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可徐暖身子不便,根本無力躲開尹若月探來的手。

衣領微敞時徐暖明顯感覺到身子冷的在顫抖,尹若月眉頭緊皺着,指尖沾着藥小心塗抹着。

微涼的藥膏貼近着身軀,徐暖更是覺得怪異,側頭望向一旁,瞥見那倒地的宮女,那面貌好似有些眼熟。

“她可是你表親,為何要殺她?”徐暖不解的詢問。

尹若月卻連眉頭都不曾動一下也不應話,只是伸手扶着徐暖坐了起來。

奈何徐暖這會一點力氣也沒有,只得窩在她懷裏,見尹若月這般小心的替自己塗抹着藥膏。

徐暖更是困惑不已,抿緊着唇瓣看着尹若月。

“我這病會傳染的,你挨得這麽近?”

尹若月卻當沒聽到似的,依舊不回話,只是一言不發的解開徐暖的肚兜。

吓得徐暖伸手捂着被褥,連忙質問道:“你……流氓啊!”

“這裏我自己擦!”徐暖勉強擡着手沾着藥膏擦拭着。

尹若月也不說話,只是小心挽起徐暖褲腿,在那密密麻麻的紅疹上塗抹着膏藥。

徐暖都不敢看,閉着眼側躺着,直至尹若月将褲腿放下。

“我這樣子定是醜死了,你為何還要來?”

徐暖不解的問着。

沒有聽到尹若月的回話,徐暖滿是不解的看着她。

可尹若月就是不回話,只是指尖沾着藥膏輕輕在徐暖的鼻尖點上一下,模樣很是認真回着:

“公主不醜的。”

徐暖呆呆的望着尹若月,透過尹若月的眼眸明顯看見自己臉上的紅疹,不解地問道:

“你撒謊,我都看見自己滿臉的紅疹肯定是不好看的。”

奈何尹若月又不回話了,徐暖也奈何不得她。

好不容易徐暖能夠安然躺下時,尹若月拿着帕巾擦拭着手才說了句。

“公主你中毒了。”

中……毒了。

難怪這病來的這般奇怪,徐暖只覺得自己頭不夠用,暈眩的厲害,側躺着身子眯着眼看着尹若月。

“那你為什麽要救我?”徐暖不明白的看着尹若月又問着:“我是你仇家的女兒,你不應該救我才是。”

尹若月擡手将被褥放好,低聲說道:“我沒救公主。”

“只是身為公主閨中密友,為避閑話,總是要來探望,湊巧遇見那下毒之人,順道殺了而已。”

徐暖不信會這般湊巧,可偏偏尹若月說的這般理直氣壯,反倒讓徐暖不知道怎麽說才好。

從窗戶進來的風,涼的很,頭也暈的厲害,徐暖窩在被褥裏身子因着那紅疹而疼的厲害。

恍恍惚惚地睡着,也不知尹若月何時離開的,等到再醒來時,窗外已是明亮。

頭疼的越發厲害,呼吸也很是困難,竟連胳膊也擡不起來了。

這種種症狀徐暖倒是熟悉的很,定是昨夜被那冷風吹得發燒了。

宮人推門而入時,徐暖連句話也說不出來,只隐約聽見宮人匆忙喚着:“有人死了!”

聲音很是尖銳,全然忘了這裏還有一位病人在這休息。

徐暖也沒法斥責那宮人,眼前一黑,便整個人又昏了過去。

如同漂浮在汪洋大海中,像是落葉一般浮浮沉沉,呼喊不得,求救不得。

好似一日又一日的漂浮,不過讓徐暖醒過來的原因卻是因為太渴了,直至唇間飲入清水方才得以緩解。

迷迷糊糊再醒來時,紗維已被掀開一角,尹若月手執宮燈坐在一旁,神情很是恍惚。

偶然聽聞外頭那煙花聲響,徐暖看着那燃着燭火,竟覺得這像是一場夢喃喃道:“這夢好奇怪呀。”

那一旁的尹若月伸手探着徐暖的額頭輕聲說着:

“公主可覺得哪裏不舒服?”

徐暖想搖頭,卻發現自己頭疼的厲害,胳膊也沒法動,只得望着尹若月問道:

“你怎麽……又在這?”

“公主高燒不退,就連太醫院的太醫也都束手無策,這會可算是能開口說話了。”尹若月自顧自的說着。

徐暖仍舊不明白她的意圖,怔怔的望着尹若月,卻在她眼眸看見自己臉色蒼白如紙,俨然像是只剩一口氣。

掌心被她輕輕揉捏着,徐暖根本使不上力氣來,目光瞥至那微微敞開的殿門,那一簇簇的絢爛的煙花剎那間升空綻放。

不禁想起那年應尹若月約,出親王府賞都城夜景。

“以前有一回,你央着我出親王府陪你去赴約,我們也一起看過煙花,你還記得嗎?”徐暖緩緩的說着。

身旁的尹若月卻不回話了。

指尖輕輕滑動着她的掌心,徐暖自顧自地說,“你或許不記得了,但月兒一定會記得。”

“其實我那時候沒有睡着,我記得月兒曾經窩在我懷裏偷偷地說要一直一直陪着我。”

指尖忽地被尹若月緊緊握住,徐暖有些累的閉上眼笑道:“月兒,放過太子和徐妍吧?”

“她們都是無辜的,新皇的過錯何必要讓所有皇室子弟承受。”

尹若月松開握着徐暖的手很是決斷的說着:“不可能。”

徐暖無法動彈,望着已然起身的尹若月輕聲說道:“那拿我的命換她們的?”

“不好。”尹若月俯視着徐暖,愠怒地說着:“不要再提這事了。”

“你一心都只想護着他們,可曾想過你病了這些日子,幾乎沒有人敢靠近玉昭宮,因為她們怕死!”

很少看到尹若月這樣子發怒的樣子,同平日裏的善于隐忍的她一點也不像。

記得書裏面女主因遭受尹家巨變之後,見識人情冷暖,性情很是冷漠,幾乎只對男主會展露生氣吃醋的情緒,旁的人根本就沒有活命的機會能夠看到。

這般優柔寡斷的性格,一點也不像尹若月。

往日種種情景湧上心頭,加之玲妃暧昧不明的提醒,徐暖不敢相信的看着尹若月,怔怔地問:“你喜歡的女子不是那女子柳煙,亦不是如蘇,那個人究竟是誰?”

尹若月避開徐暖的目光應着:“與你無關。”

“與我無關?我已是将死之人,你何必冒着被發現的危險救治我?”徐暖不依不舍的追問。

尹若月掘強的站在一旁應道:“我只是可憐你罷了。”

這般反常,徐暖越發覺得可疑。

“既然如此,我也不勞煩你,不如任我自生自滅,反正我也活不了幾日。”

宮殿裏突的安靜了下來,就連外頭的煙花也停了。

只見尹若月轉過身來,好似氣的不輕。

被這目光盯得慎得慌,徐暖趕緊閉上眼,裝作不想看到她。

忽地眼前的光亮被擋住,徐暖睜開眼便見尹若月伏低着身子眼眸裏滿是哀傷地凝望着徐暖。

從未見過尹若月這般悲傷的神态,徐暖竟不知如何是好。

唇間輕柔的落下一吻,尹若月擡手輕捧着徐暖的臉頰,低聲說道:“公主,難道是希望我這樣做嗎?”

居然被調戲了!

徐暖明顯感覺自己氣的喘不上氣來,側着頭應着:“你……”

尹若月的手卻并未離開,甚至探進徐暖的裏衣,輕笑道:

“既然公主一心求死,不如讓我同公主快活一番,也好了公主的心願。”

眼看尹若月真湊近着,徐暖被吓得下意識狠狠咬住她的肩,等反應過來時嘴裏已有鮮血的味道。

尹若月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響,徐暖連忙松開,便看見她那外衣都透出血跡。

“你……”本一肚子火氣的徐暖,見着尹若月好似疼得額頭都冒汗,不免又心軟了。

尹若月并未拉開距離,而是順勢的攬着徐暖窩在懷裏。

沒法動彈的徐暖自然是掙脫不開這禁锢,也看不見尹若月的神情。

“所有人都想活着,為何公主寧願死呢?”

尹若月低着頭附在耳旁問着。

本來就在病中的徐暖因着方才那一激動,反應都慢了許多,這會聽着尹若月的話,更覺得懵。

尹若月這話怎麽說的莫名其妙?

明明自己這不是被她逼得嗎?

沒想尹若月又突的開口說着:“如果這次公主能夠好起來,我便告訴公主我喜歡之人是誰,可好?”

徐暖莫名有點慌,不明白的看着尹若月詢問:

“你這樣有何用意呢?”

“沒有用意,我只是留着公主有別的用處,”尹若月像是故意般附在耳旁說話,偏偏徐暖躲又躲不得。

這般惡趣味,怎麽從前就沒認出來呢?

徐暖從心底否定着尹若月喜歡的人是自己這個可怕的想法。

喜歡一個人,有這麽故意折騰的嗎?

絕對不可能!

或許是因着這個約定,尹若月每日親自來送藥湯,甚至來的比以前更加要勤快,宮人們八卦的目光徐暖全當無視。

因為徐暖不能見風,宮殿內密不透風,彌漫着濃重的藥湯味。

長處其中的徐暖已習以為常,一旁宮女受不住的,可這尹若月一來便是坐好幾個時辰。

殿內昏暗,除卻幾盞宮燈,便再無其他。

徐暖多半時候是睡着的,醒來也不過是被尹若月喚醒來服藥。

一月初旬,雨水來的頗為密集,殿內炭火卻是未曾聽過。

最初尹若月開始總會帶着禦花園的花,當做裝飾的放在一旁瓷瓶中,與半睡半醒的徐暖說道:

“這花開的正好,我便想帶與你看看。”

每日都是這般說辭,徐暖有時也會應她,“你定是存心來氣我,花開正好,我卻病成這樣。”

尹若月并不反駁,反倒更興起似的,每日都會帶不同的花來。

可等後來徐暖病的越重時,尹若月好似也沒了那帶花的興致。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