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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快十一月了，什麽時候下雪啊？”寧思臣手并在桌子上眼望着窗外，挂着風，樹也搖曳着，時不時飄落下來枯樹葉。

戚斯清咳了幾聲，放假回來天氣轉涼的太快，身體沒來的及适應，好像要感冒了，“霜降都過了啊，馬上也要第二次月考了。”

別的學習高一基本都是一次開學考，一次國慶假期之前，剩下的就要等期末。而北川不一樣，說月考就真每月來一次大考試。

“你感冒了？”寧思臣把手放到戚斯清的額頭上面，另一只放在自己頭上對比着體溫，感覺戚斯清那邊比自己溫度高些，出聲道：“要不然你請假回家吧？我陪你去班主任那。”

戚斯清擡起手看手表，一看時間還剩一節課加一節晚自習，“算了，再撐會回家了，我自身感覺良好。”

戚斯清下課去水房打熱水。

“嚯，你臉通紅啊，發燒了？”水房裏徐州正拿着保溫杯剛接完水，一轉頭看見戚斯清臉紅的跟蘋果一樣，手敷上戚斯清的額頭，“在你額頭上都能煎個雞蛋了，咋不請假啊？別到時候燒傻了。”

水房裏有鏡子，戚斯清轉頭在鏡子裏瞧見自己臉色紅紅的。

戚斯清将徐州的手移開，開始接水，“再上節晚自習回家了，又不是不能撐。”

“額頭都能煎雞蛋了，這得燒多少度，高燒不能硬撐。”一旁裴清訣說完喝了口水咽下。

“就是有點頭暈，回家我會吃藥的。”戚斯清這樣酷似小孩偷偷半夜玩手機被家長抓包的樣子。

晚自習，戚斯清慢吞吞的收拾東西。因為發燒身體發虛，現在連拿個東西都感覺在壓泰山。收拾完東西，走路都不平穩。

快下樓梯，耳邊嗡嗡的有股眩暈感襲來，意識快要模糊，在快要跌倒時，一只手扶住她的身子，“能走嗎？”

戚斯清感覺渾身酸痛喉嚨癢癢的，勉強說道：“不能，你扶我。”

裴清訣一直扶到了校門口的公交車站，戚斯清才開口：“我家在那邊，十分鐘就到了，我自己回去。”

“去醫院。”

“我家有藥。”

裴清訣手沒有放，說道：“燒這麽高，不去醫院不怕在家休克？”随後在路邊攔了輛車，裴清訣坐在副駕駛，戚斯清則是坐在後座。

當戚斯清坐在床上，看見護士拿出針頭，才清醒過來，旁邊是裴清訣站着等待，“能不輸液嗎。”

女護士拿着針頭把這戚斯清的手找血管，“哎呦小姑娘怕打針啊？不輸液病咋好，沒事沒事看一邊去別看針忍一下三秒鐘的事，不痛不痛。”女護士戴着口罩笑着又一邊說着：“這血管好細的麽。”

戚斯清聽取了護士的話，轉頭向另一邊，針頭慢慢打了進去，戚斯清吸了口涼氣。

這酸爽，不敢相信。

完工，護士收拾東西準備打道回府不忘囑咐，“小女孩手好涼的哦，輸的液也涼，男朋友在旁邊暖一暖。”

“這不是我……”戚斯清剛想解釋，護士早已不見蹤影。

裴清訣轉身出去後帶回來一個小暖水袋墊在戚斯清輸液的手下面，“暖和一點，蓋好被子。”

“我叫我家人來，你回去就好。”戚斯清看時間已經不早不好意思再讓人陪着。

“等來了我再走。”裴清訣自己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

裴清訣看出不對勁說道：“怎麽了？”

“其實我家人最近不在身邊。”

“等輸完液送你。”

戚斯清表情更黑了一度。

“給你辦住院。”

“。”

裴清訣将藥袋放在桌子上便轉身離去囑咐道：“藥盒上寫了一天吃幾次，按照那個吃。

…

戚斯清複課的那天正好是考試那天，天氣又轉涼了幾分。她的考場是03，在教室裏擺完桌子才來的，任課老師秉持着能多上一分鐘就多上一分鐘的态度，硬生生拖到了只剩下十五分鐘的時間。

擺桌子出教室找考場一共花了五分鐘的時間，01考場在物理實驗室，02考場在化學實驗室，03考場則是在年級部最後一個班。

戚斯清在牆上看着貼上去的名單手指敷上去找到了自己，名單上出現了令她一想不到的人，她一直以為裴清訣應該在二考場來着，沒想到和自己一個考場。

路過他，向他打了聲招呼便坐下了，戚斯清這個位置一側頭便能看見他。

第一科考的是語文，從九點到十一點半，戚斯清的語文還算是穩定的，讓背的按部就班的都背下來，因為她自身也讀了不少書的原因文筆也不算差。

到點交卷，戚斯清剛離開考場，裴清訣在後面說道：“身體好了嗎？要不要去吃午飯。”

戚斯清答應了。

因為考試的原因，多餘的時間不用在校上課，也不強制在校食堂吃，給了學生足夠的時間休息和補充能量。

進入餐館，裴清之點了兩份黑米米飯，五彩蝦仁，小炒絲瓜和兩碗蛋花湯。

“考的怎麽樣？”

“還行，下午考什麽。”

“數學，地理，考完五點五十直接回家。”

“不上晚自習嗎？”戚斯清拿着勺子小口喝着蛋花湯。

“嗯。”裴清訣放下筷子，頓了一會說道：“我二十二號過生日，那天周日，你能來嗎？”

戚斯清剛喝完最後一口湯，回複：“可以啊，我會去的。”

裴清訣點頭笑着，少年笑起來時很好看，嘴巴微彎着。

出了成績，戚斯清剛在年級大榜看了，年級排名六十二名，地理73分，生物76分。

開學沒多長時間沒有落多少，戚斯清每天補一些的話一個月下來補了不少，看着成績心情也還算可以。

戚斯清在食堂坐着點開軟件搜索着。

【給男生送什麽生日禮物合适？】

【游客579453：男生哪裏有這麽多想法講究，喜歡的人送什麽都會喜歡的。】

【游客767643：我當時就送了男朋友一盆小月季，後來被他養的很好。】

【游客972756：當時前男友過生日，因為他愛吃巧克力也很喜歡攝影，老子在他過生日的時候送了他某大牌巧克力和相機。巧克力死特麽貴，是個外國牌子，結果他這個傻逼不識貨，我現在在他兄弟群已經成為巧克力姐了。】

戚斯清剛想往下翻，身後傳來聲音念了出來标題：“給男生送什麽生日禮物合适？”戚斯清轉頭發現是徐州，餘光瞥見裴清訣正向這邊走來。

“你給誰送啊你？我生日都過完了啊？”

戚斯清把手機鎖屏扣到桌面，罵道：“你有病吧你。”

裴清訣将餐盤放到桌子上落座，“考的怎麽樣？”

“地理生物也有進步吧。”

“哦，那我也還可以，回頭你幫我看看錯題。英語的話，背了你給我的寫作模板，這次成績還不錯。”

“你給我發消息就好。”

呼吸在寒冷中凝結成白色煙霧，空氣鑽入鼻孔，霧氣撒在大地。

“看天氣預報說，今天會下雪诶，幾年的第一場雪。”

“有什麽寓意麽？”

寧思臣望着窗外，天還沒有大亮，“就是入冬後的第一場雪咯，只要在初雪的時候和心愛的人一起看就會永遠在一起。”

“這個樣子啊”戚斯清剛在草稿紙上驗算完公式，放下了手裏的筆。

冬至節氣的到來，意味着天氣會越來越冷。

晚上放學，戚斯清跟寧思臣道別後，鼻尖落了一片涼意，雪落即化。

提前看了天氣預報，戚斯清穿着冬季校服，裏面還特意添了身加絨的保暖內衣，戴上了圍巾。

雪下得大了些，睫毛上有雪花落下。

到了目的地，戚斯清剛進入大廳，裴清訣正好收到信息下來接她。

“剛點完菜，我帶你上樓？”裴清訣上前走了兩步。

“嗯，生日快樂。”戚斯清将生日禮物遞了上去，是用包裝紙折成袋子，上面用棕色絲帶系了個蝴蝶結。

裴清訣接過禮物，“這是什麽？”

“是一條黑色圍巾。”戚斯清沒含糊，直接回答。

裴清訣撇了撇她脖子上圍着的圍巾，是灰黑色的圍巾，戚斯清察覺到目光，說道：“…不是跟我這個同款，你那個是純色的。”

剛進包廂，戚斯清掃了眼，沒有多少人，十個人左右這樣，有兩張熟悉面孔。

戚斯清落座，問道：“你跟學姐認識？”

“認識。”

戚斯清舔了舔嘴唇，略略幹澀。

“喝點什麽？”裴清訣問道。

“果粒橙吧還是。”

裴清訣應了一聲，桌子上本就有一瓶，他拿過來像上次一樣晃了晃給戚斯清倒了一杯。

戚斯清拿起來抿了一口，包廂裏開着風暖，她将外套脫下，裏面穿的是白色高領毛衣，但臉上的一兩根短劉海略顯突兀。

前些天，戚斯清放學回家徐州拉着她在鏡子面前，說要當頂級托尼，給她修劉海。結果最後修了兩根，短到了鼻子下面。

戚斯清看着鏡子罵道：“這什麽東西，要把我變成小辣椒啊？”

徐州：“這叫氛圍感。”

九點五十分準時，關了燈，在桌子中間點燃了蠟燭插在蛋糕上。

窗簾拉着，憑借蠟燭的光也能看清楚人。

衆人拍着手唱着跑調的生日快樂歌。

一人将蛋糕舉到裴清訣面前說道：“許願！”

“哦。”裴清訣顯得無奈，雙手合十，敷衍的許了願望，“萬事勝意。”

“唉唉唉唉，生日願望怎麽能說出來。”

“生日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裴清訣淡淡的笑笑，吹滅了蠟燭，打開燈開始分蛋糕。

“不太愛吃蛋糕，分一小塊就可以了。”戚斯清小聲說道。

裴清訣嗯了一聲算作回答，在那塊小蛋糕上多添了好幾塊水果上去。

吃完飯後，雪依舊還在下着，不過小了點，在暗黃色的路燈下面飄落更加明顯。

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趕上下雪路過沒有幾輛出租車，只能在網上打滴滴，兩人約莫等了五六分鐘車就到了。

戚斯清困意十足，她側着頭用胳膊支着頭，微垂着眼眸。

直到抵達她家門口，裴清訣才把她叫醒。

裴清訣回家拆開了那份禮物，确實是一條純黑色的圍巾，還有一張手寫的生日賀卡。

內容是：一路繁花似錦，且祝長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