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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第七十九章

“在這荒郊野嶺的地方有這麽大的用電量, 是當我們都是傻子嗎？”江戶川亂步盯着眼前的荒廢倉庫，語氣前所未有的差。想到這電可能的用途，丹鳳眼裏的殺氣都快抑制不住了。

同行的亞當走進倉庫, 掃描到地下存在的巨大空間，無機質的眼睛一轉, 開始侵入對方的系統, 啓動升降機。

“這大概就是人類所說的'以牙還牙'吧！”亞當不忘顯擺一下自己獨有的人工智能式的幽默。

然而同行的其他人并不能理解亞當在這時候的幽默，對于中也的擔心讓某些人的情緒已經處在爆發邊緣。

阿呆鳥語氣暴躁, 一向愛笑的他此刻表情簡直是陰沉到了極點：“喂, 你這家夥嘀嘀咕咕地說什麽呢？快點開門！我好趕緊揍那些膽敢囚禁中也的混蛋！”

好在這時候升降機開始工作了，不然亞當說不定還要和阿呆鳥好好科普一番。在升降機停下的一瞬，一行人在亂步的指示下沒有浪費時間，飛快穿越走廊, 直奔這個地下研究所的大門。

門口的警衛自然看到了對面這些氣勢洶洶, 一看就來者不善的家夥。他們對于大部分面孔并不熟悉，中央系統通過掃描識別只認出了一個江戶川亂步和公關官這個同樣在娛樂圈行走的人。

“武裝偵探社的江戶川亂步，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是個聰明人, 應該知道這裏是軍方的重要機密, 不能随便放人進去。還是說……武裝偵探社打算與軍方為敵？”為首的警衛語帶威脅。

江戶川亂步本該是在這群人中比較孩子氣的存在，但從中也失蹤後, 他給人的感覺一下子變了。褪去平常孩子氣的一面, 徹底使用理性思考展現自己的強大一面, 讓衆人不由自主服從調配。這時候的他，不會被任何人小看。

聽到對方的質問，名偵探少年只是微微偏了偏頭, 眯着眼睛，漫不經心地表示：“半個小時以前, 我已經向社長遞出辭職信了。現在在這裏的我，只代表江戶川亂步。”

亞當再度不合時宜地發表感想：“據本機所知，武裝偵探社的偵探僅有江戶川亂步先生一人，現在你已辭職，不知道貴社是不是要改名成武裝社？”

公關官聞言噗嗤一笑，火上澆油道：“這名字聽上去好像确實是要與軍方為敵的樣子。”

警衛沒空與這些人在這裏打機鋒，臉上開始出現不耐煩的表情：“不要試圖狡辯，總之沒有允許，我是不會放你們進去的。”

阿呆鳥不可思議地“哈”了一聲，也是被他們的厚臉皮震驚了。這些家夥以為他們真的是過來乖乖聽話請求許可的，殊不知這只是他們開打前最後的溫柔罷了。

下一刻，阿呆鳥的砍刀就招呼上這個愚蠢的家夥，打算試森*晚*整*理驗一下對方是否有傲慢的底氣。這極具氣勢的一刀可不是這個只能守門的家夥可以抵擋的，于是轉眼間地上便多了一位痛苦嚎叫的傷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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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的警衛見狀臉色大變，急忙呼叫增援，但那把倉庫的廢棄斧頭飛躍而來，把傳呼機砸了個稀巴爛。對方舉着被斧頭連帶砸傷的手臂氣急敗壞地尋找罪魁禍首，一回頭，就被拿着廢棄簸箕的冷血直接暴扣。廢棄倉庫裏的農具在冷血手裏發揮了最後一點餘熱，光榮下崗。

公關官愉悅地拍掌：“每次看到冷血戰鬥都讓人眼前一亮，你就像是一個優秀的演員一樣，随時随地都能夠利用現有的場景即興發揮。”

沒有人理會公關官，解決了門口的兩名警衛，在新的人過來之前，大家都在抓緊時間攻入內部。

只有亞當還在這種時候遵循人類社會的禮儀，絕不讓任何一句話掉地上：“從節約資源的角度，我也要贊美冷血先生的戰鬥方式。”

一路上，筆直的走廊不斷湧現警衛阻止他們前進。他們像是闖進城堡的勇士，需要清掉一波波怪物，才能拯救公主。

鋼琴人的碳鋼鋼琴線在空中飛舞，走動之處鮮血飛揚，黑白色的人在其中穿梭，像是地獄來的使者，向穿着軍服的士兵展露猙獰的惡意。

醫生的戰鬥是無聲無息的，也是哀嚎遍地的。他手中的長針有明晃晃的紫光，那是他自己調配的劇毒。只要稍不注意，哪怕是被那長針劃破一道細小的傷口，都會痛不欲生。一直凝視深淵的他們，有一天自己也墜入深淵，這何嘗不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罪有應得呢！

公關官大概是裏面表現得最溫柔的一個，但往往在對方被他的漂亮的臉蛋蠱惑時，才是他露出獠牙的時候。上一秒還是春風迎面，下一秒就可能是地獄花開。

有了這五人的暴力推進，不單只亞當不需要違反機器人公約對人類出手，亂步也可以輕輕松松地突破重重圍堵。當然，亂步不是亞當，沒法用金屬鑄就的身軀抵擋攻擊。好在他能夠精準預測攻擊動向，準确避開，這才能一路安全地跟上行動節奏。

當然，亞當和亂步也不是在單個甩手掌櫃。亞當正在努力攻克這個地下設施的控制系統，沒有那位能夠侵入亞當的幕後黑手在，他的阻礙少了許多。

亂步則是在用理性的大腦分析現狀，目前而言他們遇到的明顯都只是守衛這座地下研究所的警衛，半個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員都沒見到。能夠讓所有研究人員都集合在一起，只能說明他們正在進行一個對他們至關重要的實驗。

想到這個實驗對象極有可能就是中也，亂步神色一暗，加快腳步，希望能夠從這簡潔得一覽無餘的建築中發現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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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髒在劇烈地跳動，中也能夠聽到它的聲音，原來他還活着啊……

又是一陣強烈的電擊，這電擊強度早就超過當年實驗的強度。但當時是為了加強中也的耐受和體質，這一次卻是朝着破壞而來，自然不會讓中也慢慢适應。

電流經過，中也的血管在這強烈的沖擊下變得鼓脹，幾乎要充血爆裂。撕裂般的疼痛遍布全身，中也忍不住尖叫哀嚎，喉嚨在長久的嘶吼下開始流血。再這樣下去，他就會徹底廢掉自己的歌手生涯。

不過，他還會有以後麽……

N沒有再試圖與中也對話，只是讓手下的研究人員無規律地啓動電擊，讓中也盡情品嘗痛苦的滋味。大概是希望這沒有盡頭的痛苦能夠使中也退卻，說出那最後的咒語。

中也的異能力也不算是完全消失，只是被壓制到了極致，大概是害怕'荒霸吐'在他受刑的間隙突然暴走吧。

中也感覺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哪怕是這不間斷的電擊也無法測底使他清醒。他想身體的這些異狀大概都和這些浸泡的藥液以及N通過上方針管給他注射的藥物有關。

中也能夠感受到他們真的迫切希望自己說出那句咒語，也知道在說出後等待自己的就是人格被抹殺的下場。

既然如此，他會努力堅持下去的。是啊，他很痛苦，但如果堅持承受這痛苦是對他們的反抗，中也會接着忍耐下去的。為了那個和他相同命運的白骨少年，為了面前那些被制造出來的所謂'殘次品'，為了他自己。

“中也，快停下，這樣會很疼的。”阿笠博士皺着八字眉，擔心地望着自己。

一旁的新一氣呼呼地說道：“中也又在逞能了！”

亂步笑眯眯地遞給中也一塊點心：“可愛的帽子君，稍微休息一下吧！”

亞當理智地提出：“本機認為中也你的身體已經瀕臨崩潰，不适合繼續保持這樣高強度的工作。”

阿呆鳥依舊保持着臉上燦爛的笑容：“喲，中也，還愣在那裏幹嘛？快過來啊！”

公關官依舊妩媚動人，他蹙眉看着中也，似是不解中也為什麽要這樣傷害自己最為重要的嗓子。

鋼琴人、醫生和冷血坐在旗會的吧臺旁，正悠閑地品嘗着紅酒。似乎是意識到中也的視線，鋼琴人調笑着詢問中也要不要嘗一嘗紅酒的唯獨。

他們不約而同地用那種帶着擔憂憐憫的目光看着自己，希望他放棄傷害自己，像一幅美好的畫一般站在不遠處，就等着中也走向他們。

或者這就是所謂的夢境吧，中也嘴角忍不住帶上些許笑意，哪怕他知道那只是藥物帶來的幻覺。

但是，可惜的是，N并不了解幻覺裏的這些人。

阿笠博士固然會心疼自己所遭受的這一切的痛苦，卻絕不會讓他就這樣放棄反抗。阿呆鳥他們要是知道自己敗給N這種貨色，怕是會嘲笑他一輩子。

非要說的話，或許太宰治會勸說他選擇死亡。不過話說回來，他中原中也什麽時候願意聽從太宰治那家夥的想法了？

亂步和柯南大概還在努力推理，找出真相，他怎麽可能會輸給那兩個人，就憑借這三言兩語的蠱惑和疼痛的威逼就雙手奉上自己的性命。

中原中也，始終是他們推理的最大支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