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章

第 25 章

“哪不敢了, 就是,”寧露卡了一下,她現在需要一點時間回想王雨驕和給她普朱瑾萌及的知識, “就是……”

就是她不知道該怎麽做了, 王雨驕和朱瑾萌說這事兒的時候, 寧露一心就想着自己的債券分析了, 也沒怎麽認真地聽。

等兩人說得差不多了,她才反應過來,又不好意思再問一遍,就那麽帶着一知半解就上了。

煙燃了一半, 白斯硯現在的耐心最大程度就到這了, 他不可能每次都停下來,這樣就算別人不說,他都能懷疑自己有問題了。

眼神逐漸彼變暗, 看着那邊絲毫沒意識到的寧露, 白斯硯的喉結上下浮着, 最終還是伸手将煙磕滅,起身一手撈起地上的寧露往樓上走去。

剛還在想怎麽辦的寧露,就那麽一臉懵的被他單手抱着往樓上走, 大手環着寧露, 耳邊是白斯硯有些沉重的呼吸,她立即出聲:“你, 你不是還要抽煙麽?”

“不急。”白斯硯的聲音很穩,很低。

寧露仰着脖子還想說些什麽,就被他接下來的一句話打斷了, “不是想看我醉的樣子麽,嗯?”

他不說寧露都快忘記這個了, 餘光中她看到白斯硯左手正拿着一瓶紅酒,那暗紅色的液體随着他的走動不斷地湧動着,莫名有些旖旎,寧露咽了咽唾沫,她确實真的有些好奇白斯硯醉酒的樣子。

徹底與床接觸的那一刻,寧露的心還是不自主地加速跳動,深吸了一口氣,她挽住白斯硯的脖子,輕輕勾起唇,與他再次擁吻起來。

這事兒對寧露來說也是一種享受。

白斯硯動作很溫柔,輕柔的吻慢慢挑.逗着她,氣息滑過的地方激起一片顫栗,床頭的燈又被白斯硯打開了一盞,寧露紅着臉立即,手指搭上他的手臂:“別開。”

原本房間裏就開了一盞床頭燈,昏暗下彼此的能見度有限,再開一盞,那就什麽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了,而白斯硯的另一只手正撫着她極為敏感的地方,寧露的呼吸都停滞了幾分。

“露露,現在開始害羞了?”

白斯硯上揚的尾音讓寧露別過臉,不打算再看他,看見臉紅的快要滴血,白斯硯偏偏還接着說:“怎麽別過臉了,能看清不是更好麽,方便你更能看清我醉的樣子。”

話裏留了幾分意味深長,寧露卻沒有感知到,跟着就轉回頭看他。

醉的樣子?難道他要自己停下去喝酒了?

果然如她猜想,白斯硯起身将那瓶紅酒拿到了兩人的面前,瓶塞打開了,但是他卻沒有喝,反而看向寧露,嘴角勾起了一抹笑:“試試?”

“什麽?”

“當個酒杯。”

“白斯硯!!!”

寧露從來不知道會有人是這樣喝酒的,周遭的紅酒香味,讓她有些迷離,身上冰涼,火熱的摩擦不斷讓她從迷離中清醒。

靡亂,灼燒,绮麗,纏綿交織在一起,不斷往寧露的心上撞,心髒承接着突突直跳,一次又一次地讓她加深這次的記憶。

人趴在床上的,寧露看着旁邊的紅酒瓶,裏面只剩下一半的液體,她忽然有些生氣,轉頭看向身後的白斯硯,此刻一滴汗正從他的脖子逐漸往下.流,真色啊。

寧露頓了一瞬,撐着有些嘶啞的聲音說:“不是你喝麽?”

聞言,白斯硯動作不停,意有所指地問:“我喝的還少?”

既然這樣,白斯硯稍微緩了一下動作,将人翻身抱到懷裏。

“啊!”寧露被吓了一跳,只能緊緊攀着白斯硯,冰涼的酒瓶被遞到唇邊t,她微微瞪了白斯硯一眼,順從地喝下。

不過幾秒時間,白斯硯壞心地一頂,寧露下意識地想張嘴,白斯硯吻下,卷走紅酒,并留下一句:“這樣好像是比剛才喝得多一點兒。”

“白斯硯,你不要……”聲音帶着哭腔,寧露扭着身子,企圖逃離。

她那點勁兒對白斯硯沒什麽影響,反而讓他興趣大增,大手覆上寧露的後背,輕聲耳語。

“露露,這才剛開始呢。”

寧露是徹底昏睡過去的,豎日,透白的光刺了眼皮,寧露擡手擋了一下,這才意識到連手臂都累得有些發顫,再次在心底狠狠吐槽了白斯硯一頓。

翻過身,光更加刺眼了,她恍然驚醒。

中午了!

今天還要上班!寧露掀開被子,沒想到才剛站起來就腿一軟倒回床上了。

白斯硯正巧進來,把手裏的東西放下,過來瞧她:“急着幹什麽去?”

“上班啊!”寧露凝了他一眼,帶着埋怨,“我昨晚上都和你說了,我今天要上班的。”

聽着她帶着微怒的語氣,白斯硯笑着,将溫水遞給她:“所以把心放好,我給你請假了。”

聞言,寧露雙手一攤安安穩穩地躺在床上,準備好好地再睡一個回籠覺,忽然想起昨晚上白斯硯說的原本是要帶她出去來着,她記得他好像還給她準備了一個“小玩意兒”。

她打了個哈欠忍着睡意問:“你昨晚說的要帶我去看的是什麽啊?”

正在換衣服的白斯硯停下動作,“想去看了?”

寧露點頭如搗蒜,見他換衣服,又問:“你還要出……”問到一半,又立刻停下,如果開口問他怎麽還要出去,肯定又會被白斯硯笑了。

但白斯硯只彎了彎嘴角,快速穿好衣服,在她額頭留下一吻。

“乖,我要先出去處理些事情,等回來帶你去看。”

白斯硯出去了,家裏又安靜了下來,身上的感覺太過難以忽略,寧露将自己蒙在被子裏,就那麽靜靜地聽着心跳聲,慢慢再次陷入沉睡。

忽然,電話鈴聲響起——

寧露掙紮着睜開眼,摸着手機打開,問:“喂,雨驕,怎麽了?”

昨天有些荒唐,直到現在,寧露的嗓子還是有些啞,和白斯硯說話的時候,兩人都沒意識到,這會兒和王雨驕打電話,寧露突然就反應過來了,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地咳了兩聲。

不用看到,都能想到電話那頭的王雨驕此刻肯定正一臉的偷笑,果然她開口就問:“昨晚感覺怎麽樣,時間久不久啊,聽你這聲音,看來我們不用替你擔心了。”

這語調,妥妥的就是在打趣,寧露翻個身,睡意還未褪去,她清了清嗓子:“打電話來就是為了問這個麽,這樣我可要挂了。”

“別,”王雨驕立馬出聲阻止,“露露,你最近有時間麽,我媽知道上次你來我家保護我,而且最近這段時間他真的沒有來打擾我們了,我媽老想着要當面謝謝你,正巧我們想去海南旅游,想請你一起。”

沒過多久電話那頭傳來稍弱王雨驕媽媽的聲音,很溫柔,由遠及近:“驕驕最近實習累不累啊,媽媽已經請好假了,等你實習完這個月,就帶你和你朋友出去玩。”

說完就在王雨驕的臉上和額頭上都親了親。

“她喜歡去哪裏啊,最近忙麽,我……”溫柔的聲音停下,和藹地看向女兒。

“媽媽,實習好累啊,”王雨驕看着媽媽,擡手搓了搓臉,嬌聲說,“還有我剛化好的妝要被親花了。”

“我女兒,就算花妝了也好看,”王媽攬過女兒,輕聲說,“很累麽,問問你們學校能不能延緩些日子,或者不去了。”

“還沒到這個地步呢,媽媽,我正和朋友打電話呢,等會兒再和你說。”得了允許,王雨驕回歸正題,“露露,或者你想去什麽地方,我讓我媽帶我們去。”

電話一直沒挂斷,那邊的聲音寧露聽得清清楚楚,她的眼神停在某個虛空,沒回答,只愣愣地想,原來有人可以和媽媽的關系那麽親密,那麽好麽?

黎孜卉上次抱她是什麽時候,上次親她是什麽時候,遙遠到根本記不清了,或者在她有限的記憶裏根本沒有。

一定有的,也許是她忽略了,她茫然地再次打開和黎孜卉的聊天記錄,除了轉賬消息,最近一條就是她發的消息。

【露露,翊翊說想要去學音樂,之前太逼着她了,你說媽要不要支持她這一次。】

【媽想着讓翊翊也考去帝都,到時候你們兩姐妹就有伴了,你多照顧一點兒翊翊。】

突然,寧露自嘲着笑了,王雨驕繼續說着話,可是寧露一個字都聽不進去,她開始正視自己在父母的心裏,到底是女兒還是一個勉強能賺到錢的女兒。

寧翊十歲生日那年,那時她依舊懵懂,雖然家裏會吵架,但是有關于寧翊的大事,大家都會放下手裏的事趕回來。

看着蠟燭的燈影在寧翊的臉上閃爍,寧露羨慕極了,聽着她講生日願望:“我要給爸媽買大房子住。”

可愛的小女兒清脆脆地說出那麽可心的話,黎孜卉感覺自己的心都要化了,立馬抱住寧翊在她臉上親一口,“翊翊,這麽小就知道給爸媽買大房子了啊,我們才不要,你自己開心就好。”

就連寧正也是連連應好,爬上皺紋的臉,笑得不見眼,“我女兒出息了,懂得回抱爸媽了,不過你這麽小操心什麽,這事兒有你姐在呢,輪不着你。”

那時候寧露也才十四歲,她能大概聽出來父母是什麽意思,她沒說話,只笑了一下,依舊保持一個透明人的姿态。

然後從未在生日上許過願的寧露,這次看着面前的生日蛋糕,即使這不是她的,她也悄悄許了一個願望。

“她要賺錢,賺好多錢,然後離開這裏。”

電話那頭王雨驕聽着沒聲了,還以為是寧露又睡着了,開口喊了幾聲:“喂,露露,喂,睡着了麽……那我等會兒再打電話過來。”

等電話挂斷,寧露的眼眶不知道為什麽有些濕潤。

她将自己蒙在被子裏,眼淚糊在眼睫毛上,白斯硯回來後看到的就是那麽一個場景。

床上的姑娘顯然已經陷入沉睡,但是眉頭依然微微蹙起,睫毛上還有濕潤溢出。

她睡得并不安穩。

白斯硯走過去,輕輕坐下,學着小時候做噩夢之後,楚姨安慰他的手法,将糊在寧露臉上的發絲掀開,拿過手帕給她擦着眼角的濕潤,右手慢慢拍着寧露的背。

寧露的眉頭逐漸恢複平緩,沉沉睡去。

再次醒來已經是傍晚,她迷迷糊糊醒來,喉間一片幹涸,伸手向床頭摸水杯。

旁邊遞過來一直帶着熱氣的水杯,寧露安心地接過喝下,第一口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兒。

“沒加蜂蜜。”

她擡頭,白斯硯帶着笑瞧她:“等會兒下來喝,收拾一下,帶你去看點兒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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