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哈哈哈!

第69章哈哈哈!

桑慈的眼睛裏重新一點點亮起來, 她擡眼看謝稹玉,偏過頭來,哼聲道:“那你怎麽臨走前跟我說一天只能吃一顆?”

謝稹玉啞然, 半晌牽着她的手繼續往前走:“那你一天吃完都可以, 吃完我給你再做。”

桑慈對謝稹玉的話很不滿,“我又不是小孩子, 吃那麽多糖做什麽!”

謝稹玉幹脆不說話了,只是忍不住低頭笑了一聲。

桑慈瞥他一眼, 輕哼一聲, 裝作沒看到。

第二日一大早, 桑慈還沒睜眼,就聽到耳旁謝稹玉低低的聲音。

“小慈, 生辰快樂。”

她睜眼, 看到謝稹玉已經穿好衣服, 他坐在床邊正垂眸看她,眼底含着笑意。

桑慈翻個身趴在床上,枕頭旁有一個用綢布包起來的包裹,上面放着一只草編兔子。

她沒立刻打開包裹,先拿着兔子把玩了一會兒, 輕哼一聲:“還是小時候的小把戲。”

謝稹玉聽到了, 伸手要把草編兔子拿回來,“不喜歡嗎?”

桑慈不給, 翻個身往裏滾了一下,瞪他一眼:“送出去的東西怎麽再拿回去!”

看了好一會兒草兔子,桑慈才打開那只包裹, 裏面是一件淺碧色的襦裙,是那種春天裏剛出芽的嫩芽兒的顏色, 她抖開裙子,下擺處繡着些桑葉,胸口則繡着月兔挂樹,極為靈動。

桑慈看着上面精湛熟悉的繡技,擡頭看他。

謝稹玉被她看得面熱,偏過了頭,“我進宮,你在客棧再睡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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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桑慈拉住他衣擺。

謝稹玉回頭。

桑慈跪坐在床上直起身來,勾着他脖子親了親他。

這就是她表達很喜歡的意思了。

謝稹玉低頭笑,摸了摸她腦袋,轉身獨自一人攜皇朝令進宮了。

泗水州的徐劍城,四州通衢,扼守要道,如今那兒不僅是戰亂不平,更是瘟疫、妖魔橫行。

謝稹玉從皇宮出來,便準備和桑慈準備上路。

回到客棧,看到桑慈穿着那件他做的裙子,戴着他前幾日回問劍宗時新買的流蘇簪子在他面前轉了個圈,問他:“漂亮嗎?”

“漂亮。”謝稹玉站在門口,目光不曾從她身上移開。

比他想象的還要漂亮。

桑慈哼笑:“你誇的是人還是裙子?”

那雙同樣漂亮的眼睛看着他,傲嬌又靈動。

她朝他伸出手。

謝稹玉握住她,聽得失笑,“人。”

桑慈滿意了。

離開之前,他們轉道往長春街去了一趟。

桑慈聽到長春街三個字,就想到了船上的大娘,她說她兒子就在鎮遠将軍府做小厮,她偏頭問謝稹玉:“皇帝讓你和鎮遠将軍同行?”

提起皇帝,謝稹玉的臉色冷淡許多,顯然進宮沒好事。

他說:“鎮遠将軍李懋骁勇善戰,軍功顯赫,十四歲上戰場至今沒有敗績,在朝中聲名赫赫,手下一支李家軍智勇兼備、尤為骁勇,一年前,李懋有傷被皇帝召回燕京,至此在京中閑賦養傷至今。”

桑慈聽完哼了一聲,“功高蓋主,被皇帝忌憚了。”

謝稹玉點頭。

“現在戰亂不平了,又想到人家了?哼,早不讓去晚不讓去,偏要等你來了才讓你和他一起去,皇帝是利用你來遏制李懋。”桑慈又哼聲道,對皇帝極為不滿。

謝稹玉垂眼,沒有否認,“李家軍就在徐劍城,但沒有好将領重用他們。”

桑慈想了想,偏頭問他:“那你是怎麽想的?”

謝稹玉低頭看她,笑,“我們修士是不能插手皇權更疊的。”

桑慈也沖他眨眨眼:“可你不同呀!”

謝稹玉捏捏她的手,語氣很平靜:“凡間需要一位賢德有才之士。”

換句話說,假如這位鎮遠将軍是這樣的人的話,那麽,他們助他統領這凡間天下沒什麽不可以。

桑慈又想到那位大娘,心道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呀,這下二泉絕對不差鞋了。

到了鎮遠将軍府,門口守着兩名站如松的小厮。

謝稹玉上報名諱,一名小厮進去禀報,很快就有人疾步出來,是名穿着深綠長衫的老者,對着他們深深鞠了一躬,“兩位道君裏面請,将軍已經在裏面等候。”

進入将軍府,桑慈左右打量了一下,庭院裏種着青竹,很是幽雅。

桑慈本以為謝稹玉口中的李将軍是個中年壯漢,面相極為威嚴的那種,卻沒想到見了才知道,對方年紀不大,看起來也就二十六七的模樣,穿着一件青衫,英俊儒雅,自有凜然清氣,眉眼間有一種和謝稹玉相似的平和沉靜。

因為這份沉靜,桑慈抱着劍跟在後面多看了兩眼。

李懋沒等在堂屋內,人已經走了出來,在半道迎上謝稹玉,态度不卑不亢。

謝稹玉的性子也不喜說廢話,平淡的幾句話說明來意。

李懋沒有推辭,“請道君容許我稍作收拾。”

謝稹玉點頭,便和桑慈等在庭院的樹下。

桑慈揪了一片竹葉,放在唇瓣間吹了吹,曲不成調,只有難聽的噗噗聲,十分不雅,她無趣地想丢掉,轉眼看到謝稹玉在笑,便哼了一聲将葉子遞給他。

謝稹玉接過,垂眸輕輕吹了一曲凄婉的小調。

桑慈問這是什麽曲,謝稹玉把玩了一下手裏的竹葉,頓了頓,語氣平靜:“以前我娘經常唱的曲子。”

想起謝稹玉的身世,桑慈将那片葉子重新拿回手裏,來回撥弄一下,道:“好聽,那你下次也教教我。”

謝稹玉擡眼看着她,她偏過了臉看向不遠處的假山,只給他看半張精致的側臉。

他低聲嗯了一聲。

李懋背着簡單的行囊過來了,背後背了一把長、槍,身邊跟了個同樣高大俊秀,皮膚微黑的小厮。

桑慈擡頭多看了那小厮兩眼,李懋心思細膩,立刻注意到了,開口解釋了一下,“他叫徐二泉,是我軍中斥候,日常也會幫我處理一些事,乃我親信。”

徐二泉忙跟着行了一禮。

桑慈擺擺手,被弄得有些不好意思,道:“來燕京的路上,我遇到一個大娘,她背着個包袱,裏面是她做的鞋,她說她來燕京找兒子,她的兒子在鎮遠将軍府裏面做小厮,名喚二泉。”

徐二泉立刻兩眼冒淚光:“那是我娘!她給我來信說要來燕京,道君,我娘還好嗎?”

桑慈臉上露出淡然的神色,點點頭:“你娘這兩日就會到燕京。”

李懋笑得斯文,對徐二泉道:“門上這幾日都會有人在城門守着,一定能接到你娘。”

徐二泉滿臉感激:“多謝将軍!”

四人這就出發了。

由于是疾行趕路,四人都是騎馬,從燕京到泗水州徐劍城騎馬疾行大約要半個月,李懋和徐二泉是凡人,體力比不上修士,需要休息,所以就算是夜間飛也不能每夜不停歇地趕路,所以算下來最少也要八天時間。

馬都是從外面車馬行買的,到時候每到一地再賣回車馬行,方便。

到了第一個晚上,桑慈一朵蓮帶李懋和徐二泉,謝稹玉禦劍飛。

第一次高空飛行,李懋還好,盤腿坐在一朵蓮上,只是臉色略微有些白,偶爾視線還往下方看,徐二泉就不行了,趴在一朵蓮邊緣,臉色蒼白,狂吐不止,一邊還要抖着唇說:“讓道君和将軍見笑了。”

他的聲音都帶着哭腔了。

李懋咳了一聲:“只希望下方沒有人走過。”

徐二泉越發羞愧,黑臉都皺成一團了。

桑慈看着他就想起了陸元英,也是一張類似的周正偏圓的憨憨的臉,她轉頭問在旁邊飛的謝稹玉:“泗水州管轄區是青陵仙府管的嗎?”

“不是,青陵管轄區是雲夢州,鳳邱刀宗管泗水州。”

“那柳師姐現在在那兒?”

謝稹玉搖頭:“不清楚,有可能。”

如今大家手裏都有事,玉簡上傳文聯系少了許多。

由于第一晚徐二泉吐得太厲害,導致第二天白天騎馬都是硬撐着,所以第二天晚上,四人去了驿站休息。

徐二泉很是過意不去,覺得自己耽誤了大家時間,本想堅持的,但桑慈不理他,瞥他一眼,就從驿站出去了。

徐二泉愧疚得坐立難安,轉頭問謝稹玉:“謝道君,桑道君是不是生氣了?”

謝稹玉低頭笑了一下,搖頭:“沒有。”

可徐二泉還是滿面漲紅,泫然若泣。

桑慈很快回來了,她手裏捧着一只布袋子,到了驿站吃飯的大廳,便将布袋子丢給徐二泉。

徐二泉手忙腳亂接了過來,讷讷問:“桑道君……”

桑慈輕哼一聲:“這麽大個人還要哭鼻子!”

徐二泉立刻抹了下眼角,不敢冒出一點淚水,打從心底對她恭敬,抱着那布袋不敢動。

李懋探究一般看了一眼桑慈,低頭看到那布袋子裏露出來的青黃色的橘子,一下明白了,笑着對徐二泉道:“桑道君給你買的橘子,應當吃了暈眩能好些。”

徐二泉聽完,立刻擡起頭看桑慈,臉色有些羞赧,“謝謝桑道君。”

桑慈卻沒搭理他,一個眼風都沒給他,正和謝稹玉商量着要吃什麽。

李懋看着桑慈,低頭間唇角也有一抹笑。

驿站的吃食很難吃,桑慈挑食,後來謝稹玉去後廚給她烙了肉餅吃。

有了橘子緩解暈眩,第三第四夜李懋和徐二泉都堅持着在一朵蓮上囫囵坐着算休息。

第五天早上,下了暴雨,一行人穿着蓑衣騎馬,馬蹄濺起泥水,衣角都濕透了,但因為馬上入徐劍城,沒人抱怨。

越接近這裏,衆人心情越沉重,路上盡是死屍,沒人替他們收屍,只能裹着泥水橫躺在那裏。

有的人是病死的,有的人是餓死的,還有的是被怨氣深重的叛軍屠殺的,畢竟謝氏皇朝,急斂暴征,民不聊生,民怨積大,其中還有妖魔作亂。

李懋見了,眉宇沉重。

但他們不能停下來,停下來耽誤的時間越多,死的人也越多。

桑慈擡頭看向前方,天都是烏色的,沖天的濁氣。

四人加快速度,還沒到徐劍城,就遇到了戰役,是徐劍城中守衛并部分李家軍在對抗散亂的流民叛軍,這支流民叛軍燒殺搶掠無一不做,極為嚣張,且随着時間過去,越發壯大。

皇帝就是将無主的李家軍丢到這些情況最糟糕的地方,由着不懂指揮的屍位素餐的将領指揮,李家軍因此折損了不少人,此時顯然寡不敵衆,戰區臨近河岸,那兒堆積了大片浮屍。

“有魔氣。”桑慈看着那方向,轉頭對謝稹玉道。

謝稹玉也在看那方向,點頭。

修士不得殺人,凡間戰役不能插手,這是規律。

李懋是将者,一柄長、槍趕去李家軍,徐二泉緊随其後。

謝稹玉則飛身過去召出魔,以春水斬殺。

桑慈轉身去了河岸邊處理那些屍體。

水源對戰争重要,污染了水,瘟疫才橫行,更別提這些屍體本就有不少是染了瘟疫的。

徐劍城官員是将染了瘟疫的人都趕出了城的。

她用劍勢轟出一處深坑,将屍體都堆放進去,随後施了安魂咒後,用了火咒焚燒。

再回到河中用清塵術咒清潔河道,同時檢查是否有遺漏屍體。

等她處理完這片河道,天色黑了,李懋已經順利接管那一小隊的李家軍,将流民叛軍擊退。

謝稹玉也解決完了人群裏藏着的兩只吃人魔,順便清理幹淨了附近的其他魔物,他身上沾了點魔血,桑慈見了就給他施了道清塵術。

一行人回徐劍城。

徐劍城的太守早就聽說李懋将軍的到來,還伴随着兩位手攜皇朝令的道君,帶着一衆官員前來迎接。

桑慈和謝稹玉不參與人情世故,兩人悄然入城,交接軍務、接管李家軍等諸多事務都交由李懋來做,他們負責這裏的妖魔之亂。

徐劍城從前也是繁華大城,如今卻十分蕭索,但和城外境況相比,依舊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徐劍城的官員,李懋不容易對付。”謝稹玉忽然說道。

桑慈正望着城中妖氣沖天的方向,眉頭緊鎖,漫不經心問:“怎麽?”

“徐劍城有一座老王府,皇帝叔祖封地在這裏,老王爺的子孫都在這裏盤踞,是不可能輕易放權給李懋的。”謝稹玉眉頭緊鎖。

桑慈哼一聲,“那不有你嗎?”

謝稹玉:“……”

他低聲道:“我不想插手。”

不插手就不插手,幹嘛語氣這麽委屈!

桑慈瞥他一眼,心裏嘀咕,轉移話題:“我們先去把這徐劍城的妖給除了!”

兩人一路追到那地方,發現目的地就是剛才謝稹玉說的老王府。

桑慈轉頭:“徐劍城有幾座老王府?”

“一座。”

王府外守衛森嚴,還有幾名修士的氣息。

由于修仙界與凡間制定的規律在,他們不能強行入府,但這妖物是什麽情況,必須探查清楚,所以,謝稹玉轉頭看桑慈,“小慈,你咒律出色……”

桑慈哼一聲:“我的劍也不錯!”

謝稹玉眼中含着笑意,“是我咒律不行。”

桑慈卻知道,謝稹玉哪是咒律不行,他只是懶得背咒文。

她從芥子囊裏翻出之前剪的紙。

轉瞬間,王府一處狗洞外游進去一條黑蛇,黑蛇腦袋上端坐着一只黑貓。

雖然之前也使過紙靈巫化做黑蛇過,但沒真正游過,謝稹玉操控得有些僵硬。

桑慈忍不住嘲笑他:“堂堂小劍仙,竟然連一條蛇都控制不了!”

謝稹玉後悔了。

後悔變黑蛇了,當初只想着能纏繞在桑慈身上,藏在袖子裏不易被發現,還能保護她,卻沒想到如今還要馱着她游,更沒想到在地上扭曲着身體游是那麽難。

“我們回去,我換一個紙靈巫。”

桑慈一爪子拍在他蛇頭上,“來都來了!”

謝稹玉只好扭曲着身體去習慣爬行。

紙靈巫的靈息是非常微弱的,在這凡間為人驅使的修士修為都不會很高,自然不會有人發現兩人。

所以,這裏的修士布下的禁制法陣對他們兩也沒用。

笑話,要是有用的話他們也不必做流鳴山弟子了,畢竟連妖在裏面都沒觸發禁制!

一貓一蛇避開守衛,在黑暗裏潛行,爬過草叢,游過屋檐,最後黑蛇躲在一處屋子後窗處,這兒妖氣最濃郁。

桑慈用了一道清音咒隐匿動靜聲音,小心用貓爪子抓破窗紙,由于蛇頭和她視線高度不一致,她還特別貼心地給謝稹玉也在窗紙撓了個洞。

謝稹玉:“……”

桑慈拍拍他蛇頭,“不用感謝!”

屋子裏,大約二十七八歲的年輕男子光裸着上半身,從床上起來,滿臉餍足,床上,一只青白的女人手臂垂了下來。

謝稹玉:“女人已經死了。”

桑慈的注意點卻不一樣:“可惡!你看那個男人,他和你長得有點像,想抓爛他的臉!”

謝稹玉:“……”

他擡起金色蛇眼,終于去看那張男人的臉,随即蛇頭一頓。

确實有點像,輪廓眉眼有三分相似。

“妖裏妖氣的,比你差得遠了!”桑慈還是氣憤,忍不住一爪子拍下去洩憤。

莫名又吃了桑慈一貓爪的謝稹玉:“……”

沒有手真的很不方便,又不能把她卷起來游。

他好脾氣地說道:“這應當是老王爺子孫,如今繼承王位的康王,名喚謝元章,據說很是風流,喜歡虐殺妾室,後院姬妾無數,每隔幾日都有新姬妾入府,有搶的,有徐劍城的官員送的。”

屋子裏,很快有人進來擡走了床上的女人屍體。

被褥裏,女人的臉露出來,滿臉青白,眼睛睜大,很是恐懼,這不是簡單的懼怕。

“她被吸光了精氣。”

桑慈忽然說道。

她想起了上輩子柳雪音的死。

她迷戀上一只魅妖,最後與其交合被吸光精氣而死。

魅妖天生具有魅惑之力,能幻化成世間最美貌的模樣,在交合之中令對方毫無警惕,吸食其精氣而修煉,他們本身能力并不多高,只憑魅惑之力就能引起大禍亂。

“是魅妖。”謝稹玉的聲音随之道,“魅妖化作了謝元章,真的謝元章恐怕已經死了。”

一團黑霧在魅妖周圍缭繞,一道女聲正與他說話:“過兩日尊上就會為我開魔行道來徐劍城,你那裏如何了?”

魅妖與之調笑:“就那樣。”

女聲也笑一聲,語氣有些高高在上:“你樂不思蜀了吧?”

魅妖對着鏡子撥弄了一下頭發,“尊上說的女修前幾日我遇到了,倒是對我冷淡得很。”

女聲哼一聲:“憑你的本事,難不成還不能拿下?”

魅妖啧了一聲:“聽說那流鳴山小劍仙容貌絕色,與這皮相有三分相似,真想拿來用一用。”

桑慈聽到這裏,更氣憤了,無法容忍魅妖頂着謝稹玉的臉出去勾三搭四與人交合吸人精氣!

她想打草驚蛇,直接弄死這魅妖,卻被謝稹玉纏繞住兩只後腿,倒在地上。

桑慈氣呼呼地又一爪子拍在蛇頭上。

謝稹玉已經習慣黑貓東一爪子西一爪子了,橫豎蛇皮厚,不痛不癢。

他的關注點和桑慈不一樣。

那道女聲,和小慈聲音很像。

他低聲和桑慈說:“沒覺得那女聲和你很像嗎?”

桑慈一聽就生氣了,兩只沒被裹住的爪子又撓了一下蛇頭:“不覺得!”

她是真不覺得,她聽自己的聲音不覺得和對方相似,不過細想一下那女聲說的尊上必然是沈無妄了,沈無妄要開魔行道讓這女魔來這裏?

還有,魅妖說的女修會是誰?

柳雪音?

謝稹玉若有所思,垂眸道:“先不殺他。”

看看沈無妄派這女魔要做什麽。

“你說魅妖說的女修會是柳師姐嗎?”桑慈又問。

謝稹玉疑惑:“在泗水州斬妖除魔的女修很多。”

桑慈哼聲道:“……一會兒我傳文問問柳師姐。”她轉念又一想,道:“不殺這魅妖的話,這幾日還會有無辜的女子喪命。”

魅妖每日都要吸□□氣,維持樣貌與修為。

桑慈摸了摸自己的臉,這才意識到自己現在是只黑貓,爪子撓得自己臉疼,她說:“這還不簡單,我明日早上自薦入府,我看看他怎麽魅惑我。”

魅妖的征服欲是很強盛的,只要一直沒有把對方魅惑到就會很惱火,使出一身魅惑之力去魅惑對方。

當然,能不被魅妖魅惑的就算是修士也很少。

因為魅妖總能捕捉到對方心底最深層的欲、望。

謝稹玉沉默半晌,平靜道:“還是我來吧。”

“你不信我?”

桑慈不高興了,一爪子又要撓他,蛇頭一張嘴,就把貓爪子輕輕咬住,随後道:“不是不信你,是需要你用咒律做別的事,比如瘟疫的事。”

屋子裏的兩人沒再對話,那一團黑色魔霧便散去了。

桑慈和謝稹玉也收回神識,原地留下的剪紙被火咒化作灰燼。

兩人随便在徐劍城裏找了一家客棧住下,順便還在附近鋪子裏買了幾件大號的裙子。

謝稹玉想了想,給李懋傳了信鳥。

在太守府的李懋收到信鳥。

信鳥上只有一行字——“康王是妖。”

李懋立刻明白了這是何意,康王是妖,說明這事修士能插手處理,既如此,他就不必多在意康王的态度。

但第二日一大早,李懋還是去了老王府拜訪康王,當然,談話過程不順利,離開時,他站在王府外面,回身神色深沉地看王府牌匾。

徐二泉在旁輕聲道:“将軍,咱們現在如何?”

“随我去城外李家軍駐紮地。”

李懋轉身上馬。

他如今不過孑然一身,沒什麽可得罪,也沒什麽可怕的了,皇帝将他放出燕京,那麽一切就不由皇帝掌控了。

“駕——!”

徐二泉诶了一聲,黑臉興奮,也跨上馬追上。

桑慈從昨晚上到客棧後就一直在把玩玉簡,謝稹玉幾次從她面前走過,她頭都不擡,總心不在焉的。

這種情況一直到今天早上,他終于忍不住從她手裏拿過玉簡。

桑慈這才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疑惑地看他:“怎麽了?”

謝稹玉捏着玉簡,不動聲色道:“你在等誰傳文?”

桑慈皺眉:“柳師姐啊,昨晚上到現在一直沒回我。”

謝稹玉哦了一聲,垂着眼睛将玉簡還給她。

桑慈将玉簡收起來,沒注意到謝稹玉的小情緒,她擡起臉看他,忽然意識到一件事,忍不住捂嘴笑,繞着他轉了兩圈。

謝稹玉緩慢眨了眨眼,知道她在想什麽,默默把昨晚上買的幾條裙子拿了出來。

桑慈笑聲大了一些,昨天買裙子時,她的注意力還在柳雪音上,但這會兒反應過來了。

謝稹玉要穿女裝進王府。

桑慈笑容不可抑制,低頭在幾條裙子裏選了最符合謝稹玉氣質的白色裙子,她大手一揮,擡着下巴,“去換上。”

謝稹玉神色很平靜,看了桑慈一眼,随後拿起裙子去屏風後換。

桑慈坐在桌旁喝茶。

謝稹玉很快從屏風後出來。

桑慈擡起頭來,“噗——”她一口茶噴了出來,忍不住捂着臉樂不可支,眼睛從指縫裏望出去,笑得喘不過氣來。

她站起來,繞着謝稹玉轉了一圈,謝稹玉此時還是高馬尾,一臉沉靜,穿着那交領襦裙,雖然臉俊美,但異常不搭調。

桑慈笑得兩眼彎彎好奇了,“怎麽會有這麽大的裙子?”

謝稹玉淡聲道:“掌櫃的說一些男子特殊癖好在此。”

桑慈讓謝稹玉坐下,散開他的頭發,但她又不怎麽會梳頭,還是把梳子交給他。

謝稹玉垂着眼給自己挽了個發髻,桑慈借了他一根玉簪。

等他再擡起臉時,桑慈退後幾步笑倒在床上,對着他豎起大拇指:“太美啦!”

謝稹玉見她只笑卻不幹活,沉靜的臉上有些無奈,“小慈,別笑了,快點給我施換顏咒。”

換顏咒,是風家特有的咒律,失傳了的,那一次風吟春用過後,後來桑慈就讓他教了她。

桑慈從床上過來,但看着謝稹玉沉靜的臉這個裝扮,還是忍不住想笑。

她抹了抹眼角笑出來的淚,道:“不愧是流鳴山小劍仙,容顏絕色,魅妖見了你都要俯首稱臣!”

謝稹玉:“……”

桑慈左右看了看謝稹玉的臉,笑着問:“你想要怎麽樣的臉?”

謝稹玉很平靜:“你看着來吧。”

桑慈是舍不得毀掉謝稹玉的美的,在她心裏,謝稹玉很美。

皮相美,骨相美,風骨也美,無一處不美。

當然,她才不會告訴他這些。

她施了換顏咒,大約是因為她天生劍魂,神魂力量強大,這種高等咒律用起來并不費勁,她稍稍改變了一下謝稹玉的輪廓,将他眉眼變得更柔和一些。

随後她的視線看向謝稹玉的胸口。

謝稹玉看着不遠處鏡子裏的自己,不動聲色偏過身:“這裏不必了,這樣就可以了。”

桑慈又笑。

從樓上下來時,桑慈手裏拿了把團扇遮臉,沒辦法,她老想笑。

掌櫃的看到有人下來,很自然地擡頭看去,看到一高一矮兩位貌比天仙的女子下樓,眼中露出茫然來。

矮的那位他記得,高的那位沒見過啊!

謝稹玉面容平靜,穿上白裙,身上自然而然有一種淡泊沉靜的氣質。

兩人往康王府走去,只不過,遠遠的,桑慈就不過去了,只在不遠處的巷子裏團扇遮臉笑看着那邊。

謝稹玉淡着臉色走過王府門口,門口那兩守衛看着他目不轉睛。

沒多時,有兩名守衛出來抓着謝稹玉就往王府去。

謝稹玉進去前,偏頭朝躲在巷子裏的桑慈看了一眼。

不知怎麽的,她莫名就有一種心疼的感覺。

哼!謝稹玉犧牲大了!

桑慈想了想,就這麽去管瘟疫的事不放心,紙靈巫化作黑貓悄悄又去了昨天的狗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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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