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被霸淩的獻祭者(二)

第36章 被霸淩的獻祭者(二)

白心簡在這個故事世界裏的身份是學生。

0048又給他重新調整了一下造型。

它這次只把白心簡的臉頰肉稍微調整得圓了一絲, 想象如果此時白心簡只有十七八歲,估計也是像現在這樣有一點點嬰兒肥,畢竟少年人需要吸收更多營養, 食欲會比其他年齡段旺盛一些。

但強大的代謝能力又會讓他們顯得纖細且充滿朝氣。

0048似乎熱衷于改造白心簡,對于這次的造型設計,它依舊非常滿意。

白心簡這次醒來的地方在學校宿舍。

這是一所私立學校, 師資力量全國領先,與之相對的,學費也不是一般人能付得起的,但學校為了拓寬生源,每一年都會為學習成績排名年級段前列的學生設置獎學金。

獎學金需要自己申領,金額可觀,涵蓋了每一年的學費住宿費和食堂飯費等等, 甚至還有得多, 因此這所有錢人雲集的學校裏, 也有不少學習成績優異的普通學生。

裴嶼就是其中之一。

據說他家裏很窮, 窮得連一件新衣服都買不起。

學校規定學生們每周一必須穿校服, 其他時候可以穿自己的衣服, 很多學生不穿校服的時候,身上都穿戴一身名牌, 只有裴嶼, 一年四季身上都裹着學校發的那一套校服。

也幸好學校校服質量好,要不然的話, 估計衣服就算被他穿破了, 他也會拿去縫縫補補接着穿。

這個學年已經步入高三, 學校嚴抓成績,要求高三生必須住校, 不能搞特殊。

原主不得不和其他同學一起擠進了窄小的學生宿舍裏。

“哐當”一聲,白心簡聽到從宿舍洗手間傳來摔盆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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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死啊裴窩囊!老子都跟你說了,老子早上起床第一件事情是上廁所,誰也不能跟老子搶!你特麽早上起那麽早,上完廁所不夠還要在廁所裏搓衣服,搞得一地都是水,你讓老子怎麽上廁所?!那麽多水老子腳滑摔了怎麽辦?”

白心簡朝洗手間的方向看去。

不一會兒,一個穿着校服襯衣的男生從洗手間裏出來,走到外面的陽臺,拿了一把拖把,似乎是打算把洗手間裏灑了滿地的水拖掉。

那男生留着一頭清爽的學生發,膚色是健康的麥色,胳膊結實有力,看得出來學習之餘還不忘在鍛煉,并不是那種瘦弱的少年。

拿着拖把回到洗手間門口,男生無意間擡起頭,和坐在床頭的白心簡對視了一眼。

白心簡看到對方的右眼閃過一道淡淡的藍光。

嗯,這應該就是裴嶼了。

起床鈴已經響過,大家都醒了,正是用洗手間高峰期,宿舍裏一共四個人,兩個人堵在了洗手間門口,果不其然,裴嶼拿着拖把一過去,又被罵了。

“剛才洗完衣服你不拖,現在拖什麽拖!堵着洗手間不讓我們用是想讓我們早上遲到被老師罰站是吧!”

“真是晦氣!”洗手間裏的男生罵罵咧咧,“倒了八輩子黴跟這個窮鬼分在同一個宿舍!”

“你之前不是說你爸有關系,可以想辦法讓你不住宿舍嗎?”另一個男生道。

“你看白曦都老老實實住宿舍呢,你覺得我家的關系能比他家更厲害?!”

裴嶼從洗手間裏退出來,剛才摔盆的時候,有一部分水從洗手間裏濺出來,導致洗手間外的地面也濕漉漉的,反正手裏拿着拖把,裴嶼看了看地面,幹脆把那片濕的地方拖了拖。

白心簡站起來,朝洗手間走了過去。

裴嶼拖着地,忽然拖把被一只腳踩住了。

他抽了抽,抽不出來,擡起頭。

少年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很平靜地望着白心簡。

“以後,你們早上起得比我早的,全都到外面的公用洗手間用廁所。”

白心簡淡淡地說着,視線在裴嶼的臉上停留了一會兒,又轉向洗手間裏的另外兩個人:“大早上吵得人頭疼。”

洗手間裏的兩個男生原本一個在刷牙,一個在大剌剌地站在小便池前準備解褲子,聽完白心簡這話,兩人手裏的動作都僵硬地停了下來。

白心簡維持着自己嬌貴少爺的人設,拿上自己的盆,嫌棄地看了他們一眼,去外面用公用洗手間去了。

白心簡走後,洗手間裏的兩個男生面面相觑。

“都跟你說這少爺難伺候,你早上起床說話還那麽大聲!”

“你他媽還不是一樣!”

兩人互相嫌棄一番,都不敢再說話了。

拖完地,裴嶼将拖把放回到陽臺,忽然覺得剛才那一幕有點好笑,忍不住揚眉淺笑了一下。

從公用洗手間回來,宿舍裏已經沒有了吵鬧聲,裴嶼已經不在了,另外兩個男生已經收拾好了,似乎是在等白心簡。

看見白心簡進門,其中一個男生猶豫了一下,問:“曦哥,你要去食堂吃飯不,還是我倆給你帶?”

住校生除了食堂,也沒別的地方可以吃飯了。

0048的聲音響起:【簡簡,原主會讓他們幫忙帶飯,少爺嘛,都是差使別人做事的。】

白心簡想了想:“去食堂吧。”

白心簡走在前面,兩個男生鎖了宿舍門跟在後面。

這兩個男生,一個叫陳冰,一個叫劉思卓,陳冰的爸爸是原主父親公司的一個小領導,平時他爸爸工作都要看原主父親的臉色,劉思卓家裏則是自己開公司的,但公司的規模遠沒有原主家裏這麽大,據說最近他們家公司也在求着原主的父親談合作。

兩人是自己要求搬來和原主一個宿舍的。

原主在班裏也是跟這兩個人的關系稍微好一點。

雖然說白了,這兩個人其實就是原主身後的跟班。

白心簡來到食堂,一路上有不少人和他打招呼,都叫他“白少”。

【原主在學校的人緣看起來挺好的,但實際上大家都是礙于他的身份而已。】

穿到這裏後,白心簡還沒來得及翻看故事,0048便随機幫着他做做注解。

白心簡從食堂的窗口打了一份早餐,肉蛋奶齊全,陳冰和劉思卓二人也各自打了一份。

白心簡捧着餐盤,在原地張望了一番,看到坐在角落裏的裴嶼。

他端着餐盤走過去,在裴嶼的對面坐下。

陳冰和劉思卓忙也跟過來,試圖把坐在白心簡對面的裴嶼擠到一旁。

裴嶼的早餐吃了一半,餐盤裏還剩下半個饅頭,被二人一擠,他不得不又往角落裏坐了坐。

白心簡擡起眼看了看他的早餐。

“你早餐就吃一碗粥和一個饅頭?”

或許是因為小菜要收費,他連下粥的小菜都沒打。

對比白心簡和另外兩個男生豐盛得快要溢出來的餐盤,裴嶼的早餐實在是顯得寒酸。

“窮鬼!”陳冰讀懂了白心簡話外的意思,嘲笑起裴嶼來,“學校給你發那麽多獎學金,你吃飯還摳摳嗖嗖的,該不會是打算拿省下來的錢去買游戲卡帶吧?”

“哎,說起游戲卡帶,你聽說了嗎?”劉思卓連忙在一旁搭腔,“這星期,你關注的那款游戲發售了!”

“真假?哇塞,我聽說裴窩囊你小子,除了每學期申領獎學金,還會伸手問學校要憑困補助?我跟你說啊,我們這些同學都會盯着你的,要是知道你拿這些錢去買什麽游戲卡帶、名牌衣服名牌鞋子,我們可是會舉報你的哦?!”

“哈哈!”劉思卓大笑起來,“我看他是不敢了,你看他穿的那雙鞋,實打實地攤貨,還是假冒的名牌,半個對勾是什麽鬼?我靠都快脫膠了,該不會再過幾天,大拇指就要把鞋頭戳穿了吧?!”

“哈哈哈……!”

兩個人一起肆無忌憚笑了起來。

兩人的說話聲音不小,引得旁邊的同學都轉過頭來,大部分都在看着裴嶼偷笑,或者竊竊私語。

在這個學校裏學習成績墊底不丢人,申領獎學金的才丢人,這意味着他們在學校裏和其他學生根本不在同一個階層,但更丢人的是申領獎學金的同時還要申領貧困補助。

整個學校只有裴嶼一個人幹這件事,他還是年級第一,自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身上。

這些家境不凡的學生,在這樣的學校裏根本就不會在意學習成績的好壞,他們本身就已經擁有足夠的資源。

所以就算是年級第一又怎麽樣呢。

該嘲笑的,他們照樣嘲笑。

更何況這件事情還是有人帶頭的。

白心簡沒說幾句話,該做的事都有人幫他做了,這還挺輕松。

他給陳冰和劉思卓二人遞去滿意的眼神,然後用自己的筷子敲了敲裴嶼的餐盤,道:“喂,既然你喜歡早起,要不然這樣吧,以後我們寝室另外三個人的早飯都你買,幫我們帶回到宿舍,這樣我們也好多睡幾分鐘懶覺,怎麽樣?”

裴嶼看了他一眼,沒說話,三兩口把剩下的半個饅頭吃完,起身就要端着餐盤離開。

“喂喂去哪兒?”旁邊的陳冰連忙站起來,搭着他的肩膀将他摁回座位上,“沒聽見有人跟你說話呢!”

“是啊!”劉思卓也站了起來,繞到裴嶼另外一邊,把自己手指關節捏得“咯咯”響,“讓你帶飯是擡舉你,別不識好歹!”

裴嶼沉默着,被二人死死按在座位上,右眼微微亮起幽深的藍光,最後又回歸寂滅。

“不滿意?”白心簡笑了,“那晚餐和午餐你也幫我們帶了吧。”

說完他就開始低頭,自顧自地吃東西。

陳冰和劉思卓見裴嶼沒說“好”,也沒說“不”,就把他卡在中間。

兩個人随便和白心簡一起扒拉了幾口早餐。

沒一會兒,白心簡吃飽了,站起來,從口袋裏掏出一條絲質的手帕擦了擦嘴。

那條手帕一看就很貴,材質格外柔軟,角落裏還繡着一個花樣精致的logo,應該是某個奢侈品牌。

擦完嘴,白心簡把手裏的手帕朝裴嶼身上一扔:“幫我洗了。”

說完當先站了起來。

他不端餐盤,陳冰和劉思卓兩人在後面忙着給他端,學校食堂的餐盤吃完都要自己收拾。

走之前,白心簡停下腳步,從自己的兜裏掏出一張飯卡:“挑好點的菜,別搞得那麽寒酸。”

說完,他把飯卡也往裴嶼身上一扔,這便走了。

那手帕的材質太軟了,白心簡沒扔好,擦到了裴嶼的臉頰上。

裴嶼聞到了手帕上淡淡的玫瑰花香。

他把臉側的手帕取下來,又低頭看了看掉在自己大腿上的飯卡,沒說什麽,把所有東西都收起來,端起餐盤離開了食堂。

中午,上完整整四節課,饑腸辘辘的高三生從教室裏跑出來。

不管是家裏有錢沒錢,有背景還是沒背景,此刻大家都是餓死鬼投胎,大步流星地往食堂趕。

裴嶼收拾完書桌,教室裏已經沒幾個人了,他本想直接去食堂,最後還是腳步一轉,去了教學樓下的小賣部。

小賣部裏也擠了不少學生,高三學生都出不去學校,不想吃食堂飯只能來小賣部買零嘴。

裴嶼走到角落的櫃臺前,探身拿過放在櫃臺上的那臺落灰的電話機。

“哎?”小賣部老板發現了裴嶼,“是小嶼?你又來給家裏打電話?”

裴嶼“嗯”了一聲。

“打吧打吧,”老板把自己的位置讓出來,“你進來打,別擋着這些孩子的路。”

裴嶼經常會在下課時間跑來這兒打電話,這個學校的學生家境多富裕,雖然學校有規定學生們不能帶電子産品進校,但誰會聽,哪個學生兜裏沒有手機。

只有裴嶼是真的家裏窮,他買不起手機,每次要給家裏打電話就會來小賣部。

小賣部的這臺固定電話沒有人用,它唯一的用戶就是裴嶼,要不是看到這孩子經常會過來打電話,小賣部老板說不定早把這臺固定電話拆了。

他知道這個學校的風氣,雖然這兩年學校嚴抓校風,但架不住這些學生個個出身好。家裏有錢,就容易攀比,大家看重的都是這些東西,學習成績反而不重要了。

裴嶼這種次次考年級第一的孩子,反而不是老師最喜歡的,倒是他這個小賣部老板,每每想起來都有些痛心。

這是多麽好一個孩子啊。

知道裴嶼過來打電話,有些孩子看到明裏暗裏會在背地裏笑話他,小賣部老板特意讓他進來,還側了側身,把其他孩子的視線擋住。

裴嶼在電話機上按下一串號碼,過了一會兒,電話接通。

“喂,”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是小嶼?我是寧姨,稍等,你媽媽現在正在做檢查,一會兒等她出來,我再讓她和你說話。”

寧姨是裴嶼用積攢下來的獎學金為母親請的護工。

“沒事,”裴嶼忙道,“既然在做檢查,我就不打擾了,她今天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還是老樣子,醒來的時候又念叨你了,問我你這周放不放假。”

裴嶼道:“沒什麽事情就好,麻煩你了。”

“小嶼,”寧姨憐愛地道,“你這個年紀還是要以學習為重,你媽媽這裏,我會幫你照顧好她的,這邊醫院裏的醫生護士們都很關心她。他們從你媽媽那裏聽說,你在學校次次都考年級第一,還沒年都拿獎學金,大家都贊不絕口,誇你乖誇你懂事,這些話,你媽媽聽完心裏也高興……”

說到這兒,寧姨頓了頓:“啊,你媽媽出來了,我去接她,等等要不要讓她和你說幾句?”

裴嶼嗯了一聲。

不一會兒,電話就被轉交到柳書伊的手上。

對方聽起來聲音有些虛,但精神還好,也是和寧姨一樣,勸着裴嶼好好學習,不要把心思都浪費在一些別的事情上。

“小嶼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自己,你在學校裏也要照顧好自己,好好吃飯,別餓着自己。”

裴嶼答應着,又和母親聊了幾句,這才挂斷電話。

挂完電話,小賣部的人已經比剛才少了。

裴嶼擡頭看了看時間,牆上的時鐘顯示,距離放學已經過去将近二十分鐘,現在去食堂,估計很多菜都已經被搶光了。

想給話費對方照例沒收,裴嶼謝過老板,快跑來到食堂,果然,在窗口打飯的學生已經寥寥無幾,擺在臺面上的基本上都是剩菜了。

裴嶼給自己挑了份蔬菜,猶豫了一下,沒給白心簡和寝室另外兩個人帶。讓食堂阿姨幫忙把自己的飯打包後,刷完自己的卡,裴嶼提着飯盒回了寝室。

他猜得沒錯,果然寝室裏沒人。

依照他寝室裏另外三位少爺的風格,就算要吃食堂,他打包一份飯讓他們等到現在,估計早就要來找他算賬了。

他們根本不會讓自己吃一點虧。

裴嶼把白心簡的飯卡從口袋裏掏出來,放回到白心簡的桌子上。

掏飯卡的時候,一塊柔軟的手帕順勢從褲縫裏溜出來,滑落在地上。

裴嶼這才想起,那個白曦,似乎順便還讓他幫忙洗手帕來着。

誰會洗?

裴嶼嗤笑一聲,把手帕也随意地往對方桌子上一扔,回自己的座位上吃飯去了。

一整個中午,寝室裏其他三人都沒回來。

裴嶼吃完午飯,順便把自己的鞋子脫下來刷洗了,換上另一雙幹淨的鞋子,走出教室,準備去上午休。

教室裏學生都已經到齊了。

一直到午休鈴聲響起,白心簡才帶着陳冰和劉思卓踩着鈴聲踏進教室。

白心簡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後,回頭看了眼和他隔了個走道,坐在他斜後排的裴嶼一眼。

陳冰和劉思卓會意,沒回座位,反而走到了裴嶼身邊。

其他同學聽見動靜,都回頭看他們,臉上露出見怪不怪的笑容,還有人幹脆從桌兜裏掏出瓜子看熱鬧。

“喂!”陳冰用手敲了敲裴嶼面前的桌子,“中午叫你幫我們帶飯,你怎麽不帶?還把我們曦哥的飯卡和手帕随便扔在他桌子上,活膩了吧?!”

“就是!”劉思卓在一邊幫腔,伸手拍了拍裴嶼的肩,“讓你給我們帶飯是給你面子,你別不識好歹!”

“不過話又說回來,你中午不是去食堂吃飯了嗎?”陳冰笑着,低下頭湊近裴嶼,伸手一把将他面前的書本和練習冊撥到地上,“跟你說話呢,別裝聽不見,你中午拿着我們曦哥的卡去食堂,卻沒給我們帶飯,該不會你中午那頓飯是拿我們曦哥的卡刷的吧?”

裴嶼原本沒打算理他們,一直做着作業,直到陳冰把他桌上的書都撥到地上,他才皺了皺眉,彎腰試圖去撿起自己的書。

誰知道原本幹淨的課本卻被一旁的劉思卓一腳踩住。

中午白心簡其實是帶着陳冰和劉思卓一起去校外吃飯了,門衛很好說話,知道是白心簡要出去,立刻就放行了,果然白曦這公子哥的身份走哪都好使。

之後想要徹底刺激裴嶼這個怪物,沒少需要陳冰和劉思卓兩人出力,拉幫結派這種事白心簡不是很在行,好在原主的身份好使。

三人回來的時候,白心簡還想着會不會裴嶼真給他們帶飯了,結果陳冰很肯定地說絕對不會,果然三人回到宿舍,就看到那張被裴嶼丢在桌上的飯卡。

回到教室,兩人剛好可以借題發揮。

劉思卓踩着裴嶼的課本,見他根本沒反應,腦子裏閃過一絲淩虐的快感,幹脆伸手“啪啪”地拍了拍裴嶼那張容貌姣好的側臉。

“你他媽的……”

劉思卓一句話沒說話,忽然手臂一疼,是裴嶼忽然站起身,一個擒拿将劉思卓死死摁倒在桌子上。

裴嶼眼神冷漠,右眼的藍光忽明忽暗,他的臉上迅速籠罩了一層黑色霧氣,但是這種異常,在場除了白心簡誰也沒發現。

“卧槽痛死了!”沒想到裴嶼的手勁這麽大,劉思卓根本沒辦法掙紮,臉貼在桌子上都變了形,他疼得“嗷嗷”大叫,大聲罵着裴嶼,讓他放開自己。

裴嶼臉上的黑霧越來越濃重,右眼的藍光也越來越明顯,他逐漸逐漸地使勁,似乎真的打算就這麽硬生生地把劉思卓的手臂掰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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