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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待到景林帶着人将這醉江月之人盡數拿下後, 聞祈才護着周幼檀下了樓來到那院子前,他捂在她眼前的手也松了開。
周幼檀睜開眸便瞧見了這院內烏壓壓的押了一片兒人,而那婉兒姑娘披頭散發, 仔細瞧瞧還能看見那人嘴角的血漬,狼狽不堪的跪在院中。
景林吩咐着親衛搬了兩張圓椅來, 聞祈便帶着周幼檀落了座。
“成王在何處?”
他似是篤定了這成王殿下還活着, 畢竟當年父皇察覺到這成王有意謀反後,便先帶人剿了他的兵權,可如何處置,下場如何, 卻是不得而知的。
聞祈本不想管這成王, 可眼下這人牽扯太多他是非管不可。
婉兒自是不出聲,她別過了頭瞧都不瞧一眼這皇帝。
景林擡了手, 那親衛便掐着這人的下颚,迫着婉兒擡頭看着皇帝。
“朕來時便得了信兒, 說是要見這醉江月的婉兒姑娘可要豪擲黃金千兩, 朕不過是好奇了些便派人查了查,這一介戲子要這麽多的銀兩有何用,這一查...倒是叫朕驚嘆。”
周幼檀坐在一側聽着便了然,這皇帝哪兒是貼心,想叫她聽戲,想叫她見見婉兒姑娘, 這分明便是拿她當筏子,拿她當一個可以明目張膽來這醉江月,還不叫外頭人起疑的原由。
帝王權謀向來如此, 她一直便知曉這皇帝是這樣的人。
聞祈說着便有親衛将從這醉江月搜查出來的賬冊奉了上來,皇帝瞧了一眼便丢到了婉兒眼前。
“這些年婉兒姑娘所賺銀兩怕是都拿去給成王殿下了吧?不過朕倒是好奇, 這麽多的銀兩拿去,成王哥哥是要養兵謀權篡位...還是要做什麽?”
瞧見了這賬本,婉兒自知抵賴不了,便也白了臉色。
“成王?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告訴你殿下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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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是剛烈,可聞祈起初便只是想知曉這成王是否還活着,他問出了自己想要的,便也不候在這兒耽誤了。
“關起來好好審審,不能叫她死了...還有那賬冊上同這醉江月所有往來的所有官員全部下獄,至于剩下的暗衛...盡數杖斃不留活口,記着要在百姓最多的地兒行刑。”
他輕飄飄的一句話便處置了這百十來號人的性命,他這般既是先拔了個隐患,又是震懾了百姓和成王的人。
“是。”
紙鳶奉着衣裳首飾跑入這醉江月,這也是皇帝特地吩咐好的。
“愛妃先下去更衣罷。”
周幼檀衣裳發髻上都沾染這不少這群亂臣賊子的血,她微行了禮便下去更了衣,待到她再出來時,這醉江月的院子便收拾了個幹淨,瞧不出分毫剛剛見了血的模樣。
聞祈自也是換了身兒衣裳,晨起那頗具少年氣的蓮花金冠也換成了玉冠,緋色衣裳照舊,不過是換了個樣式,他立在這醉江月前等着她。
“皇上....”
周幼檀本想行禮便被人扶起了身說道。
“楹兒,這是外面,今兒為夫可是私服尋訪,你還是要叫夫君才是。”
她瞧着這周遭的百姓都被驅的差不多了,才想着要行禮,哪兒曾想這聞祈便靠了來在她耳畔輕聲說着。
“是,夫君。”
“走罷,為夫叫景林尋了一家酒館兒,說是味道不錯,我們去嘗嘗如何?”
這一上午及看了戲,又演了戲,周幼檀自是餓了,便應了聲“是”。
……
許是為了掩人耳目,景林駕着馬車繞過剛剛那條街,來了這稍有偏僻的酒館兒。
這酒館名為“曲聲樓”,雖不是這江南生意最好的一家,卻以一道“碧螺蝦仁”聞名晉北,自也是不錯的。
周幼檀扶着聞祈的手下了馬車,她站在這酒樓前瞧見了這紅檀木的牌匾,卻是攥緊了手中的帕子。
“主子...”
紙鳶走了來陪在她身側小聲說着。
“莫要失神。”
她點了頭垂眸掩去眼底的思緒,聞祈走在前頭些,他發覺這人未跟上來便回首瞧向了她。
“楹兒?”
“來了。”
周幼檀跟了上去,跟着聞祈一同進了這曲聲樓,一踏入樓中便有前頭的小厮迎了上來。
“二位客觀是想在這一樓坐着,還是去二樓雅間。”
景林便拿着銀子放至這人手中。
“二樓雅間。”
“好嘞,二樓雅間兩位!”
小厮高呵着,上頭便有店小二推開了一間屋子的門,滿面笑意的立于門前将貴客迎了進去。
“二位客觀請。”
周幼檀同聞祈入了屋子便坐了下來,店小二便問道。
“二位客官可要點些什麽?近日廚子做了一道新菜為間筍熬鵝。”
聞祈将那菜譜子遞到了周幼檀的手邊道。
“楹兒想吃些什麽,便點些什麽吧,為夫聽你的。”
小二是個人精便笑呵呵的贊道。
“公子夫人真是恩愛。”
周幼檀.....她拿起那菜譜子瞧了一眼便合了上說道。
“将曲聲樓的名菜都上一遍罷,再要一份間筍熬鵝即可。”
她并未點酒,皇帝白日裏非宴席也無小酌的習慣。
“好嘞客官。”
這菜上的極快,不過一刻鐘便擺滿了一桌子,皇帝先動了筷,周幼檀便也跟着挨道菜都嘗了嘗,後而又叫小二添了碗素面來。
紙鳶同景林是不得跟主子上桌用膳的這不合規矩,聞祈便也放了人叫他們下樓想吃些什麽便點什麽。
待到用完了膳,聞祈便帶着周幼檀下了樓,來到曲聲樓前對人說道。
“用了膳,楹兒便要陪着為夫去郊外的田莊瞧瞧,只是這路途遙遠,楹兒怕是會受些苦了。”
“是。”
二人正說着那景林便牽着馬車走了來說道。
“公子,小夫人,馬車已套好,即刻便可啓程。”
“走罷。”
聞祈本想牽着周幼檀過去,可誰知這人竟躲開了他的手,他回首便瞧見這人一只手捂在小腹上似是難受的蹙緊了眉。
“楹兒?”
“夫君...我有些不大舒服,許是這剛來江南,還吃不慣這兒的膳食,有些鬧肚子,怕是要叫夫君等一等了。”
紙鳶扶着周幼檀,她抿緊了唇裝着若有其事的模樣,覆在小腹上的手稍有縮緊。
“好,既如此那為夫便在馬車上等等楹兒,若是太過難受也不必強撐着,為夫叫景林叫大夫來瞧瞧。”
“好。”
周幼檀說着行了一禮便回過身朝這樓中的店小二問了路便匆匆的走了,聞祈瞧了一眼便先一步上了馬車,景林候在外頭站在那馬車的窗柩旁問道。
“陛下分明知這穎嫔娘娘剛剛是特意而為之,這曲聲樓中怕是有鎮國公的舊部,陛下為何不攔着些,還放了娘娘去找那舊部。”
“總歸...沒什麽害處,她若是想見便見吧。”
“可要奴才盯着些?”
“不必。”
……
周幼檀在京州時便知這江南有父親的舊部,她剛剛站在這曲聲樓前瞧見那牌匾下刻着的一條錦鯉時便認了出來。
這曲聲樓怕是她父親舊部在江南用于掩人耳目的地兒。
那店小二瞧見外頭人上了馬車便也收起了那副谄媚的模樣。
“二小姐,我們将軍在後頭的廚房等着您。”
“好。”
她随着人從這曲聲樓的後門走了出去,繞到了那小廚房前。
小廚房外站着一彬彬儒雅書生模樣的男子,他身上還圍着圍身裙,手邊的菜刀立于菜板之上,朝人作了一揖。
“大小姐,二小姐。”
這人便是昔日晉北赫赫有名的“玉面将軍”,他是孤兒自小便被邊疆的将士撿了回去,養在戰場,長在戰場,後而立下戰功便成了鎮國公麾下的将軍。
只是這周時章雖是飽經沙場磨砺之苦,卻是生了一副好樣貌,邊疆風吹日曬塵土飛揚都沒摧殘了他。
鎮國公于菜市斬首後,這周時章便也被罷了官,如今...周幼檀瞧着這人似在這曲聲樓中做廚子。
“周将軍。”
她同紙鳶自是回以一禮。
“不知微臣做的那一道間筍熬鵝,二小姐可喜歡?”
這菜是有些淵源的,周時章第一次來鎮國公府拜見時,她年紀尚幼,那日的廚子做了這一道間筍熬鵝,只是這菜他不愛吃,卻極對周幼檀的口味,她人在幂籬之下一口一口的吃着,愣是吃撐了叫了大夫來。
這事兒也是鬧了好大的笑話,也叫這周時章一登門便從京州的望月樓裏拎來這一道間筍熬鵝。
“周将軍的手藝倒是比望月樓的廚子還要好些。”
周幼檀知曉皇帝在外頭侯着她,若是叫人等了太久,怕是會生疑,她便直說道。
“周将軍乃是父親心腹,不知父親死前可托付給将軍何物?”
周時章便也折返回小廚房,後而拿了一張宣紙來遞給了她。
“當日,鎮國公早已尋好這上官将軍的罪證,也找了證人寫下了這份證詞,只是....那事兒過于突然,來鎮國公府抄家的官兵也是細細搜查着,似是得了太後或是上官将軍的令,要将這東西找出來,好在鎮國公提早便給了我,不過....”
他說着便頓了下來,後而輕嘆了口氣說道。
“不過我手中也不過一半兒而已,剩餘的鎮國公應是托付給了他人,還有這證詞之外的證據...我已派人去尋了,二小姐大小姐不必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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