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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另一側的掌刑宮女瞧着便也吓破了膽, 不停地磕着頭說道。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啊。”
周幼檀手下自知輕重,她知曉不過十數鞭子罷了打不死這幫人, 便也沒留情的一鞭子一鞭子的抽了下去,那掌事嬷嬷疼的嚎叫卻是不敢動半分, 只能生生受着。
直到這人徹底昏了過去, 那掌刑的宮女兒臉上身上也落了不少的傷,她才收了手。
景林走上前半蹲下來瞧了一眼後而便說道。
“娘娘,人昏過去了。”
周幼檀将鞭子丢擲一側,上頭浸染的血在這禦旨的石磚之上留下了一道道的血痕, 她拿起宮女兒奉上來的帕子将手上的血跡拭幹後而便說道。
“既如此, 便叫太醫來給她們瞧瞧吧,別死人就成。”
“是。”
料理了這慎刑司的宮人, 周幼檀本想着帶紙鳶回含章殿,再請賀安堂來細瞧瞧, 可景林卻又在一側說道。
“娘娘, 陛下請娘娘到九華殿一敘。”
她今兒在這慎刑司前大動幹戈的打了這有品階的掌事嬷嬷,雖是皇帝下了旨意,卻還是越了規矩,皇帝自會召她,倒也算是預料之中。
周幼檀應了聲,便吩咐了一旁九華殿的宮女道。
“你們将紙鳶好生的帶回含章殿, 請賀太醫來給紙鳶瞧瞧,若是差事辦得好,待本宮回宮後必會重重有賞。”
留了吩咐她便随着景林上了轎辇, 回了九華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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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華殿內,皇帝許是剛下朝, 身上的朝服未褪便坐在了那圓桌前用着早膳,而那昨兒夜裏拿了紙鳶的寧嫔也是跪拜在那桌前。
周幼檀走上前去行禮請安道。
“臣妾恭請陛下聖安。”
聞祈放下手中的湯匙瞧了這女人一眼,瞧見了這人右手掌心被布條子包好的口子隐有要滲血的模樣,還有她玉色衣裳之上的點點“紅梅”。
“寧嫔,見了穎妃為何不請安?”
寧嫔今兒是費心妝扮而來的,光是瞧着這人眉心上大費周章又點了珍珠的花钿便能瞧出。
她本就生的嬌媚,如今紅着眼眶更有幾分攝人心魄的意味。
“臣妾給穎妃姐姐請安。”
周幼檀卻是不理她,聞祈瞧着卻是微勾了唇,後而便道。
“穎妃起身吧,昨兒夜裏朕叫愛妃侍了寝,今兒一早愛妃便去了慎刑司,怕是還未用膳,過來坐這兒用些罷。”
“是。”
周幼檀便起身走至皇帝身側坐了下來,小寧子奉上了一碗紫蘇粥說道。
“娘娘,這是陛下特意囑咐膳房備下給娘娘的。”
寧嫔依舊跪拜在地上,她瞧着這穎妃嫉恨的咬緊了牙,可這面上卻不顯,照舊是那副梨花帶雨的模樣瞧着皇帝和穎妃。
她不知這穎妃不過草民之女,縱使是救了皇帝一命,那又怎敵得上她的出身。
皇帝為何袒護這穎妃,卻不護着她。
寧嫔自诩美貌,更覺自己個兒應是比這穎妃還要美上幾分的,她不明白皇帝為何如此偏心。
“愛妃嘗嘗罷。”
聞祈接過那小寧子奉上來的紫蘇粥,後而便親拿起那湯匙舀了一勺喂給了周幼檀。
粥都喂到了嘴邊,周幼檀便也喝了下去。
二人也算是柔情蜜意的用了早膳,只是那寧嫔跪在那兒實在是煞風景的緊。
待到九華殿中的宮人将這圓桌上的早膳都撤了下去,皇帝也換下朝服換了一身平日裏穿的墨色長袍後才叫這跪拜在地上的寧嫔起了身。
聞祈牽過周幼檀在前殿的坐榻之上落了座,便瞧着那寧嫔說道。
“回宮去罷。”
許是這寧嫔覺着這皇帝倒是沒那般冷漠,亦或者覺着皇帝心裏頭應是向着她的,只是顧念着穎妃的“救命”之恩才不能回護她的,便搖搖欲墜的走至前殿跪拜在了穎妃身前說道。
“穎妃娘娘,臣妾知曉娘娘對臣妾多有不滿,剛入宮的那一日臣妾冒昧的去含章殿打攪了娘娘...可臣妾便只是仰慕娘娘風姿,想侍奉在娘娘身前罷了...但娘娘卻容不下臣妾,非但如此還任由含章殿的宮人诋毀臣妾。”
她說着便抽出衣袖中繡着海棠的絹帕拭了拭眼角的淚說道。
“昨夜裏那紙鳶在甬道瞧見了臣妾,卻也不向臣妾行禮問安,臣妾不過是想教她這宮中的規矩,以免她日後沖撞了哪位娘娘,給穎妃娘娘徒惹禍端,可這紙鳶卻在甬道大罵臣妾....說臣妾是依仗着家中功勳入宮的,說臣妾貌若無言還敢入宮跟娘娘争寵...臣妾這才一怒之下罰了這紙鳶入慎刑司。”
寧嫔字字句句都将自己撇了出去,指摘着紙鳶的過錯。
可周幼檀卻深知此事是莫虛烏有,紙鳶從前在鎮國公府中也是最為和善最為規矩之人,後而入宮雖是被逼得做出過些許離經叛道之事,卻是斷然做不出此等違背祖宗規矩,給她招惹禍端之事的。
“縱使紙鳶有錯,那你未曾回禀皇上同皇貴妃娘娘便私自将人押入慎刑司,上了刑罰,說是板著之刑卻叫慎刑司那起子小人打了她!寧嫔,紙鳶乃是本宮帶入宮的宮女兒,你縱使是要罰她,也該知會本宮這個主子娘娘一聲!”
昨夜之事怕是沒人能證明紙鳶的無辜,且寧嫔的宮女兒便也只會向着自家娘娘,周幼檀自知難以洗刷冤屈,便也拿了“規矩”二字朝着這寧嫔發難。
寧嫔這般聽着,便也尋好了由頭給自己開脫說道。
“臣妾入宮尚不足兩個月...有些規矩學的不明白自是有的。”
可她卻不知這句話倒是給了周幼檀由頭打她,她起了身走過去半俯下身子就朝着寧嫔那如花似玉的臉上狠狠地留下了一個巴掌。
許是這一巴掌尚不解恨,便又朝着另半張安然無恙的小臉上又留下了一個巴掌印。
寧嫔同聞祈都未曾想到這周幼檀竟是動了手,前者驚詫後而便捂住了已高高腫起的臉瞧着穎妃,半天說不出半個字來;後者則是側過頭借着抿茶掩去的唇角的笑意。
“秀女入宮的規矩乃是本宮同昭嫔管着的,寧嫔既說本宮沒教好寧嫔規矩,那今兒本宮就好好教教寧嫔,何為以下犯上!何為亂用私刑!若是本宮教不好,那日後寧嫔妹妹犯了什麽過錯,拂了陛下的顏面,那可都是本宮教導不善所致。”
周幼檀自知她掌心的口子又撕裂開來,往外滲着血,那妃色的布條子早已被血跡浸透,她顧不上疼痛便轉過身朝着皇帝福身一禮道。
“今日之事皆是臣妾的過錯,既然寧嫔妹妹學不明白規矩,那懇請陛下讓臣妾将寧嫔帶回含章殿,好生教教她規矩,陛下,萬晉北狄使者入晉北朝拜一事近在眼前,若是讓寧嫔這般不懂規矩的妃嫔沖撞了,那損的可是陛下的臉面。”
她說着寧嫔便也擡起了頭瞧向了皇帝,只見皇帝點了頭又吩咐道。
“那便有勞愛妃了,朕瞧着這新晉宮嫔的規矩學的都不大好,那愛妃便都領回去,叫她們日日去含章殿點卯,好生的學學這宮中規矩罷。”
聞祈說着便将手中的茶盞放至那榻上的小桌上說道。
“景林,她們未學好規矩前,就不必侍寝了。”
他輕飄飄的一句吩咐便徹底斷了這新晉宮嫔的恩寵,這宮中的消息傳得快,估摸着不過半刻阖宮上下便會知曉此事。
到時這寧嫔便也沒了那安生日子可過,至于穎妃...這幫子妃嫔為了早日得以侍寝,巴不得日日巴結着她,又怎會再有今日之事。
皇帝想起昨日的折子,那上官将軍折子上蓋着的便是寧嫔父親所上的折子。
這寧嫔父親從不置喙鎮國公府一事兒,昨兒竟也是随着上官将軍上了封大同小異的折子來....其中牽涉了什麽,聞祈自是知曉。
如今就這麽打發了寧嫔,他倒是省了不少手段。……
正如皇帝所料,穎妃重教新入宮妃嫔規矩一事兒,在周幼檀踏出九華殿的那一刻便傳遍六宮。
聞祈又下了一道聖旨,叫新晉妃嫔明日起便到含章殿點卯。
周幼檀又怎會瞧不出皇帝的一番謀劃,她正是瞧出了才敢那般順理成章的罰了寧嫔,或爾她還能借此事推诿了淑皇貴妃所交代的膳食一事兒。
她回宮後便瞧見了候在殿門外的賀安堂,賀安堂瞧見穎妃便也放下了藥匣子跪地請安道。
“微臣給穎妃娘娘請安。”
周幼檀擺了手叫他起身後而便急急地問道。
“紙鳶如何?”
賀安堂在這含章殿也是聽聞了穎妃晨起大鬧慎刑司,後而又教訓了寧嫔一事兒,他知她此番是真的動了氣便勸慰道。
“娘娘放心,紙鳶無礙,只是身上的鞭刑重了些,好生塗藥好生休養,不過半月便會好上許多。”
周幼檀一直揪着的心便也随之松了不少,她瞧着那虛掩着的殿門,錦繡同夏雨抱着銅盆來來回回的進出便又問道。
“可會留疤?”
“微臣開了上好的藥給紙鳶姑娘,不會留疤的...娘娘大可放心。”
“這便好。”
周幼檀松了氣,纏在手上的布條子也随之滑落,露出了她本滲着血的口子,賀安堂瞧見了便說道。
“娘娘...你手上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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