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嫉妒

嫉妒

福嘉幹脆易容成田娘子的婢女, 随她去知州府等消息。她這個姐姐在太子面前站得腿酸,太子忙着正事,一眼沒留意到。

戌時快過, 蘭烽跟在這次的主将宣撫使孔文衡身後,滿面霜寒地往回到慶州。王知州帶着一衆地方官接他們入內。

太子等候多時, 見人來了,便屏退左右。

田娘子帶着福嘉等人退出去, 出門時福嘉與他擦肩,見蘭烽一身文武袖打扮, 全須全羽地回來, 懸着的一顆心總算落地。

蘭烽沖她安慰一笑,但到底心裏有事, 笑得很勉強。

兩人各懷心事, 沒留意到王知州身後, 站得不算靠前的曹暄鶴,将視線落在看不出面容的福嘉身上。他有些不确定, 又難以置信。

衆人複盤戰損後, 蘭烽道:“我們和蕭律哥的兵力相比不算懸殊, 沒打贏對方,還是慶州邊境安寧甚久,多磨一磨便好。”

孔文衡也道:“今日在水川縣沒有捉住蕭律哥,但是一箭斃了他的副将,咱們也損失了不少兄弟。我看以他狂妄的性子,定不會善罷甘休,恐怕我們不動手, 他也會來攻打慶州城。”

蘭烽道:“讓他過來也未嘗不可。他想來慶州,需要孤軍深入, 只要将水川縣附近的補給切斷,耗上月餘,便可圍攻之。”

太子性子冒進,他是贊同蘭烽的,但他沒立刻開口,而是看了一眼王知州。

王知州顯然有些猶豫,他本以為在慶州伺候幾日太子,給軍隊和環州做好補給就算完事,前幾日太子提議在水川附近同蕭律哥交手,摸一摸對方底細,他也全力配合。

沒想着把戰火引到自己轄境。畢竟丢掉的三鎮在環州附近,不都說解鈴還需系鈴人嗎?他在任上三年,剛做出一點成績,正是要回京的時候。

曹暄鶴在慶州深得王知州照料與器重,見他為難,便解圍道:“這些年大家有目共睹,慶州風調雨順,王知州惜民如子,守城雖容易些,畢竟太子在城內,還請諸位三思。”

太子擺擺手:“孤不怕死,不必考慮這些小事。”

曹暄鶴臉色有些難看,拱手道:“是臣小人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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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知州見逃不掉,只好道:“一切按殿下和孔宣撫使安排,下官自當配合。”

事畢時天邊已有些泛白,蘭烽知道這個時間去找福嘉,恐怕會擾了她清夢,但他還是想見她。他剛匆匆出了知州府,曹暄鶴卻跟上來了。

“蘭驸馬留步。”

蘭烽眉頭緊鎖,僅側着臉看他。他在軍中自有職務,以驸馬稱他的不多。

曹暄鶴先行了一禮,溫文道:“蘭驸馬事事安排妥帖,慶州不過是大周棋盤上的一顆棋子,萬民之禍自當不及金瓯保全之重。”

蘭烽沒太多心思同他解釋這些事,他把不喜歡放在臉上,冷淡道:“什麽意思。”

曹暄鶴道:“若是有貴人在慶州,還是請驸馬周全考慮。”

蘭烽直言問道:“你看到她了?”

曹暄鶴一笑:“驸馬說的是誰?下官說的是太子殿下。”

蘭烽冷笑一聲,再不同他啰嗦,翻身上馬朝福嘉的住處奔去。

他換了衣裳摸黑進房,果然見福嘉已經睡下。不過她睡得靠牆,還給他留了靠外的一塊空地。

蘭烽輕聲上榻,枕着月色看了福嘉很久,才慢慢睡下。

福嘉從他進來的那一刻就醒了,她睡得淺。

但她卻沒吱聲。蘭烽恐怕整日沒睡覺,與他大照面的一瞬間,她聞到對方周身的血腥味兒。她想他先睡上一覺再說。

可他雖然躺着一動未動,福嘉卻知道他沒睡着。她這才放心大膽,在黑暗中慢慢把眼睛睜開,果然看見蘭烽也睜着眼。

前世蕭律哥死于蘭烽之手,故而福嘉一點都不慌。

但這時候安慰的話顯得蒼白,福嘉握了握他的手,他手指幹燥涼快,在夏夜裏顯得很清爽。她小聲說:“我知道你們有打算,按你們計劃的來,不要自亂陣腳。”

蘭烽心中一陣感動,他沒說話,只用力回握住對方。

按他和孔文衡的計劃,本打算引蕭律哥在水川縣附近多交手幾次,待摸清對方脾性,再挫一挫他的銳氣。蕭律哥性子暴躁狂妄,待他氣盛攻城,再一網打盡。

除此之外,他還和太子想過另一個可能。

他們本也不是必須要同東胡人打個你死我活,許多漢人在東胡境內出生長大,已經習慣在那裏生活。戰争只是一種威懾力,他們要的是相安共生。

而蕭律哥手握重兵,在東胡如同當年的郭籍,短時間內無人可替代。只要能除掉蕭律哥,局勢或許可以逆轉。

第二日福嘉醒來,蘭烽已經走了。榻上一件換下的玄色常服,是他常穿的,疊得整齊。福嘉看了看,好像還是他剛進公主府時,福嘉借口給阖府上下做春衣,給他裁的新衣裳。

*

蘭烽一走就是半個月。

大周和東胡顯然都不想開展一場過于宏大的戰争,在慶州北郊各帶着萬餘人斷斷續續的野戰,大周軍隊閑暇時分還要拼命扒溝挖渠,好讓東胡鐵騎前進受阻。

東胡皇帝和蕭易等王儲候選人,對蕭律哥既倚仗,又畏懼。每一場戰争的勝利,在給國家帶來財富的同時,也會削減他們的威望。

短兵相接的機會不多,更多難捱的是艱苦的環境和單一的飲食。比方說自打出了慶州城,這幫男人就沒洗過澡,換過衣裳。晌午過後,蘭烽看着孔五郎裂開的嘴唇,把水袋丢給他:“喝我的吧。”

孔五郎咧嘴一笑:“謝謝烽哥哥。”

兩人商量了一會兒後續的戰術,孔五郎便撺掇蘭烽閑談:“我阿娘要給我說親事了,可我不想有個娘子管着。”

蘭烽道:“那就不說。”

孔五郎湊過來:“哥哥說說呗,成親好不好,有個小娘子管着好不好?”

蘭烽不願意和別人說福嘉的事,他十分冷淡:“妄議皇族,其罪當誅。”

孔五郎笑個不停。

這時候斥候撥開一人多高的野草,跑來道:“蘭四廂,有一隊人從西北邊的小路往這裏走,裏面有個人左耳帶着三個金環,應當是蕭律哥。”

蘭烽提着手刀站起來,一點頭道:“走吧。”

不久後,這兩支各僅有幾千人的隊伍發現了對方,在一片亂沖中開始盲射,箭矢如雨,卻都沒有多少戰損。蘭烽帶着人且打且奔,拖着蕭律哥的隊伍慢慢往南邊退。

到了一片較為空曠的地域,孔五郎帶着親衛先趕回慶州城,蘭烽則施施然騎着高頭大馬,一身高階武官的打扮,晃蕩在隊伍末端。

東胡人十分骁勇,不過一兩個時辰,便将周軍打得漸顯頹勢。蕭律哥暫時沒有攻打慶州城的計劃,便打算見好就收,他的親兵卻忽然說,在難逃的隊伍裏看到一個熟面孔。

蕭律哥四十出頭,正值壯年,他身材魁梧,聲如洪鐘,聞言質疑道:“你确認看到的那個人,是那日射中大丹的小白臉?”

大丹便是前些日子,在一場白刃戰中喪命的副将,跟随蕭律哥多年,忠心耿耿。

親兵又仔細一想,那小白臉樣貌出挑,很好認:“不會出錯。”

蕭律哥啐了一口,背起一張三石弓,氣勢洶洶地跟上去。

小白臉的确好認,蕭律哥幾乎一眼就從人群中看見身披甲胄的蘭烽,隔着上百米,他滿弓松弦,利刃般的箭矢呼嘯着朝對方飛去。

恰好此時,蘭烽也撥轉馬頭,似乎往蕭律哥的方向看了一眼,神色漠然,沒有躲開。頃刻之間,箭镞果然未射中,貫入他腳邊地面,一匹馬疾馳而過,将露在地面上的羽箭踏斷。

蕭律哥微微眯起眼,滿臉橫肉緊繃,心口像有一團火驀地燃起。他身經百戰,來前早已對周圍地形了然于胸,壓抑着怒火,他喚來斥候。

斥候道:“前面是水川縣,再往前走,便是一處窪地。”

蕭律哥冷笑起來,莫非打的是甕中捉鼈的主意,這幫軟柿子當他是什麽?他布置好兵力,分頭去窪地附近清掃埋伏,自己帶着最精銳的千餘人輕裝上陣,追趕窮寇。

大周很快不敵,蘭烽帶着殘部丢盔棄甲,狼狽往慶州方向逃竄。行至窪地附近,去清理窪地埋伏的東胡人也得勝歸來。

此時距離慶州只有不到十裏,蕭律哥信心大增,打算速戰速決,将蘭烽斬于護城河外。

東胡戰馬彪悍,周軍相形見绌,眼看着距離越來越近,蕭律哥騎馬奔馳,再次拔箭張弓對準前方。

蘭烽扭頭避過一箭,他算着孔五郎此時,應當已經回城準備妥當。當第二箭射來時,他僅稍稍側身,讓箭镞擦着他左臂肌肉射中。

東胡人中爆發出一陣歡呼,蘭烽咬牙生生忍下劇痛,折掉箭尾,伏在馬上加快往慶州疾行。血海深仇,功敗垂成,他要給蕭律哥嘗到甜頭,才能誘他踏入深淵。

早已等在城牆上的孔五郎,守着一張床弩,伸長脖子看着遠處。他腦子活絡,視力極佳,遠處馬蹄聲動,塵土飛揚,想必是蕭律哥已被引至城下,但他絕不會踏入護城河內。

距離大約有六七裏,孔五郎舉旗示意周圍的弩手備好,自己握緊開弓的石錘,聚精會神地看着前方。

蕭律哥并不難認,他身材英武,一身銀甲紅袍威風凜凜。但距離在不斷縮短,想命中卻不容易。

大約三四裏外,孔五郎想起他“烽哥哥”片刻之前說“輸贏都是賭”。

孔五郎心一橫,大喝一聲,敲下床弩踏板,三支粗如纓槍的弩箭應聲而出。

周圍弩手也得令而動,一時間箭如雨下,鋪天覆日。

蘭烽劈開箭雨,聽見身後一陣騷亂,接着是此起彼伏的落馬聲,

他回過頭,伴随着兵刃與血肉摩擦聲,他看見一支三菱刃鐵镞穿透了蕭律哥的脖子。慣性将其帶落在地,血流呈噴射狀,幾個親兵聚攏而上。

蘭烽激動得幾乎顫抖,他克制着滿腔的喜悅,強自鎮定,從腰間掏出旌旗揮舞,示意城內停射,他囑咐身邊副将道:“蕭律哥已死,你們不要戀戰,他們趁亂逃走,就讓他們跑。我要回城辦點事。”

而記者不等落下浮橋,下馬跳入護城河,游到對岸。

慶州城靠近水川縣方向的城門,早已全部用鐵水焊死,孔五郎激動萬分,見蘭烽來了,趕緊丢下軟索:“哥哥是不是受了傷了?”

蘭烽左臂中箭,單手攀着軟索爬上城牆,額頭挂着密密的汗珠,他喘着氣搖頭:“小傷,你找個醫侍來給我快點處理下,然後備一匹快馬。”

簡單處理了傷口,蘭烽匆匆換衣清洗,便往城內福嘉的住處飛奔。

前幾日城外堅壁清野,封了北邊城門,今日又有動靜。不少人都收拾行囊,打算從尚且還能打開的東南方小門出走逃難。

福嘉已經換了一身男伶裝扮,同田娘子等人收拾好行囊。随行的還有幾個太子派來的心腹。

田娘子問幾時出發,福嘉知道不能太晚走,又總覺得蘭烽會來找他:“日落前走吧。”

這客棧沿街,福嘉坐在二樓雅間窗戶邊,外面的動靜都聽得清楚。她忽然聽見一陣莫名的熟悉的馬蹄聲,便推開窗戶去看。

蘭烽騎着一匹白馬,身着黑色勁裝,束袖長腿,十分俊俏。她噔噔噔踏着木梯下樓,蘭烽也已經下馬。

一樓廳堂還有不少客人,福嘉不好表現太親昵,她眼中噙笑:“還順利嗎?”

蘭烽卻沒那些顧忌,攬着她的腰道,把她帶到後院沒人的地方:“蕭律哥死了,這裏不安全,你快回西京吧。”

福嘉幾乎喜極而泣。

前世大皇子同蕭律哥勾結,國土幾乎淪喪,蕭律哥一直活到她死的前一年。亦是為蘭烽斬于慶州城外,自此之後,他與趙端平的叛軍聲名大噪,南方各路人馬紛紛投誠。

是以她自然問道:“你殺的?”

蘭烽自然不會讓她知道,他以自己做誘餌的事,他開了個玩笑:“不是我,我官銜已經到頭了,這軍功不如給孔平章做個人情。”

福嘉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僵硬,她臉上還是笑的:“孔五郎?”

蘭烽笑了笑,算作默認。他單手将小公主抱起來,讓她坐在回廊的扶手上,彎下腰去含住她的唇瓣,密密實實地親起來。

福嘉身子立刻軟了,她的手碰觸到蘭烽的右手,又慢慢縮回來,轉而攀着他結實的腰腹。火苗在兩個人之間悄悄點燃,然而時間并不允許,蘭烽松開被他吮得紅腫的唇,埋在她懷中深吸了一口氣,聲音喑啞:“等我好消息。”

田娘子打蘭烽進來,便麻利地出門備馬,東西都收拾好了,蘭烽也同福嘉一道出來。

他單手将福嘉抱上馬,眼神滾燙,又用力握了一下她的手,松開時輕聲道:“保重。”

福嘉一直盯着他的左臂,眼眶頓時濕潤了,她點點頭,揚鞭打馬,朝城門外奔去。

在兩人身後,曹暄鶴目如鷹隼,面色陰沉。

他擔心福嘉安全,帶着府中的家丁一直守在客棧附近。自知暫時無顏打攪對方,卻還是想見她一面。思前想後,他決定等福嘉出來時,遣人她送到城外安全的地方。

卻沒料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蘭烽攬着福嘉時,動作強勢、處處壓制,眼睛肆無忌憚,神色貪婪癡狂。福嘉卻仿佛習以為常,姿态十分柔順。他不是未經人事的毛頭小子,明白這兩人定然有過更親密的舉動。

光是想象福嘉被別的男人占有,他便幾乎被撕破理智,痛不可忍。再加上蘭烽系出名門,漸漸嶄露頭角。作為同袍,對他态度又異常狂傲,他就是更是坐立難安。

若不是當初他為家族顧全大局,給了這個莽夫可乘之機,福嘉哪裏輪得到他染指?

因有命在身,曹暄鶴不能出城,福嘉有太子親衛護着,也不需要他那幾個三腳貓的家丁,他只能退回知州府,一切再做打算。

*

回程路上,一連幾日,福嘉都常走神。田娘子道:“殿下若是累了,可以在前面驿館歇歇。”

福嘉點點頭,眼看已經跑出慶州幾百裏,應當沒有危險了。她只是惦記蘭烽手臂上的傷,知道對方怕她擔心,她也裝作不知道。

看他一只手就能抱着自己,也沒見喘,應該不嚴重吧?

幾人在前面驿館喂馬休息,卻聽見一陣馬蹄聲,是個戎裝男子來驿站換馬。福嘉看着眼熟,好像在慶州見過,便上前道:“郎君可是慶州來的?”

那人見了福嘉卻是眼生,警惕不語,只忙着喝水吃幹糧。

太子帶的人持印信道:“小兄弟但說無妨,我們是太子殿下的人。”

那人拿的是軍報,不可能交給別人,有些猶豫。

田娘子道:“小兄弟不用擔心,我們不用看軍報,前線要是一切大好,您只管笑一笑。”

那傳報的男子果然爽朗一笑。

衆人心頭都松下來。

待他換馬要走,福嘉又問:“你們蘭将軍身子可好,這可以說嗎?”

那人上馬,笑道:“蘭将軍一切都好!”

一路回到西京花了十來日,已傳了兩回捷報。福嘉回到西京未滿一個月,又傳回消息說三鎮都打回來了。只是東胡人十分骁勇,軍費開支遠比太子允諾超出一大截。

李亨又開始焦頭爛額,應付來自各方的壓力。有一次福嘉進宮找榮妃玩兒,李亨正巧也在,福嘉見了他,吓了一跳。

她本想着也就月餘未見父親,他竟然蒼老了不少,兩鬓都有了白發。

若在前世,李亨中秋節過後沒幾日崩逝,這時候已經因為一位禦史臺谏臣吊死在宣德門外,吓得卧床不起,纏綿病榻。

福嘉想,如今還能應付朝臣,自己也算對得起他了。

夜裏福嘉隔着一道珠簾,在平章夫人的小院裏見了孔平章一面。

“五郎寫來家書,說他親手殺了蕭律哥,連升三級,”孔平章笑得滿臉褶子都撐開了:“我看是蘭驸馬把人殺得只剩一口氣,留給他最後一刀的吧?”

福嘉張口就來:“那你可不要錯怪他,我聽說他親自操縱床弩,在三裏之外射中的蕭律哥,和蘭烽真沒什麽關系。你還把五郎當娃娃,人家已經在慶州獨當一面了。”

孔平章哈哈大笑:“公主好意,我收下了。不過後面怎麽辦,還打嗎?”

福嘉沉吟道:“東胡那邊有消息?”

孔平章道:“已經着使臣來送和談書了。”

自從三鎮收回,後面的仗明顯贏得吃力,蘭烽已經帶人打到東胡境內的延州附近,每日靡耗軍費像個吞金的怪物。這兩個月蘇湖的稅銀交上來,朝廷是一個子兒沒碰着,全送出去了。

兩人皆沉默了片刻,都明白其中的利害關系。

福嘉笑了笑:“東胡人有東胡人的家,我們有我們的地方,大家相安無事就好。”

孔平章道:“老臣也正是這個意思。”

又過了半個月,太子親征的隊伍班師回朝,蘭烽也跟着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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