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回來
回來
高考結束那年, 距離那件事情過去也不過兩年不到的時間。
岑西考了個榜首,各省招生分數線都還未出時,南嘉大招生辦便已經打來了電話。
然而那時的她, 并不似尋常金榜題名的考生那般興奮激動, 她平靜地讓對方給自己一周的時間,思考到底該不該回南嘉。
她并不知道朱邱建到底還有沒有留下其他的爛攤子, 一旦她回到南嘉, 那些藏在暗處的危險或許會重新通過她,找上更多她身邊的人。
可偏偏她答應過周承訣, 以後要考同一所大學,他總說她老是說話不算話, 可她只是有太多的迫不得已。
其實她也想信守承諾一回。
最後, 她挑了個折中的辦法,應了南嘉大的招生邀請,只不過申請了兩年之後再入學。
兩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她或許可以用這憑空多出來的兩年做很多事,可以跟着汪月一塊在常安那邊的幾個幫扶資助點照顧更多和她有着相同經歷的孩子,可以在閑暇之餘多寫點稿件, 争取将欠周家的那筆錢一點一點攢出來,除此之外, 或許還能讓某些潛在的危險逐漸放棄她, 也能讓南嘉的朋友們, 徹底忘記她。
只不過最後一條沒能如願,兩年時間匆匆過, 她竟然又和周承訣坐在了同一輛車裏。
四年多的分別, 他們誰都沒能遺忘彼此。
晚上岑西還是回了福利院,她恢複入學的手續辦晚了, 學校還沒來得及給她安排學生宿舍,只能暫時先繼續住在社工宿舍過渡。
回到小單間後,岑西才剛把燈打開,便立刻收到了周承訣發來的消息。
zcj:【明天有課嗎?】
zcj:【只是想過來接你一趟,別防我跟防什麽似的。】
岑西猶豫片刻,最後給他回了一句:【沒。】
周承訣仍舊同從前一樣,對她的消息幾乎是秒回。
zcj:【行,早點休息,明天見。】
zcj:【晚安。】
岑西沒再回複,拿上換洗睡衣,去陽臺外的洗手間簡單再沖了個澡後,抱着筆記本電腦坐到了自己的小床上。
混亂的一天還沒結束,她還有稿子要趕。
打開電腦後,她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點進郵箱查看是否有未讀郵件,這是她這兩年開始不斷在各大平臺投稿後養成的習慣。
未讀郵件有七八封,一些是公衆號的約稿意向,一些則是之前合作的稿件過審通知。
岑西一條條耐心禮貌地回複完後,掏出自己的記賬本和計算器,默默将今日進賬的稿費列進賬本裏,再熟練地計算好距離還清債務還差的具體金額。
看着數字在不斷變小,向來平靜的女孩少見地在電腦的熒光下勾了勾唇角。
做完這一切後,她很快打開了文檔。
噼裏啪啦的鍵盤敲擊聲一直持續到夜裏三點,岑西将終于寫好的最新章節快速再過目兩遍,确定沒有錯別字後,直接發布到了她過去半年持續投稿的那個閱讀平臺。
一天的工作終于結束,困倦迅速襲來,岑西倒頭就睡。
隔天她仍舊起了個大早。
她昨晚和周承訣說今天沒課,但其實有,還是早八。
福利院距離南嘉大有一個多小時的公交車程,岑西只好将鬧鐘定在六點出頭,滿打滿算也只能睡三個小時。
鬧鐘響起的一瞬間,岑西少見的不受雷打不動的生物鐘控制,苦着張臉抱着被子繼續睡了過去。
等再醒來時,覺得天都塌了。
這一睡就多睡了一個小時。
她忙從床上爬起來,十分不講究地用冷水刷了牙沖了臉,胡亂找了件外衣套上,頭發也來不及梳,就那麽随意披散在身後,抓起筆記本塞進書包後,跟個小瘋子似的匆匆下了樓,而後便往大門沖去。
等快到門口時,她才忽然明白周承訣昨晚說的明天見到底是什麽意思。
院子門前,那輛她已經坐過兩三回的跑車,此刻再次停在了那個熟悉的位置。
見她慌裏慌張沖出來,當即閃了兩下車燈,而後車門又在她面前緩緩升起。
周承訣坐在駕駛座上,透過車窗沒什麽表情地看着她:“有早八啊?”
岑西:“……”
她昨晚還和他說沒課。
周承訣也懶得和她翻這個賬,朝車內擡了擡下巴:“上來,一起去,我也有課。”
岑西這會兒趕時間,也沒功夫和他客氣,熟練地坐進車裏。
周承訣一邊将車子發動,一邊問:“沒吃早餐?”
雖是問句,但其實只是在陳述事實。
才剛問完,還沒等岑西答,便已經将一袋東西遞到了她的面前:“吃吧。”
跑車速度快,周承訣還帶她直接上了高架,車子差不多快到校門口時,距離上課還有将近四十分鐘的時間,岑西擔心他這車太過招搖,讓他提前将自己放下來,周承訣知曉她的性子,也沒和她争這個,直接在距離校門口十來米的地方停車放人。
本想停好車就陪她一塊往學校裏走,哪想到不過是眨眼的功夫,這姑娘身邊就憑空多出來個男的。
兩人并肩走在南嘉大茂密的榕林大道之下,相聊甚歡,看起來挺熟。
周承訣臉色肉眼可見沉了下來,坐在車裏給岑西又發了條消息過去:【上午的課上到幾點,中午接你去吃飯?】
等了許久,沒有等到岑西的回複,男人舌尖不悅地抵了抵臉頰,直接将手機随意扔到副駕駛上。
約莫兩分鐘之後,伴随着轟鳴音浪的黑色跑車一瞬間從兩人邊上呼嘯而過。
這天中午,周承訣在岑西上課的那棟樓下面等了許久,最後還是沒接到人,倒是在朋友圈刷到了和她有關的內容。
“小學妹”來南嘉大一起吃的第一頓,感謝“學妹”款待了,笑。
下面附上的是兩個食堂餐盤的照片。
照片雖然沒有專門拍人,可畫面右上角,餐盤邊上握着湯匙的那只手,周承訣一眼便能認出是岑西的手。
這男的周承訣認識,和他同個系,都是計算機的,還是同一屆的,成績僅次于他,因而雖然沒分在同個班,但周承訣對他還是有所耳聞。
之前大二的時候,系裏有個比賽派他倆一塊去,就正好加了微信,難怪剛才看着有點眼熟。
可以,他求着哄着要帶她去吃點好的,連條消息都不肯回,倒是舍得自掏腰包請別人吃飯。
隔天一早,那臺帶着脾氣的黑色跑車還是準時停在了福利院門口,然而稍有不同的是,門前不再只有他一臺車。
距離他不遠處還停了臺十來萬的白色大衆。
透過車窗,周承訣目光落到了大衆駕駛座的那個男人身上,是那天和岑西一塊吃飯的那個男的。
周承訣眉心微擰了擰,重新看向五十米開外的社工宿舍樓。
約莫十來分鐘過後,岑西拎着包從院子裏走了出來。
她今天沒起晚,便不再像昨天那般匆匆忙忙奔出來,而是慢條斯理地走着。
十月末的南嘉,氣溫驟降,天亮得越來越晚。
福利院在小山頭,六點不到的清晨,整個小山頭還籠罩在霧氣之中,四周一片白蒙蒙,能見度不高。
岑西的腳步在即将要走到兩臺車前時才忽然停下。
兩臺車原本都安靜地在霧色中等待,沒一會兒,許是對方先失了耐心,兀自打開車燈沖岑西閃了兩下。
後者被突如其來的光亮晃到眼睛,下意識擡起手臂往眼前遮擋了下。
周承訣方才便擰起的眉頭,此刻因隔壁這人突然打燈的舉動控制不住漸深,又在眼睜睜看着岑西上了那人的車後,臉色沉到了谷底。
“學長早。”女孩的聲音雖輕淺,可在這靜谧的清晨仍舊能被周承訣清晰捕捉到。
他當即将車子發動,音浪的巨響瞬間将隔壁兩人的對話音徹底覆蓋。
下一秒,黑色超跑帶着轟鳴駛離院前。
岑西緊攥的手心已然被指尖紮得泛起一抹紅,片刻後,她才偏頭看向那音浪消失的盡頭,睫毛輕顫了下。
一連幾天,周承訣的車沒再出現在福利院門前。
只是岑西每每回到社工宿舍時,都能在門把手上看見幾袋吃的。
東西的外包裝十分眼熟,都是從前在望江一塊吃外賣的時候,她最喜歡吃的那幾家。
沒想到這麽多年,這幾家店都還開着。
令岑西更沒想到的是,這天晚上門把手上的宵夜中,居然還多了份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從她手上都送出去過不知道多少份的外賣。
拆開外賣袋子的瞬間,至死不魚那張宣傳小卡片從中掉了出來。
卡片上,那令人發笑的宣傳語仍舊一字不變,變了的只是那串點單號碼。
岑西捏着小卡片抱着腿坐在床上,猶豫許久,小心翼翼地撥通了那串陌生的數字。
等待電話接通期間,她的心已經快跳到了嗓子眼,正糾結着要不要挂斷,一個似曾相識又稍顯陌生的嗓音終于從手機那頭傳了過來。
“您好,至死不魚歡迎您光臨!請問想吃點什麽呢?我也可以給您一些推薦哦。”
岑西呼吸一滞,輕聲道:“你好……”
電話那頭的人聽到這聲你好後,明顯一愣,而後不敢置信地小聲問了句:“是姐姐嗎?”
眼淚瞬間決堤,她沒應聲,手機那頭的人顯然也控制不住哭腔。
兩個女孩就這麽抱着電話哭了半晌,岑西才從嘴裏溢出了聲“嗯……”
小妹當即朝店內喊了兩聲:“媽媽,是姐姐,是姐姐回來了!”
那頭很快出現了陣跌跌撞撞的聲響,片刻後,小姨熟悉的聲線從聽筒中傳了過來:“是橙子嗎?”
岑西又忍着哭腔嗯了聲。
“真是橙子啊。”小姨當即染上哭腔,“哎呀你真是,這幾年受苦了……”
這天,兩人加上微信,三個曾經相依為命過的女人對着視頻一聊便聊到了半夜,個個哭得稀裏嘩啦。
四年多過去,小妹長高了許多,聽小姨說,在班上學習成績很好,明明早早褪去了稚氣,手腕上那個兒童手表卻怎麽也舍不得摘。
那顆被打傷的眼睛也早已恢複如常,看不出任何受過傷的跡象。
小姨說,那年她們才入院不久,便被警方找到了,後來轉到了祈天私立,醫藥費是好心的院方全數承擔的。
小妹的手術是院長親自操刀,手術做得很完美,術後恢複得也相當好。
待到出院的時候,之前經常和她一同上下學的那個周同學,已經把破敗的烤魚店買了下來,并且短時間內便将那一片狼藉重新打理到最初的樣子。
出院時,是周承訣來接的,他将兩人接回烤魚店,沒收她們任何錢,只求她能像從前一樣,把至死不魚繼續開下去,并且保證,之後像追債這類事情,不可能會再次找上這家門店。
起初,小姨多少還有些擔心。
可沒想到周家說到做到,四年多過去了,她的烤魚店開得蒸蒸日上,除了數錢數到手軟之外,沒再有過別的煩惱。
聊到後面,小妹已經睡過去了,她隔天還要去上學,岑西和小姨都沒再打擾她。
一通漫長的視頻電話結束前,小姨依依不舍地要她一定抽時間回來看看。
說現在日子比從前好過得多了,她們娘倆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臉色,什麽都能自己做主,小天臺上加蓋了一層屋子,專門給她裝修了卧室,一直留着等她回來。
四年多來,再沒有任何人來找過麻煩,如果她願意回來看看,至死不魚那永遠有她的家。
四年多了,再沒有任何人來找過麻煩。
到最後,岑西腦子裏只剩下這句話不停地重播。
那是不是也意味着,或許,她真的可以和她們……還有他,重新再靠近一點點。
一通視頻打完,手機都在發燙。
岑西去洗手間沖了把臉,調整好情緒後重新回到床上,翻出電腦,例行檢查郵箱裏的未讀文件。
随後再寫了一個多小時的稿,才放任自己躺下休息。
隔天早上,岑西上的仍舊是江隔的車。
上車後,她從包裏拿出電腦:“走吧,稍微開慢點,我在車上接着趕稿。”
江隔打着方向盤笑了聲:“這麽拼?”
岑西已經翻開筆記本開始敲鍵盤了,聞言,手上動作一頓,片刻後才淡聲道:“想快一點攢夠錢。”
“你現在還有什麽地方很急着用錢嗎?如果是學費方面的問題,大學學費是可以先申請助學貸款的。”江隔提醒道。
“不是,學費我有。”岑西一邊打着字,一邊含糊道,“就是……想再多攢點吧。”
如果能盡快把欠江阿姨的錢還清,她或許就能更坦然些,站到周承訣面前了。
中午岑西上完課出來,正好和在隔壁上公共大課的江隔再次遇上。
兩人一塊下了樓,江隔問她:“聽說你們節目請到了周承訣?”
“嗯。”岑西腳步一滞,很快又恢複如常。
“厲害,簡直是請到了神。”江隔笑說,“雖然是我們系的,我還加過他微信,不過從沒見他發過東西,我也不敢和他說話,都不知道是不是已經被删了。”
“錄制那天我能去看看?”江隔問。
“當然,那期的稿子你不是正好也有參與。”
江隔是南嘉大廣播站的,和南嘉電視臺偶爾也有合作。
“诶對了,過兩天常安基地那個活動,你是不是得回去一趟?”江隔問。
“嗯,要回去的,那個活動前期本身就是我和汪阿姨做的。”岑西心不在焉地答。
江隔又繼續說:“我也會參加,到時候也得回去一趟,你要搭我的車一塊走嗎?”
正常來說,肯定是直接搭江隔的車回去最方便,然而此刻岑西卻沒有立刻開口答應。
她看到了教學樓不遠處停着的那臺眼熟的黑色跑車。
她随口同江隔打了聲招呼說要先走後,徑直朝那個方向跑去。
一路上,她一直在計算自己身上背着的債務金額,按照目前她的稿費情況來看,或許不出一周,她就能攢夠需要償還的所有款項。
思及此,岑西腳步便不由自主輕快了許多。
女孩小跑到那臺車前時,車窗邊不知什麽時候多出了個明豔漂亮的姑娘,一頭栗色波浪卷披在身後,走近了還能聞見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周……”岑西到了嘴邊的名字又弱了下去。
“什麽事?”周承訣臉色不太好看,語氣也略顯生硬。
岑西看了看面前兩人,再看了看周承訣那一副被打擾後的不悅神色,想想還是把話咽了回去:“沒什麽。”
接下來的幾天,兩人再沒碰過面。
原因無他,岑西連着幾天沒課,索性連宿舍門都不出,天天窩在小床上寫稿子,渴了喝水,餓了就吃泡面墊墊。
一直到節目錄制當天,在房裏關了好多天的岑西才終于再一次出現在福利院門前。
門前依舊停了兩臺車。
兩臺車都正好要去電視臺。
岑西緊攥着背包帶,想起周承訣那天的表情,最終還是上了江隔的車。
待兩人到達節目錄制現場時,周承訣已經到了有一會兒了。
杜薇和齊小雨正在給他對腳本,岑西則是坐在一旁和江隔讨論他提交過來的稿件。
錄制分為上下兩個半場,最終播出的內容會從兩個半場中截取效果比較好的片段。
整個上半場,周承訣黑着臉的狀态,好像能吃人。
連杜薇這種三十好幾在職場上摸爬滾打多年的女強人看着,都忍不住有些犯怵。
不過齊小雨在監視器後頭盯了會兒,便激動地瘋狂給杜薇耳語:“就是這個拽樣,姐,我和你說,這期收視必爆。”
杜薇有些傻眼,搞不清現在這些小女生的腦回路,不過效果好就行,上半場結束後,她開開心心地招呼大家先上點水果飲料休息休息。
周承訣的眼神從始至終沒從岑西身上離開過,攝像機紅點熄滅的一瞬間,杜薇請他到岑西他們旁邊的圓桌落座。
周承訣原本還礙于在公衆場合,必須保有該有的禮貌和休養,忍着脾氣,就當沒看見他們。
沒成想才剛一靠近,就聽到岑西同身旁那人道:“那到時候一起走,你提前叫我一聲。”
積攢了多天的忍耐終于還是在她面前敗下陣來。
“去哪?你還打算再去哪?”周承訣緊着牙關,下颚線肌肉都稍稍凸起,透過圓桌的桌下,他死死将岑西手腕攥進掌心,雙眼帶着控制不住的紅,“我找你好苦,你又要去哪?”
岑西睫毛輕顫了下:“周——”
“情書都寫到一半了,小老師跑了。”周承訣自嘲地扯了下唇角。
岑西鼻尖也忍不住泛酸,然而想到那天他在車裏的神色,她也忍不住委屈,心下便冷然些,語氣也莫名冷冰冰:“我只會文绉绉的,教不了你。”
周承訣目不轉睛盯着她,手上力道也沒松開:“我就喜歡文绉绉的。”
“你放手,周承訣……”岑西試圖抽回自己的手腕。
“可能嗎?”他怎麽可能放得了手,明明方才還強勢得不行的男人,此刻話音又莫名沉了下去,“你答應過我的,我在你這是第一個排的隊,照輪,也該先輪到我。”
岑西眉眼也不再受控地紅了:“我那天找過你了,我想問你有沒有空,能不能送我去常安一趟,可是……可是你好像沒什麽空理我的樣子。”
“什麽?”
“過兩天要去常安,你能送我嗎?沒空就算了——”
“送,随時接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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