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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賀忱一時間不知道要不要當着電話那邊的蘇澤回答陸一晝的問題,但蘇澤倒像是終于意識到了自己該把電話挂掉,對賀忱說:“那不打擾你們了。”
賀忱同他講了再見,放下手機,微帶埋怨地對陸一晝道:“你怎麽在我打電話的時候說話。”
陸一晝不太同意地道:“我為什麽不能說話。”
賀忱說不禮貌。
陸一晝反問:“那他這個時候給你打電話就很禮貌?”
賀忱覺得陸一晝這時候很像個鬧脾氣的小孩子,實在是不像平時那個呼風喚雨的晝辰總裁,也不知道如果他的下屬看到這一幕會作何感想。
陸一晝又道:“是那個蘇澤。”
賀忱說“嗯”。
“他打電話做什麽。”陸一晝問。
賀忱如實答道:“問我崴腳的事,我白天崴了一下。”
陸一晝的筷子停了停:“怎麽都不告訴我。”
一個兩個都把小事當大事,賀忱實在是哭笑不得:“因為真的不嚴重,我都好了。”
雖然賀忱這麽說,但晚上他坐在沙發上玩手機的時候,陸一晝還是掀開他的褲腳,查看了一下他腳踝的狀态。
賀忱倚着靠枕,告訴陸一晝:“真沒事。”
陸一晝攥着他的腳踝不放,指腹用力握了握:“這樣也不疼?”
賀忱乖乖配合,說不疼。
陸一晝的手指摩挲了幾下,忽然把賀忱往自己的方向拽了一把。
賀忱吓了一跳:“陸一晝!”
随後他就被陸一晝身體的陰影籠罩了。
對方用胳膊肘撐着沙發,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從他手裏把手機拿走,放到了一邊。
“以後你受傷了,第一個跟我說。”陸一晝道。
賀忱聽出他吃醋,沒再解釋什麽,而是伸手環住他的腰,答應了他:“好。”
陸一晝低頭啄了一下賀忱的嘴唇。
賀忱很主動地回應他,用手勾住了陸一晝的肩膀。
陸一晝猛地在他脖子靠上的地方咬了一口。
賀忱疼得抽了口氣:“……你怎麽咬人。”
陸一晝不說話,咬完之後,又非常溫柔地開始舔吮。
賀忱的氣息頓時不穩起來,他垂眸瞥了眼陸一晝,指尖劃過對方的耳廓,啞着嗓子道:“你……快點。”
這天兩個人鬧得很晚,賀忱最後迷迷糊糊地沖了個澡就睡了,第二天早上連鬧鐘也沒聽到,卡着時間醒過來,胡亂收拾了一下,讓陸一晝趕緊送自己去上班。
他臨下車的時候陸一晝喊了他一聲,他不明就裏,還催促對方:“怎麽了,沒什麽重要的我就走了,要遲到了。”
陸一晝的眼神掠過他脖頸,最後什麽也沒說,只問他晚上打算幾點走。
賀忱急急忙忙地答了,就跑下車去舞團。
但這天不知道為什麽,進了舞團之後,每個人看他的眼神都跟平時不太一樣。
他也沒多想,按部就班該做什麽做什麽,到中午吃飯的時候,小楊突然賊兮兮地問:“忱哥,昨天晚上挺激烈的啊?”
賀忱愣了一下:“……什麽?”
小楊把下巴朝他一送:“你那脖子,對象啃的吧。”
賀忱拿起手機,打開相機轉了方向,這才發現自己的脖子上有一小塊紅色。
他驀地想起昨晚陸一晝那惡狠狠的一咬。
賀忱的臉一下子紅了:“……蚊子咬的。”
他這才明白為什麽這一天別人都是那麽看他的。
小楊不信:“這都要秋天了還有蚊子呢,忱哥你欺負我沒談過戀愛是不是。”
賀忱轉移了話題:“你沒談過嗎。”
“我真沒談過,上學的時候追過幾個女生,人家都不搭理我。”小楊說。
接着他就開始大講特講自己的幾任女神,賀忱松了口氣,邊聽邊吃飯。
吃完飯之後他本來想換件衣服遮一遮脖子,轉念一想,大家都看見了,他再遮遮掩掩的也沒什麽意義,誰談個戀愛還不做這些事了。
于是賀忱也沒避諱什麽,下午排練的間隙去走廊上透氣,恰好迎面碰上了蘇澤。
“蘇老師。”賀忱點點頭。
蘇澤停下了腳步,視線從賀忱的眼睛移到了脖子。
過了片刻,他說:“你男朋友是不是挺沒安全感的。”
賀忱怔了下,沒聽有人這麽形容過陸一晝。
蘇澤見他不說話,又放輕了聲音:“疼不疼。”
一邊說着,還一邊擡手想碰。
賀忱回過神來,不着痕跡地往邊上退了一步,沒讓蘇澤的手挨到自己。
“沒,他跟我鬧着玩。”賀忱說。
蘇澤意識到了他的抗拒,手在半空停留了一霎,最後還是收了回去:“鬧着玩咬這麽重。”
賀忱笑笑,是不準備繼續跟他聊這個話題的意思。
蘇澤又說:“我一直以為你單身。”
他的語氣裏透出一些遺憾,見賀忱不接茬,蘇澤繼續說:“不過變數還很多,談得久也不一定能一直走下去。”
賀忱不好說別的,只道:“蘇老師,我的事自己有數。”
蘇澤沒再議論什麽,說起了別的:“剛才路過看到你排練了,比昨天好很多,就是有幾個地方還要再注意一下……”
賀忱回去之後,小楊問他:“忱哥,怎麽去了那麽長時間。”
“剛才走廊上看到蘇老師了,他找我聊了兩句。”賀忱說。
小楊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忙問:“聊什麽?聊你脖子上的草莓印?”
雖然他猜得很準,但賀忱沒有說實話:“……不是,排練的事,他說我有幾個地方跳得不行,給我講了一下。”
小楊非常失望地說了句好吧,這時候正好有人叫他,兩個人也沒再繼續說下去。
兩個月之後,《若夢》開始售票,計劃先在本市演一個月,看觀衆反應再打磨一下細節,之後就開始全國巡演。
賀忱作為B角,場次比蘇澤少一些,一般都在下午場,因為還在打磨階段,兩組卡司會觀摩彼此的演出尋找優點和不足。
演員都會分到親友票,賀忱把拿到的首演票給了陸一晝一半,剩下的分給了梁簡和周盈他們,他的熟人都很捧場,能來的都來了,還給賀忱送了花籃,怕他是新人沒牌面,散場之後還特地等着去要他簽名。
而賀忱跟陸一晝複合的消息也傳遍了,周盈還拉着賀忱說,你是不是得謝謝我們那次辦了同學聚會,不然陸總怎麽送你回家。
陸一晝截住了她的話頭說:“是我要謝謝你們,給我創造了機會。”
周盈“啧”了聲:“看看,還是陸總會說話,等什麽時候有空,你們可要請我們這些老同學吃飯。”
“好啊,今天你們有時間嗎,正好大家都在,一起聚聚。”陸一晝說。
賀忱說:“我還要卸妝,不然你們先去,我過會兒再來。”
“沒事兒,我們在外面等你,正好大家也有日子沒見了,一塊兒聊聊天。”周盈說。
于是賀忱去後臺卸妝,要出門的時候正好碰上蘇澤。
蘇澤懷裏抱了束花:“祝賀你首演成功。”
他把花給賀忱,賀忱一開始沒接:“蘇老師太客氣了,之前我都沒給你準備。”
“這不是我第一次有劇首演,也不用給我準備。”蘇澤說。
賀忱只得接下,蘇澤跟他談了些自己看完的感受,賀忱其實有點着急走,但蘇澤已經開始說了,畢竟是前輩,他不能直接打斷。
正聽着,一道人影從外面過來了。
賀忱聽到了陸一晝的聲音:“忱忱。”
他擡起頭,而蘇澤也同時往陸一晝的方向望了過去。
陸一晝看到蘇澤,臉上的表情冷了冷。
聽到陸一晝那麽叫賀忱,蘇澤也明白了面前這位就是賀忱的男朋友。
他端詳了陸一晝一番,表情十分意外:“是晝辰的陸總?”
然後他對賀忱說:“沒想到你男朋友是陸總。”
賀忱給他介紹了一下:“蘇老師,這是陸一晝,我男朋友。”
接着賀忱又對陸一晝說:“我跟你說過的,蘇老師。”
陸一晝非常淡漠地點了下頭,又變成了平常那副陸總的樣子:“幸會。”
“陸總年輕有為,是我該說幸會。”蘇澤笑了笑。
陸一晝沒看他,直接看向賀忱,當然也看到了賀忱手裏的花。
“蘇老師給的。”賀忱說。
陸一晝站得離賀忱又近了一步,他低下頭的時候兩個人就像依偎着說話:“你們還沒聊完嗎,外面同學都還等着。”
賀忱便對蘇澤說:“蘇老師,今天我們要跟同學一起吃飯,先失陪了。”
蘇澤說好,賀忱便扯着陸一晝的胳膊說,走吧。
兩個人往外走的過程中,賀忱覺得陸一晝氣壓有點低。
走了幾步,陸一晝說:“花能不能扔了。”
“不好吧。”賀忱說。
陸一晝看起來像是想說什麽又忍住了,賀忱空出一只手握住他:“別生氣了,一會兒你拉着臉,他們還以為我們吵架了。”
“那花你要怎麽辦,帶回去?”陸一晝問。
賀忱看出陸一晝介意,想了想說:“那你等我一下。”
他看到旁邊有個舞團的燈光師,抱着花過去:“老師,這個花是蘇老師給咱們送的,我一會兒還要去跟朋友吃飯,拿着不太方便,你看看大家誰想要就給誰帶走吧。”
空着手回來,賀忱笑眯眯地對陸一晝說:“這下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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