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章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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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青路，我在這兒！”

鐘玉汝隔着斑馬線喊歸青路，歸青路轉身，看那件鐘玉汝跑過來，趕緊喊：“小心，看路。”

行人綠燈一亮，鐘玉汝就跑過去，他本來想撲倒歸青路懷裏，但路上已經不少行人，鐘玉汝還是剎住腳步，變成了朋友間的擁抱。

歸青路抱着他，不想撒手，問：“怎麽這麽粘人？”

“就感覺好久不見你了。”鐘玉汝用耳朵磨歸青路的側臉，“有沒有想我？我整晚都在想你。”

歸青路手裏還拿着書，揉他的後腦勺：“我也是，早飯吃了嗎？”

“沒有，一醒就出門了。”

“走，帶你吃我們食堂早飯。”

“你都開始看書了？”鐘玉汝拿過來一翻，“法理學，法理學是研究法律現象及其規律的科學，它主要探讨法律的本質、功能...”

“別看了。”歸青路把書拿過來關上，“路上看書對眼睛不好。”

“剛才你還看了呢。”

“我那是在朝陽底下看書。”

食堂在歸青路宿舍斜對面，鐘玉汝買了兩個餅和一杯豆漿，歸青路吃面條。

鐘玉汝：“你還幫學長看攤嗎，我陪你。”

“下午，早上學長起不來。”

“那我們四處逛逛？”

“嗯。”

“哎，鐘玉汝！”

吃完早飯出來，沒想到遇到了施文鑫。

施文鑫一過來就摟住鐘玉汝肩膀：“我還以為你早起是去圖書館了，沒想到是來和歸青路約會。”

鐘玉汝本來和歸青路并排走，施文鑫把他摟過去，而且力氣還不小。

施文鑫摟着鐘玉汝給歸青路打招呼：“沒想到咱們三兒還能異地相見，學校還這麽近。”

歸青路：“放開。”

“忘了。”施文鑫松手，雙手半舉在身體兩側，“你們同性戀是對同性的身體接觸比較敏感。”

擦肩而過的路人扭頭看了一眼鐘玉汝。

鐘玉汝別開臉，躲開路人打探的目光：“我說過，我不喜歡說這些。”

“忘了忘了。”施文鑫問，“你們這是去哪兒？我在附近瞎逛熟悉地形，一起？”

歸青路：“不用，謝謝。”

“別啊。”施文鑫拉住鐘玉汝，“我和鐘玉汝一個宿舍，一個專業，以後上課吃飯睡覺都在一起，提前培養培養感情，可以互相照顧。”

施文鑫說這話像是故意說給歸青路聽的，說的時候三番五次看歸青路。

鐘玉汝覺得施文鑫這人說話跟有病似的，他甩開施文鑫：“我不用你照顧，謝謝。”

“怎麽可能。”施文鑫跟着他們，，“你看你，舍友都來了，你不和人家打招呼，你猜昨天人背地裏說你什麽？”

鐘玉汝：“什麽？”

“人說你清高，看不起他們。”

“我不是！”鐘玉汝反駁，“我昨天只是太累了，不是故意...”

歸青路把鐘玉汝拉在身後：“鐘玉汝不在乎別人怎麽看他，也不用你多嘴。”

施文鑫眼裏的厭惡藏不住：“聽說你沒爸沒媽，鐘玉汝怎麽會和你這個孤兒在一起。”

鐘玉汝去看歸青路的反應，他看到歸青路的耳側，歸青路的聲音很平靜。

“這是我們的事，和你無關。”說完歸青路拉着鐘玉汝轉身就走。

施文鑫憤怒，憑什麽！？他才是最早和鐘玉汝認識的人，他那麽努力和鐘玉汝考上同一所中學，而且居然還和鐘玉汝同班，歸青路憑什麽後來者居上！

等着，施文鑫想，他天天和鐘玉汝在一起，有的是機會！

“我以後會離施文鑫遠點。”鐘玉汝跟上歸青路的腳步說，“他以前初中的時候就經常在外面打架被請家長，性格就不好，我都不怎麽和他說話，我...”

歸青路放慢腳步，慢慢走：“你不用在乎別人怎麽看你，無論外人說什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你也不用緊張，不用解釋，我相信你。你也不用因為我而刻意遠離誰，我只要你自在，開心。”

鐘玉汝瞬時就冷靜下來，露出了一種既感動又釋懷的笑容：“...我知道了，那待會兒午飯吃什麽？”

晚上的時候鐘玉汝回到宿舍，他們宿舍五個人齊了，最後來的一個是揚州人。他們宿舍也算是南北碰撞了，不同的生長環境不同的口音，總能聊出各種話題。

第二天他們班開了個班會，見到了學長口中的四年才能見兩次的班主任，班會完了之後就開始軍訓。

軍訓期間鐘玉汝和歸青路聚少離多，主要是鐘玉汝體力不佳，往往一結束就睡覺了，歸青路只要有時間，都會來看鐘玉汝。

軍訓結束鐘玉汝瘦了十斤，他本來就瘦，這麽一瘦，整個人看起來可憐兮兮的，班上有女生就愛逗他。

班級破冰活動中場休息的時候，謝小青故意逗鐘玉汝：“小可憐，叫姐姐，叫姐姐就給你帶水。”

鐘玉汝呆呆地啊了一聲，不知道怎麽回，愣半天說：“我和你一起去。”他不想欠任何人，哪怕只是一瓶水。

謝小青高興壞了，她本來只想和帥哥說兩句話，逗一逗他，沒想到帥哥雖然腼腆，但也不是那種端着的人：“可以啊，走。”

“平時看你都不怎麽說話。”謝小青問，“是你女朋友讓你少和女孩子接觸嗎？”

“我沒有女朋友。”

有機會！謝小青再繼續打探：“那打算談嗎？”

鐘玉汝心想我有男朋友為什麽還要談女朋友？他搖搖頭：“打算跟着導師好好寫文章。”

他們大二才分配導師，但鐘玉汝看了學院官網老師的信息，他已經找到了心儀的導師，打算去問問老師能不能提前收他。

“挺好，大學就是來學習的，”謝小青還挺驚訝鐘玉汝已經有了打算，她還什麽想法都沒有，“不過也可以談場轟轟戀戀的戀愛嘛，高中不讓談，大學不怕被開除。”

進了小超市，鐘玉汝嗯了一聲：“祝你找到心儀的對象。”

“肯定能。”謝小青心想，旁邊不就有一個嗎，看起來還挺單純，姐分分鐘拿下！

“好巧，你們也在。”施文鑫和鐘玉汝在貨架拐彎處遇到，“我來買水，你們呢。”

謝小青：“我們也來買水。”

鐘玉汝去付錢，施文鑫本想跟着去，被謝小青叫住了：“聽說你和鐘玉汝以前是同班同學。”

“對，從初中開始就是，怎麽了？”

“那你肯定很了解他了，鐘玉汝喜歡什麽？”

施文鑫一聽就知道謝小青在想什麽，怪笑道：“你想追他？”

“對啊。”謝小青看施文鑫的笑容，極不舒服，“笑什麽，女追男有什麽好笑的！？”

“你有沒有看到過軍訓的時候經常來看他的男生？”

“看到過，怎麽了？挺帥的。”鐘玉汝是秀氣中帶點清冷，那個男生看起來就很酷，不太好接近的樣子，謝小青心道。

“鐘玉汝喜歡男人，那是他男朋友，明白了嗎？”施文鑫特意告訴謝小青。

鐘玉汝付完錢，等了會兒謝小青，看他和施文鑫說話，揚聲道：“謝小青，我先走了？”

“啊，嗯，我還沒選好口味，你先走吧”謝小青反應了會兒才回，排隊結賬，她問施文鑫，“保真？”

“保真。”

謝小青有點失望，她好不容易看中了個男人，是個gay啊，也看不出來。

付完錢兩人回去，施文鑫問：“感覺怎麽樣？”

“什麽感覺怎麽樣？”

“鐘玉汝是gay的事情。”

謝小青覺得施文鑫問得奇奇怪怪的：“很正常啊，多少酒吧裏有gay，不過就是有點可惜，果然好看的都有對象了，唉...”

施文鑫愣住，不應該覺得惡心奇怪嗎？

“你...”謝小青戒備地望施文鑫，“倒是你，就這麽說了別人的隐私，小心鐘玉汝不和你做朋友”說完謝小青就跑走了，心想以後要離他遠點...

“不和我做朋友啊...施文鑫表情猙獰,捏扁水瓶，水溢出來。

我把你喜歡的人毀了，看你還怎麽和他做朋友！

周五晚上，施文鑫提議周末寝室一起去酒吧玩兒。

寝室的人都響應，他們還沒去過酒吧，想去長長見識。

鐘玉汝周末預定和歸青路去找蘭景，三個人聚餐，但是鐘玉汝哪邊都不想推，問：“周六還是周日？”

“周六吧。”北京本地的一個同學說，“喝醉了周日還能睡一天。”

“行，就這麽定了。”另一個北京本地的說，“我來問問朋友有沒有推薦的。”

鐘玉汝最終還是習慣了大澡堂子，不過他錯開高峰期，人少的時候洗。洗完回來，鐘玉汝躺在床上在群裏發消息：我們寝室這周六要去酒吧，要不我們周日的下午三點聚吧？

蘭景秒回：我沒問題，不過我也想去哎，還沒去過酒吧呢，你回來給我說說酒吧長什麽樣子。

鐘玉汝：沒問題。

歸青路：哪家酒吧？

鐘玉汝：還沒定，定好了告訴你。

歸青路：嗯，醉了給我打電話，我送你回去。

鐘玉汝：好。

言寸心突然出現：大學就是好，可以明目張膽談戀愛和去酒吧。

姚夭：書背了嗎，別想着玩。

言寸心：...老婆，我錯了！

蘭景：夠了你們！能不能考慮考慮我這個單身狗的感受！

歸青路笑着關了電話，暖黃色的臺燈打在鍵盤上，這是他淘的二手筆記本，做導師給他布置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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