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28章 第28章
鐘淇在化身小狐貍狡猾地暧昧時, 是沒想過以後的。
李逸生身上交織着漠然和溫和,他的成熟吸引着她,讓她好奇, 想要靠近。
她不相信什麽深情,現在的人都利己主義, 更何況男人本來就不靠譜。
她從小學就開始收情書, 當然知道自己的漂亮優勢。
同齡人的幼稚她懶得理會, 富二代高調追求令她頭痛, 最後都只是雷聲大雨點小,一個都沒留下。
其中不乏無法進一步還要诋毀一把的,畢竟他們深谙得不到就毀掉的門道。
世界上不缺漂亮皮囊, 他們可以假扮深情, 也可以立刻轉身離開。
至少, 她遇到的男人都是這樣。
身邊的異性不是覃司那樣的懦弱之輩, 就是她們共同擁有的不靠譜的父親。一個從未出現, 一個跌破了道德底線。
男人嘛, 不就都那樣。這是鐘淇和景雯經常聊天的感嘆詞。
也許這是她們成為好朋友的原因。
所以,鐘淇原以為李逸生也只是見色起意。
所以當李逸生驟然冷臉問她為什麽時, 她有些意外。
她在他眼中竟然看到了篤定。
他怎麽比預期的認真?
他怎麽還不退縮?
到底是真心的,還是他就喜歡如同救世主一般hold住一切的感覺?
鐘淇覺得是後者。
她垂着眼, 說:“這是我們家的事,我想自己解決。”
李逸生問她打算怎麽解決。
她揚起臉:“答應他的見面, 警告他以後不要再出現。”
她的表情認真且天真,李逸生搖搖頭:“你能确保他以後不會來打擾你們的生活?他不是知道你們住這裏麽?”
鐘淇語塞。
威脅也好, 恐吓也罷, 她不能讓這個男人再出現在她們的生活中了。
鐘雪見到他已然是那種歇斯底裏的反應,她不敢想象書琴知道後會是什麽反應。
李逸生沉沉地盯着她。
她承受不住他的視線, 被逼得節節敗退,只能擋住眼睛:“……別看了。”
李逸生不理解她為什麽拒絕。
她反問他,為什麽要如此幫她。
她心想,難道就是因為對另一個人深情的投射?這樣不是顯得她更加可悲?
李逸生還沒回答,她又搶先搖搖頭:“這不是一場公平的交易。”
天平一旦向一個人傾斜,就變得不可控。
“那你說,怎麽樣才算公平?”
“公平的交易就是,付出和回報要對等。”鐘淇藏起內心湧起的悲傷,平靜地說。
鐘淇看着李逸生的表情,不确定他是否聽懂了她的暗示。
“既然是一筆交易,你付出了,我也應該有所回報。”
也許是真的想要兩不相欠,也許是最近發生了太多事,壓抑的心理需要釋放,她伸出手,牽上他的手,十指緊扣,“這樣,李先生也不用說我不入戲了。”
肢體暗示再明顯不過。
李逸生何其聰明,當然聽懂了她的意思,他語氣玩味:“在這裏……不太方便吧。”
“那就去你家。”她果斷地說。
好像急不可耐地想将天平拉平。
/
交易達成。
鐘淇和陸行中約在一家遠離藍天巷的咖啡館,李逸生陪同。
陸行中到了後,先是問怎麽約到這兒了,他還想去母女幾人的超市看看。
接着,他看到了旁邊的李逸生,細細打量,一表人才,看穿着打扮更是低調有品,怕不是個富家子弟,陸行中眼裏的興奮勁更是藏不住。
他喜出望外:“這是男朋友?”
還不等鐘淇回答,他就像看女婿一般,越看越喜歡,頻頻點頭:“般配得很,般配得很。”
陸行中看鐘雪沒來,便開始聲淚俱下地跟鐘淇賣慘哭窮打親情牌,說他現在的家庭也支離破碎,一地雞毛,把自己塑造成一個辛苦帶孩子的單親父親。
他提起鐘淇同父異母地弟弟,說弟弟跟她長得很像,如果他去世了,弟弟就是這個世界上她最親的人。
他還讓鐘淇去勸勸鐘雪,已經這麽多年了,他們是血濃于水的親人,應該放下恨意。
鐘淇皺眉,不适感浮上表情。
二十一年前,他為了那個所謂的“弟弟”,抛棄了她們母女三人,現在又為了同一個人,重新找了回來。
鐘淇毫無感情地說:“可是我媽一個人帶我們長大,也很辛苦。”
陸行中尴尬,說他會補償她們的。
“好啊。”鐘淇表情純良,話卻狠利,“我們現在最缺的就是錢。”
她雖然渴望過完整的家庭,渴望過父親,但不要也沒有什麽心理負擔。
陸行中又說起他也遇到了困難,希望一家人能一起度過難關。
“抱歉,我的家人只有我媽和我姐。”
看鐘淇态度堅定,陸行中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李逸生。
一直沉默的李逸生笑笑說給他一個忠告,以後不要再騷擾鐘淇一家人。
陸行中不滿騷擾一詞,氣勢又被李逸生壓了一頭,拿出長輩的身份來壓他,說鐘淇作為他的親生女兒,有盡孝的義務。
李逸生挑眼,語氣中充滿輕蔑:“是嗎?那這麽多年的撫養費用,你是不是應該也結一下?”
陸行中将咖啡杯重重放在桌上,褐色的液體飛濺,在李逸生純白的襯衫上留下幾點咖啡漬。
鐘淇用餐紙去幫他擦,卻已經來不及了。
李逸生做了個深呼吸,像是已經喪失了耐心,起身:“陸先生,外面請?”
鐘淇扒在咖啡館的落地玻璃旁,看着李逸生和陸行中的身影,他們面對面,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陸行中個子不算低,但在李逸生面前,仍是矮一頭又偏偏沒氣勢的一方。
李逸生手抄口袋,平靜如初,陸行中則比他緊繃得多。
時間久了,鐘淇随手從店裏的咖啡角拿了本《演員的自我修養》随便翻看。
不能強制感情,強制的結果是做作。
翻看幾頁,她放棄了,再擡頭,窗外的人已經不見了。
陸行中不甘地看了鐘淇一眼,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李逸生則款步回來,嘴角還帶着淡淡的笑。
他招呼她可以走了,鐘淇好奇他們都說了什麽。
李逸生聳聳肩,說就是恐吓他,以後來一次安城揍一次。
鐘淇聽出他在開玩笑,笑着說了句“什麽啊”,表情卻不大放松。
“他不會再來了。”李逸生揉了揉她的腦袋。
他說陸行中是失信被執行人,那個用來做紙張生意的公司也有經營上的問題,他稍稍詐了幾句,陸行中便表現出不安。
被李逸生戳到痛處後,陸行中開始轉換陣營,問李逸生是做什麽行業的,試圖攀上關系,看能否為他那個不争氣的兒子謀個職位。
李逸生慢吞吞地說明兩點,跟着他的人一要清白,二要正直。
陸行中聽出李逸生的譏諷之意,便将鐘淇母女三人拖下水,提醒李逸生這個家庭複雜,看他是聰明人,應懂得及時抽身。
李逸生一一轉述,省略了那些難聽的話。
鐘淇聽得咯咯笑,忍不住拍手,不停問後續:“他為什麽走啊?”
“我說法律現在認定事實重婚罪,一告一個準,坐牢會影響他寶貝兒子的前程。”
李逸生對陸行中用了極其嚴重的語句,一輩子不能翻身,還會影響他兒子結婚生子。
“真的?”
“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不知道起訴的話還有沒有效。”李逸生搖頭,“但騙他足夠了。”
“他就這麽心甘情願走了?”
李逸生聳聳肩。
不然呢,陸行中最在乎的不就是這個。
鐘淇洩氣地站着。
“別怕,有我呢。”李逸生握住她的手,晃了晃,“該回家了。”
鐘淇跟着他一步一步走到路邊,忽然對這個男人産生了無限依賴。
上車前,李逸生忽然想起點什麽,他說去隔壁藥店買東西,讓她在車上等。
鐘淇心跳如擂鼓,她對自己說,這是她的選擇。
過了會,她看到李逸生出來,随手将一個小包裝盒放進口袋。
/
一路沉默。
他們對即将要發生的事心照不宣。
路上,景雯發消息問她傷如何了,她說沒事。
指尖在手機邊緣摳了一會兒,她還是沒告訴景雯,她即将要去做什麽。
第三次來李逸生家,她對這裏的一切已經熟悉,走出電梯時,她已經熟門熟路地自己換拖鞋了。
李逸生打開門,精致的玄關氛圍燈照常亮起,在他們頭頂投射出一片暧昧。
他們都站定,誰也沒往裏走。
李逸生摘下手表,又開始解開袖口的襯衫扣子。
他的襯衫髒了,上面還有幹掉的咖啡漬。
鐘淇人認真盯着他的一舉一動,那種無意散發的性感勁讓她心裏酥得要掉渣了。
她仰頭看着他,眼睛濕漉漉的,如同被水浸過。
李逸生餘光察覺到她的視線,停下動作,雙手滞在空中回視。
明明是小狐貍,此刻卻褪去了狡黠,換上一雙小鹿眼,有些許慌張。
小狐貍踮起腳,粗魯地貼上他的嘴唇,用行動上的勇來掩飾情緒上的怯。
她的指尖輕巧地由他襯衫下擺闖入,觸上薄肌。
觸電一般。雙方都是。
她主動伸出舌尖,橫沖直撞,随後又握着他的手腕,将心跳交到他手中。
李逸生喉嚨幹澀,上下滾動。
那顆心髒蓬勃跳動,柔軟卻堅定。
她察覺到他嗓子幹,又忽然撤出舌尖,舔/了/舔/他/的/喉/結。
她的發絲在他臉上劃過,說癢不癢的,撩撥得他額頭迅速出了層薄汗,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
“入戲一點,李先生。”她尾音上揚,似乎一切盡在掌握。
她要平衡,她要公平的交易。
她要兩不相欠。
做點情人該做的事,這樣她才能将自己那顆酸澀的心撫平。
玄關的感應燈滅掉又亮起,反複三次,鐘淇勇往直前,占據了上風。
李逸生心想,她似乎不知道她的力氣在他之下,他輕而易舉就能将她制服。
他退開一些,兩張漂亮的側臉分開一點距離。
他們紛紛喘着粗氣,唇角濕漉漉的,那是欲望澆過的證據。
李逸生替她理了理發絲,忍不住用手背蹭她的臉,不成想她定定盯着他。
兩不相欠的心思忽然化作烏有。
她雙手環上他的脖子,只是單純地想親他了。
不能強制感情,強制的結果是做作。
好演員會進入角色。
《演員的自我修養》是本傑作。鐘淇內心感嘆。
呼吸重新纏繞在一起,屋裏又熱了起來。
李逸生心一橫,将她打橫抱起,往卧室走去。
卧室門口到床邊,拖鞋淩亂地踢了一路,後面跟着因扯掉而褶皺的襯衫,跟這個一塵不染、整齊得不像有人住的屋子格格不入。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