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番外:濕玫瑰(五)
第二十六章 番外:濕玫瑰(五)
坦南特很快做出了他的決定,他不知道自己是否還來得及為此感到後悔。
那個怪異的孩子現在就在他的車後座上,一言不發,坦南特從後視鏡裏不斷打量他,還有他們身後的公路。半個小時前他成功地幫助這個精神病人越了獄,趁着午飯後所有病患被趕到操場上放風的間隙,坦南特用一把鉗子在鐵絲網上鉸開了一個洞,将他的先知從精神病院裏偷走。
午休還有三十分鐘結束,照坦南特的推測,當醫護們發現珀特利不見的時候,他們早在高速公路上飛速奔馳了數個小時。
借助後視鏡的視角,他的目光落在那孩子的面孔上。
“想喝水嗎?”
話音似乎過了片刻才落進珀特利的耳朵裏,他回了下神,緩緩地搖頭。
“你中午吃過藥了?”坦南特問他。
“我不需要吃任何藥。”珀特利說。
“藥物阻擋了我看見更多的東西。”
“好吧,”坦南特已經開始習慣于珀特利的奇怪表達,“或者你可以告訴我,我們應該去哪裏?”
“我不知道。”珀特利說。
“偵探先生,你還記得你昨日的夢嗎?”
坦南特再一次确認路面上并沒有尾随他們的車輛。
“不,”他說,“我已經很久沒有做過夢了。”
“或許你可以告訴我你還記得的。”珀特利。
Advertisement
這是一場無意義的詢問,還是聊天?坦南特聰後視鏡瞥了男孩一眼。
他看起來并沒有吃錯藥的跡象。
“那是一片海,”坦南特說,“也許存在于太平洋西側,牽連白色纖長的島嶼。我從沒見過那麽藍的海,在夢中,我像是一只海鳥飛過整片海面。”
“那是小時候的夢了。”坦南特說,“後來查過許多地圖,看過紀錄片,仍然沒能找到那麽藍的海。”
從後視鏡裏看見的男孩眼眸微垂,卻還是強撐着精神。
“能和我說說你和瓦萊麗?”
坦南特将聲音放低,把電臺音量旋到合适的區域。
“我們的相愛始于一場謀殺案的結束,她的哥哥是兇案死者。結案後我們共同參加葬禮。她買的鮮花在路上被一只狗搶走,我替她搶了回來。于是她在墓碑上留下全部玫瑰,将其中一枝送給了我。”
“你是否還愛她?”
坦南特定定地看着他。
“我想是的。”他說。
“只是她離開我的時間太久了,愛變得和回憶一樣,沒有什麽區別。”
直至傍晚的時候一切尚且平靜,車載電臺裏既沒有滾動播放他們的通緝令,坦南特一路也沒有發現可疑的随行車輛。他開了一天的車,已經累壞了,現在只想找個平坦地方好好伸展自己。他們找到一家汽車旅館住下,旅館的住客不多,粉色的建築對面零零散散停了幾輛車。他們選擇了一層的一間空房。
一進門,坦南特的職業習慣讓他對房間進行一系列的檢查,他反鎖上了門并且用三角衣架卡門把手,使衣架、鎖還有牆形成一個穩固的結構,這樣可以在警察破門而入前為他們争取到足夠多的時間。浴室的窗戶足夠一個成年人翻越出去,他已經能夠設計出可能的逃跑方案。
珀特利已經躺在床上,開始翻看電話黃頁,他試圖在裏面找出本地最好吃的千層面館。
“我在別人的夢裏嘗過這玩意兒。”珀特利說,“他的夢裏貼滿了菜譜,盡管他不是個好廚子,但是他在夢裏做出了很好的千層面。”
客房裏只有一張床,疲憊的坦南特沒有別的選擇,就着珀特利給他留下的四分之一床鋪躺上去。
見鬼。他在心裏嘆了一句。同時聽見自己的骨頭發出的哀鳴,他像一團流沙般從骨頭的每一條縫隙裏緩緩流走。
夢境比他想象中到來的速度還要快。
珀特利朗讀電話黃頁的聲音成為真實世界最後的幻影,他随着流沙深陷下落,最終落入一片濕暗黏稠的沼澤。他第一次看見了瓦萊麗,在不遠的岸上,一襲紅裙仿佛飄搖的火,遙望着深陷泥潭的坦南特。
他記得那條紅裙子,是他在妻子三十歲生日時從百貨商店買來相贈的禮物。穿上紅裙的瓦萊麗很快孕育了他們之間的第一個生命,但孩子最終夭折,無端的流産,只留下殘留在手術室中的斑駁血跡。
也許他們的婚姻終将是無實的。那一度成為了二人間的詛咒。
夢境中的坦南特拼命想要掙脫那片沼澤,他望着那團形似瓦萊麗的火,想要大聲呼喚她的名字,溫暖的泥漿吞沒了他,湧進他的喉嚨,在他的肺泡裏灌滿黏稠的,難以沸騰的水液。他空張的口腔只能徒勞迎接沼澤的親吻。帶着草汁和泥土腥氣的液體在他的口腔裏翻騰,像是他和瓦萊麗之間的第一個親吻。
他無法控制聯想的方向,他在沼澤中下沉,下沉,再度下沉至新婚之夜的婚床上,他和瓦萊麗,他們都喝了些酒,在微醺的酒精作用下享受着最美妙的時刻。他們互相湊近,像是在确認彼此氣息的小動物。接着他們用嘴唇确認彼此,他們嘴唇相疊,用舌尖試探,舔吻引起皮膚的戰栗,吮吸引起欲望和興奮。
夢中的坦南特睜開眼睛,卻又不确定自己是否進入了更深的夢中,他的漂亮男孩先知成為了他性欲的載體,他們在混着泥漿和玫瑰汁液氣味的夢境中接吻,在夢中一個人可以對自己陰莖的勃起不承擔任何道德上的責任。所以他放由他的下半身進行誠實表達。一切是夢,一切都是夢。他如此開解自己。那男孩坐到他的身上,将手探進了他的褲子…
被包裹的觸覺真實而溫暖,沼澤伸出它肥厚的唇舌吮去所有泌出的體液,坦南特握住男孩細瘦的腰,用力地将他按在自己的身上,像是幹自己的妻子一樣奸幹着陌生的男孩。他們的面孔在夢境的作用下不斷交疊:詭異的男巫,胡言亂語的先知,失蹤的愛人。男孩泌出的汁液像是漿果一樣腥甜,坦南特用力在那段脆弱卻又無比柔韌的腔體裏沖撞着,好似借此可以使男孩具備孕育的能力,他凝視着那雙和瓦萊麗不斷重疊的漂亮眼眸,希冀着夢中的精液可以将他被摧毀的生活孕出。早夭的胎兒和失蹤的妻子将借由先知的身體再度歸來。
一陣奇異而直貫脊椎的快感将他從沼澤中撈起,像是一條被魚叉貫穿的河魚。坦南特從深重的喘息中驚醒過來,意識到自己已經混沌睡去大半夜。
客房裏是一片阗靜的黑暗,珀特利沉睡在他的身邊,睡得面色潮紅。他的一條手臂由男孩擁抱着,像是擺脫不掉的某種睡眠習慣。坦南特小心地檢查了毯子下面男孩的身體,證實了一切不過是個荒唐夢境。
他嘆息一聲,準備起身收拾自己一團糟糕的下體,卻忽然看見他的床頭邊上,正擺着一枝鮮紅玫瑰。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