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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這萬晉的皇帝也是傳奇, 乃是皇室旁支的血脈繼位,登基為帝後竟是迎娶了先帝的皇後為後,那先帝按着輩分算乃是他的表侄子, 他所娶的便是表侄媳,後而這萬晉皇後便誕下了兩子一女。
那嫡長公主自出生起便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 受盡父皇寵愛和無上尊榮, 甚至還被封了皇太女,執掌兵權,豢養男寵。
而在這嫡長公主之下的便也只有這萬晉不得寵的二公主;棠溪有容。
被萬晉帝派到這晉北和親的便是這棠溪有容了。
“既然使臣都這般說了,那朕便瞧上一瞧。”
皇帝自是知曉這萬晉帝揣着心思想叫他那不得寵的女兒入宮為後, 他瞧了一眼那有些撐不住場面的棠溪有容便也點了頭。
棠溪有容驀地起了身, 不慎打翻了前頭的酒盞,那酒盞乃是玉質被打翻後便落在了地上, 碎了一地的殘片。
她這兒的動靜可是不小,離得近些的妃嫔朝臣聽見了便都瞧了來。
那使臣不着痕跡的皺緊了眉, 可礙着這是在晉北不好發作便只是溫聲的問道。
“殿下可是身子不适?”
棠溪有容抿着唇似有些難堪, 周幼檀也是瞧清了這人攥在衣袖中的手,便先起了身說道。
“禀陛下,臣妾瞧着公主殿下的這身衣裳怕是也不便起舞,不如便讓臣妾帶着殿下換身衣裳再為陛下獻舞如何?”
她替這棠溪有容解了圍,那使臣的臉色才稍緩些,聞祈便也說道。
“那便有勞穎妃了。”
“是。”
周幼檀走上前去來至那棠溪有容身側微福身行了一禮, 後而便說道。
“既如此,那便要勞煩殿下随臣妾走一趟了。”
棠溪有容垂下眸回以一禮便小聲地說道。
“如此便麻煩穎妃娘娘了。”
二人一同出了殿,棠溪有容的身側跟着她帶來的宮女兒, 紙鳶也随侍在周幼檀的身側。
出了這玉堂主殿,便繞過這前院的小花園, 來至了那舞姬樂姬更衣的西偏殿。
這偏殿中還有些樂姬舞姬候着,她們瞧見了穎妃娘娘同他身後的萬晉公主便惶恐的跪拜在地上請安道。
“奴婢給穎妃娘娘,公主殿下請安。”
周幼檀拂了手叫衆人起了身,後而便問了那棠溪有容。
“殿下可帶了舞裙?”
棠溪有容為難的抿着唇搖了搖頭。
“本宮來時無人告知過本宮要給晉北皇帝獻舞,本宮也從未一舞動天下,那是阿姐...”
随侍在她身側的宮女兒也是随着輕嘆了口氣,許是礙着這一屋子都是晉北的人,卻也不好再說些什麽。
周幼檀瞧出這棠溪有容怕是被“趕鴨子上架”了,但那使臣定然不會在宴席之上如此玩笑,這棠溪有容應是會舞才是。
“那殿下可會舞?”
“會,本宮的生母曾是舞姬,兒時教過本宮起舞...只是本宮多年未舞,怕是會失了萬晉的顏面。”
在晉北失了萬晉的顏面,若當真如此,那這棠溪有容便會在晉北淪為笑柄,在萬晉遭人唾棄。
可事已至此,她又能如何,周幼檀召了一個舞姬來吩咐道。
“尋一套好看些的舞裙來給公主換上。”
舞姬領了命,她瞧了瞧這公主的身量便回到這西偏殿的裏殿尋了一套黛色撒花煙羅水袖舞裙來奉到了這穎妃同公主的身前回話道。
“奴婢瞧着殿下的身量應是同奴婢差不多,便鬥膽取了奴婢的舞裙來,這舞裙是內府新制的,奴婢并未穿過,殿下不必有何顧慮。”
這舞姬倒是個會辦事兒的,棠溪有容微福身感激的朝着這舞姬行了一禮,那舞姬便吓得跪拜在了地上,她叫宮女兒将人扶了起來後而便問道。
“你叫什麽名字?今日你幫了本宮這麽大的一個忙,來日,本宮定會報答你。”
棠溪有容此話不假,她此番便是來這晉北和親,無論能否成為聞祈的皇後,也會留在這宮中成為主位娘娘。
舞姬便也恭敬地回道。
“奴婢賤名雲雁。”
“好,今日之事多謝你了。”
周幼檀瞧着也是差不多了,便叫紙鳶将這偏殿的人都打發了出去,公主在殿中更衣,她自是也不便留下的,便說了一句。
“本宮在外候着公主。”
後而便也從這偏殿褪了出來立在外頭的亭中候着。
本從這殿中褪下去的樂姬舞姬也得了令入了玉堂殿的主殿獻舞。
周幼檀在這石椅之上落了座,這兒已無外人紙鳶便拿着一柄團扇給她扇着小風的問道。
“娘娘覺着陛下今日可會在這萬晉公主同北狄公主中封一人為後?”
她本有些疑慮可瞧見這棠溪有容後便也有了底,如今晉北前朝勢力錯綜複雜,無論是叫誰登了這後位,都會叫這前朝的事兒更難辦些。
莫不如就封了這萬晉不得寵,膽子又小待人溫順的棠溪有容為後。
如此這般既不會禍亂江山,又能叫前朝那起子大臣收了心思,況且這棠溪有容又是個好掌控的。
她這般出身縱使在萬晉不得父皇寵愛,那也是實打實的公主,皇親國戚,自是要比如今這宮中的後妃們都要尊貴的多。
“會的。”
周幼檀心中已有決斷,自是不會瞞着紙鳶,她這話剛一落下便有人請了安道。
“微臣給穎妃娘娘請安。”
她回首便瞧見了穿着官服半跪在身後的明衡。
“免禮,明大人怎得出來了?可是吃酒吃的醉了出來透透風。”
周幼檀不過瞧了一眼便也收回了目光。
明衡起身倒也未有要走的意思,他便這般守在了周幼檀的身側,離得近些她還能聞到這人身上若有似無的玉蘭幽香。
“微臣奉了陛下的旨意來瞧瞧萬晉的公主殿下。”
“嗯。”
周幼檀應了聲,二人便在未說些什麽,一人坐着,一人立于她身後,就這般過了一刻鐘,直至那萬晉的公主出了偏殿,她先起了身迎了上去。
“殿下可是準備好了?”
這棠溪有容本就是個美人坯子,雖說那雲雁的舞裙不甚合身可這穿在身上卻有着幾分姣花照水的美,她似是有些為難的攥着衣裙走上前來瞧着穎妃同她身後那面生的大人便說道。
“嗯,只是本宮多年未舞,本宮實在是...”
“殿下不必懼怕,不過一舞罷了,舞的好壞與否都是陛下決斷,殿下若是信本宮,便大膽的入殿一舞,陛下不會為難殿下的。”
周幼檀勸慰着這棠溪有容,瞧着她點了頭後而便也帶着人回了這玉堂殿主殿,明衡便也遙遙的跟在後頭。
“臣妾恭請陛下聖安。”
她入殿便行了禮,那棠溪有容自是随着行了個不大規矩的晉北的禮,她這般入殿便引得殿中的妃嫔朝臣都看了過去。
縱使這聞祈後宮佳麗無數,可這萬晉公主那副袅袅娜娜白璧無瑕的卻是獨一份兒的,自是引人側目。
“免禮,有勞愛妃了,朕記得內府新來了兩匹上好的天香絹,景林一會兒便去取了送至穎妃的含章殿。”
“多謝陛下恩賞。”
周幼檀謝了恩便也落了座,她身側那安代公主瞧着這棠溪有容卻是新奇得緊。
“穎妃娘娘,這棠溪公主真是漂亮,這般美人跳起舞來...當真是能應那萬晉使臣所說的一舞動天下了。”
這安代公主自也是要入宮的,可她這般模樣卻是半分都不嫉恨這棠溪有容,只當是欣賞美人起舞罷了。
含章殿中的絲竹聲漸起,棠溪有容本掩在那水袖之下的面容,也随着那水袖被猛然甩開而顯露了出來,她長袖曼舞踩着那細碎的步子和曲聲後退了幾步,後而便随着那漸急的笛聲轉起身來,裙裾飄飛,流光飛舞,衣袖舞動間便有無數花瓣飄飄蕩蕩的淩空而下,牽着一縷一縷的幽香。
忽而那琴聲減緩,水袖也随之落了下來,飄然轉旋回雪輕,嫣然縱送游龍驚,小垂手後柳無力,斜曳裙時雲欲生,盡顯美人風華。
周幼檀伸手接住了那散落下來的花瓣放在指尖細細撚着。
這棠溪有容說着多年未舞無甚準備,可這驚鴻一舞,這不知從何而來的花瓣卻盡是心機。
怕是她那副膽小示弱的模樣也是演的,只是不知道這皇帝能不能瞧出來。
一舞畢,這觀舞之人或有驚嘆,或有嫉恨,或有探究,但都是給足了這萬晉公主顏面,喝起了彩。
棠溪有容收了水袖走上前去福身一禮,她為喘着氣兒,那臉頰也被熏得有些泛紅。
“舞藝不精,還望晉北皇帝見諒。”
她這哪兒是舞藝不精,這若是舞藝不精,那這天下善舞之人怕也是少之又少了。
選秀那日說着自己善舞的寧嫔瞧着這萬晉的公主,也是憤恨的小聲摔了白玉筷子。
聞祈起了身親去将這棠溪有容扶了起身,在她手搭入皇帝掌心的那一瞬,衆人便知今夜怕就是這棠溪有容侍寝了。
“公主若是說自己舞藝不精,那這天下又何來善舞之人。”
他牽着這公主的手帶着人走至龍椅前,景林親擡了一把玫瑰椅來放至那宴席的一側。
“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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