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大學

大學

三天考完幾場試後, 周五上午，大家再次體驗了一回南高如火箭般的改卷速度，有幾科成績已經出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 當天早上語文課, 葉娜娜抱着卷子來班裏分發時，整個人神采奕奕, 從裏到外透着股嚣張的味道。

毛林浩仍舊是班裏最積極踴躍調侃葉娜娜的選手：“老師, 有好事啊？”

葉娜娜難得沒反駁他，點點頭, 臉上笑容藏都藏不住：“還真有。”

“都拿到卷子了沒？”葉娜娜招呼大家都坐下，“幾個好消息說一下。”

“這次考試的卷子改完好幾科了, 就差昨天傍晚最後考的那科還沒出來, 前兩天考的單科排名已經到各個科任老師手上了。”葉娜娜說。

一聽到成績，班裏有人立刻開始嚎：“這是好消息？”

話音剛落下便有人接上：“早死早超生，怎麽不算好消息呢？”

毛林浩再一次吐槽：“娜姐, 你們真的沒有自己的私生活嗎？我們不提倡加班改卷！休假！全體老師休假！”

換做平時，他會收獲葉娜娜一個白眼，并告訴他沒有人搭理他的提倡, 別癡心妄想了，不過看得出來, 她今天心情頗好, 難得給毛林浩好臉色看：“行, 我期待你成為校長的那一天。”

嚴序也插科打诨來了一句：“老姚說，先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爾等不死, 你頂多只能是副校長。”

班裏一陣哄笑。

“好了好了，言歸正傳, 照目前出的幾科成績來看，大家這次考得不錯，算是沒丢火箭班的臉。”葉娜娜掃了眼成績表，“其他科的由各科老師自己和你們說，我就不多說了，光說語文這科，這次班裏均分過一百二了，并且……”

毛林浩：“娜姐你說話能不能別大喘氣。”

葉娜娜笑瞪他一眼，目光投向第一組最後一排的周承訣：“并且，全班，我是說全班，沒有低于一百分的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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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概念呢？”葉娜娜面含笑容，嚣張地攤了攤手。

這意味着，就連語文43分的周承訣，這次考試都把分數茍上一百了。

教室裏突然安靜下來，下一秒，幾乎整個班的學生都轉過身去，集體看向周承訣。

少年坐在最後一排，懶洋洋地靠在牆邊，對這種大規模注視早已免疫，只漫不經心往岑西的方向掃了眼，眼神和她對上之後，輕扯了下唇角。

全班炸了，聽取一片“卧槽”聲。

毛林浩扯着嗓子：“震驚！訣哥人設崩塌！”

周承訣：“……”

“考得不錯哈，看樣子肯花心思了。”葉娜娜心情好，任由班裏人發了一陣瘋才開始繼續說，“最高分岑西，全年級唯一一個屹立不倒的一百四開頭，具體成績，147，很驚人的分數了，說實話，我教了這麽多年語文，還沒碰上過這麽高的，來，掌聲繼續。”

班裏當即又響起一陣暴鳴。

“另外，英語老師那邊，據說也有個驚天好消息，具體我就不說了，等會兒英語課，讓英語老師自己和你們說，剩下時間把卷子裏個別題目挑出來講一下，多的你們反正也不愛聽。”葉娜娜自顧自講起卷子，沒打算管底下那幫偷摸刷理科題的王八蛋們。

到了課間，幾個性子比較急的學生，受不了葉娜娜賣下的關子，溜去辦公室探頭探腦打探了一番，得來的情報确認讓人頗感震驚。

“這次英語成績絕了，聽說我們班有三個考了滿分，具體是誰還不太清楚，反正聽說本來不是選前四參加競賽嘛，然後正好因為三個并列第一，多給了兩個名額，所以這次咱們學校應該能去六個。”毛林浩說。

“我的天，那第六名豈不是超絕運氣！”

“應該說是第七名。”

“為什麽？”

“因為周承訣那個英語分肯定在前六的，但是他不參加英語競賽，名額肯定要順延到第七的。”

“噢對，那第七名是誰？”

“目前還不清楚。”

八卦的時間總是飛快，上課鈴沒多久便打響，英語老師和葉娜娜一樣，也是滿面榮光進的班級。

“該打聽的你們估計都打聽得差不多了吧？”英語老師笑着将卷子發下去，而後便開始公布成績和排名。

三個滿分當中，周承訣和蔣意殊都在大家的意料之中，只是沒想到另外一個滿分的居然是岑西。

回想起來，這幾次考試她确實次次都在穩定上升，按照她往常的學習狀态來看，最終能有這個結果，确實也在情理之中，只不過原以為需要更長久的時間，短時間內能飛升到這個地步，只能說她的能量比想象中的還要不容小觑。

班裏炸開了鍋，不過大多數人對她還是心服口服的。

班裏人平常沒少問她題，其實早就有人覺得，她之前幾次的成績遠低于她該有的分數和排名，今天這個成績，倒是更符合她這麽長時間下來的表現。

誰都知道，英語是她的短板，這次英語都直接沖到了滿分，最後總成績排名應該挺驚人的。

課間，有人開始讨論：“你們說這回年級第一是誰？押一個。”

“肯定周承訣啊，有什麽好押的，他這回語文都一百了，其他科目不用說，肯定都滿分，他不第一誰第一。”

“倒也是，他理科好像就沒扣過分，恐怖如斯。”

小富婆江喬當即開口：“那我押周承訣，押兩百塊。”

李佳舒：“我也押周承訣，押五毛。”

“？”嚴序正打着游戲，聞言笑了下，“你是真窮。”

“錢都給你定輪椅了。”

“我謝謝你。”

毛林浩：“我就問你們在押什麽？還有別的選項？那我押十個饅頭。”

話音剛落下，周承訣淡聲開口：“能不能押點貴的？我都怕捂馊了。”

這幫人是能經得起激将法的人嗎？不可能。

周承訣這話一出，幾個人迅速加碼，反正就一個選項，毫無懸念，加多少都不可能虧。

李佳舒直接從五毛一塊漲到五百一千，毛林浩把這輩子的饅頭都随進去了。

等這群人上了頭，周承訣才不緊不慢開口：“我押岑西。”

說完，他看向岑西，絲毫不在意自己是不是第一名，輕扯了下唇角指揮道：“你也押你自己，贏了都歸你。”

這周朱捷平又換到了二點五組旁邊，一群人圍在岑西這聊得歡樂，唯有他笑不出來：“也不知道哪抄的。”

周承訣前一秒還勾着點笑意，後一秒臉色立刻沉了下去。

要是罵他的，他壓根懶得搭理，表情不會有絲毫變化，然而朱捷平這句話針對誰，大家心知肚明。

李佳舒真想上手揍他了：“我們都懶得說你了，你還自己上趕着來丢臉？之前在黑板上嘲諷人嘲諷得挺開心，自己考了幾分？第七名，要不是西西考滿分，多拼了個競賽名額回來，你連競賽的邊都沾不上。”

好死不死，朱捷平正好是那個卡着邊邊拿到競賽名額的第七名。

李佳舒想起這事就覺得晦氣：“靠別人贏來的名額去參賽，怎麽還好意思開口嘲諷，我要是你，非得現場挖個地洞鑽進去。”

朱捷平倒是臉皮厚，也慶幸自己運氣好，搭上了末班車，這會兒語氣還挺得意：“第七名也是我自己考的，我就是有資格去競賽，怎麽了？你怎麽不考個第七，是不喜歡嗎？”

李佳舒這輩子也鮮少碰上這麽不要臉的，少見得語塞說不出話來。

下一秒，沉着張臉一直沒開口的周承訣，冷不丁輕敲了下他的桌面，漫不經心“嘶”了聲，故作莫名其妙道：“我好像沒說過這次不參加吧？”

“競賽一共不就六個名額？你第七名，湊什麽熱鬧？”

朱捷平猛地一擡頭，對上周承訣輕蔑的嗤笑。

少年語氣散漫：“不好意思了，我呢，對這次競賽還挺感興趣的。”

朱捷平被氣得整個人都漲得通紅，偏偏一點辦法都沒有。

李佳舒笑得差點仰過去：“嗯？你怎麽不考個第六？是不喜歡嗎？”

然而讓朱捷平更氣的事情還在後頭。

傍晚全科成績公布之後，年級排名表上，第一名的位置赫然寫着岑西的名字。

李佳舒雖然因為打賭損失了一千塊，不過此刻氣死朱捷平的快樂，已經将這份傷痛徹底抵消。

“比周承訣還高個十來分！南高的卷子可都是原創，拿着手機去網上搜都搜不到答案，你抄個第一我看看？”李佳舒恨不得揪着朱捷平的耳朵吼給他聽。

岑西幹掉周承訣，拿下萬年不變的第一名這件事，瞬間在全年級甚至全校傳遍了。

個個都跟瘋了似的在議論，不過兩個當事人倒是挺淡定。

嚴序戳了戳周承訣，調侃地問：“對于第一名被岑西拿下這件事，你的體驗感如何？”

“一直在體驗。”周承訣似乎還挺享受，“早被她拿下了。”

嚴序：“……”

大多數人震驚之餘都替岑西開心，不過此次事件的最大受害者除了朱捷平之外，莫過于毛林浩了。

他覺得自己被周承訣做局了，他可是搭上了這輩子所有的饅頭！這讓他怎麽活！

好在岑西也不好這口，怕捂馊，一個沒要他的。

毛林浩當即感激涕零，發誓這輩子但凡有人敢欺負岑西，他第一個沖在前面，用自己兩百多斤的重量，一屁股把人坐死！

吓得朱捷平都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傍晚，周承訣幫忙岑西一塊值完日，打算帶她先去吃個晚餐，再把人送回店裏。

不過岑西沒答應，想趁着考完試有空了，回店裏多幫幫忙。

周承訣也沒有要左右她選擇的意思，騎着自行車載她回去的時候，随意問：“不是和電視臺那邊有稿件合作嗎？”

“嗯，怎麽了？”

“稿費沒給你結？”

“有的，每次都很準時，有時候還會提前給。”岑西抱着他的腰，絲毫沒有要瞞的意思。

她那點錢哪夠他看的。

不過對她而言還算挺可觀，至少高中階段的生活費基本不用愁了，甚至省省還能把大學需要的費用給攢出來。

“那你其實可以适當地讓自己放松放松，你小姨那邊，每個月按時交一部分錢給她，也不用讓自己每天這麽辛苦。”他确實見不得她天天在外頭頂着刺骨寒風送外賣。

如果她願意，以他的條件，能直接把她領回家當祖宗供着，哪需要受這些罪。

不過岑西不是那種性子，他也不能強求。

“不是這麽算的。”女孩搖搖頭，将臉貼在他後腰，“小姨其實對我挺好的，我給過她錢，她沒要。”

“其實店裏的收入，基本上都攥在我小姨夫手裏，我小姨手頭也沒多少錢，挺困難的，她明明可以把我給她的錢收了自己用，就能讓日子過得不那麽緊巴巴，但是她沒有。”岑西最開始也不明白為什麽，後來想想也就懂了，“她不惦記我的錢，還讓我藏藏好，應該是怕我的錢被小姨夫他們全部拿走。”

“其實我後來也發現了，小姨夫不在店裏，出遠門開車送貨的時候，她就不常叫我幹活。”岑西說，“大多數時候，都是為了讓我忙給小姨夫和阿婆看的，其實就是給了我個能留下的理由，我多幫點忙，看起來有點用，就不容易被他們趕走。”

周承訣沒再吭聲，岑西是吃着苦長大的，在這方面比他懂得多，他其實沒有資格指手畫腳，只能盡自己所能，多對她好一些。

晚上岑西替店裏送了幾趟外賣，回來的時候破天荒地在店裏看到了趙一渠。

算起來，他好像挺久沒來光顧過了，此刻和之前一樣，正吃着剛出鍋的拌面扁肉。

岑西覺得挺意外的，意外之餘，沒打算上前打招呼，本想轉身回小天臺，卻又被趙一渠看見了，後者當即将她叫住。

“岑西？”

女孩無奈回過頭，想想也有點事要問他，索性往他跟前走。

小姨瞥了眼，似是認出來了，也笑着打了句招呼：“是小趙啊？好久沒來了。”

“對，小姨。”趙一渠笑笑，明明岑西什麽都沒問，他卻擡眸沖她解釋，“是好久沒來了，這不前兩天遇到你爸了，聊了兩句，他還提起了嘉林那邊，想想也好久沒回去過了，挺懷念的，正好過來嘗口嘉林熟悉的味道。”

小姨是嘉林人，店裏的口味自然也是嘉林那邊的。

岑西點點頭，并不是很關心他為什麽來，不過既然他主動又提了回她爸，她索性也就直接問了：“你說你見到我爸了？”

“嗯，怎麽了？”

“在哪見到的？”岑西微不可查地擰了擰眉。

“就在南高附近啊，池後巷那塊。”

岑西緊了緊手心：“你說前兩天見到的？”

“對啊，怎麽了？”

岑西搖搖頭：“沒什麽，你慢慢吃。”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自打從趙一渠這聽到在南高附近遇上朱邱建這事後，一連好幾天，岑西總覺得有什麽人悄悄跟在自己身後。

原以為是周承訣，可大多數時候，她都是跟周承訣走在一塊的。

即便是兩人在一起，她仍舊有這種奇怪的感覺。

臨近年關，學生們心态都逐漸松散，大部分人盼望着放寒假回家過年，老姚便開始在學校裏猛抓校級風紀。

結果還真給他抓了點名堂出來。

三天抓了六對小情侶。

其實南高校風挺開放的，老師們對早戀這些事情抓得其實不嚴，只要學習上不松懈，這類小打小鬧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別太過分就行。

可偏偏被老姚揪出來的這幾對倒黴鴛鴦，近兩次成績下滑得都比較嚴重，把老姚給氣得，開了個全校性的會，狠狠批評了半小時，并揚言接下來對此類事件還會嚴打，希望大家不要抱僥幸心理。

嚴序私底下還拿這事來調侃過周承訣，後者對這個倒是不怎麽怕。

比較他和他惦記的那位，倆人排名第一第二，上回倆人的總成績，不止在南高，哪怕在整個南嘉都出了名。

即便是校長都不敢輕易動這兩位。

且不說壓根還沒談，就是真談了，抓了，又能怎麽樣？

開除嗎？

上一秒開除，下一秒就有會別的高校抛出橄榄枝。

簡直是直接把兩個高考狀元候選拱手讓人，沒有領導會傻到這個地步。

況且他有分寸得很，在學校裏從來沒出過格。

頂多是班長對語文課代表的合理關心，互幫互助，要多得體有多得體。

不過麻煩就麻煩在，比起他，語文課代表就顯得比較老實。

老姚揚言要嚴打過後，岑西便以此為由，沒再和他一塊上下學過。

然而也不過是以此為由。

岑西倒不是真擔心因為什麽早戀的問題被抓。

那種被什麽人悄悄跟着的怪異感覺太過強烈，她潛意識裏隐隐覺得和她父親有關，不願意讓周承訣因為自己受到影響，又恰好碰上老姚這檔子事，索性和周承訣說，以後上下學最好都別一塊走。

周承訣以為她是擔心被老姚抓了當典型，舍不得她提心吊膽的，立刻便順了她的意，該收斂的老實收斂。

可之前那麽長時間，早就習慣了天天纏在她身邊，如今上下學不讓一塊走，小天臺上也基本找不到她人，一連好幾天說不上兩句話，周承訣忍得都有些睡不着覺了。

一直等到英語競賽那天，他終于有了合理的，光明正大出現在她身邊的理由。

一個學校參加競賽的總共就沒幾個人，幾個學生住得也比較分散，又是在周末，學校便也沒再安排大家集中，只提前說了注意事項和時間地點，便讓大家自行前往。

當天早上，周承訣叫了輛車，早早守在至死不魚樓下，一見她從小天臺上下來，便不由分說地牽過她，将人直接往車裏塞。

“去考試，又不是什麽別的。”周承訣不着調道，“老姚還能直接鑽車裏進來逮我們？”

岑西：“……”

岑西抽了抽自己的手，沒從他掌心裏抽出來。

“省點力氣，留給考試用。”周承訣略顯霸道地說。

說完，直接歪着頭往她肩膀上一靠，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別動，讓我睡會兒，好幾天沒睡好了。”

岑西心跳漏了一拍，也沒再說什麽，兩人靠在一塊，一路閉目養神相安無事地到了考場。

競賽考場設在南嘉大學，兩人正好分在同一個考場，考完出來的時候，周承訣說順便帶她在大學裏逛逛，岑西正好也沒別的事，便答應了。

南嘉大分數線極高，是很多學生夢寐以求的學校。

校園裏地盤大，建設投入也極高，所到之處都像在畫裏一般美不勝收。

岑西沒來過，新奇地左顧右盼，周承訣則是全程在替她拍照。

大學校園風氣不比嚴謹的高中，沒人抓早戀，兩人長相都比較出衆，從考場出來一路上遇上了好幾個主動搭讪的。

男生女生都有。

女生大多數沖周承訣來的，可惜周承訣應付這種事太過熟練，基本上只要有女孩上前，他便懶洋洋舉起和岑西十指相扣的手，禮貌說句抱歉，基本就能把人勸退。

難纏的是男的，一口一句“學長學妹”，煩得要命。

幾個過後，周承訣的耐心也有些耗盡，少爺脾氣多少也開始壓不住了。

不過不是對岑西撒。

跟前不知什麽時候又多了個搭讪的男生，岑西先是禮貌地拒絕添加微信，又說了自己不是南嘉大的學生，對方仍舊纏着 不願意走，笑着對岑西說：“學妹，以後考慮報南嘉嗎？到時候學長可以來幫你拉行李。”

“不好意思啊，學妹喜歡年輕的。”周承訣終于沒了最後一絲風度，冷眼打量了對方兩秒，不着調道，“你這個頭，等她上了大學，那歲數，還拉得動行李嗎？”

等終于把人弄走後，岑西忍不住笑了聲。

“還笑？”少年聞聲偏頭瞥了她一眼，“不說別的，一心想着撬人牆角，肯定不是什麽好人，我哪怕只是你同學，都得提醒你擦亮眼睛。”

“目前來說——”

“目前別說。”

目前來說，他确實只是她同學。

岑西抿着唇忍俊不禁。

片刻後，她突然開了口：“周承訣。”

“嗯？”

“你有想過以後想上哪所大學嗎？”

“你呢？”

岑西想了想，說：“南嘉大好像就挺不錯的，我很喜歡南嘉，很喜歡這裏。”

她所有溫暖快樂的記憶都在南嘉，她好像舍不得離開這裏了。

況且南嘉大學的分高得很，本就是火箭班尖子生夢寐以求的首選。

“那就這兒吧。”周承訣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

“嗯？”岑西不解地擡眸看向他。

“兩年之後一起上大學吧。”周承訣伸手揉了揉她發頂，輕笑了聲，“到時候幫你拉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