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章
第082章 第 82 章
九五端坐于茶棋椅的另一端, 禾音看着,總覺得該給他泡杯茶,這樣才搭的上他這副閑雲野鶴的模樣。
烏茲撺掇:“既然這次拿的是個重要角色, 那你殺人的權限是不是也放寬啦?”
“我看看。”禾音低下頭, 撥弄了一下手環,卻詭異地沉默了。
烏茲等不及, 巴巴地湊上去看,“怎麽樣?”
“權限是……沒有權限。”
意思就是只要玩家身處這塊區域,她可以進行全天二十四小時無差別飽和式打擊。
難怪會叫高壓本,玩家的身份自帶原罪,從他們踏進這座大宅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觸犯了禁忌。
是生是死全看BOSS心情,餘下的這些都不過小打小鬧。
想明白後, 禾音直接站起身,“既然如此, 下班。”
沒走兩步,她腳步又猛地一轉, 突然跑到了床前,從手環裏掏出了一個烏茲沒見過的道具,外形類似一個小香爐。
“這又是啥?”烏茲一懵, 不是說下班麽?
“讓裝睡淺眠的人陷入深度睡眠、更準确的來說是昏迷的道具。”禾音補充,“我覺得這東西還挺實用, 不知道為什麽放在倉庫落灰了。”
她打開了開關,有缥缈的煙霧自頂端飄出,又很快散在了空氣裏, 無色無味。
“……”烏茲欲言又止,人家都能随時殺人了, 還要這玩意兒有啥用?
禾音不語,細細地觀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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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這人确實閉着眼睛,呼吸平緩,但手臂肌肉還是繃着的,姿勢看似随意,實則進可攻退可守,放松下隐藏的是十足的戒備。
随着煙霧不斷釋放,他的手臂逐漸垂了下去。
禾音很有耐心,把香爐道具放在一旁,慢慢地等。
期間無聊,她還和九五說了句話:“難得看到你有空,一直待在本裏。”
“有。”他手裏端着不知道哪兒變出來的茶杯,淺抿了一口後追加,“一直在。”
禾音壓根就沒想着他會回話,更沒想到他是這個回答,動作略有呆滞。
?
好像有點不對勁。
“以後也一直在?”
他慢條斯理地給禾音也斟了杯茶,聲音沒有波瀾:“t嗯。”
禾音沉默了。
她就客氣客氣……怎麽還真留下了?
烏茲倒是高興,上蹿下跳的,就差把激動倆字寫在了臉上。
禾音攥住了亂竄的烏鴉,懷着難以言說的心情試探:“那你……住公司嗎?”
她現在的宿舍原本就是分給九五的,要是他住公司,那她可以收拾收拾,卷鋪蓋睡大街了。
九五搖頭,遞過茶杯。
她松了口氣,同時松開了烏鴉的翅膀,接過茶盞喝了幾口。
別說,這茶還挺香,估摸着是什麽高檔貨,就連她手裏的杯子,很通透的白瓷,看着也是高檔貨。
也不知道這個人怎麽做到的,吃穿低調奢華,卻能當衆搶劫一塊小蛋糕。
禾音後知後覺:“你是不是副本裏出來的鬼,而不是死掉的人?”
像雲悠悠那樣野鬼上岸拿到編制,所以有家底,有住處,但沒錢。
還沒常識。
九五微不可察地頓了頓,倒是坦然:“是。”
禾音收回視線,大致了解了。
大概可以理解為鄉下人第一次進城,所以什麽都不知道。
約莫過了十分鐘,床上這人已經徹底放松了下來。
禾音俯身探進床裏面,把最邊緣那一卷嫁衣拿了出來,攤開,還細細捋平了褶皺,最後把衣服塞進了他的懷裏。
還給他擺了一會緊密相擁的形狀。
完成這一切後,她重新站直,撣了撣手,大功告成道:“搞定。”
玩家的操作看不懂也就算了,烏茲連她的行為都沒看懂,“你在……幹啥?”
禾音理所當然地說:“他不是要擠擠嗎,多好,如他所願,零距離接觸。”
吓不吓的到人另說,給他添些堵也不錯,找回點被八五他們丢掉的面子。
“有道理!”烏茲恍然大悟,看禾音的眼神愈發崇拜。
“好了,這下是真下班了。”禾音打了個哈欠,朝九五招了招手,慢慢悠悠走出了房間。
副本為他們安排的住宿點就在這座大宅裏面,八五三人和其他幾個NPC住在一起,而她和九五則被安排在了後院。
近是近,只不過,一旦玩家開拓地圖,他們的住處很容易就會被發現,甚至被當成探索地點。
這個副本在這一點上很古怪,所有員工,包括BOSS都住在玩家可探索的區域裏,專門劃分活人止步的後臺反而只是個監控室和道具倉庫。
兩間房離得不近不遠,分別之際,烏茲想也沒想就飛進了禾音的懷裏,賴着不動了。
禾音把它拎到眼前,“怎麽不跟着你的正牌主人?”
烏茲傲嬌地別過頭,“他有什麽好跟的。”
過了一會兒,它轉回來想看九五的反應,卻發現他早已走上了回房的路,這會兒背影都快看不見了。
烏茲表情瞬間垮了,越想越委屈,“哇”的一下哭了出來,邊哭邊嚎:“他就這麽走啦?鴉跟着他這麽久,他真的一點兒都不挽留?多給鴉個眼神也好啊!鴉怎麽就遇上了這麽個狠心的主人!”
烏鴉悲悲戚戚的叫聲中混入了一個無比平靜的女聲:“再哭把你扔出去。”
烏茲停下了哭喊,背對着她,身體一抽一抽的,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禾音嘆了口氣,捧着傷心欲絕的烏鴉回了房。
***
天亮了,依舊是昏昏沉沉的陰天,光自窗外漏了進來,模糊而又稀疏的竹影映在了床上那人的臉上,一晃一晃。
這一覺睡得很好,齊揚的面色卻不似昨天那般輕松,他盯着天花板上的橫梁看了很久,眼底晦暗不清,剛想起身,卻發現自己臂彎裏緊貼着一抹熟悉的紅色——那套嫁衣。
昨晚被他卷好放在床邊的衣服重新攤開了,還鑽進了他懷裏。
嫁衣上除了一些折角外并沒有被卷過的皺巴巴的痕跡,好似被人穿上,又細細打理過一樣。
“真來了啊。”齊揚把嫁衣攤回床上,自言自語,“也是,另一個夫人有六個老爺,這兒只有我一個老爺,不找我找誰。”
雖然是自言自語,他說的也起勁,聲音還放大了些:“夫人啊,下次就不要這麽見外了,來都來了,何必讓我睡着呢。”
回應他的只有搖晃的竹影。
齊揚也無所謂,随便抓了把頭發就出門了。
外面的新鮮空氣沖淡了鼻尖揮之不去的黴味,齊揚鼻尖動了動,突然發覺這屋子裏似乎多了一縷茶香,混雜在黴味之中,淡到幾乎讓人覺得只是錯覺。
他退回房間仔細嗅了嗅,确定自己沒有聞錯。
“有意思。”
另一邊,洋樓。
大廳的壁爐裏發現了一具屍體,已經被燒焦了,全身蜷曲,身體表面成了黑炭,無法辨認身份。
“這死的是哪個?”
“也就倆不在場,我猜是昨天那個口無遮攔的。”
“話別說那麽早,萬一那邊那個真是葉雲深,這倆跟他一起進來的肯定也是大佬,咱們這把可以躺了。”
國字臉和另外兩名玩家站在角落裏小聲交流着,時不時擡頭看一下葉雲深。
被觀察的人一臉冷漠。
等到齊揚從大宅回來時,這三個人才确定了死者的身份,行事最張揚放縱的這個沒死,死的是那個高個子玩家。
“來了。”計一舟和他打了個招呼,死了人也沒有異色,像唠家常一般問,“吃了沒?”
“沒。”
“這麽狼狽?”話雖如此,計一舟還是從口袋裏拿出了事先包好的饅頭,給他抛了過去。
齊揚眉開眼笑,接的很準,“那宅子太繞了,一步一景,差點沒給我幹迷路。”
“那你繞出什麽名堂沒有?”
他咧開嘴,露出了顆單側的虎牙,“這不急着來見你們嗎,哪兒有心思看那些外物啊。”
計一舟:“……”
說不過他。
齊揚挑着眉,嘴巴裏還塞着饅頭,一鼓一鼓的,說話聲音有些含糊:“他怎麽死的?”
角落裏的三個玩家已經聚了過來,聞言,國字臉鄙夷地說:“被燒死的呗。”
怎麽有人這都看不出來。
葉雲深淡淡道:“作死。”
齊揚咽下饅頭,悄聲和計一舟說:“就沖着昨天這人對黑的态度,這裏面沒他的手筆,我不信。”
葉雲深沒聾,聽到了,沒什麽表情地睨了他一眼。
“答對了。”計一舟略過這件事,先簡要和他說了一下昨晚的情況。
昨天晚上他們這些玩家到最後也沒看見那個所謂的夫人,齊揚走後他和葉雲深等了一會兒,原本準備去開圖的,沒想到那時候NPC冒了出來,将他們帶去吃了晚飯。
然後六名玩家就被分開了,各自被一個NPC領去了書房,處理公務。
計一舟下巴往葉雲深的方向擡了擡,“我和他對過了,任務一樣,都是準備夫人六天以後的晚宴,還有,都得賺取同樣數額的金錢,還挺大一筆。”
“哦對了,我還從NPC嘴裏問出了點話,他說只要能完成這兩項任務,在夫人面前證明了自己,夫人就不會再約束老爺了。”
他們交談全程沒有壓低聲音,絲毫不介意這些信息被旁邊那些玩家聽到。
齊揚笑了笑,刻意避開了他最後這一句,評價:“聽起來是麻煩了點,不過起碼吃上晚飯了,不像我,餓了一宿。”
計一舟問他:“你那裏什麽情況?”
這是個得到線索的好機會,國字臉和另外兩人對視了一眼,悄悄豎起耳朵,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齊揚身上。
齊揚思考了一秒,極其認真地說:“昨天晚上洞了個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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