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宓烏能對他傾囊相授,卻不能杜撰他不了解的東西。

比如如何讨好姑娘。

他們從船上臨時靠岸,尋了家客棧落腳。

一進門,容祀便開始沐浴,從日頭高懸到暮色四合,出來的時候,手腳皮膚都泡的發白發軟。

他不知這幾日裏趙榮華如何虐待自己,讓他渾身黏膩,酸臭難聞,她卻幹淨清爽,肌膚透亮。

穿好衣裳,他取了本游記橫到榻上,剛翻了兩頁,外間便傳來腳步聲。

他把書挪到眼下,斜眼瞟了瞟。

宓烏帶着一個身形肥美的中年女子,款款而來。

那女子渾圓,體型卻是勻稱,纖腰肥臀,胸口亦是波瀾壯闊。

她走上前,福了福身便開始偷偷打量容祀。

宓烏摳着鼻梁,見容祀一臉冷漠,遂給女子使了個眼色,那人便展開明媚的笑臉,扭着腰滔滔不絕起來。

公子,妾打眼一瞧,便知你尚未通曉男女之事,這位大人請妾過來給公子解惑,妾受寵若驚,定會以畢生所學,授公子簡易之道。

其實男女歡/好,亦要講究你情我願,水到渠成,萬不可強行為之,使對方生出抵觸之情…”

你哪來的?”

容祀打斷她,支着腦袋睨了眼宓烏,有些不耐煩。

妾姓劉,是煙青樓的掌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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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青樓,妓/院?”

容祀放下書,坐直了身子上下打量劉掌櫃,見她言談舉止皆是風情,卻不似從前在幽州看到的那些庸脂俗粉,反倒有種從容自若的篤定感。

回公子,妾的煙青樓,乃是臨安城最大的妓/院。”

你要教我怎麽嫖?”

容祀托着腮,問的很是坦蕩。

宓烏輕輕咳嗽一聲,“俗。”

容祀撇嘴,“你去妓/院你不俗。”

宓烏氣的吹胡子瞪眼,“老子一拉年紀,為了誰!”

劉掌櫃不禁捏着帕子掩唇輕笑,打着圓場說道,“這位大人用心良苦,特意去樓裏高價請來妾,為的便是給公子講授男女相處之道。”

講完之後,孤就能順理成章睡到女人了嗎?”

容祀挑眉,顯然不把劉掌櫃放在眼裏。

術業有專攻,公子若是不信妾,大可聽來試試。妾旁的不敢說,若教習完公子,還不能讓你得償所願,那妾就自請關了煙青樓。”

好大的口氣。

容祀一拍膝蓋,起身來到小案前,一攤手,“洗耳恭聽。”

劉掌櫃見多識廣,三言兩語便将其中精華點透,加之容祀滿腦都是精/蟲,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沒過兩個時辰,便已大功告成。

臨走時,容祀又親自将劉掌櫃送出門去。

回屋後,他百感交集的望着宓烏,行了謝禮。

你真聽明白了?”宓烏有些不相信,看他翻箱倒櫃找東西,不由探過頭去跟着看。

醍醐灌頂。”

容祀翻出來一柄尖刀,一塊桃木,複又坐到案前,嘆了口氣,甚是得意的說道。

要想讓她主動睡我,需得誘/引。”

宓烏有些懷疑他莫名的信心。

你拿刀作甚?”

孤要親手為她雕刻一把桃木劍,她收下後定會感動的不能自持,繼而對孤産生旖旎情緒。劉掌櫃說,但凡女子,便難以抗拒男子親手所做之物,一來能看出其良苦用心,二來亦會覺得自己在其心中分量極重。”

他刻的仔細,修長靈活的手指握着尖刀很快琢出輪廓,細節會費些時辰。

待刻完之後,我把東西親自送去給她,明日一早,趁熱打鐵,我約她去市集閑逛,增溫後,夜裏想必便能成事。”

你不覺得自己有些着急?”宓烏交握着手坐在一旁,看他磨刀霍霍意氣風發的樣子,不想潑冷水,卻忍不住在心裏暗嘆:大約又是空歡喜。

容祀雕完劍柄,擡起頭來意味深長的說道,“你覺得孤還能忍幾日?”

他已經足夠淡定了。

桃木劍甫一刻完,他便擦拭幹淨,興沖沖的去了鄰間。

她房裏黑漆漆的,容祀叩了叩門,沒聽到動靜。

他把耳朵貼上去。

門吱呀一聲打開,一條細縫。

趙榮華大大的眼睛出現在容祀面前,她并沒有讓開,只是警惕的盯着容祀,眼神兒說不出的複雜。

殿下,四更天了,有事天亮再說吧。”

她自始至終都攥着門框,像是怕他硬闖進來。

你把孤當成什麽人了。”

容祀不高興,伸手就要推門。

趙榮華臉一紅,手上卻不松勁。

容祀忽然想起劉掌櫃說的話,對于女子,宜軟不宜硬,脾氣要好,更得會哄。

哄得她心花怒放,她才能心甘情願跟他上床。

他連忙收回手,把背後的桃木劍穿過門縫就給她看。

孤給你做了個小玩意兒,喜不喜歡。”

趙榮華疑惑的看着那柄巴掌大的桃木劍,又擡眼望向容祀,繼而緩緩搖了搖頭,“殿下,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你想做甚。”

容祀自然不會告訴她,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跟她睡覺。

孤雕了三個時辰,手指都磨出泡了。”

生怕她不信,容祀把手塞進門縫,翹起手指遞到她眼前。

容祀的手生的比女子還精細,白嫩嫩的食指和拇指肚上,果真鼓着兩個血泡。

趙榮華怔愣着不肯接。

容祀以為她臉皮薄,便把桃木劍硬塞到她手心,這才撤出手臂。

他等着她說謝辭,等了半晌,卻見她颔首低頭,想要關門。

容祀急的兩手扒住門框,将躲閃不及的趙榮華吓了一跳。

你不對孤說點什麽?”

趙榮華握着桃木劍,心思恍惚。

她本就怕他煩他,将将又被他逼得跳江逃生,天寒地凍沒有溺水凍死,好容易緩過勁來,他又跟沒事人一般,送她桃木劍。

她猜不明白他的用意。

正如她無法接受容忌跟他存活在同一具身體。

他活着,便意味着容忌死了。

殿下,若是沒事,奴婢便先歇了。”

她似乎急着關門,這讓容祀很是憋悶。

情形似乎與劉掌櫃講的大相徑庭。

明日孤要去市集,你随行在側。”

不待趙榮華拒絕,他便兩手一背,踱步折返回房。

明日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

他有才有貌,有權有錢,但凡她想要的,他動動手指便能得到,天下哪個女子不會動心?

輾轉反側了半宿,又是期待又是興奮,待睡意來臨的時候,天已大亮。

銅鏡前的容祀,面容有些枯槁。

他打着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擺了一桌的清粥小菜,看着就沒甚胃口。

趙榮華是在他昏昏欲睡的時候,踏着朝露來的。

她從院外走來,穿過堂中熙攘的人群,如纖塵不染的仙子,姿容嬌嫩,玉頸婀娜,行走間帶了香風陣陣。

公子。”

一聲輕呼,容祀回過神來。

趙榮華與宓烏等人,一同站到他身後。

還真是,安分守己。

劉掌櫃說過,帶女子逛街也有講究。

挑貴的不挑對的,最好貴到只有他一人出得起價。

是以,今日他目的性很強,特意循着金銀首飾鋪子奔走。

一連去了好幾家,不管問什麽,趙榮華都說好。

容祀便命人全都買了下來,他偷偷打量趙榮華的反應,不鹹不淡,還真是差強人意。

公子,前面就是臨安城的最有名的成衣鋪子,面料金貴,樣式時興,城中達官顯貴都要提前預定,咱們也去瞧瞧?”

領路的小厮是劉掌櫃特意派來幫忙的,他嘴甜路熟,穿梭在市集當中,介紹的游刃有餘。

走,去瞧瞧。”

話音剛落,那小厮笑的比花還甜,一弓腰,伸手讓他。

容祀回頭,趙榮華趕忙別開眼睛,盡量藏在宓先生身後。

忽然頭頂一黑,腰上纏了手,她被單臂抱了出來,落在容祀身邊。

腰真細。”

趙榮華臉上一熱,攥緊了帕子咬着唇。

鋪中已有人在挑選,他背對着門口,仔細查看做好的衣裳,旋即拿着去了後面。

看什麽?”容祀沿着她的目光往前看。

趙榮華扭開頭,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

過來,讓我量量你的小腰,還有…”他笑了笑,視線落到她胸口那裏,上回看見她的小衣帶子,棉布做的,硌在雪膚上留下清晰的紅印。

合該給她買件絲綢的。

又水又滑,大掌落上,分不清是小衣還是肌膚。

他只是想着,身體卻有些熱燥了。

喜歡嗎?”他指着櫃上一排成衣,掌櫃一聽他說話的口氣,登時殷勤的小跑過來,開始介紹。

趙榮華搖頭,“都不喜歡。”

她如果說喜歡,容祀就會揮揮手,全買下來。

這不是正常人會做的事。

掌櫃的,那件,拿下來給我瞧一眼。”容祀眼尖,只掃了一圈,便從懸挂的衣裳裏,挑出一件上品貨。

那掌櫃的讪讪一笑,“不好意思,那件是別人提前了幾日搶訂的,不能賣。”ā陸KsW容祀掏出銀票,往櫃上拍了一沓,“夠不夠?”

掌櫃的低吸了口氣,忙看了眼容祀,旋即躬身往前一請,容祀跟他去了裏間。

人剛走,外頭便來了三五個男子,為首的相貌清秀,一張過分白的臉莫名油膩。

他進門的時候便一直盯着趙榮華,眼睛裏的企圖毫不收斂。

趙榮華低眉,往旁邊站了站,側過身子不再看他。

吆,真是巧了,這不是宋家三公子嗎。”那人從趙榮華身邊走過,留下一抹濃烈的香氣後,便徑直來到更衣的男子面前。

三公子,還有心情出來閑逛啊,”他陰陽怪氣,言語間盡是挑釁之意。

讓開。”那人聲音出奇的溫潤平和,就像在哪聽過似的。

她回頭,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從眉眼到鼻梁,最後又瞟向他腰間的配飾,因為離了些距離,她看不真切。

你們宋家想好了沒,若是彼此不生事端,好好了了那事,自然皆大歡喜。可若是你們給臉不要臉,就別怪我不留情面。”

油膩之人說話很是嚣張,那股跋扈的氣焰一看便是地頭蛇的作風。

趙榮華不着痕跡的走近些,低頭去看男子腰間的玉佩。

他身姿颀長,又巋然不動,與那人形容鮮明對比。

就在她專心看玉佩的時候,油膩那人忽然挑事,慫恿手下那幾個小厮尋釁推搡男子。

撕扯間撞到趙榮華,幸好男子眼疾手快,替她擋在櫃沿,這才緩了沖勁。

今日我就叫你看看,什麽叫敬酒不吃吃罰酒!打,打得他三天下不來床!”

一群人一哄而上,正要放肆時,便聽見一聲清清冷冷的嗤笑。

想死麽,光天化日還有沒有王法了。”

王法,老子就是王法!”油膩男仰着脖子狂妄到極點,三兩步走到容祀面前,啐了口,狠狠罵道,“小白臉,你知道你老子是……啊…”

容祀一把鉗住他的脖子,手往上舉,将他提了起來。

他掃了眼趙榮華,又乜向她身邊的男子,目光淬毒一般,朝着趙榮華低聲叫道,“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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