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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到跟我有過節那人的朋友圈了，看他過得不如我，我怎麽這麽爽呢。”紀遇落座說道。

“是個人都跟你有過節，你這麽欠呢？”戚斯清不明白為什麽不提前點餐，而是到了現點，她正在看那本菜單。

紀遇：“你記不記得上次那個晚會。”

“我提前走了。”

“還能提前走呢？我以為得蹭回本再回去。”

“你家裏人也讓你去蹭東西吃的？”

“什麽叫也？你也蹭零嘴去了？”紀遇也不管她要不要聽，繼續道：“他把飲料弄我衣服上，還罵我，我就把他一套茶具砸了。”

紀遇越想越氣，一手搭在椅子背一手把戚斯清正在看的菜單冊合上，“你到底聽沒聽我說話啊？”

戚斯清又把菜單打開，“在聽。”

“結果他玩不起，把我爹媽和他爹媽都叫過來了，給我好個訓，還賠他一套茶具。”

“好無聊，像小學雞互啄。”戚斯清把菜單合上，她也就是看看，估計也不會讓她點，問道：“今天飯誰請的？”

“不知道，額，關我屁事。”

“超雄。”

紀遇：？

“說實話，我想吃帝王蟹。”戚斯清靠坐在椅子上，看着一群大人正在和服務員點餐。

“你跟我說幹什麽，跟那邊的人說啊。”

“要能說早說了，有我說話的份嗎？也不是我的場啊。”

戚斯清眼看餐都點完了，座位還沒有坐滿，還有人姍姍來遲，“哎呦，這些個孩子都差不多大，也不用家長看着，坐一塊呗，小誠你跟着媽媽坐，你還小呢。”

一股玫瑰香氣沖進她的鼻腔。

紀遇道：“這樣我們怎麽說別人小話了，惶恐啊，我要找我媽。”

“媽寶男啊你。你一進來就選這破地，離空調八百丈遠，不知道要幹嘛。”

程黎是外向那一趴，加上之前還跟戚斯清玩過游戲，越過裴清訣來找她搭話，“學妹？”

“學姐好，你們高三也放假了？”

“對啊，比你們晚幾天。”程黎顯然是猶豫了一番，将手機奉上道：“學妹，同校的學姐過不去關卡了，學妹幫忙過一下。”

戚斯清在注視下接過手機，看着屏幕前的臉陷入沉思，感覺像是捏了個小程黎出來，這關要搭配服裝到一萬五千分才行。

在程黎的不斷嘗試下，系統給她發了個郵件，戚斯清點進去一看。

【致玩家ID34586黎明：閃閃檢測到玩家疑似非真人操作，請在指定區域填寫驗證碼59zp6q。】

？

我就說AI超越不過人類吧。

兩分鐘之後戚斯清過關了，将手機歸還過去，獲得了程黎一個大拇指，“學妹牛逼。我真是的沒有審美嗎？我以後還想做服裝設計呢，當設計師。”

“夢裏什麽都有，但你可以加油，向柳學姐多多學習吧。”裴清訣正在看手機，頭也沒擡起來。

“沒準以後你穿的衣服就是我設計的，剛才你不也是沒過。”

“什麽東西嘛？又在玩換裝游戲啦？”紀遇抻了個懶腰，看了半天。介于家裏的關系他也沒少跟程黎吃過飯，一來二去就熟絡了起來。

“哦，這不是愛買狗鏈子，要去當留子那個嗎？你可別丢臉啊，到時候別是氪大金去的哈，太水，瞧不起你。”程黎把手機鎖屏對他說道。

“別人身攻擊我。”

“斯清，你喝什麽？”

戚斯清感覺她與對面的人跟隔海相望一樣，“橙汁。”

“清訣你？”

“橙汁，謝謝。”

戚斯清那杯橙汁端上來，有兩三塊冰塊。

“你幹嘛不吃蝦。”紀遇正剝好一只蝦放進嘴裏。

“懶得剝。”

“什麽事讓你不懶得做？

“死。”

紀遇：。

“五百五十五剝蝦，過了這村沒這店。”紀遇向她打起了廣告。

“你手鑲鑽了啊？真想扇你。”

裴清訣将兩只手都戴上手套，蝦正好也轉到他面前。

他将剝好的蝦一個個放入了碗裏。

“清訣？你不是過敏嗎？”一道女聲讓他擡起頭來，轉而又再次低頭。

他将手套褪下，把碗推了過來，用只能兩個人聽見的聲音說道：“給你剝。”

戚斯清從兜裏掏出濕巾，“啊，這手套滲油嗎，擦擦。”

她又在一旁說：“winter呢，好久沒見它了，你把它帶回這邊了嗎？”

“沒，小姨在家，我沒帶回這邊，等下次放假帶你去看。”

“你對蝦過敏？那你愛吃什麽？”戚斯清夾起最後一只蝦放進嘴。

“石榴。”

“嗯。正好這個時候有賣的。”戚斯清又想到那次考試結束後兩人去餐館吃飯，他點了蝦仁，不過沒有問。

“要幹嘛？”裴清訣一手托着臉，懶懶的樣子。

戚斯清也吃飽了，放下筷子，拿紙巾擦嘴，說道：“當時不是說，學成歸來，你第一個品嘗嗎，我趁着假期有空在家裏學習一下，你還有其它過敏的嗎？”

“好啊。”裴清訣出現了一抹微笑，“沒有其它的。”

紀遇沒怎麽聽兩人對話，手機給他提醒說今天晚上會有陣雨，“看來晚上要下雨咯，你們家司機叔叔還在吧？”

“一會就來了。”

紀遇：“那塊不是有能坐着的地方，上那去。”

“我耳機落上邊了。”

“……那你還不快去取。”

估計是包場了，門并沒關嚴，有個小縫隙，但包廂的隔音效果是好的，戚斯清剛想開門進去才聽見裏面的争吵。

“裴清訣，我供你吃供你穿，供你上學，把你養大，你就是這麽報答我的？當初你何阿姨差點流産，我都沒與你計較。你那麽想找你媽，就去找吧，我不會攔着你，她會收留你嗎？你現在倒是混成不粘鍋了，在我這不粘，在姓柯的那頭就更是粘不上了。我看你與戚家那小姑娘關系挺好啊，還剝蝦，你給你老子剝過嗎，說是朋友，到底是不是女朋友。”他反而笑了，“你要走你媽的老路？他們家就她一個孫女，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戚斯清皺了皺眉，也聽出來個大概，她乘電梯下去，給他手機撥了電話。

那邊将近快一分鐘，都快要自動挂斷的時候才接了電話。

“喂？”

戚斯清沒開免提，把手機貼到耳朵上，近到可以聽見電話那頭他的呼吸。

“我在樓下沒見到你，你還是上面嗎？能幫我看看座位上有沒有一個耳機嗎…嗯，我在一樓大廳等你。”

“你等我。”

戚斯清眼看着他從拐角處出現，又走近自己将耳機放到她手上。

她打量了一番他，想看看有沒有面上有的傷口，卻什麽也沒探究出來，才放心了一點。

“等會要下雨了。”戚斯清看着天邊壓過來的烏雲道。

“嗯。”裴清訣認出她家的司機，“來接你了。”

“你等我。”戚斯清轉身小跑，拿出來一把黑傘，“天氣預報說雨很大。”

“那我開學還給你。”裴清訣接過雨傘，緩緩說道。

戚斯清剛到家，外面烏雲滾滾，瓢潑大雨，盡數打在落地窗上。

她洗了個熱水澡靠在枕頭上。

半天沒看q.q那群消息又多了起來。

賀冕：@追不追你，也得我高興吧丶你怎麽不發空間了，這樣我怎麽盜你文案了？還有這網名怎麽感覺又回到某個時代。

薄莺：沒有動态的日子裏當然是在另外一個軟件發了，難不成是在好好生活嗎。網名是跟人玩游戲輸了。

薄莺：@Q 你已經成了理霸王了。

戚斯清：？

華冬晴：讓我來講解。咱們理部的，一到那種放假前的考試，每個老師不都有每個班的成績嗎，有的班的老師就把理科班的每班成績都發到班級群。看了你成績之後就說你數理化選擇全塗C都照抄，由此得出，理政A理霸。

戚斯清：這什麽破昵稱。

賀冕：四七要是坐我旁邊，她不寫我都以為是題出錯了。

戚斯清：四七是什麽，諧音？別捧殺我。

薄莺：對啊，上次和面口齒不清叫錯你名字，經過層層審批，就拿它當作我們愛的昵稱吧。

戚斯清：睡了。

剩下的假期，戚斯清白天都是和紀遇去外面一個機構小班跟課，晚上請家教來上課，其實她晚上都是蹭課，因為家教老師是紀遇家裏出的錢找的人。

開學第一天，戚斯清起了個大清早。

把餐盒放進了袋子裏，又提着去早餐店點了份蝦餃和一碗南瓜羹。

早餐店的都是穿着各式校服的學生，戚斯清刷着手機玩那個養貓游戲。

她吃完蝦餃又開始一勺一勺的舀南瓜羹。

“喔？老熟人。”戚斯清掀開眼皮三四個職高的學生圍坐在一起，為首的看起來來者不善。

她默默地把游戲退了，從通訊錄好友找到最下面那個發了個地點過去，而後又慢條斯理的吃早餐，全當看不見一樣。

“這誰啊，你跟這女生認識？”

“必須的啊，有錢人，大學霸。”為首的男生手向她這邊擡來，向旁邊人介紹她，不知道以為真的是好朋友那種關系。

南瓜羹喝的已經見底，小餐館門口出現一個背着書包的男生道：“走。”

戚斯清把座位上的書包挂到身上，提着袋子向外面走去。

身後的人還在跟着，調侃道：“熟人局啊。”

“你來這麽早幹嘛？找随從來了啊？不行咱倆跑吧。”

“跑個屁，面子比天大知道了嗎，而且我手裏這袋子裏是飯，不能颠。”

國慶假期過後校服裏面就可以換自己的衣服了，戚斯清裏面穿了個白色的薄長袖，反而現在有點熱。

“能不能敘敘舊，聊聊天啊？”身後的男生冷不丁問了一句。

戚斯清本來沒想理，結果身旁的人把她肩膀扭過去，說了句：“五分鐘。”

“看了麽，還是我們覃漁好說話啊，幾年沒見你脾氣還那麽臭。”

“不是我們了。葉輯嘉。”

葉輯嘉面色有一瞬僵硬，沒兩秒又恢複正常，“說實話，你們現在的同學知道你們以前啥樣嗎？”他将手機裏的照片展示出來，那會倆人剛比完賽，連個像樣的衣服都沒有，跟一個比他們倆大的女生擱一塊，活脫的非主流傻逼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