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二更合一
第55章 二更合一
桑慈聽完, 一下撞進謝稹玉懷裏,抱着他脖子,張嘴就咬了一口。
比剛才謝稹玉那一口要重的多, 直到那兒印出一個紅紅的牙印才罷休。
她擡起頭看了一眼那牙印, 又親了親,也不說話。
謝稹玉沒動, 只抱着她任她為所欲為,反正脖子裏那點刺痛對他來說只有麻癢。
沒一會兒就聽到她在悶聲笑, 這笑聲越來越大, 直到她笑倒在他懷裏, 眼睛亮亮地看他。
她咬着唇,用那雙漂亮的眼睛盯着他看, 似在端詳他臉上每一處。
然後她又笑, 眼睛水盈盈的, 傲嬌又得意,她勾着他脖子又湊到他耳邊。
謝稹玉微微低頭,方便聽她說話。
桑慈的聲音都帶着笑意,她說:“我喜歡你對我強勢一點,霸道一點。”
說完她又轉了個音調, 哼道:“當然, 也不能太強勢,太霸道, 要是我喜歡的才行。”
謝稹玉:“……”
他無奈,剛剛因為聯想到一些可能生出的沉郁都因為她的話散了。
那他到底是該強勢霸道,還是不強勢霸道?
“風丹鶴說只要我将他從風家密閣釋放, 便告訴我一些葉子的秘密。”桑慈快活夠了,便賴在謝稹玉懷裏不想出來了, 懶洋洋說道。
他的懷抱寬厚溫暖,讓人貪念,蓬勃的心跳聲都顯得那樣動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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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的秘密?”謝稹玉低聲問。
桑慈手指把玩着謝稹玉垂在胸前的烏黑又粗硬的頭發,心想以前不知道哪裏看來的,說男人頭發粗硬性子就倔,這話果真不假,上輩子他多倔啊,堅持要找回她,堅持要替她雪恨。
想着,桑慈就有些走神,眼眶微酸,點點頭,卻忽然不想告訴謝稹玉關于她現在說的葉子的秘密是他上輩子她不在時那些過往記憶。
那些必定是酸苦的,倘若有一日她能窺見那些過往,她也不想告訴他去令他再嘗上輩子的苦。
“我們肯定要查清葉子的秘密的,我想,從他那兒能知道也不錯。”桑慈揪着他的頭發哼聲道:“是風丹鶴來求我,主動權在我。”
謝稹玉卻不想桑慈冒險,他的聲音十分冷靜,“我們如今在昆玉風家,想要偷進入密閣,放出風丹鶴幾乎不可能。”
桑慈安靜了一會兒,卻忽然從他懷裏起身,“不,我們不了解風家咒律,但有人了解,要偷溜進風家密閣,不是不可能,得有人幫忙。”
謝稹玉與她對視一眼,自然知道她說的人是誰。
“風吟春……只能通過風吟春。”桑慈咬着唇忽然開始嘀咕起來,“早知道有求他這一日,當初在栖鳳池就答應他把山聿送他算了。”
山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啊主人!我才不要跟着那陰沉冷郁的臭小子!我就要跟着香香軟軟心中光明哪哪都好的主人!!!
桑慈當沒聽到,又倒在謝稹玉懷裏閉上眼睛休息。
謝稹玉調整了一個令她更舒适的姿勢,低聲問:“困了麽?”
桑慈哼哼,把臉往他胸口貼,傲嬌道:“是養精蓄銳,大師兄怎麽還不回來?”
現在回生珠在風家密閣,風丹鶴也在那兒,進入密閣勢在必行。
就等江少淩的消息了。
江少淩是一身晦氣,不多時就禦劍飛了回來,俊朗的臉上那常年的溫和笑容都維持不住了。
桑慈聽到動靜立刻推開謝稹玉跑出去,一邊跑一邊抓起眼紗蒙上眼睛。
謝稹玉:“……”
他低頭整理了一下被她抓皺的衣襟,跟着出去。
“大師兄,怎麽樣?”桑慈打開門就問。
江少淩叉着腰在院子裏連喝三大杯茶,“去吃了一包氣,不讓見,就說吟春犯了事正在接受族內刑罰,旁人不得探視,我看話裏話外是我們這些訪客好生在昆玉領略雪域風情就是,旁的不要多管。”
對這事他們早就有預料,如今乍一聽,桑慈也不意外。
現在擺在他們面前的問題就是,要想順利借到回生珠就得答應風家的無禮要求和風鴻山兒子,多半是和風雲铖結親,這一條路是堵死的,桑慈絕不會答應。
除此之外,就是偷溜進風家密閣借用回生珠,七日後,他們自當歸還。
但風家擅咒律,此時他們又在昆玉風家地盤,以三人實力,這一條路也是封死。
只剩下一條,借住風吟春之力,雖然希望渺茫,但他是風家人,或許會有辦法。
所以——
桑慈将江少淩拉進屋裏,又布下了清音咒,再摘下眼紗,看着他道:“師兄,我們得從弱水谷把風吟春救出來。”
江少淩本還算是個守禮的人,但脾氣都被風家人給催生出來了,一拍桌子,道:“救!至少得見上面!”
“弱水谷前後左右都有風家衛士防衛,并有咒律法陣,靠近一點就容易被發現。”
謝稹玉拿出紙筆,在上面勾畫。
“我和小慈去弱水谷遠遠看了一下,前面防衛更重,後面稍弱,所以,我們要想進關押風吟春的弱水石洞,從這進入更容易得手。”
至于怎麽進入,就是麻煩事了,他們三人之中,其實最擅咒律的是桑慈,因為江少淩懶,謝稹玉不耐煩,只有桑慈背的咒律多,可一來她如今只有築基境,二來神魂有損,如今不适合用咒律。
“所以你們兩個瞞着我偷偷去踩過點了?”
江少淩注意點就歪了,疑惑地看了一眼師弟師妹,“你們還知道吟春被關在弱水谷。”
桑慈:“師兄,這不是重點!”
江少淩當然知道這不是重點,現在的重點是他有點失落有點傷感了,不禁自責,作為師兄,他是不是太失職了,竟然讓師弟師妹去做這樣危險的事!
他當下站了起來,眉眼嚴肅:“我去踩點看看,你們在這等我,莫要亂走了,如今風家想要和師妹結親,師弟你莫要讓師妹落單,雖然風家還讓我們在這住着,看起來也沒別的舉動,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
桑慈和謝稹玉看着他表情沉肅地往外走了出去,很快又回來。
江少淩表情略有些尴尬:“敢問師弟,弱水谷在哪個方向?”
桑慈:“……”
謝稹玉簡單幾句說清楚弱水谷方向。
江少淩若無其事離開。
介于大師兄剛才的樣子,桑慈不得不擔心大師兄能不能找到弱水谷并安全踩點。
謝稹玉提醒她:“大師兄是天英榜第五。”
桑慈:“……”
她假裝沒聽到謝稹玉話,轉身往床那邊去,“困了。”
謝稹玉原地頓了頓,悶不吭聲跟了上來,沒想到桑慈轉身伸手推住了他。
她漂亮的眉眼挑着,哼聲道:“我自己睡,你回隔壁。”
謝稹玉沉默看着她,不動聲色道:“你說你喜歡抱着我睡。”
躺在床上的時候說這些話沒什麽,可有人大白天的還用這麽正經的語氣說,桑慈一下臉就紅了,兇巴巴道:“大白天的你要抱着我睡你羞不羞!回去!”
羞什麽,他是她夫君。
謝稹玉看着她繼續說:“那剛才是誰在窗下榻上賴在我懷裏?”
桑慈沒法反駁,她微擡着下巴,強詞奪理:“此一時彼一時。”
她的手繼續擋着謝稹玉,不許他過來。
謝稹玉見她态度堅持,倒也沒有再強求,本身就在風家,大白天确實不好一直在一間屋裏。
他只是想和她一直待在一起。
不分開。
桑慈看着謝稹玉最後妥協,看了她一眼後悶聲不響走了出去,她咬着唇看着他走,真想直接撲過去不許他走了。
但她還是看着他離開并關上了門。
桑慈強忍住出去找他的沖動,卻沒有睡,而是來到桌前,從芥子囊裏翻出一本空白的本子,那是以前在青陵學社買來記筆記的。
她坐了下來,安靜地研墨。
風丹鶴說最多三天後,她會漸漸忘事,雖然于繭長老說要一年後她才會如此,但她得做點準備,比如,把如今的事情都寫下來。
但她提起筆,卻發現無法書寫關于重生前上輩子的事,她有些惱,想了想,其實很多事她和謝稹玉現在都一起經歷了,他對沈無妄也有了防備與警惕,沒必要在筆記裏太多提起令她厭惡的人與事。
桑慈最怕自己忘記的,是她對謝稹玉的喜歡。
那是謝稹玉無法告訴自己的。
想清楚後,她提筆書寫。
小本子上本來就有一半的內容是關于劍訣咒律的筆記,桑慈寫着寫着,一頁一頁竟是寫不完。
等到她将本子最後一頁寫滿,她盯着本子發了會兒呆。
但願是她杞人憂天。
……
江少淩不僅将弱水谷前後都踩了個點,更是将看守衛士的更換時間都弄了個清楚,這還包括諸位衛士的性格喜好。
當天晚上,三人齊聚桑慈的屋子,在屋外布下防止偷聽偷窺的咒律後,江少淩正拿着幾張紙侃侃而談。
“弱水谷說起來是刑罰弟子之地,看守嚴格,但因為鮮少有人去沖撞風家家規救人,所以不是沒有破綻可尋。為了避免夜長夢多,這昆玉又到處透着古怪,咱們還是趁早救出風吟春,拿到回生珠,所以明晚咱們就行動。
“明晚上更班去後山巡邏的兩名衛士,這個人,風一,元嬰境修士,胡茬臉,喜好喝酒,明天中午我就拎着我釀的後勁最足的酒去找他喝,另一個叫風八,元嬰境修士,嘴角有黑痣,沒什麽愛好,只一點,見了美人就會羞得面紅耳赤,渾身僵硬,極容易被女子哄騙,這個人,就交給師妹。”
桑慈點頭,摸了摸自己的臉,“沒問題。”
江少淩當然也覺得沒問題,憑師妹的美貌保準迷得那風八七葷八素。
“好了,只剩下最後一個問題了,弱水谷的咒律法陣,這才是難中難。”江少淩繼續往下說:“後山的咒律法陣以石為媒介,擺出法陣,共有三重,第一重為防禦,第二重為攻擊,這二重,到時我和師妹将人引開後,以師弟的能力,解起來不算難,難的是第三重。”
說到這,他還賣了個關子,故作高深地看了一眼謝稹玉。
謝稹玉安安靜靜的,也不問,等着他往下說。
但他不問,桑慈卻忍不住了,“第三重是什麽?”
“第三重為心魔欲陣。”江少淩不得不佩服弄出這法陣的風家人,“顧名思義,進入此陣容易被放大了的欲念所迷惑,在陣中出現心魔,人之欲念,喜、怒、憂、懼、愛、憎、欲,何欲最深,便能放大何欲,被迫進入心魔欲幻境。”
他啧啧兩聲,要不是時機不對,真想大聲誇贊風家的咒律法陣。
“這三重是連在一起的,一人闖陣最好,最合适的人便是師弟了,且師弟不像我愛酒愛說話,也不像師妹性子急躁,師弟性子沉穩,平時情緒也平靜,無欲無求的,應當不會受各種欲念所惑,能安然度過這法陣,不會引起什麽動靜。”
江少淩對謝稹玉信心十足。
桑慈也看着謝稹玉,在這一點上,她和大師兄意見一致。
謝稹玉卻垂下了視線,低頭喝茶,沒應聲。
江少淩倒是習慣了師弟的沉默寡言,沒當回事,繼續往下說:“等師弟進入弱水洞,就能看到在裏面的弱水池裏受刑罰的吟春了,這時候的吟春身上有弱水化作的鎖鏈纏繞他全身,怎麽解這個,我沒打聽出來,我想吟春應該知道,到時他将方法告訴你,你再替他解。”
桑慈挑眉問:“那萬一風吟春不知道怎麽辦?”
江少淩:“……那就只能委屈一下吟春,問問他可有辦法進風家密閣了,咱們只是借用一下回生珠,七日後再歸還,最好還是不要引起大動靜,不過救他出來恐怕就會引起大動靜,還得問問他為何被刑罰。”
“那要是沒有辦法……”
這次江少淩不等桑慈問完就搶答:“總之一切等師弟見到吟春,見機行事,到時我們玉簡聯系!”
桑慈覺得這計劃可以行,她看着江少淩,忍不住問:“大師兄,今日這麽多消息,你都是怎麽打探的?”
江少淩不知從何處弄來一把折扇,打開扇子輕搖,君子如玉,溫潤斯文,道:“自是憑借我無雙風儀令大家頗有好感,不光是這些,我還打聽到昆玉有處禁地,不得靠近。”
桑慈:“誰家還沒個禁地什麽的,有什麽稀奇。”
“這倒是。”
謝稹玉一直沒出聲,聽着桑慈和江少淩把計劃定下來,又看着江少淩打着哈欠離開桑慈的屋子,沉默地将門關上。
桑慈打着哈欠揉着眼睛,這會兒已經很困很困了,今日白天她沒怎麽敢睡,到這會兒精神就更不足了。
“我要睡了,你快給我施個清塵術。”桑慈嘟哝着,滿是倦意的聲音有些撒嬌的意味。
她雖然愛用水洗,但如今在外面,當然還是清塵術方便。
謝稹玉從門口那兒過來,擡眼看向已經脫了外衣一在床上趴了下來的桑慈。
她就趴在那兒,衣裙貼合着身體,顯出少女纖秾合度的身體。
謝稹玉很快又垂下了眼睛,過去替她施了個清塵術,随後看她一眼,解開腰帶,脫下外衣挂在旁邊衣架上。
眨眼的功夫,桑慈已經翻身滾到床裏面睡着了。
謝稹玉将她攬進懷裏,垂首看着懷裏收起爪子安靜乖巧的人。
怎麽會覺得他無欲無求呢?
夜色下,謝稹玉輕輕嘆了口氣,輕吻桑慈額頭。
但願明日他能順利闖陣。
……
昆玉群山中一處深藏于內的山谷,這裏沒有落雪,四季如春。
深處有被藤蔓遮掩的山洞,隐約有燈火搖曳,裏面傳來幾聲破碎的女人嘶喊聲,很快那聲音又被遮掩隐藏,消散在風中。
山洞口同樣有衛士守着,兩盞燈籠在石洞外挂着,随風搖晃,在靜寂的夜色下平添幾分幽魅。
不多時,有人提燈過來這裏,落地後快步朝着洞口衛士走去,小聲問:“少主今日結束了嗎?”
“尚未,看時辰還得一會兒。”洞口衛士小聲回複。
來人猶豫了一會兒,道:“家主有事尋少主,事關神武山聿的主人,你們進去通報一聲。”
洞口衛士對視了一眼,卻還是點頭應聲,一人進去尋人。
又過了一會兒,裏面傳來腳步聲,來人擡頭朝山洞看去,便見風雲铖溫厚的臉上一片陰郁,他眉頭緊鎖着走出來。
他衣襟散開,腰帶還未系上,身上還有一股似有若無的淫靡味道,見了來人也沒多說什麽,低頭将衣服穿好,便與來人一同離開這裏。
兩名洞口衛士也如常守着。
隐隐約約的,石洞內有幾聲各種女子嘶哭的聲音傳出來,不多時,裏面有人仿佛掙脫了什麽,跌跌撞撞往石洞口跑來。
她身形如魅,快得驚人,身上幾乎沒穿衣服,滿頭烏發拖在地上與夜色融為一體。
可她堪堪跑到洞口時,腳下卻有一道無形的鎖鏈将她扣緊,女人摔倒在地,拼命用手抓在地上,試圖往外爬,月光照到了她大半張臉。
那臉雪白,柔婉妩媚,隐約之間和風吟春有九分相似,此刻滿臉淚痕。
“小春——!”
女人被拖着往裏去時,破碎的啼哭聲從喉嚨裏溢出。
但很快她就從石洞口消失不見,只留下地上深深的抓痕。
洞口衛士連眼角餘光都沒掃去一眼,顯然習以為常。
被關在弱水谷中的風吟春被弱水鎖鎖着,只腦袋露在水面外,他面色慘白,臉上脖子裏都是傷口,被帶着毒的弱水沖刷着,泛出黑色。
他狹長的眼布滿紅血絲,神情陰鸷地看向石洞口,眸中黑暗的情緒翻湧着。
他就這樣看着天色從暗轉明,眼睛一眨不眨,喘氣聲粗重,帶着極致的憤怒、壓抑,渾身肌肉繃緊,隐隐要爆發。
當看到外面的天色再次從明到暗時,風吟春的呼吸聲明顯又重了起來。
而此時,弱水谷石洞後面,一切按照江少淩完美的計劃進行着。
風一下午時和流鳴山酒神江少淩拼酒,喝得醉醺醺的,換班時精神萎靡昏昏欲睡,而那風九确實一見美人就頭暈目眩面紅耳赤,桑慈在他換班前與他來個偶遇,往他手心裏塞了一方帕子,便惹得他神思不屬,那帕子上有些藥粉,他一晚上都呆坐在一塊山石後發愣。
正如江少淩所說,雖然這裏看守嚴格,但因為風家從來沒有人試圖來刑罰之地救人,且又不是直接殺過來,所以衛士警惕心不高。
這會兒桑慈和江少淩就趴在不遠處的山坡上,看着謝稹玉趁着那兩個衛士不注意,快速進了法陣之中。
雖說江少淩對自己師弟有百分之百的信心,但不妨礙他想操心擔憂一兩句:“師妹你放心,以師弟本事,必能安然闖陣,依我看,不出一炷香的時間,師弟就能見到吟春了,這兩日風家還秉持着待客之道,倒是沒對我們做什麽,但後面幾日就說不好了,今日最好能順利救出吟春!”
桑慈敷衍地點頭。
哼!
要不是如今不好用紙靈巫,她就跟着謝稹玉進去了,哪用得跟着大師兄在這吹冷風。
謝稹玉入陣,前兩重如江少淩所說,對他來說很容易過。
到了第三重陣前,謝稹玉神色沉靜地收了劍,在原地站了會兒,才擡腿踏入。
燈火搖曳,謝稹玉進了一處庭院,熟悉的擺設,熟悉的草木,那棵百年桑樹枝繁葉茂,空氣裏隐約還有後山飄來的蘭花香。
這裏是慕樓峰。
屋子裏傳來少女無措的嗚咽哭聲,謝稹玉忍不住擡腿上前,推開了門。
屋子裏燭火昏暗,少女衣襟散亂,披着頭發坐在床上哭,見他進來,一下從床上撲下來,他慌忙上前,跪在地上從床下接住她。
桑慈嗚咽着,柔軟的身體纏住了他,“謝稹玉,我要死了,我築基不成,所以我要死了是嗎?和凡人一樣死了是嗎?”
他緊張地抱着她低聲問:“哪裏流血了?我看看。”
“屁股流血了,那怎麽能讓你看!”
她眼淚汪汪的,什麽都不懂地看着他,青澀稚嫩的身體緊緊貼着他,仰頭看他時,目光裏盡是信任與懵懂。
她長大了。
謝稹玉心想,忍不住靠過去,鼻尖抵着她的鼻尖,唇瓣似有若無地碰觸着,他垂下眼睛摟緊了她,一個翻身,将她壓在地上。
少女烏黑的頭發像是海藻一樣在地上散開,紅紅的眼尾處還沾着淚,她迷茫無知地看着他。
他俯下身去,垂眸去吻她,将她兩只手扣在頭頂。
不許她掙紮。
她又哭了,小聲抽泣着,聲音破碎,臉卻很紅。
謝稹玉胸口起伏着,強迫自己保持清醒,強迫自己從第一次深重的愛欲裏掙脫出來,他起身,呼吸劇烈,用力閉了閉眼。
“謝稹玉,你都沒有欲、望嗎?”
再睜眼,她疑惑地問他,趴伏在床上,雪白的背上,是青色的劍痕。
謝稹玉手裏挑着藥膏,手指輕輕摩挲上去,她吃痛地輕呼出聲,扭動身體,他的手掌整個貼上去,終于忍不住,将趴着的人從床上翻了個身,垂眸吻住她脖頸,一點點往下。
她的鎖骨輕顫着,脖頸裏的紅色細帶松松垮垮挂在那兒。
她蹙着眉咬着唇,抱住了他脖子。
謝稹玉呼吸急促,強迫自己離開她,她仰起頭,脖頸脆弱,眼神埋怨,他便又貼了過去。
燭火點亮屋內,纏在一起親吻的影子印在窗紙上。
再次醒來,是在水裏。
冰涼的水迅速冷卻着皮膚的熱度,周圍一片黑,岸邊有人提着燈在找尋什麽。
水底下,她柔軟的唇貼了過來,謝稹玉下意識抱緊她。
薄透的夏衫在水下貼着皮膚,仿佛未着寸縷,他的手輕撫過她的脊背,一路往下深入弧線。
他快要溺死在湖水裏,湖水一點點沸騰着。
“嘩啦——!”一聲。
謝稹玉從水中出來,渾身濕漉漉的,他呼吸急促,發現自己又來到了慕樓峰。
這裏到處挂着紅色燈籠,張貼着紅色的喜字,他盯着門上那兩個大大的喜字看了許久,喘着氣,帶着些醉意,輕輕推開了門。
她坐在床沿口,手裏拿着把團扇,偷偷将團扇拉下來一點看着他,眼尾掃過來時,是少女青澀的妩媚。
他忍不住站在門口看了會兒,才緩步走過去。
“小慈……”他低頭卻扇,輕聲呢喃。
她嬌嗔地瞪他一眼,站起來由着他牽着朝門口走去。
他一直看她,到了門口卻不想出去,擡手将門一關,拉着她将她轉了個身,令她背抵着門,垂首吻了下去。
不想出門,就在這兒吧,凡間卻扇掀蓋頭後就該合房了。
她羞澀驚呼着卻環上他的脖頸,口齒交纏着暧昧灼熱的吻,在他的手忍不住沿着她的衣襟往下伸入時也沒有阻攔,只仰起頭來。
他輕輕挑開她的衣帶,衣服松松垮垮落在地上。
……
“一個時辰了,師兄,他進去一個時辰了。”
桑慈今夜毫無困意,時間過得極慢,眼看着一個時辰過去,謝稹玉完全沒有出來的跡象,忍不住心浮氣躁。
江少淩也眉頭緊蹙,嘴裏念叨着:“不會啊,師弟闖這個陣是絕不會出問題的,他應當是那個最快出來的人,怎麽會卡在裏面一個時辰呢?師弟無欲無求,不該被困住啊!”
桑慈沒好氣地問道:“那要是被欲念困住會怎麽樣?”
江少淩倒是也沒經歷過,只能稍作猜測:“那大概就是一遍又一遍地被那欲、望鞭笞吧。”
桑慈蹙眉:“那要是他被纏困住走不出來呢?”
江少淩立刻信誓旦旦:“師妹你說什麽呢,師弟怎麽會走不出這區區心魔欲陣!不過是一個時辰罷了,再過一會兒,他定走出來!”
桑慈已經忍不住伸手摸身側的山聿了。
江少淩餘光看到,趕緊伸手按住,“再等等!再等等!”
桑慈哼了一聲,心道謝稹玉再不出來,管他風家誰家的,直接讓山聿砍了算了!
山聿:主人我可以的!主人我自帶強大神武劍意,所向睥睨!
每每入夜,風吟春的戾氣都很重,渾身靈氣暴動卻偏又被弱水困住,靈脈已經出現裂紋。
他呼吸粗重,脖子裏青筋暴出,想要掙脫這裏。
陌生的腳步聲忽然從外面傳來,帶着有些淩亂和粗重的呼吸聲。
風吟春擡眼朝着後面的洞口看去,仔細聽着那呼吸聲漸漸平穩下來,他皺緊眉頭,盯着那方向。
很快,他看到了緩步走來的那道人影。
月光下,來人黑衣金帶,利落挺拔,高高的馬尾束起,腰間一把細長的劍,劍柄上懸挂着桑葉劍穗。
他的臉逆着月光看不清楚,但那俊美的輪廓卻不算陌生。
謝稹玉。
風吟春陰沉的臉上出現困惑:“你……怎麽會來這兒?”
他想起好幾日前,他還沒被關進來時收到的傳文,這人問過他回生珠一事,他問他答,誰都沒多說什麽。
沒想到他現在已經在昆玉了。
謝稹玉的眼尾還紅得厲害,但呼吸卻已經竭力保持平穩了,他進來後,先環視了一圈四周。
弱水名字好聽,是一種銀白色的帶毒性的水液,傳聞來自幽冥深淵,這裏有一處水池,裏面灌滿了弱水,此時風吟春正被弱水纏住全身,只脖子往上露在水面。
他的臉上也都是傷痕。
“找你有事,你想從這裏出去嗎?”謝稹玉重新将目光放到風吟春身上,淡聲問。
他正被刑罰,若是私自逃脫,恐怕以後要是被抓起來的話,面對的刑罰更重。
風吟春想都沒想:“幫我。”
謝稹玉點頭,聲音平靜:“弱水,怎麽解?”
風吟春嘴角抽搐了一下,似是沒想到有人都到這裏了,竟然是不會解,他低聲将咒文念給他聽。
雖然他會解咒咒文,但這東西只能別人幫他解。
謝稹玉雙手結印,照做無誤。
禁锢風吟春的弱水迅速退去,他從水池裏緩步起來。
謝稹玉看了一眼就轉過了身,并從芥子囊裏取了一件衣服丢過去。
風吟春身上沒穿衣服,傷痕累累,沒有一塊好肉。
“你找我想進風家密閣取回生珠。”風吟春穿好衣服,面無表情道。
謝稹玉點頭。
風吟春臉上陰晴不定,“就你一個人來?”
謝稹玉:“小慈和師兄在外面。”
風吟春不知想到什麽,笑了起來,“你們陪我去個地方。”
他一笑,牽起臉上的傷痕,陰沉蒼白的臉看起來滲人。
謝稹玉看他一眼,沒答應,也沒拒絕。
兩人順利出來,沒有驚動那後面洞口那兩個衛士。
江少淩看到風吟春的慘樣便瞪大了眼過去寒暄。
桑慈從暗處爬起來,正要問謝稹玉剛剛怎麽耽誤那麽久,就見月光下他眼神微暗,長臂一伸抓着她将她扣在懷裏,低頭叩首吻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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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