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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皇上想見見穎嫔娘娘。”
“那姐姐快些去吧, 可別叫皇上等急了。”
昨兒聞祈冤枉了人,還叫這穎嫔平白無故的受了些傷回來,今兒自是要見一見, 哄一哄。
昭嫔在一旁拿着茶點瞧着便覺着當時嫂嫂同兄長可真是沒選錯人,這穎嫔在皇帝的心裏的确是有些分量。
周幼檀倒也不推脫, 她起了身便跟着景林離了這艘畫舫去了皇帝的龍船, 待到她上了船後,這頭船的陶制牛號角便又響了起來,船隊自也跟着行駛在這水面上。
聞祈剛同幾位随行的大臣議了政,周幼檀入內時便瞧見這人穿着一身兒朝服坐在那書案前, 五位文臣便坐在一側的紫檀雕花交椅上。
“臣妾給皇上請安。”
她微微福身行了一禮, 一側的大臣們便也朝着她作了一揖。
“見過穎嫔娘娘。”
“來了啊。”
聞祈說着便起了身過來親自将人扶了起來,屋子裏的大臣自是有眼色的紛紛告退, 唯有那明衡多瞧了周幼檀一眼。
皇帝未曾發覺,可周幼檀卻察覺到了, 她只是笑着将手搭在了聞祈的手中。
“陛下想要見見臣妾, 都叫人停了船隊,搞了這般大的陣仗,臣妾若是不來,豈不是不識擡舉了。”
“愛妃平日裏可不這般說話...還為昨日之事生朕的氣呢?”
後面那半句聞祈說的小聲,湊在了周幼檀的耳畔同她咬着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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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林瞧着大臣都出了屋子,便使了個眼色叫屋子裏的宮人都退了出來, 後而便關上了門子。
“臣妾倒是沒生氣,倒是...倒是憂心了一夜沒合眼。”
周幼檀向來便不對皇帝使什麽小性子,昨日之事又是明妃遭了罪, 皇後關了禁足,她一下子便少了兩個對頭, 又有什麽不樂意的。
二人繞過書案後的屏風,坐在了軟榻上,這小桌上還放着周幼檀素日裏愛吃的小桃酥和淩雲白茶,皇帝是用了心思才叫她來的,她便也拿起了一塊小桃酥咬了一口。
“楹兒可是為香囊一事憂心?”
不僅周幼檀憂心,聞祈也是憂心了一夜,但昨兒明妃滑了胎,皇後下了毒,他焦頭爛額的還不顧不上,今晨便叫了那賀安堂來這兒回話。
“賀太醫說了,楹兒身上的麝香還未浸入血脈,好好調養一段時日便不會懷不上子嗣,不過那沈常在卻是實實在在的懷不上了。”
沈常在懷不上孩子?怎會?周幼檀這香囊不過也才佩戴了兩月而已,而那沈常在瞧着像是局外人...她怎麽也想不通這其中緣由。
自昨日這沈常在拿出的香囊裏的香料藥材同她香囊裏被人替換下來的香料藥材一模一樣時,她便覺出不對勁來了。
“沈常在怎會懷不上身子?臣妾瞧她并未将那香囊戴在身上,應是沒被那裏頭的鹿麝所害才是。”
她既有所疑,便問了出來。
聞祈坐在了周幼檀的身前,拿了一方帕子擦去了她嘴角的茶點渣子,邊擦邊說道。
“賀太醫說這沈常在本就不易受孕,這鹿麝對她身子的迫害便重一些,用不上半年,半個月便能叫她以後都懷不上身子。”
這後宮嫔妃若是無子嗣傍身,那便是斷了條後路。
周幼檀垂眸斂去的眼底的疑慮,她輕牽着皇帝的手替自己将嘴角擦了個幹淨問道。
“那今日陛下如此大費周章的叫臣妾來是為了什麽?”
她眼笑盈盈頗有一副欲拒還迎的模樣,聞祈剛想牽住這人的手,周幼檀便巧妙的躲了開,她随手便摸到了一柄團扇,上頭繡着雲海飛花,若是細聞還有股子瑞腦香的氣味,她拿着有一搭沒一搭的扇着。
“晨起時皇貴妃娘娘可來過了?臣妾聞着這團扇上頭還有股子瑞腦香的氣味。”
聞祈眼眸一彎,嘴角牽起攥住了這人的手,将那柄團扇拿了下來放到了一側溫聲問道。
“愛妃這是吃醋了?”
“自是沒有。”
這皇帝一向正直的很,可沒什麽白日宣淫的癖好,只是同這周幼檀鬧了一會兒,便叫人過去給他磨墨陪着他批折子,傍晚時留了這人在龍船用了晚膳,入了夜周幼檀自是順理成章的侍了寝。
次日晨起周幼檀要走時,這聞祈還惦念着要補償她些什麽,本想着在送些珍寶擺件兒,釵環首飾的,可這些他平日裏送的多了,倒顯得敷衍。
最後這皇帝便金口玉言的賞了這穎嫔一諾,這諾只要不殺人放火,不貪圖些不該貪圖的,聞祈便能允了她。
……
船隊又在水面上行了七日,第八日下午便靠岸停了船,來到了這江南。
皇帝遙遙的站在前頭,身側本應有皇後娘娘相伴,可皇後犯了大錯被禁了足,聞祈也不準她下船同他一起去這江南的行宮,因而是淑皇貴妃站在了他身旁。
明妃,穎嫔,昭嫔,沈常在...不對現下是沈貴人了,皇帝念着她深受香囊鹿麝所害再也懷不上身子,便晉了她的位份。
她們遙遙的跟在了後頭,瞧着皇帝先是同這江南的刺史,長史說了幾句,後而才下了船上了禦攆,去了修建在這江南的行宮。
妃嫔們也上了後頭的轎辇跟着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行在這江南的街道之上,旁側還圍着不少百姓跪拜在地上高呼着“皇上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千歲!”
百姓們自是不知這皇後娘娘被關在了禦船上,這江南的官吏也是不知,他們沒瞧見過這皇後娘娘的模樣,就連那畫像都未曾瞧見過,便覺得這淑皇貴妃便是皇後娘娘,起初本想迎着她上禦攆同這皇上共受百姓跪拜。
可聞祈最重此種規矩,自是不會叫淑皇貴妃越俎代庖,這人還沒上去便被景林堵了下去,囑咐着太監将皇貴妃安排到了後側嫔妃的轎辇上。
周幼檀知曉此事時已至行宮,行宮的宮人會辦事兒,不知是從何處得來的消息,知曉這位穎嫔娘娘極怕冷,眼瞧着快仲夏了,還是叫人放了一個碳籠進來,既能去去這閣內春日裏的濕氣,又能在這寵妃面前賣個乖。
“說是那淑皇貴妃娘娘的臉色難看極了,若不是礙着百姓瞧着,官吏看着,保不準會同皇上鬧上一鬧。”
昭嫔一來這行宮便将這收拾屋子的事兒全權交給了貼身宮女和行宮安排的宮人手裏,然後就來了這穎嫔的霧月閣,同人說着小話。
周幼檀聽着莞爾一笑,她瞧着昭嫔倒是覺得這人的消息快得很。
“妹妹哪裏來的消息?這般快?”
“臣妾在後頭聽着前頭好似出了些事兒,便打發着身邊的宮女去瞧了瞧,這才知曉的。”
“也不怕陛下發現,治你的罪。”
二人坐着,紙鳶帶着夏雨和錦繡在這閣中忙慌慌的收拾着,周幼檀也問了嘴。
“妹妹怎得一來了這行宮就來找我說話,不挂念着屋子裏頭的事兒?”
“妹妹交給了宮人們去做,勞姐姐挂心了。”
昭嫔如今也算是周幼檀的人,她還想着借懷化将軍的手查一查當年鎮國公府之事,便也好心的提點了一句。
“別怪姐姐沒提醒妹妹,去年在避暑行宮時,我瞧着這些宮人們收拾着屋子,仔細着留心着,不還是出了差錯,那應瑤動了胎氣,險些賴在了我的頭上,妹妹還是回去瞧瞧吧,可別叫什麽有心之人塞了東西進你的屋子,也別叫那宮人們尋着機會給妹妹按個罪名。”
她這般一說,昭嫔如夢初醒她趕忙起了身,微福了身便出了這霧月閣。
紙鳶剛将周幼檀的衣裳都放至了那櫃子裏,瞧着這昭嫔忙慌慌的便也笑着搖了頭,走了來說道。
“奴婢本以為這昭嫔是個心思深的,沒想到卻是個一心陛下心思淺的。”
“懷化将軍愛妹如命,便也将這昭嫔養的孩子氣了些。”
“對了娘娘,今晚皇上在蘭陵臺設宴,特地囑咐了叫娘娘好生打扮着去。”
皇帝南下巡游,這江南的官吏自是一早便備好了宴席等着侍奉陛下,随行而來的妃嫔自也要一同出席。
只是外臣同妃嫔不得同席而坐,便也将這宴席分成了兩處。
皇帝同朝臣在蘭臺,妃嫔同這江南官吏的家眷便在那陵臺。
“知道了。”
周幼檀應了聲,又囑咐了一句。
“盯好這霧月閣的人,斷不能再出上回之事了。”
“是。”
紙鳶便又下去盯着這行宮裏的宮人忙着,周幼檀坐在軟榻之上,推開前頭的半窗,瞧着窗前那株長勢喜人的白玉蘭,倒是覺出了些“刻玉玲珑,吹蘭芬馥,搓酥滴份豐姿”的意趣。
風一起這玉蘭花瓣便随着簇簇落下,似是落了一場春日裏的花雨一般,她剛伸出手想要去接下一片,卻被人猝不及防的握住了指尖。
周幼檀擡眸便瞧見了聞祈,聞祈換下了來時那身頗具帝王威儀的龍袍,此刻穿這着身兒緋色縷金玉蘭錦袍站在樹下,他甚少穿緋色,難得穿上倒是襯得這人風姿翩翩,一副玉質金相,傅粉何郎的模樣。
他攥緊了周幼檀的指尖,而後又同她十指緊扣,他走至人眼前微俯下了身子笑問道。
“愛妃,在看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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