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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斯清倚靠在沙發上，拿了個抱枕放在胳膊下，右手拿着手機，咬着手指頭，“肯定有什麽事瞞着我啊，啧，但是我又把他所有聯系我的手機號都拉黑了，主動找他顯得我有點那什麽，一發短信就發一些有的沒的，神經病一樣啊。”

“給我發短信只發一個數字1啊。”覃漁把手機拿起來，對着人拍了幾張照片，“啊哦——忘了關閃光燈了。”

正好刺到坐在他們對面人的眼睛。

黃毛站起來來，凳子發出次啦的響聲，“你他媽要死啊？”

葉輯嘉又塞了顆花生進嘴，大半盤都被他吃了，說了句：“坐下。”

“不是。”黃毛表示詫異，但還是坐下了，“這都能忍啊？”

“喔。”葉輯嘉揮揮手，反正晃的不是他的眼睛，“惹不起呢，打不過呀打不過。”

“快點兒吃吧，吃真多啊，吃完就走，別再來晃。”覃漁在沙發上躺着，打了個哈欠，都吃了一個點了，還沒吃完，跟饕餮似的。

“饕餮。”戚斯清剛好說出了他的真心話，不過話鋒一轉，“我要是明天網課不上會怎麽樣？”

“哈哈。”覃漁幹笑了兩聲，“被記名啊，會查誰沒聽課的，而且今天還提前交卷了，罪加一等，都沒報備。”

旁若無人的聊天。

戚斯清從飯店回去已經晚上了，在葉輯嘉那堆人走後，蔣何又做了些家常菜，把她留下來，正好當作晚飯了，她沒什麽講究，什麽時候吃都行，就留下了。

睡覺做夢總夢到些有的沒的，江鯨是倒在她面前的，強大的沖擊力使她整個人飛出去，她躺在地上，呼吸很弱，有很多人圍了上去，拍照的，報警的。

她在馬路對過，瞪大了眼睛，卻怎麽也發不出來聲音，有股眩暈感席卷上來，她只能攔着拍照的，等待救護車，江鯨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自己出現在網上，讓人瘋傳。

江鯨進了搶救室，覃漁是跟她一起的，在搶救室外面守着，給雲堇離打了好多電話，一直顯示對方手機處于關機狀态，打不通。

江鯨也就比她大了一歲，按道理，要是沒這事，都快要高考了。

也是因為這事，戚斯清把那個備注堇離的手機號和其它聯系方式都删除了，現在想想，覺得還是魯莽了點。

網課是七點半開始下午一點半結束的，她要坐高鐵回那邊，只能簽個到戴上耳機上課，時不時記點東西寫點東西，從上課開始一條彈幕都沒發，老師以為她在挂課還點她一次名，估計網課結束她也剛好下高鐵了，等明天開始就要上那個考試的培訓機構了。

是線下+線上的課程都有，她是上午上學校的網課，吃完飯後直到晚上八九點才培訓機構才下課。紀遇家裏請了一對一家教，每天早上八點開始上課，下午再出來上培訓班。

等出了培訓班已經九點鐘了，“喔，有人約局，一起去啊？”

“離家遠麽。”戚斯清其實懶得動彈，但又不想回家去吃家裏安排的，說是營養餐，給她補補。

“不遠。”

戚斯清看着店內設計，上了樓頂，昏黃的燈光，她落座到灰色沙發上拿來抱枕靠着，“清吧啊，裝修的挺好啊。”

端來一杯長島冰茶，還有支黑色吸管，她喝了一口，紀遇就要制止，她挪了下身，把杯子也帶過來，“幹嘛？”

紀遇：“你吃那個藥不是不能喝嗎。”

戚斯清又喝了一口，“我都斷藥八百年了。”

紀遇沒問她斷藥八百年是怎麽個事，又放了幾包辣條在桌子上，“行吧，那你悠着點。”

戚斯清又拆了包辣條，一根接一根的，吃都吃不完，她立馬把紀遇的微信備注改成了辣條小子。

“哇，來晚了，不介意吧。”他逆光走來，戚斯清沒看清臉，倒是看清他後邊的人了，慵懶的在沙發上坐下。

戚斯清把辣條放下，擦擦手。

“喻千禮，我以為你死家裏了呢。”那人端了杯酒過來放到他面前的桌子上，“來玩真心話大冒險呗。”說完還招呼一下後面的戚斯清，“別一人喝悶酒，來玩來玩。”

“噢。”戚斯清起身湊過去坐了點，“這怎麽玩。”

男生拿出來一個空酒瓶，“轉這個呗，咱們這堆人玩，他們玩喝酒的呢游戲呢。”

“玩的什麽？今天晚上酒水什麽都你出啊？”戚斯清手指戳着剩半的酒杯。

“啊，輪流說自己個兒做過的事，沒做過的人喝酒。”男生看出她心思，“你要是想喝，點就行了。”

“好吧。”戚斯清看了眼點，“開始吧。”

第一把就轉到她了，出師不利。

“真心話。”

“選這個要一圈人每個人問你一個喔。”

“行。”

“我這還有那個什麽，網上搜的真心話大冒險的問題，擱這裏挑着問也行。”女生拿起手機說，戚斯清認識她，之前在宴會和她有過一面之緣，其它的記不太清了，只記得叫易雲，她說：“那我先提問了哦。”

“第一個問題，你見到一位異性首先會看什麽？”

“外貌。”戚斯清回答的很幹脆，外貌協會的。

“你對自己哪裏最滿意？”

“臉。”戚斯清回答。

“理想的職業？”

“啊。”戚斯清頓了一下，“關于音樂的吧，比如，額，作作曲啊，彈彈琴啊什麽的。”

到喻千禮了，他轉了下手裏的戒指，“但是家裏不讓的吧？”又瞟了眼手機上的真心話，随機挑了一個，“什麽行為讓你下頭？”

戚斯清面無表情的回複，“你剛才的行為。”

場面靜了下，随後傳出邀請他的男生的笑聲，“我操，你也有今天啊，終于讓人怼了遍，牛逼牛逼。”

裴清訣頓住，在想問什麽，易雲把手機挪過來，“最喜歡異性的哪些部位？”

兩人面對面坐着，戚斯清這邊的燈光暗些，她進來的時候就把外套脫了，只穿着毛衣，沒穿高領的，把優越的頸部裸露出來，眼眸清澈。

“手，眼睛，耳朵，脖子。”

半個小時後才停，喻千禮說：“好無聊，不玩啦不玩啦。”

戚斯清倚靠在沙發上看手機，時不時喝一口擺在桌子上的長島冰茶，不知道這場聚會什麽時候結束，也不太方便當着人的面問，但沒過多會酒就喝完了，她沒再想續杯。

“哇，美女，你以後準備玩音樂嗎？”喻千禮突然湊過來，戚斯清懷疑他有病，那會還說她家裏不讓玩。

“哈。”戚斯清看着手機刷視頻，“不玩啊，家裏不讓。”

喻千禮：……

戚斯清見他有點失落，看他臉和穿搭猜出來，估計想玩樂隊吧，“我彈古筝鋼琴拉小提琴，跟你那不沾邊，找別人去。”

“啊不對啊。”喻千禮轉頭看裴清訣，“上次你們文藝彙演我去來着，你不彈電吉他麽？還加了你們同班那個付久的微信，酷酷的女生。”

戚斯清看裴清訣，後面的窗戶開着半扇吹得她好不爽，起身把窗戶關上，露出手腕上的镯子和手鏈，卡在中間，而後坐下，“我家裏更喜歡我彈鋼琴，而且我以後要讀商科吧。”

吧這個字眼，喻千禮能猜出來些了，估計是家裏讓的，“喔，那你們班那個付久怎麽樣？”

“額。”她撇了一眼裴清訣，“她不走藝考，聽她說要高考完考上大學之後再搞那些。”

“不藝考啊？那她能考多少？”

戚斯清想想，“六百多分。”

“六百多？六百多！”喻千禮聲音突然變大，戚斯清懷疑他下一秒要掐她脖子，離他遠了些，“我的媽呀，好厲害。”

裴清訣扯過他，“別那麽近。”

“給自己留後路啊，而且她學習挺好的，沒問題吧。”戚斯清瞟他一眼，又刷起了手機。

“那你有沒有聽過一首曲兒？有兩年了吧都，但那個賬號再也沒發過作品了。”喻千禮把手機放在桌子上給她看，“叫《Highly intelligent murderer》兩分多鐘的一個編曲。”

戚斯清低頭看了眼，個人賬號的ID是：Gamble，簽名：勿念。有病一樣。

“哈。”戚斯清罵了一句，“又名犯病後的精神産物，還高智商Murderer呢。”

“什麽？！”喻千禮發出震驚，“是天才好不好，還發過她本人自己寫的樂譜和她編的其它的曲。”

戚斯清把衣服穿上，準備和紀遇走了，“你說是就是。”她又停在裴清訣面前，“等過兩天我有空，去你家拿圍巾啊，走了。”

裴清訣跟上來了，她讓紀遇先回去。

她虛靠在牆上，看着他。

“Gamble是你嗎？”

“是。”

那是戚斯清在初二的時候創建的一個音樂平臺賬號，起初是發一些小提琴譜子和演奏，也沒幾個人看，後來也是因為那首《Highly intelligent murderer》才走紅的。

她的電吉他有自學的成分，但百分之八十都是江鯨教的。

而最後一首編曲，名字是個亂碼，中間有幾部分是用電吉他彈聲音罵了幾句雲堇離，後來就再也沒登陸上去了，落了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