸,滿而不溢。

她心裏暗嘆,讓孔夫人先去宮宴,自己避開衆人去尋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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