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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淑皇貴妃話落, 這青玄殿中的秀女便齊聲道。
“臣妾/嫔妾受教。”
許是她們倒是乖覺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淑皇貴妃自是滿意,她本想叫她們起身, 卻又瞧見了坐那兒喝着茶的穎妃,便叫了她。
“那日選秀除去本宮, 另一位便是穎妃, 爾等今日有幸入宮侍奉聖駕,自也是有穎妃的功勞,既如此,那就也給穎妃請個安, 再聽聽穎妃的教誨吧。”
周幼檀雖不知今兒這淑皇貴妃是想做些什麽竟把她點了出來, 但那群新入宮的妃嫔卻也是轉過身朝着她行了大禮道。
“臣妾/嫔妾給穎妃娘娘請安。”
就連那寧嫔按着位份本應行小禮,卻還是随着青玄殿中的妃嫔一同跪地請安。
淑皇貴妃瞧着便接着又說道。
“三年前穎妃這批秀女入宮時本宮尚在宮外為國祈福, 但也聽聞這穎妃入宮時不過一介微末答應罷了,如今三年已過也成了這含章殿中的主位娘娘, 被陛下捧在手心裏的穎妃, 這般手段各位妹妹們也該學學才是。”
說是叫這幫子新入宮的妃嫔給周幼檀見禮,不過是借機折辱她罷了,話裏話外都說着她穎妃不過是用了些不入流的狐媚子手段勾了皇帝。
周幼檀将手中的茶盞放下倒也不惱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道。
“臣妾不過是有幸在那日荷花宴的刺殺中為陛下擋了一箭罷了,若非如此陛下又怎會愛重臣妾,給了臣妾這個妃位,自是不及娘娘尊貴的。”
此次入宮的妃嫔都不是什麽善茬子, 家中多有功勳可儀仗,周幼檀又何必順着淑皇貴妃所說平白無故的招惹妒恨。
左不過是她救了皇帝罷了,前朝也有此等先例, 既救了皇帝那縱使是封為貴妃,皇貴妃, 也是不為過的。
寧嫔聽着卻是微擡眸瞧了一眼今兒妝扮的華貴威儀穎妃娘娘,只是這剛瞧過去便對上了穎妃娘娘的眸色,她似笑着,只是這眼中的笑意卻深不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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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光顧着同娘娘說話了,倒是忘了妹妹們還跪着呢,快些起身罷。”
“謝穎妃娘娘。”
衆妃嫔起了身子,淑皇貴妃又留着人說了會子話便也在這青玄殿中散了場子,她既不是名正言順的皇後娘娘,今兒能召見這新晉宮嫔叫她們來請個安見個禮,也不過是祖宗規矩礙着罷了,若非如此今兒這威風自是輪不上她。
她雖是威風,卻也知曉這宮中規矩,自是不會叫這起子新晉宮嫔多留,便也挨個給了賞,便将人都打發了回去。
衆嫔妃在這青玄殿中同淑皇貴妃娘娘見過禮便也出了殿,周幼檀位份高些寵愛眷顧多些,自是走在前頭先回了含章殿。
一入殿她便在那美人榻前落了座,打發着錦繡說道。
“提早兒備下的賞賜一會兒便給這新入宮的宮嫔們送去罷。”
錦繡行了個禮後而便問道。
“娘娘,這寧嫔位份頗高些,奴婢瞧着陛下許是會在三日後便傳召這寧嫔娘娘侍寝,娘娘可要多封些賞?”
“不必了。”
這若是叫有心之人瞧去,怕是又會生出什麽事端來。
周幼檀在那夏雨端來的玫瑰水中浸了浸手後而又拿着一方帕子擦淨,又吩咐道。
“傳膳吧。”
“是。”
可這膳尚未傳來,則敬便匆匆入了殿請安道。
“禀娘娘,寧嫔娘娘求見。”
寧嫔?
周幼檀倒是不曾想這人會來含章殿,人既來了自是沒有叫她回去的道理。
“傳吧。”
寧嫔入殿時這含章殿中已擺上了早膳,穎妃娘娘落座主位喝着一小盞的燕窩。
“臣妾給穎妃娘娘請安。”
“免禮,妹妹來得早怕是也沒用早膳罷,若是不嫌棄姐姐這兒的膳食,便一同落座用些罷。”
周幼檀說着便将手中的湯匙放回那燕窩中,嘗了一口這小廚房新做的揚州小菜。
寧嫔起了身倒是沒推脫的在穎妃身側的圓椅上落了座。
“娘娘盛情相邀,那臣妾便卻之不恭了。”
周幼檀的膳食一向便是清淡些,她倒是不曾想這湘楚出身的寧嫔倒是吃得慣。
“本宮曾聽聞寧嫔的父親乃是湘楚人,早年間在湘楚為官,也是前些年才被召至這京州,本宮本以為這膳食應是不合寧嫔胃口,但現下瞧着,寧嫔卻是喜歡得很。”
穎妃這般說,寧嫔便也是笑着說道。
“臣妾家中有一姨娘乃是琴川人士,母親顧念着姨娘的口味,便也命這家中膳房将那膳食做的清淡些,臣妾也算是自小便吃慣了,自是喜歡。”
有道是這“美人如花隔雲端”,可這嬌媚美人笑起來,周幼檀卻是看出這妩媚之下的青澀稚嫩。
如此這般...皇帝應是喜歡的,畢竟這宮中妃嫔大以冰清玉潔,蕙質蘭心,明豔華貴為主,倒是不曾出過這種。
這一頓早膳周幼檀同寧嫔用的倒是和善,用過了早膳後而二人便在那美人榻前落了座。
“妹妹今日來本宮這兒,可是剛入宮遇到了些難處?”
周幼檀從不信什麽無事登三寶殿,她便也問了這寧嫔的來意。
她這說着寧嫔便起了身子後而跪拜在這含章殿中,紙鳶瞧着便先将這殿中侍奉的宮女兒太監盡數打發了出去,後而便聽這寧嫔說道。
“娘娘,臣妾在閨中時,便聽聞這宮中的穎妃娘娘姿容絕代,寵冠六宮,那日得以一見便知這傳言是真的...只是之前礙着臣妾還在儲秀閣中不知是否可以中選,便也未來這含章殿同娘娘請安結交,今兒...恕臣妾冒昧,若穎妃娘娘不嫌臣妾愚鈍,便留臣妾在身前。”
說是結交,卻也不過是後宮中拉幫結派的那一套罷了。
不過,周幼檀倒是好奇得很,如今的她可是無家世,無皇子傍身,唯有那皇帝的寵愛,以及在這宮中微末的權勢罷了。
所謂君恩如水,這聞祈今兒能寵着穎妃,明兒便能這般寵着別人。
也不知這寧嫔是真拎不清還是別有所圖,周幼檀自是聽着,待人将話說了個幹淨便也說道。
“哪兒有什麽留不留,大家同為這宮中姐妹,妹妹若是平日裏得了空便也來這含章殿坐坐,本宮自是歡迎得很。”
這話裏話外便也是拒了寧嫔結交之意,周幼檀說的倒是萬分親近,可寧嫔也知不過是客套罷了,她便也沒在多說,不過便陪着這穎妃有說了會子話就告退了。
她這剛出殿,随侍而來的宮女便問道。
“娘娘,可勸服了那穎妃?”
“勸什麽?本宮本想着踩着這草民出身的穎妃往上爬一爬,可這穎妃是個不知好歹的,就別怪本宮心狠手辣了。”
……
周幼檀在殿中坐着自是不知這殿外的寧嫔小聲同她的宮女說了些什麽,只是又過了一時辰紙鳶便入殿回禀道。
“娘娘,到時辰了,該去給太後娘娘請安了。”
今兒倒不是阖宮妃嫔去廣陽殿觐見的太後的日子,太後更沒差使着人來這含章殿吩咐着穎妃同太後請安。
只是周幼檀自個兒要去一趟罷了,她自去年回宮後便再未見過妙安,後而她又懷了身子,皇帝不放心,流了産後,太後便也說着她身子不好,叫她好生調養着,這剛調養的好些便又撞上了選秀一事兒。
這事兒趕着事兒,愣是将接妙安回宮一事兒拖到了現在。
周幼檀總覺這皇帝一直空懸着後位,怕是有何謀劃,便想着趁皇帝搞事之前将妙安接回含章殿。
她應了聲便被扶着起了身,坐着轎子去了那廣陽殿。
廣陽殿侍奉着的太監瞧見了穎妃便也跑入殿中先回禀了太後娘娘。
周幼檀今兒來的也算是巧了,剛好碰見了聞祈也來了這廣陽殿同太後請安。
她入了殿瞧見了太後同皇帝便福下身子請安行禮道。
“臣妾給太後娘娘,皇上請安。”
近些日子忙着這選秀一事兒,聞祈在前朝日日被那起子迂腐朝臣逼着立後,也有小半月未踏足後宮了,也有小半月沒瞧見這穎妃了,他細細瞧着便覺這人似是瘦了些。
“免禮,賜座吧。”
他先叫這穎妃起了身,廣陽殿中的宮女兒便也是擡了一把梨花木的玫瑰椅放至穎妃身側,周幼檀便也落了座。
“穎妃今兒怎有空來這廣陽殿。”
聞祈問着,周幼檀便也答道。
“承蒙太後娘娘體恤,念着臣妾前些時日身子不好,又操持着這後宮選秀一事兒,便替臣妾多看顧了幾日妙安,只是妙安年幼,雖說耳朵是聽不見,可終究是孩子平日裏哭哭嚷嚷的,怕是會攪了太後娘娘清淨,臣妾左思右想還是想着來這廣陽殿接了妙安回含章殿,總不能勞累了太後娘娘不是?”
她這字字句句說着都是一副關懷太後的孝順模樣,只是皇帝同太後聽着卻不是這番滋味。
前者覺着這穎妃前些日子剛失了孩子,現下怕是想要孩子陪在身側,以慰失子之痛;後者卻知這穎妃到底有多在意這妙安,本想着拿這妙安挾持穎妃一番,可如今這人都打上了廣陽殿,怕是不肯善罷甘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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