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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太後自是不願, 只是礙着皇帝在不好發作,便也只能輕嘆口氣的故作無奈的說道。
“哀家本也是好意,想着穎妃身子不好, 便替穎妃多看顧着些妙安,可畢竟這妙安也是穎妃從閻王爺手中搶來的了, 哀家一直養在身前兒, 穎妃怕是怨上哀家了。”
周幼檀一聽便也起了身跪拜在那地席上朝着太後深深一拜行了大禮說道。
“太後娘娘願代臣妾看顧妙安乃是臣妾的福氣,更是妙安的福氣,只是太後娘娘近些時日身子不好,選秀那日還抱了病, 妙安年歲尚小, 臣妾實在不忍啊,若是太後娘娘因着看顧妙安顧不上自己的身子, 那臣妾便是這晉北的罪人。”
她這番話說完擡起頭的那一瞬便落了淚,端着一副極為關心這太後娘娘的模樣。
只是這份真心到底有幾斤幾兩, 這殿中諸人心知肚明。
“哀家...”
太後本想着要說些什麽, 便瞧着皇帝先是起了身将那穎妃從地席之上扶了起身,後而便有聽他說道。
“母後身子本就不好,既如此那便叫穎妃将妙安抱回去吧,這妙安年歲太小些哭鬧起來确實會擾了母後,母後喜歡妙安這孩子,想去瞧瞧, 那便叫含章殿侍奉公主的嬷嬷們抱來給母後瞧瞧,如此既不打攪了母後休息,也算是全了母後同妙安的情分。”
皇帝都發了話, 那穎妃将妙安抱回含章殿也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太後本就為着上官家的事兒有事兒要同皇帝說, 眼下自是不好拂了皇帝的臉面,便也只能叫紫珠将妙安抱了出來。
妙安早便過了生辰,如今瞧着倒是比幾月前要大上不少,周幼檀能瞧出太後将妙安養的極好,她今兒穿了一身兒桃紅色的衣裙,襯得她可愛的緊,那眉眼間依稀能瞧出幾分昔日崔嫔的模樣來。
“多謝太後娘娘。”
周幼檀說着紙鳶便帶着含章殿的嬷嬷們将妙安公主抱至周幼檀身前,叫她瞧一眼好放下心。
那妙安剛被抱了來,便伸出肉嘟嘟的小胳膊抓住了周幼檀步搖上的穗子,咯咯地笑着。
“好了,穎妃抱了妙安便回去罷,朕晚些時候便去瞧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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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祈今兒來這廣陽殿本就是同太後有要事相談,剛被這周幼檀打攪了,現下自是要将人好生的送回去。
周幼檀自是不願留在這廣陽殿中礙眼,她行了禮便從殿中走了出去,只是那殿門關上前,倒是依稀聽太後說了一嘴有關立後之事。
“上官家除了康妃一人外,倒是還有個姑娘不錯,依哀家看叫她入宮為後也是不錯。”
只是皇帝費盡心思除了這上官氏的皇後,現下又怎肯再立一位上官氏的女子為後,這太後不過是青天白日的異想天開罷了。
不過...立誰為後,同現下的周幼檀來說倒是無所謂,左右也不會是她登上這後位,她好生在一旁看着戲便好。
……
三日後,正如周幼檀所料,這起子新晉宮嫔中侍寝的第一人确是那寧嫔,後而這皇帝便依着妃嫔家中功勳,父兄官爵臨幸了個遍。
這便是赤裸裸的敲打了,告知了這前朝後宮諸人,皇帝不過是顧着面子“例行公事”罷了,對誰都沒多上半分心思。
這日周幼檀在這含章殿中坐着,哄着妙安叫她一聲“額娘”,那青玄殿便派了宮女兒來叫她前去,說是淑皇貴妃有要事相商。
她便也起了身去了那青玄殿,入殿給那淑皇貴妃娘娘請了安。
“臣妾給娘娘請安,不知娘娘今日傳臣妾來所為何事。”
周幼檀這說着便也瞧見了這殿中的明妃,康妃,如此瞧着,她也便知這淑皇貴妃今兒叫她們來怕是這後宮中要出什麽大事兒。
淑皇貴妃有些許頭疼,那一側還叫了太醫來給她施針,現下瞧着這穎妃便也沒為難她。“起來罷。”
“多謝娘娘。”
周幼檀起了身便在那明妃的身側落了座,淑皇貴妃也沒拖沓便說道。
“本宮晨起得了陛下一道旨意,說是下月中便會有萬晉同北狄的使臣來晉北朝拜,這前朝之事自有陛下,可現如今這後位空懸,這宴席一事兒,陛下自是交予了本宮,乃何宴請外邦使臣一事兒茲事體大,本宮一人怕是力不從心,便想着叫妹妹們一同來幫幫本宮,各位意下如何?”
說是幫,這淑皇貴妃不過是将一些瑣碎之事兒交予她們罷了,到時候這朝皇帝領賞之人便只有她一人,但若是這宴席出了什麽亂子,自是她們的錯了。
康妃聽着淑皇貴妃那句“如今後位空懸”時臉色便難看得很,她如今失了後位心氣兒垮了,身子更是大不如前了,那眼下的烏青竟都不拿着脂粉蓋一蓋了。
淑皇貴妃瞧着無人說話,便先點了坐在最後頭的穎妃。
“穎妃意下如何?”
周幼檀便也起了身回了話。
“臣妾不過草民出身,若是随着娘娘一同辦了這招待外邦使臣的宴席,怕是會鬧些登不上臺面的笑話出來,到時若是掃了陛下的顏面,便是臣妾的過錯了。”
她倒是振振有詞,叫外頭人聽着愣是挑不出這穎妃的半點錯處來。
淑皇貴妃自那選秀一事兒便知曉這穎妃是何秉性,今兒她既叫了人來,自是不肯那般輕而易舉的放走了這人,便也說道。
“本宮自是知曉,本宮曾聽陛下說起,穎妃妹妹在膳食一道上頗有些造詣,便想着叫妹妹看顧這膳食一事兒,弄些花樣來也好叫萬晉,北狄的使臣嘗個鮮,不過此等小事兒罷了,穎妃不會還要拒絕本宮吧?”
這周幼檀在膳食上頗有講究也算是滿宮皆知的事兒了,她自落魄入了那辛者庫後便也沒了從前那般多的講究,不過是皇帝總是顧念着她的口味,又從江南特地帶了倆廚子回宮。
一來二去,這滿宮人盡皆知穎妃娘娘在膳食一事兒上格外講究,就連膳房同小廚房平日裏也是費心照料着。
周幼檀倒是不曾想此事會被淑皇貴妃揪了出來,可這膳食一事兒雖瞧着輕松,實則卻最容易叫人動些手腳。
淑皇貴妃這是明擺着挖了坑,可她連皇帝都搬了出來,周幼檀又能如何,便也只能微福了身說道。
“既如此,那臣妾願相助一二,不過臣妾實在沒什麽本事,不如娘娘撥幾個宮女兒來幫着臣妾,也好叫臣妾事事問問娘娘再下決斷,若不能如此,那臣妾實在是沒那個膽子啊。”
如此這般,若是真出了事,那淑皇貴妃也是難辭其咎。
淑皇貴妃倒是沒想到這穎妃還有這般謀略,一句一句緊逼着她叫她撥了宮女去瞧着...可她若是拒了穎妃,叫外頭人瞧着還當真以為她要做些什麽攪了陛下的宴席,謀害這穎妃。
不得已之下,她便也吩咐道。
“煙雨,一會兒吩咐幾個宮女随着穎妃回宮。”
“是。”
煙雨領了命,周幼檀自是落了座,淑皇貴妃瞧了她一眼後而便又吩咐了康妃道。
“康妃姐姐昔日是皇後,自是知曉這宮中宴席應如何辦,這萬晉同北狄的使臣應住在何處,那此事本宮便也不費心了,盡數交給康妃姐姐,姐姐意下如何?”
康妃臉色本就不大好看,如今聽着這淑皇貴妃的話字字句句的都要打到了她的臉上,可她又無可奈何,便被逼的捂着心口咳了好幾聲,本就蒼白的臉咳得更是滲人,雙錦輕拍着她的背給自家娘娘順着氣。
“禀皇貴妃娘娘,康妃娘娘近些時日身子不适,怕是...”
雙錦這話尚未說完,淑皇貴妃便厲聲發難道。
“這滿宮中便只有康妃姐姐身子不适?穎妃前些時日剛失了孩子,尚且沒說些什麽,康妃那病這些年一直如此,太醫如何診治也尚未有起色,從前能費心費力的侍奉陛下,太後娘娘,現下便不能分些心力為陛下好生謀劃此番宴席?”
她這話說的本就格外難聽,卻又接了一句。
“本宮記得,自康妃姐姐被廢了後位,怕是也有小半年未見到陛下了罷,太後娘娘同上官将軍一封折子離了同姐姐的關系,姐姐也不必再到廣陽殿侍奉太後娘娘,如此這般康妃姐姐閑得很,又何必推诿了此事?”
這話裏話外都是戳着這康妃的痛處,叫她不得好過。
而這康妃确也咳得更烈了些,這副模樣似是要将那心都咳出來一般。
明妃同這康妃本就結了梁子,有着一道兒“喪子”的坎兒。
這康妃已是上官家棄子,昔日又幾番刁難磋磨周幼檀,她自是不會幫些什麽。
只是..她瞧不出這淑皇貴妃又為何這般為難康妃,她對這淑皇貴妃知之甚少,或許這康妃同她也有着什麽滔天的過節。
淑皇貴妃瞧這康妃倒是不說些什麽,便又接着追問道。
“康妃姐姐意下如何?前些日選秀一事兒,姐姐後頭便将此事推诿給了昭嫔,昭嫔又去尋了穎妃..按說那日儲秀閣中的醜事也該有姐姐的錯才是,如今幫着本宮執掌這宴席一事兒,也算是姐姐将功折罪了,煙雨,把東西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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