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章
第067章 第 67 章
“別丢人現眼了, 就你那個推論,人家活的肯定比你久。”
陸弛懶散慣了,向來下本的時候就不喜歡自己出力, 但這次短發女人的推斷過于離譜, 隊友的腦子又實在……
陳知夏和三叔傻站在那兒,一聲不吭, 之前他們對她的那些話有過懷疑,但都沒堅持,反而被她說服了。
他嘆了聲氣,“我還以為她那套說法只能騙騙她自己,沒想到啊,這你們都能信。”
線索,是一條沒用的;鬼話, 是一句不疑的。
短發女人氣極反笑:“好啊,那你倒是來說說真相到底是什麽?”
她倒要看看他能說出個什麽花來!
陸弛聳了聳肩, 直白道:“不知道,線索不夠推不出來。”
“呵, 你有什麽用?”短發女人根本不想搭理他,轉身繼續勸三叔和陳知夏,“你們可想好了, 時間不多了,是聽我的先試試, 還是要聽他一個什麽都說不出來的神經病!”
“怎麽還人身攻擊啊?”陸弛‘啧’了聲,随口反擊,“容我提醒, 你之前有過和鬼勾結的前科。”
“多說了那是身不由己!快點做決定吧,沒時間耗下去了。”
陳知夏心緒不定, 視線在二人中間來回打轉,實在不知道該信誰。
三叔往前一步,問短發女人:“你先說說,打算怎麽做?”
“把真相通過陰戲演出來。”
短發女人胸有成竹道:“當然,我不是說破壞今天原有的劇本,而是在演完今天這場戲後我們再加一場,唱不唱戲無所謂,把事實演出來就行,這樣也好留有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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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做法還算妥帖,三叔捋着胡子思索了一會兒,“老朽以為,可以一試。”
他都發話了,陳知夏也不再猶豫,“好,那今晚我們試試。”
無非就是把班主戕害弟子變成老夫人迫害書生和府中下人,只是結束後加一場戲,賭一把,堵對了就能通關,即使不對,想來也不會出什麽事。
她問向陸弛:“只是加一場戲而已,你可以配合嗎?”
都說到這份上了,陸弛瞥了眼臺下的禾音,無所謂道:“都行。”
這事兒就算這麽敲定了,陳知夏松了口氣,對未來也多了幾分希望。
時間差不多,下午的練戲開始了。
烏茲:“你覺得他們那個說法咋樣?”
“挺好。”
“嘎?”意料之外的回答,它一下懵了。
“我有兩件事要驗證。”禾音沒有解釋,反而說起了另一件事,她指尖輕點桌面,目光落在了依次進門的教戲人偶上,可惜,沒有教她的那個。
她的視線轉了一圈,最後停在了三叔面前的人偶身上,除開負責教小姐的那個,這個人偶就是最合适的了。
烏茲愣愣地看着她站起身走上練戲臺。
禾音從短發女人身邊路過,帶起的微風吹動她的衣角,短發女人面露驚疑,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卻被教戲人偶狠狠地抽了一鞭。
“心思是野了吧?練戲都敢分心!”
她瑟縮脖子,不敢再看,卻豎起了耳朵,不放過那兒的一絲聲響。
禾音走到三叔的教戲人偶身前,站定,“請問——班主,是梨園的第幾任班主?”
“…t…”
教戲人偶一下停住了,好一會兒後才有反應,動作機械滞緩,宛如一臺久不啓用的老舊機器。
“當真大逆不道,被個巧言令色的小白臉勾沒了心智,竟連自己爹是第幾任都忘了。”
禾音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等他說完以後笑眯眯地重複:“所以是第幾任呢?”
“……十二任。”
“謝謝,還有——”她往前湊近了些,盯着人偶的眼睛說,“你好像說錯了,不是一個,是三個吧?”
不等人偶做出應答,禾音先一步抽身,無視旁邊三叔探究的視線,快步回到了石凳上。
人偶宕機一般頓了很久。
陸弛離得近,将她的話聽的一清二楚,此刻眼神複雜,如果不是時機不對,他很想下去,去問問她的想法。
之前的判斷絕對錯了,她不是幸運的吉祥物,她比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敏銳……也更聰明。
臺上時不時會傳下來幾道視線,禾音嫌煩,轉了個身背對着練戲場。
十二任,牌位上的最後一任,他死了以後還有弟子給他做牌位放祠堂,說明死亡時間不會晚于梨園東窗事發之際。
和她之前的思路對得上,這場戲裏,班主絕不是反面角色。
“他剛剛還給了個線索。”
禾音低聲說:“巧言令色的小白臉,正好對應了一個鬼的死法——一張巧嘴慣會哄人,所以割了他的舌頭;一張俊臉慣會騙人,所以割了他的面皮。”
烏茲聽傻了,這也行?!
這一句話竟然也能得出線索,但別說,好像還真是這個道理!
“那被毒死的鬼,應該也有對應的原因……”禾音細細回想了一遍進副本以來經歷過的事,倏地在記憶中抓住了一小塊碎片——班主的指甲蓋,發紫。
被毒死的。
她笑了,喃喃:“難怪……”
種因得果,線索都對上了。
既然如此,禾音眼睛微微眯起,腦中有關副本真相的脈絡愈發清晰。
倘若所有的死法都事出有因的話,除開她殺的寸頭,玩家裏王峰對應的死法是不是也代表了什麽……
如果他的死法才是所謂自戕的真相呢?
“這麽一來就說得通了……”
“沒錯沒錯,說得通!”烏茲假裝自己聽懂了,堅定地點頭,實際壓根不知道她在說啥。
它現在是想開了,問了也不一定能弄明白,不如當個捧哏的,反正遲早都會知道真相。
它問:“你要怎麽做?”
“這個啊,剛才那女人的那些話,旁的不說,通關方式這一點和我想的差不多。”
“還記得玩家剛進來的時候班主說過的話嗎?這是離開梨園前的最後一場戲,八方來聽,是唱給鬼神祖師聽的。”
烏茲眨了兩下眼睛,沒接話。
禾音了然,繼續說了下去:“陰戲是梨園底層事件的投射,我猜,讓玩家唱這戲的目的就是把真相演出來,将罪惡公之于衆。”
過去的冤屈無法改變,能做的也只有在一批又一批的活人面前演繹真相,讓他們知道真正有冤的,不是嘴上喊冤的。
很可惜,這一批玩家做不到這一點,不能找到真相,也就無法通關。
後臺,監控室。
“那個女的是不是一直在自言自語?”武三知道活人的精神狀态不穩定,也知道她被玩家針對的事,這會兒倒有些同情她了,“是不是因為晚上有自殺的戲份,壓力太大精神出問題了?”
武二:“看嘴型是在自說自話,啧,那些人唱戲聲音太響了,收不到她的聲。”
白清越恰好進來,聞言推薦道:“設計部升級了監控,可以根據聲線自動提取每個玩家的話,不用擔心任何雜音,剛好你們本要換監控,可以考慮購買這種升級版。”
武三有些心動,他們本因為是唱戲的,背景音經常會遮蓋掉玩家的說話聲,這東西聽上去簡直就是專門為他們這個情況設計的。
保險起見,他小心翼翼問了句:“多……多少錢?”
“大概基礎款監控的價格上再翻個兩三倍吧。”
武三整個僵住了,面部肌肉抽搐。
哈哈,兩三倍,哈哈……
***
“既然戲本裏的小姐都那麽憔悴了,這油彩就沒必要上了吧?”
木樓化妝室裏,禾音在文一伸手拿油彩罐時按住了蓋子。
短發女人一驚,随後眼中浮現了嘲諷之色。
她怕是忘了,當時寸頭是怎麽瞎的!
果然,文一冷笑一聲,一下拍掉了她的手,“這兒什麽時候輪得到你說話?”
禾音擡起臉直視她,沒有絲毫怯色,實話實說:“可這玩意兒還沒我白。”
文一微愣,下意識地比對了一下油彩和面前這人的膚色。
——确實沒她白,塗上去會像白玉刷了層灰。
禾音看出了她的猶豫,循循善誘,“舞臺效果最重要,一個為情傷神,深困閨閣的小姐,怎會有心思梳妝打扮?”
文一仍有糾結,這時,耳麥裏響起了武一的聲音:“就按她說的放次水吧,畢竟班主這麽偏袒她,而且……她沒多久就要死了。”
她明白了,朝監控點了下頭,随後對禾音說:“下不為例。”
今晚過後,也沒有下次了。
禾音展顏一笑,“謝謝。”
就這麽輕易放過她了??!
短發女人瞪大眼睛,因為不平衡胸腔劇烈起伏,憑什麽?憑什麽一樣的身份,她就可以得到這麽多優待??憑什麽啊!!!
陳知夏回頭和三叔陸弛對視了一眼,心中五味雜陳,她又……
文一卻突然開口:“你這簪子……”
禾音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不會這個本也有認得這簪子原主人的人吧?
她前兩天一直沒用,今天看戲份合适才重新戴上的,難不成剛戴上就要出事了?
其他玩家不明白她是什麽意思,又本能的畏懼這個一言不合戳瞎人眼的NPC,都屏住呼吸不敢打擾。
滿室寂靜中,文一把剩下的話吐了出來:“後邊道具箱裏找的?和這次的戲倒也搭,發型就不做了。”
“謝謝。”禾音眉梢舒展,再一次道謝。
這一次沒出幺蛾子,化妝很快,文一等人迅速把玩家帶去了戲臺。
陸弛一直沒找到和禾音說話的機會,終于在候場時抓住了時機。
“你知道了什麽吧?”
他又換了個說法:“你已經知道了真相。”
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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