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27章

聽到那兩個字，賀忱的耳朵紅得像要燒起來一樣。

他不知道陸一晝怎麽這麽輕易地就能把這種話說出來。

“害羞什麽，”陸一晝用掌心摩挲了幾下賀忱的手臂，“都這麽大人了，你沒弄過？”

賀忱低着頭不說話，陸一晝悶笑了聲，偏過臉去吻他的嘴唇，手也沿着賀忱的衣服下擺鑽了進去。

《若夢》在本市的首演很成功，後面又經過兩個月的打磨，就開始了全國第一輪的巡演。

賀忱要去很遠的城市，中間也不能夠回家，陸一晝恰好這一陣子工作忙，等賀忱巡演過了好幾場，他才有空飛去找他。

兩個人約好要一起吃晚飯的那天晚上，原本是蘇澤那場的卡司，賀忱不用上場，他準備去機場接陸一晝的時候，導演突然聯系了他，說是這場巡演的合作商那邊來了人，希望見見主要的舞蹈演員，讓他如果有空的話就過來，陪合作商一起看表演。

賀忱跟陸一晝說了，他也知道對方好不容易過來，過一個周末又要飛回去工作，臨時放陸一晝鴿子不太好，于是問對方要不要他推掉。

但陸一晝也是生意場上的人，知道有時候合作方的請求不好直接拒絕，便說：“那你結束之後，我帶你去吃夜宵吧，你要是不想吃，就當陪我。”

賀忱答應他說好，然後換了稍微正式一點的的衣服，打車去了巡演的劇院。

合作商那邊的人态度還算不錯，賀忱應導演要求，陪他們看的時候偶爾會出聲提示一兩句劇情，并講解哪一段動作很難，調度配合複雜，特別值得一看。

結束以後，賀忱又帶他們去了後臺，跟謝幕完成的演員合影。

這些流程都完成以後，合作商那邊最主要的一位譚經理忽然提出，說想請蘇澤和賀忱一起去喝酒。

賀忱想到陸一晝，面露難色，正想說自己有安排了，蘇澤卻先他一步答應下來：“當然，正好我沒事。”

譚經理看向賀忱：“賀老師呢，也有空嗎？”

見所有人都望向自己，賀忱不好掃興，只得硬着頭皮答應了。

蘇澤說：“我知道這邊有家酒吧不錯，環境也清靜。”

譚經理一口答應：“好，那我們就去這家。”

往外走的時候，蘇澤瞥到賀忱在給陸一晝發消息，随口問：“沒耽誤你什麽事吧？”

賀忱笑了下，不着痕跡地把手機側了側：“沒事。”

賀忱跟蘇澤一起坐譚經理的車上，譚經理很健談，一直在聊天，蘇澤每句話都能及時地給回應，賀忱卻有些心不在焉，一直低着頭在跟陸一晝聊天，幾次譚經理跟他搭話，他都沒反應過來，還是蘇澤給他遞話頭，他才如夢初醒般說幾句。

下車以後，蘇澤低聲問賀忱：“男朋友生氣了？”

賀忱覺得陸一晝是有一點不高興了，畢竟見面時間一拖再拖，現在看來等喝完酒已經是深夜，他明天還有一個下午場的演出，本來陸一晝就只有兩天不到的假期，這樣掐頭去尾，中間只剩了明天一個上午兩個人可以一起度過。

而且陸一晝問他都有誰，要去哪，他不能撒謊，說了有蘇澤，得去喝酒，陸一晝的不高興就變得有些明顯。

見賀忱回答遲疑，顯然是被自己說中，蘇澤擡了下眉：“陸總氣量不夠啊。”

“不是……”賀忱下意識地開口，但那邊譚經理已經在催他們走，他沒什麽好跟蘇澤解釋的，也就把話咽了回去。

三個人去了包廂，賀忱酒量一般，陪着譚經理喝了幾杯之後，腦子就有點不太清楚了。

他其實不想留在這陪人喝酒，這麽久沒見陸一晝，他很想馬上看到對方。

喝多了的賀忱給陸一晝打字，情緒也變得直白起來：“我好想你。”

陸一晝那邊的聊天框上方馬上顯示了“對方正在輸入”，但賀忱卻沒有以同樣的速度收到他回複。

過了幾分鐘，陸一晝問：“你是不是喝多了。”

賀忱不承認，執拗地追問：“你想不想我。”

陸一晝停了停，仿佛是很無奈地說：“想你。”

賀忱繼續問：“想我什麽。”

陸一晝：“賀忱。”

陸一晝：“把那個酒吧的定位發給我。”

賀忱變得很不配合：“不發。”

于是陸一晝知道，跟醉鬼講不了道理，要像剛才那樣先回答賀忱的問題，對方才會給自己答案。

“你哪裏我都想，想抱你，想親你。”陸一晝說。

賀忱又問：“不想那個嗎。”

陸一晝反問他：“哪個。”

賀忱好半天不回複，陸一晝終于收到的時候，賀忱說了句：“我想。”

賀忱埋頭看手機的時間太長，譚經理注意到了，笑呵呵地問：“賀老師跟人聊天呢？”

賀忱喝了酒反應慢，到蘇澤咳嗽，他才懵懵懂懂地擡起頭說：“沒有。”

他總不能講自己在跟男朋友調情。

蘇澤怕譚經理生氣，趕緊轉移了話題。

這時候賀忱想起陸一晝的問題自己還沒回答，便給對方發了酒吧的位置，然後努力用不太清醒的大腦，跟譚經理聊天。

因為演出結束就已經十點半了，三個人沒在酒吧裏坐一會兒就已經是深夜，譚經理看了下時間說：“那今天先到這吧，我明天上午的飛機，也不能睡太晚了。”

蘇澤看賀忱有點迷迷糊糊的，便自己起身去送譚經理，等他回來的時候，賀忱已經趴在了桌子上。

“賀忱，你睡了嗎。”蘇澤叫了他一聲。

賀忱沒應，胳膊上方露出上半張臉，皮膚白皙，睫毛很長，随着呼吸微微地起伏着。

蘇澤看了心裏一動，沒再喊他，而是坐回他旁邊，凝視了他一會兒，伸手攬住了他的腰，讓賀忱倒進了自己懷裏。

賀忱像是察覺到有人抱他，在蘇澤懷裏動了動。

蘇澤低下頭，用下巴碰了一下賀忱的頭發。

賀忱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含含糊糊地喊了聲：“陸一晝。”

蘇澤沒應，賀忱又摸了摸他的臉：“你怎麽知道這個時候來接我。”

沒有制止賀忱，蘇澤低聲問：“我們去酒店？”

賀忱笑了一下：“好啊。”

他重新摟住了蘇澤的脖子：“我好想要你。”

蘇澤看了賀忱一會兒，然後抱着賀忱站了起來。

他邊往外走，邊在手機上叫車，找了附近的酒店作為目的地。

沒想剛走出酒吧的大門，就看到陸一晝站在外面。

蘇澤的腳步一下子頓住了。

賀忱感覺到了，攀在蘇澤肩上的手動了動，然後他擡起頭，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他愣了愣，不太清晰的視線對了焦，賀忱才發現站在離自己幾步遠地方的才是陸一晝，而他現在正抱着蘇澤。

耳邊“嗡”了一聲，賀忱清醒了大半。

他手忙腳亂地要推開蘇澤，自己卻險些摔跤。

蘇澤扶了一把他的腰，但馬上，賀忱就被陸一晝從他懷裏拽走了。

陸一晝攬着賀忱，面對蘇澤的臉色難看得吓人：“你就是這樣為人前輩的？”

蘇澤反問：“賀忱喝醉了，我送他回去，有什麽問題？”

“送他回去需要抱着送。”陸一晝冷冷地說。

蘇澤聳聳肩：“是他自己抱上來的，不信你問。”

緊跟着，他又暧昧地笑了笑：“不過你應該不想聽見剛才他跟我說了什麽。”

這時候蘇澤叫的車到了，他朝陸一晝揮了揮手，坐上去走了。

陸一晝感覺到自己的衣服被人拉了拉，他低頭看向懷裏的賀忱，賀忱小心翼翼地說：“你別聽他胡說，我剛才以為他是你。”

陸一晝的氣息重了幾分。

他還記得賀忱是怎麽發消息撩撥自己的。

陸一晝沒作聲，揚手在路邊打了車，把賀忱推進去，自己坐在旁邊，跟司機說了他住的酒店位置。

賀忱意識到陸一晝的氣場不對，一路上也不敢說話，到了酒店，陸一晝粗暴地帶着賀忱上樓，進了房間之後用腳關上門，摸着黑把賀忱用力地推到了床上。

賀忱想撐着床起來，兩只手卻被陸一晝卡着按在了頭頂。

陸一晝用另一只手扯開賀忱的衣服，力氣用得很大，賀忱的扣子崩開，掉到了地上。

賀忱不安地叫他名字，陸一晝卻咬着牙問：“你還認識我？怎麽把誰都能當成我？”

不等賀忱說話，陸一晝用目光一寸寸從他的眉眼往下逡巡：“你跟他說什麽了，說想跟他上床？”

賀忱說沒有，又重複了一遍：“我以為他是你。”

“賀忱，你就這麽急，随便是誰都能認成你男人。”這句說完，陸一晝又說了一句很髒的話。

是那種賀忱從來沒聽他講過的dirty talk。

“來，不是會認錯麽，那我讓你好好認認。”陸一晝一邊說，一邊解開了皮帶。

賀忱這時候才意識到，陸一晝今天的心情是真的很不好。

他用手去摸陸一晝的胳膊：“……先把窗簾拉上好不好。”

“關着燈，外面看不見。”陸一晝冷酷地說。

賀忱還想說話，陸一晝的吻已經覆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