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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這兩錠銀子乃是無數民間百姓窮其一生都得不到的, 含章殿的宮女兒太監便也喜笑顏開的領了賞。
“奴婢/奴才多謝娘娘恩賞。”
紙鳶便也從東偏殿的小庫房中取了銀子來給這說着吉祥話讨賞的宮女兒太監們都發了兩錠銀子,後而便也将他們從這殿中盡數打發了出去,待那錦繡關上了殿門, 她才問道。
“得了陛下親賞的貴妃金寶,還有協理六宮之權是好事兒, 怎悶悶不樂的, 可是出了何事?”
她自是瞧出周幼檀今兒興致不高,亦或者是瞧出自她聽了那司儀嬷嬷的旨意,得了這貴妃金寶後便沒了興致。
“這哪兒是好事兒。”
周幼檀不過正四品的妃位卻得了那正三品貴妃的金寶,這不擺明了是皇帝在給她立威。
這後宮的淑皇貴妃娘娘位高權重獨掌大權, 如今封後在即那必然是要同這新後分庭抗禮。
可這兩權相害之下聞祈需要有人出來平衡這局面, 正如當年貞妃,明妃, 皇後那般,她便是聞祈所選的昔日“貞妃”。
只是她如今手中的權勢也好, 寵愛也好盡是皇帝賦予的。
皇帝将她捧得越高, 那她便也只能為他所用,周幼檀倒是不懼,只是如此這般怕是會引得淑皇貴妃嫉恨,新後怨怼,太後忌憚。
這忌憚之下怕是會叫她原本就難捱的日子,更如履薄冰些。
周幼檀有些許頭疼的合上了眸說道。
“陛下這是叫我當他的手中利刃, 平衡這後宮中的各方權勢,将我丢進這水深火熱中烹着,給他換取那安寧, 若是真出了事兒,陛下怕也只會棄車保帥, 棄了我。”
帝王權謀向來便是這般的冷血無情,紙鳶這才瞧出不對來,便也急急地問道。
“那該如何是好?”
如今這般皇帝壓根兒便沒給她留半分的退路,周幼檀便也只能承着這恩,領了這情。
“走一步看一步罷,紙鳶去請賀太醫來,本宮的頭風犯了,難受的緊。”
“是...”
紙鳶瞧着周幼檀緊皺的眉本想說些什麽,最終還是未将這話說出口。
她總覺得或許皇帝之意并非如她所想的那般雜亂...許是只想給她權勢地位傍身,好叫她在如今這盡是豺狼虎豹後宮中安身立命。
……
待到入了夜,周幼檀下午瞧了太醫紮了針後而便在殿中小憩,連晚膳都未用,聞祈處理完手中的政務便聽景林傳了話來。
那元貴妃年幼不通人事侍不了寝,今兒本就應當是穎妃侍寝。
聞祈聽着這穎妃今兒一下午都難受的很,便也歇了叫這司寝的宮人們去将穎妃從含章殿中請了來的心思,他叫景林備了轎便親臨了這含章殿。
他來時這周幼檀還在這後殿中睡着,紙鳶同夏雨上前迎了聖駕。
“奴婢恭請陛下聖安。”
聞祈拂了手叫這二人免禮,後而便小聲的問道。
“你家娘娘還在睡着?”
“是的,娘娘今兒不大舒服便請了賀太醫來這含章殿開藥施針,現下還在內殿休息着。”
“退下吧。”
“是。”
紙鳶同夏雨從這含章殿的主殿退了出去,後而還給合上了殿門,聞祈便入殿繞過那屏風瞧見了在那床榻上睡得正熟的周幼檀。
她額頭上有一道發冠壓出來的血痕格外的顯眼,再走近些聞祈便在這人的床榻之上落了座,他瞧着這周幼檀真是不大舒服,縱使在睡夢中也是緊鎖着眉,一層薄汗覆在她的脖頸額頭之上。
聞祈尋了方帕子來在那銅盆中浸了浸水,後而便輕柔的給人擦了擦。
周幼檀便是這時醒了來,她本就睡得不安穩,現下便直接醒了來,她擡眸便瞧見了皇帝。
“陛下...臣妾給陛下請安。”
她回過了神便要起身給皇帝請安,卻被聞祈先免了禮。
“楹兒身子不适,便休着罷,餓不餓,可要傳膳?”
他這般說着,周幼檀才瞧向了窗柩外,看着那已經徹底暗下來的日色便也問道。
“陛下..現下是幾時幾刻?”
聞祈拿了軟墊墊在這人的身後,後而便也回道。
“朕來時便已是戌時二刻,現下八成要到三刻了。”
“臣妾睡得有些迷糊了,陛下來時可用了膳?”
聞祈自是在九華殿用了晚膳才來,可他瞧着這周幼檀的樣子怕是不想用膳便說道。
“未曾。”
周幼檀自是不能叫皇帝餓着少用一頓膳食,便喚了紙鳶入殿吩咐道。
“備膳罷,多備些陛下愛用的膳食來。”
“是。”
紙鳶領了吩咐剛轉過身便被皇帝叫住了。
“你家娘娘身子不适,叫膳房的人多備些清淡的菜肴來,再熬些補身子的粥。”
聞祈這是挂念着周幼檀的身子,她自是也不好拂了皇帝的情意,便垂下眸謝了恩。
“多謝陛下挂心。”
“愛妃若是難受得緊,那明後日便不必去長樂宮給皇後請安了,朕叫景林給愛妃告個假如何?”
雖說這棠溪有容的封後大典還未辦,但這皇帝終是下了旨意封了這人為後,那給皇後的晨昏定省自是免不了的。
前些時日皇帝撥了銀兩叫宮中的工匠按着萬晉的習俗同棠溪有容的喜好将那長樂宮修繕一番,晨昏定省一事兒便也擱下了幾日。
現如今這長樂宮已修好,棠溪有容昨兒便也從九華殿的偏殿搬了進去,今兒也下了旨意,說是明日起便恢複各宮娘娘的晨昏定省。
周幼檀又怎能在這第一日便打了這皇後娘娘的臉面。
“臣妾好些了,明兒是娘娘入宮以來的第一次晨昏定省,臣妾自是不能告假的。”
她說着便撐着起了身,聞祈便也将人扶了起來,帶着人走到了那美人榻前落了座。
“左右這皇後的封後大典還未行,愛妃身子不适告個假也無妨。”
他說着那景林便有眼色的奉了一盞茶來,斟了兩杯放至在那美人榻的小桌之上,聞祈便也奉起一盞遞給了周幼檀。
周幼檀卻是口渴得很,便也接過将裏頭溫熱的茶水喝了個幹淨,後而便又斟了一杯的說道。
“皇後娘娘純良,那日玉堂殿獻舞同臣妾也算是有些交情,臣妾明日若是不去,怕是會辜負了與娘娘的情分。”
她若是不去那便會留人話柄,那棠溪有容又是個口蜜腹劍的,若她明日真的告了假,怕是會留把柄給她,平白無故的惹些麻煩來。
“那便遂了愛妃的意罷。”
聞祈倒是不強求,二人說着那紙鳶,夏雨,錦繡便帶着膳房送膳的宮女兒太監入了殿,将這膳食擺在了那圓桌之上。
正如皇帝吩咐那般今兒這膳食倒是格外的清淡,膳房還特地熬了一份兒海鮮粥來。
聞祈将人扶起身牽着她在那圓桌前落了座,接過景林舀粥的白玉湯匙親給周幼檀盛了一碗海鮮粥。
“愛妃用些。”
剛起身時周幼檀卻是不大餓,現下聞着這海鮮粥的香氣倒是食指大動的多用了些,她何嘗瞧不出這皇帝是用了膳來的這含章殿。
現下亥時的更鼓已響,若是皇帝未在九華殿中用膳,那膳房同太醫院早就急的不知該如何是好了,那信兒也早便從九華殿中傳出來了。
只是今兒皇帝這般也是想叫她用些膳罷了,她也領情。
聞祈便只是跟着吃了兩口的杏仁豆腐,周幼檀坐在他身側用完了晚膳,後而便接過紙鳶遞來的帕子拭了拭嘴角。
“陛下可去瞧過元貴妃娘娘?”
她自是知曉這元貴妃年歲太小,皇帝又不是什麽急色之人,只是不會對那般的小姑娘做些什麽,但依着規矩還是要去瞧瞧元貴妃,以免又生出事端來。
“朕去瞧了一眼,又吩咐着景林撿些好的東西賞了過去,朕瞧着愛妃倒是格外挂心這元貴妃...愛妃很喜歡她?”
喜歡....倒也是談不上,只是那元貴妃性子豪爽,又年歲尚小,今兒偏要跟着她回宮時還一口一個“周姐姐”的撒着嬌,周幼檀不過便是多上些心罷了。
“元貴妃年歲尚小,又在北狄肆意慣了,臣妾怕她不适應這晉北的後宮,會不舒服。”
元貴妃尚且不通情愛之事,滿心裏全是小馬駒兒和草原,自是不會同後妃争寵,可這後妃卻不會不忌憚她。
周幼檀說的格外隐晦,聞祈自是聽出了她的難言之隐便也說道。
“愛妃放心,這宮中尚不會有人敢欺辱了她。”
“這便好。”
周幼檀倒也未再多說些什麽便也起了身,剛想差使着宮人撤了這膳食,後而再回美人榻上落座,那平日裏看顧着妙安的嬷嬷便急匆匆的跑入殿內,跪拜了下來。
“娘娘,陛下,大事不好了!”
她還未落座便急的起了身,而那小桌上的茶盞也被不慎打落碎了一地的瓷片。
“怎麽了?可是妙安出了何事?”
平日裏周幼檀都是日日要去西偏殿陪着這妙安兩個時辰,又好生盯着這妙安的吃穿,今兒不過她難受的睡了一下午,擱了這事兒,這妙安便出了事兒。
她問的太急險些未站穩,聞祈便将人扶住往自己懷中攬了攬,叫人靠在懷中站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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