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章
第064章 第 64 章
思考了0.01秒後, 禾音選擇踩上那個圓球,正如預料的,球體滾動, 她的重心不穩, 直直往前撲了過去。
烏茲本想飛過去扶她,卻被她一個手臂動作揮退, 眼睜睜看着她整個身子撲在地上,揚起一陣灰塵。
這一塊靠近臺階,她的頭距離不過凸起的水泥不過半臂的距離。
禾音早做好了準備,看着摔的厲害,實際手掌和膝蓋在衣擺的遮掩下有提前借力緩沖,一點兒傷沒受。
她沒急着起來,在地上趴了會兒, 似驚似疑般回頭看向地上的圓球。禾音本就瘦削,一身寬袖戲服遮不住身形的單薄, 這會兒發髻松松散散垂下,眼中隐隐泛着淚光, 有那麽幾分楚楚可憐的味道。
班主:“……”
真會演。
知道她是演的,但他還得做出點表示。
“白部長,您這是在做什麽, 她不過一個小小的玩家,您犯不着這樣……”
白清越目光落在地上不起的那人身上, 聞言輕飄飄睨了眼班主,唇角揚起,避重就輕道:“只是摔一跤就如此緊張, 班主當真很關心她。”
班主只能幹笑,他心虛, 不好意思再問下去。
從剛才開始起,武一的腦子就是懵的。
那個一拳打蒙他的女人真摔啦?
真的假的,她有這麽柔弱?
他愣愣地看了會兒,突然想起了件事,這個新人手臂受過傷來着,還傷的特別嚴重,肉都沒了的那種。
Advertisement
難怪現在看着這麽嬌弱。
武一突然就有點可憐她了,雖然這個人邪性,但到底只是個活人,随便一點兒傷害都能死掉的活人。
無緣無故被一個以實力聞名的部長這麽對待,她也真是倒了血黴。
禾音擱那兒趴的差不多了,一只胳膊撐着地,艱難站起身,動作很慢。
武一欲言又止,記起班主之前說過把她當女兒,于是小聲在班主耳畔提醒:“班主,她的手臂受過傷,上邊一大塊肉都沒了。”
班主:“……”
跟他說這個幹什麽,他又不是她爹!
這話他聽了沒反應,旁邊的人卻有反應。
“哦?還有這種事?那可真是——”白清越眉梢輕挑,拉長了尾音,在兩人一鴉好奇的目光中吐出了幾個字,“不好意思了。”
話雖如此,他面上仍是漫不經心的笑,沒有一絲愧疚的意思。
烏茲被氣到了,都想上去扇他兩翅膀,“什麽人啊!”
禾音還得裝瞎,擡起眼睛,視線漫無目的地在整個戲臺邊緣轉了一圈,掃過白清越時眼底有暗芒,轉瞬即逝。
“只是摔了一跤而已。”白清越看熱鬧不嫌事大一般繼續道,“班主不會心疼了吧?”
班主嘴角抽搐,他是心疼,心疼那些被踩爛的零件,都大價錢買來的!
領導發話不能不回,他睜着眼睛說瞎話:“那兒能啊,這是也是對她的歷練。”
禾音懶得聽下去,裝作一瘸一拐地走上臺階,片刻後,她的背影隐入了後臺的黑暗之中。
班主深吸一口氣,重新扯出笑臉:“白部長,咱們還繼續嗎?”
“有人了,不方便,待會兒再來吧。”白清越拎上自己的工具箱,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武一和班主在原地淩亂。
事情發展過于離譜,武一腦中一片漿糊,“班主,那個新人又看不見又聽不見的,這有啥不方便的啊?”
班主氣不打一處來,只覺心裏堵得慌,憤憤地喊:“我咋知道!走了!回去!”
戲臺外沒聲了。
禾音原本背靠着牆,此時重新站正,慢條斯理地整理衣裝。
烏茲飛到背後為她撣去衣服上的灰塵,聲音悶悶不樂的,“為啥要踩上那東西啊,你明明可以不用摔的。”
“因為可以再敲一筆。”提起這個,禾音的心情肉眼可見的變好了不少,“這是位部長,錢應該不少。”
“只是摔一下而已,又不會掉塊肉,這筆賬,穩賺不賠。”
烏茲還是很蔫,“可是,鴉不想你摔,再多錢也不想你摔。”
“而且鴉覺得那個狗東西會賴賬。”
經過剛才那一遭,白清越在烏茲這兒的印象已經從人傻錢多冤大頭變成了行為和性格一樣惡劣的狗東西。
禾音微微一愣,随後把蔫了吧唧的烏鴉攬在手心,“好,下次換個法子訛錢。”
“至于不給錢,嗯——等他賴賬的時候再說吧。”她現在懶得去思考這些事兒。
演員後臺一如既往的昏暗,什麽都看不清,禾音早有準備,從口袋裏拿出了在木樓裏順的蠟燭。
這兒的道具箱裏什麽東西都有,她翻出火柴,點燃,蠟燭亮了起來,照亮了方寸之地,燭光微弱,但聊勝于無。
“咱們要找啥?”
“只是個人推測。”
這個地方不大,禾音舉着蠟燭,一寸一寸找過去,“找上書生的鬼指了木樓,那找上管家的鬼,對應的地點最有可能的就是這兒了。”
梨園一共也就這麽幾個地方,住宿區,她之前殺寸頭時草草探察過一圈,沒什麽東西;祠堂,給的線索是木偶和銅像;練戲場,玩家的大部分時間都在那兒度過,也不像是折磨人的地方,那剩下的,只有這兒了。
夜晚黑,又總是在唱陰戲的時間段來的這兒,或許遺漏了什麽線索也不一定。
“總該留下什麽的。”她挪開角落的道具箱,果然在木牆上看到了幾道暗沉的血痕,很雜亂,也不明顯。
“這個看起來好像沒有那個被做成化妝品的鬼慘。”烏茲憶起那兩個鬼的外貌,自問自答道,“也對,那個鬼有人樣。”
“說起樣子,你覺得他是怎麽死的?”禾音撫過牆壁,雖是木制的,但是都好好的上了漆,摸上去很光滑,想在這上面留下這種血指印,不容易。
可見當時那人用的力氣有多大。
“鴉不知道呀。”烏茲小小的眼睛裏是大大的疑惑,“不過鴉覺得那個鬼說的肯定不是實話。”
“嗯?”
它理直氣壯:“背後操控的就是那個老東西,他怎麽可能自己罵自己壞話,肯定是訛那些玩家的!”
禾音:“……”
話糙理不糙。
“怎麽樣,鴉猜的對不對?”
“不知道啊,或許是對的吧。”禾音重新把道具箱挪回原位,随後躺到了椅子上,腳尖一下一下輕點地面,連帶着躺椅開始搖晃。
烏茲樂颠樂颠鑽進她的手心。
“我猜他是被毒死的。”
“為啥?”
禾音報出幾個特征:“面色烏青,唇色發紫,口鼻處流有黑血。”
烏茲聽到一愣一愣的,這些好像确實是中毒以後才會出現的特征,但它還有個想不明白的地方:“可是他身上有很多傷口。”
“如果是你,對一個仇人,是用瞬間發作死亡的毒藥,還是用慢慢折磨讓他生不如死的毒藥?”
“那肯定要讓他痛苦的死掉啊……”它恍然大悟,“所以t其實那些傷是他自己弄得,因為太痛了!”
“抓傷,撓痕,脖子上的勒痕,還有這邊牆上的指印,看着是挺唬人,但也只是看着而已,真要弄死人,不會這麽小打小鬧。”
禾音躺着眯了會兒,看時間差不多才起身。
臨走前,烏茲戀戀不舍地看着躺椅,一步三回頭:“等咱們有錢了,也去搞把躺椅吧。”
“放宿舍嗎,可是我們一個月也住不了幾天宿舍。”禾音聲音平靜,她進公司也有十來天了,只在宿舍正兒八經睡過一晚上。
恍如一盆冰水潑在頭上,烏茲機械地轉回頭,想起了這幾天以來的奔波,黑豆眼裏落下了一顆辛酸淚,“不辛苦,鴉命苦。”
午飯時間,禾音沒去練戲場,直接回了住宿區。
剛進門,吃飯間裏的四個玩家瞬間擡頭,四雙眼睛齊齊盯着她,目光中透露着審視和懷疑,表情十分嚴肅。
來者不善,是在等着她。
禾音往長桌的方向看了眼,沒把他們當回事,徑直走回自己房間。
“站住!”短發女人最先沉不住氣,想叫住她,因為起身太急還踢翻了底下的條凳,“哐”的一聲巨響。
她顧不得這個,急聲問出一連串問題:“解釋一下,石凳前的水坑是怎麽回事?是不是那個女鬼找上你了!她找你說了什麽???”
禾音停下腳步,轉過頭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之前不是說那三個鬼的言辭大差不差嗎,怎麽你這麽在意她對我說了什麽話?”
陳知夏一頓,視線忍不住往短發女人那兒瞟,這話有道理,她的行為是有點奇怪。
短發女人意識到自己太急了,縮回探出去一半的身體,開始找補:“鬼的話都是線索,誰知道你有沒有隐瞞不報的東西,再者,這種情況下,如果你和鬼勾結了呢?”
“哦,這樣啊。”禾音面帶倦意,回的很敷衍,直接無視了她後邊的那些話。
一拳打到棉花上,極力辯駁卻換來這種反應,短發女人氣到手都在抖,用盡全身力氣才壓下心底翻湧的怒火。
她還客氣了一句:“還有什麽事嗎。”
陳知夏牢牢鎖定她的眼睛,“你沒有和鬼勾結吧?你不會背叛人類的吧?”
“哈?”
乍一下聽到這種話,禾音借寬袖掩着唇才不至于笑的太明目張膽,笑夠了才說:“放心,他們也不待見我。”
至于背叛人類……
呵。
烏茲用關愛智障的眼神看着玩家,這些活人真奇怪,早上還一起把她推出去送死,這會兒又要她誓言不背叛人類。
監控室裏的一衆NPC:“……”
她對自己的認知倒是挺清晰的。
同類推薦

不可名狀艦娘的鎮守府
當一群本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的精靈因為一次錯誤來到這裏後,一切都開始向着崩壞發展。
休伯利安:“是誰在呼叫艦隊”
秋風之墩:“你們已經被我包圍了“
神使級:”神恩如海,神威如獄”
諾亞方舟:“樓上是僞神”
某要塞聖殿:“呵呵”
主角:“我不是針對誰,我是說在座的各艘船,你們都是垃圾。”

地府微信群:我的老公是冥王
莫名混進了地府微信群,一不小心搖到了冥王做好友【本文懸疑靈異為主,言情為輔。作者君簡介無能,但是故事絕、對、精、彩!】
女主:那天夜裏下了場詭異的紅雨,我從死人的墳墓裏爬出來,自此眼通陰陽,魂看三界。
冥王:你不就是在恐怖片墳場演了個龍套女鬼麽?
女主:人艱不拆!!!
冥王:我不是人,是鬼~
女主:作者君,我強烈要求換個老公!!
【溫馨提示:看文後切勿打開微信猛搖附近的人,萬一真的出現一只帥男鬼腫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